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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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天官嚐試了好幾次,找了好多借口要去天璣鬥宮看最新進展都被北武尊以不安全為由將她擋在了宮內。

    “不能慌!”將眾人揮退後,天官一個人在自己寢宮內轉著圈:“奉先說過,他一定會想辦法與我碰頭,要給他時間。”

    安慰著自己,天官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玥珠。

    這樣的焦慮伴隨著天官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天已邊已經開始發白。

    那麽人間那不是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嚇得她從床上坐起來,還未穿戴好就跑了出去。

    北武尊正在大殿外聽著一個士兵的報告。見天官過去向她行了個禮,低頭向那個士兵說了些什麽,那個士兵就向宮外跑去。

    “我竟睡過去了,有沒有最新消息?”天官跑過去問道。

    “昨夜奉先大人已經破了三界二十八天。”北武尊遲疑道:“他重傷西武尊後並未再往前一步,又退回下六天欲界,擄走了黃葵花使。又不知去向。”

    “這不可能!”天官大驚,明明已經商量好了的,為什麽從一開始就變了。

    “的確如此!”北武尊答道:“本來地官大人要憑著黃葵花使的仙靈追蹤奉先大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黃葵花使竟然也像消失了一般,這麽小小的一個花使要逃過地官大人的追蹤基本不可能。可是出了天界之後他兩人就雙雙消失了。”

    “他隻破了二十八天就退回去了?除了西武尊重傷,還有什麽損失?”天官不甘心的問道。

    “整個二十八天幾乎有一大半的仙界領土被奉先大人夷為平地!”北武尊慘淡的說道:“天界三十萬天兵天將被分散在各處,奉先大人修為實在太強大了,沒人能感應到他的氣息,都是被他的突然襲擊擊傷的。他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每到一處就不斷的破壞,特別是善於培育仙丹或靈根的仙者傷亡最重。”

    天官呆呆的站在那裏,小棒錘這時候才拿著天官的衣服追了過來。吩咐幾個仙婢配合著自己把木頭似的天官穿戴起來。

    北武尊看天官這樣子,似乎是被嚇到了。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大人?”小棒錘不安的搖了搖天官。

    “小棒錘,你幫我一個忙!”天官突然轉身扶著小棒錘的肩請求道。

    “恩!”想也不想,小棒錘點點頭。

    小棒錘再次從寢宮出來的時候,就直直的往宮門走去。剛到門口就被幾個士兵攔住。

    “我是紫徽宮持事大宮女,天官大人吩咐最近是特殊時期,要我去持事宮裏查一下,持有我紫徽宮玉符的人有哪些。免得被人混水摸魚混進來。”小棒錘昂首向一個士兵解釋道。

    守門的士兵對望一眼,放小棒錘出了宮門。

    出了宮的小棒錘一陣狂奔往天官持事府跑去。這個時候天才剛亮,持事府內空蕩蕩的。所有許願金箔整齊的歸到各類架子上。持事官們估計還有一個時辰才會來。

    卸去了偽裝術,小棒錘變回天官的樣子。天官慶幸那些士兵隻是最普通的仙界小兵,自己這點微薄的法術還能夠把他們騙過去。

    天官持事府內因為常年要處理各種凡間許願箋,為了評定福祉和降下神示,持事府內也設立了好幾麵與天官寢宮內一樣的幻境牆,通過這些幻境牆,持事官們可以很好的看到凡間的一切。

    記得地官說過,如果自己去到凡間,就憑身上的禁術法術光,奉先在千裏之外也可以找到自己。希望自己運氣夠好,正好降落在離奉先不是太遠的地方。

    正要往幻境內踏去,卻被一隻手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北武尊恭敬的站在天官身邊:“天官大人就這樣跨出去,隻怕還沒找到奉先大人,自己就被凡間的妖魔們吞下肚了。”

    被捉個現形天官有些惱:“我,誰說我要去找奉先了。我隻是……隻是……”

