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趙慶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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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趕了幾日的路,三人到達了與邊遠城相鄰的青山縣,在一小河邊停了下來,白雲光將馬兒牽到河邊飲水。

    卞燁安研究著地圖,然後對葉初夏道:“約莫著再有一天就能到金山了。”

    葉初夏點了點頭,看看時辰也已經中午,但是這附近不僅沒有客棧,連居住的村戶都沒有。

    於是道:“就不往前趕路了,中午就在這兒烤魚吃吧。”

    卞燁安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看了看前麵的路,茫茫一片,不見有人煙。

    旋即應了葉初夏的提議,撿了幾根稍微有利茬的樹枝,走到了河岸邊。

    樹枝掌控在中指與食指間,卞燁安定看著水裏,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蓄勢待發一般。

    淺水區,一尾魚兒搖搖擺擺的遊了過來,“嗖”的一聲,樹枝進了水裏,發出撲通的聲響,插進了水裏的淤泥裏,上半截樹枝在水麵上稍微露頭。

    卞燁安傾身將樹枝從水裏撈了起來,樹枝下半截赫然帶著一條肥碩的魚,樹枝貫穿魚身。

    白雲光在一旁看的熱鬧,仔細盯著卞燁安的手法。

    幾根樹枝全部紮上了魚,卞燁安提著樹枝,回身對葉初夏道:“姑姑,你看……”

    話語戛然而止,身後哪還有葉初夏的影子?心裏乍然一緊。

    “姑姑。”卞燁安提高了聲線,搜尋著葉初夏的身影。

    不太遠的地方,葉初夏原路返回,剛剛竟突然壞了肚子。

    正回去找卞燁安。隱約的打鬥聲傳進了耳裏,不、不是打鬥,像是……虎叫?

    葉初夏聞聲尋了過去,找了處隱蔽的地方遮身,就見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大喝著猛揍一頭老虎。

    結實的拳頭,流星一般落在虎頭上,老虎咆哮,擺開攻擊的姿勢。

    葉初夏呆住,這是……現實版的武鬆打虎?

    正想著,卻見男子突然落了下風。老虎一個猛撲,將他按倒在地,爪子將衣服勾爛。

    老虎咆哮著,張開大口,狠狠咬向了男子的脖頸。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蹬腳踹向老虎的腹部,生生將壓在他身上的老虎踹翻在地。

    一人一虎體力都有些不支,相互瞪著,都在尋找著最合適的機會,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葉初夏摸出一包藥粉,突然起身,拆開撒向老虎,大喝一聲:“閉氣!”

    男子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閉了呼吸,那邊老虎暈暈乎乎的倒了下去。

    葉初夏鬆了一口氣,男子傻愣愣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蒙紗女子。

    “你、你是誰?”男子直截了當的問道。

    葉初夏轉身看向男子,就見他直直看著自己,絲毫不避諱,滿臉的憨實。

    男子接著抱拳:“我叫趙慶,多謝姑娘剛剛出手相救!”

    趙慶粗聲粗氣,說起話來也不拐彎抹角,外表看起來孔武有力,是個直脾氣的人。

    葉初夏也說不清自己怎麽就突然跳出來了,心裏還有些訝異,另一邊擔心卞燁安急著尋她,朝趙慶微微點頭就要走。

    而她不知道的是,剛剛的一幕,全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眼裏。

    一棵高大的樹上,一個藍衣男子坐在樹枝上玩味的看著這一幕,當真有意思。

    一個邊遠城城主的兒子,一個莫名其妙的蒙麵女子。

    突然對女子就產生了興趣,樹上的男子拍了拍身旁的黑貓,指了指蒙麵女子,然後一把將它從樹上丟了下去。

    “喵嗷嗚。”一聲,一抹黑色的影子直直朝葉初夏衝了過來。

    還未有反應,麵紗已經被黑影拽了下來。

    黑貓叼著麵紗落在地上,尾巴使勁甩來甩去,看起來十分得意。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葉初夏始料未及,趙慶也被黑貓嚇了一跳,大步上前要抓黑貓,卻被它靈巧的躲過。

    趙慶一邊撲向黑貓,一邊說道:“姑娘,你別急,我馬上把你麵紗……”

    葉初夏看著趙慶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知道是被自己現在的容貌驚住了。

    也是,幾人能看到這幅鬼樣子,還能鎮定自若?

