5.捉奸不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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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聽說了媳婦和嚴聞舟的事後,很長一段日子我心裏頭都不舒坦,有一次和媳婦行完雲雨後,便在床上直接問了媳婦這事,問她是不是如民間說的那樣真和嚴聞舟有過一段。
媳婦當時沉默了片刻才道:“那都是過去了。”
接著媳婦又沉默了片刻繼續道:“當時年少,我對他不過是最尋常的少女懷春罷了,民間傳的什麽山盟海誓都是胡言亂語,當不得真,就算我真許過什麽海誓山盟也是對你,你忘了,可我還記得當初……。”
聽完媳婦後麵那一連串表心意的肉麻話後,我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擁她入懷,那一夜無眠。
少女懷春,這的確是個好理由,也不知我年少時有未有過少男懷春。
世上為何會有理由,因為人總需要解釋,世人為何需要解釋,因為有些不想發生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譬如嚴聞舟這個人真的存在,譬如他和我媳婦的確有過一段,是年少懵懂也好,還是真許過三生也罷,那都是過去我可以不在乎,不計較,但要叫我裝作全然不知,那實在是微臣做不到啊。
此後我對嚴聞舟這人就多了個心眼,但凡聽到這三個字我便要多留心幾分。
蕭玄常說是我多心了。
然而事實證明是蕭玄錯了,雖然從嚴格意義上講還算不得有事實證明,畢竟我還不曾抓奸在床,畢竟我還未掌握確鑿的證據,但從我有意或無意得到的消息來看,從這幾年的種種跡象表明,嚴聞舟這頂綠帽子怕遲早是得穩穩地戴上的。
蕭玄常常安慰我,隻要沒有抓奸在床這些都隻是妄斷猜論做不得數,每每此時我對他的安慰倒也不在意,隻是覺得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配上“抓奸在床”這四字形成的反差倒挺有趣。
在殿前約莫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聽見方雋躬身向我道:“大人請。”
我微微頷首,撩袍進殿。
方雋走在前頭將我引進了偏殿。
一路上我麵無表情隻是心道:議事不在正殿在偏殿,那麽接下來是不是要議到寢殿去。
進了偏殿,哪裏有君臣議事的場景,隻見一男一女二人正十分悠閑的在下棋,你一言我一句的氣氛十分融洽,融洽的我都不忍心打擾了,要不我還是走了算了,可惜正事尚未辦完呀,手中的奏折又被我握緊了幾分。
“臣參見陛下。”我走到了他們跟前向坐在右側的女子施了禮。
青絲挽髻,金玉點發,粉黛薄施,柳眉鳳眼,俏鼻櫻唇。
眼前的女子很美,傾國傾城的美。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定會芳名遠揚,如若進了後宮,決計會奪得君王的三千寵愛。
但她不需要芳名遠揚,因為比起美貌她有更值得驕傲的資本,
亦不需要君王的三千寵愛,因為她自己便是君王。
慶國的女皇陛下,我的媳婦唐煦嫣。
媳婦鳳目掃了我一眼,道:“免禮。”
坐在左側一身官服的嚴聞舟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向我行禮道:“參見皇夫大人。”
我笑道:“嚴大人免禮。”
行完禮嚴聞舟便也跟著我一同站著了,我這個皇夫都未坐,他怎敢再坐下。
瞧嚴聞舟這小白臉的那模樣,他若不是穿了身官服,恍惚間我怕是要把他當做是宮中的綠帽子了。
不過正事當頭我也沒空閑腹誹這小子了。
平日無外人時,我與媳婦間不怎麽講禮數,但今日有外人在,這宮中的禮數我便要做全,於是我恭敬地呈上了折子道:“臣擬好的入選秀男名單。請陛下過目。”
媳婦不多言什麽,一雙玉手從方雋手中接過我呈上的折子,便開始看了起來。
站在身旁的嚴聞舟也算識趣開口道:“既然陛下和大人有要事相商,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至於這盤棋過幾日微臣再陪陛下下吧。”
“既然如此嚴大人……”我本想客套幾句趕快把嚴聞舟打發走,可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嚴卿莫急,關於明日大選一事朕還有賴嚴卿幫朕參詳一二。”媳婦放下了奏折,看著嚴聞舟道。
嚴聞舟似也沒料到媳婦會這麽說,連道:“微臣惶恐,此乃陛下家事,微臣作為外臣不便參與。”
“帝王之家哪還有家事?”媳婦柳眉微挑,言語間帶上了命令之意。
這下嚴聞舟便不好推脫了,去留都不是,事已至此他唯有轉過頭來看我,盼望著我能給他說上幾句讓他脫身。
豈料我臉色如常,隻是開口淡淡道:“既然陛下金口已開,嚴大人也不必推辭,留下來和我一同替陛下參詳一二吧。”
嚴聞舟見我都已開口叫他留下,知道沒什麽掙紮的由頭了,唯有道:“微臣遵旨。”
媳婦聽後看了我倆一眼,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繼續看折子。
我和嚴聞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就那一眼,我讀懂了他,他似乎也讀懂了我。
隨即我倆搖了搖頭,都知道和對方想到一塊去了。
接下來肯定沒什麽好事。
甚至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還是那種就算沒有也得鬧出來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