    北武尊笑笑:“天官大人不必害怕。時間緊迫,我們要盡快與奉仙大人碰麵。有什麽疑問等見到大人再說吧。未將這就護送你過去。”

    天官掙脫北武尊的手,向外麵走去:“武尊,我真的沒有要去找奉先大人,你在說什麽?這個時候整個天界嚴正以待,別說我這副神體虛弱成這樣,就是恢複如初,我也該坐鎮天界的。”

    天官戒備的看著北武尊,她可不希望下一刻就看到地官從外麵進來。

    北武尊無奈的笑笑:“天官大人你過份小心了。若不是我有意放水,你覺得你能順利出紫徽宮嗎?奉先大人臨下界前曾吩咐過我,如出意外,讓我帶你去找他。現在天界損失重大,我也不知道奉先大人到底出了什麽事,一切都隻有與他會合之後才知道結果。時間緊迫,天官大人,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啊!”

    天官咬咬牙,看看北武尊。再想想自己那微未的法術……既然已經被發現,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得聽從北武尊的,最壞的結局不外乎就是被重新送回紫徽宮。

    如北武尊所說,時間緊迫,一咬牙,兩人一起跳入那片幻境。

    幻境連接著人間的一片山林,落地後北武尊也不敢耽誤,駕起雲帶著天官往遠處飛去。

    照他的話說,那是當初奉先下界前,他們就事先約好的地方。看來,在奉先被神光掃到之後,還背著天官做了很多事。當然天官知道自己也背著地官他們做了很多事。而地官他們呢?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打算!天界的平靜下,到底有多少暗流在湧動著?

    北武尊駕雲在空中望著這片神州,他曾跟隨奉先在遠古時代征戰,此次見麵也許就是永訣,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隻是他低頭看看臉色發白的天官,似乎天官比早上見到的時候更虛弱了。而且這種虛北的症狀還在加重中。

    雖然那時候天,地,水三官喜歡單獨行動,與他們接觸的時候並不多。但想著她當年的風采再看看她現在這副模樣,北武尊也不禁輕歎。

    兩人終於在一座草舍前停了下來。草舍周圍密林叢生,這片密林在空中看時就寬達千丈,落地之後才發現周圍竟沒有一條路到達這座草舍,藤蔓與大樹將所有道路全部堵死,要來這裏隻能從天而降。

    草舍大門大開,奉先從裏麵走出來一臉疲憊,隻是短短兩個月沒見,他似乎消瘦了很多,而此刻竟然還有些胡碴。

    “怎麽會搞成這樣?”見到奉先,天官心裏一寬,看到他那副模忍不住問到:“你,還好吧!”

    三人走進房間,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傳來。天官低頭看去,地上黑色的血噴灑了一地。抬頭再看奉先時,發現他嘴角隱隱有些黑色。

    “大人你……”北武尊緊張的看著奉先。

    “中了噬仙散而已,暫時還死不了。”奉先抹抹嘴角虛弱的坐下來看著天官:“你居然逼出體內一半仙靈,這對你的神體損傷很大的。怎麽可以這麽任性!”

    “如果不這樣做,隻要地官神識一掃,就知道我不在紫徽宮內。這樣更麻煩。”天官笑笑:“那些仙靈全都灌進了你給我的玥珠內,小棒錘守著我的寢宮。隻要我能盡快趕回去就沒事,小小的損傷還是值得的。”

    “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北武尊急道:“噬仙散,誰這麽陰毒?大人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噬仙散,早已經絕跡的妖族三大毒之一。專門對付仙界眾仙,遠古時期,死在噬仙散上的仙人不計其數。隻需要一點點吸入體內,仙靈就開始渙散,等毒氣攻入大腦,仙人喪失神智,魔性大發見什麽殺什麽,最後累死在自己瘋狂的殺戮下。

    “應該壓製不了多久了。”奉先慢慢扯開衣服,隻見他心髒處有個錐形傷口,黑色的腐血正慢慢從裏麵浸出來:“這場大劫我是過不去了。噬仙散已經從我心脈開始散發至全身,我也不知道還能抵抗多久。仙界的靈丹倒是服用了不少,收效甚微。”

    當聽到奉先中的是噬仙散的時候,北武尊還大舒了一口氣。這東西雖然邪惡,普通仙人碰到必死無疑。奉先大神修為高深,就算會被毒氣侵蝕,但應該可以保住仙身以求重修。

    望天華表光掃出血的大劫,隻要能保個身體就該叩謝天恩了。可是,這麽精準的將噬仙散刺入心髒,伴隨著血流的速度,擴散至全身的速度比平常中毒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十個奉仙大神也必死無疑。北武尊竟沒忍住流下淚來。

    “是誰?他怎麽能近你身的?”天官自然也知道這一刺意味著什麽,隻是她不相信有什麽妖魔會在奉先麵前精準一擊。

    “他們為了我這一劫真是煞費苦心。”奉先說道:“這是人間女王刺進我體內的。我又怎麽會防備一個人類!而她還是我的妻。”

    天官與北武尊對視一眼,對於這樣的答案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憾了。他們自然不知道奉先下界後都經曆了些什麽,但這結果卻讓人意外。

    “可是!”天官首先清醒:“可是,她既是人類。怎麽會向你發難。難道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就算知道為什麽會對你出手?你們不是夫妻麽?”

    “對啊!”北武尊也反應過來:“大人你下界受劫隻有當初庭議的眾仙知道,以大人你的修為下界後又怎麽可能讓凡間的妖族發覺。這一切都說不過去啊。”

    “不是妖族。”奉先搖頭指著天官說道:“是鬼族!是當年與你大戰的旱魃天王的殘部。他們為了一擊既中,在凡間準備了整整一個甲子。就等著我下界來。可是我不知道,我下界受劫的消息是怎麽泄漏的。”

    “那……那天官大人不是很危險!”北武尊看看天官又看看奉先:“連大人你下界都知道,那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不是都知道。他們這是要為旱魃天王報仇麽?大人你這麽強都被人暗算了,天官大人現在的神體……”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討論這個了。”奉先打斷北武尊:“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排我道消後的事情。我體內的毒一旦壓製不住,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我這副神體絕對不能道消在凡間,鬼族的把戲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一旦我支持不下去,我會去天界自爆。”

    天官從衣袖裏拿出之前就繪好的天界地圖擺在桌上:“這是你要的地圖,我已經繪製好了。本來標紅點的地方是打算放棄掉的。可是你卻提前去天界大肆的破壞了一番,這些標記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要自爆,那至少也要上到三十二天以上。這樣才能威懾到我的紫徽宮境內。三十二天以上標紅點的地方隻有五處。最低的在三十二天,而最高處你就必須與地官碰麵了。”

    “肯定越離你近越好。這樣才有借口讓他帶你去人間避禍。”奉先淡淡一笑:“都快要死了,難道還不玩一把大的?萬萬年了,從未與地官交過手,我很期待。”

    天官也跟著笑起來:“反正最後大家都要身死道消的。你自爆以後,還有我時刻想著你。比我強多了……你先走一步,等我把這爛攤子收拾好了就來找你。”

    北武尊本來有些氣憤天官大人,聽到奉先說要自爆居然還很淡定的拿出圖紙來與他商量自爆地點。可是聽到他們兩的對話,突然就頓悟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兩月前的一天奉先大人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把命給他。哈哈。”北武尊豪氣的說道:“與奉先大人征戰的日子一直是我最懷念的。而天界已經平靜得讓我都覺得自己快爬滿灰了。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我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後來庭議時才知道奉先大人大劫將至。為此,地官大人還專門將天界兵防全部打散重組。原來,奉先大人與天官大人早就已經在為天界的將來做打算了。那麽,就讓我來為奉先大人打頭陣。回去以後,我會提議讓我與南武尊換位,鎮守三十二天。到時候,我將我的人頭奉上,讓奉先大人能保留實力,與地官大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