    在樹枝上坐著的男子也是驚訝萬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女子不僅僅一個“醜”字可以形容了,“猙獰”二字,更為合適。

    見葉初夏眼裏透出不悅,趙慶忙道歉:“姑娘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嫌你醜的,不對不對,我沒有嫌你醜。”

    怎麽說都不對,趙慶有些急了,撓著腦袋不知道怎麽表達。

    葉初夏被趙慶的笨拙逗樂了,看得出他隻是不善言辭,並沒有什麽惡意。

    黑貓停在不遠處,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葉初夏,麵紗落在一旁。

    “我去將麵紗給你撿來。”趙慶暗怪自己嘴笨,不敢看葉初夏,轉身去撿麵紗。

    黑貓也不跑,看著趙慶走了過來,正當趙慶彎腰的空當,黑貓突然弓起身子猛地一竄,跳上趙慶的後背,然後猛然借力跳起,飛快的撲向葉初夏。

    眼看著黑貓朝自己撲了過來,葉初夏急忙躲,卻不及黑貓靈巧迅速,樹上的男子見葉初夏不會武功也是一驚,想要阻攔已經遲了。

    隻見黑貓露出利爪,爪勾劃向了葉初夏的臉頰,本就猙獰不堪緊皺駭人的皮膚上,又多了幾道劃痕。

    卻詭異的沒有出血,連點血絲都沒有。甚至傷疤被這麽一抓,有點微微的鼓起?

    樹上的男子詫異的看著葉初夏,隨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趙慶回身就見黑貓已經靈活的落在了地上,“喵嗚”一聲,鑽進了草叢。

    剛剛那一幕趙慶並沒有看到,像是顧忌葉初夏的自尊心一般,趙慶低著頭不看葉初夏,將麵紗遞了過去。

    葉初夏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沒有發覺異常才安下了心,輕鬆一口氣,接過麵紗重新蒙上了臉。

    正欲辭別趙慶,突然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響起,眨眼間,數十人騎著馬便到了趙慶與葉初夏麵前。

    領頭的人看到趙慶一愣,旋即下馬:“大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趙慶看到這些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生硬的說道:“你們不好好在邊遠城守著,來青山縣做什麽!”

    “屬下是奉城主的命令,來青山縣接寧少俠的。”

    葉初夏見沒有自己的事情,悄然離開,趙慶忙跟上去:“姑娘你要去哪裏?我送你。你一個姑娘家,太危險了。”

    話語裏不摻一點虛情假意,也沒有因為葉初夏的容貌對她避之不及。

    “我的侄兒還在等著我,回去晚了他該要急了,就在前麵,就不麻煩公子了。”葉初夏婉言拒絕。

    但趙慶像是聽不明白一樣,憨厚的道:“我護送姑娘回去!”

    葉初夏看著趙慶,滿眼的無奈,這就是傳說中的缺根筋吧?

    “哈哈。”突然的笑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藍衣男子從樹上躍下,翩然落地。

    騎馬的一行領頭的人看到藍衣男子。喜出望外:“寧少俠。”

    寧子堯朝趙慶微微拱手:“趙少爺,在下寧子堯。”

    趙慶看寧子堯生的玉質金相,翩翩有度,但不禁覺得少點男子氣概,男人嘛,就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生的比女人還細膩,著實不對他的胃口。

    但寧子堯的名頭他還是知道的:“你就是我爹請來的貴客?”

    寧子堯點頭,想說什麽,又被趙慶粗魯的打斷:“等等,我先將這位姑娘送回去,回來以後再和你聊!”

    葉初夏看向寧子堯,就見他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自己,眼神膈應的葉初夏簇起黛眉。

    拗不過一根筋的趙慶,葉初夏隻好讓他陪著一起回去。

    卞燁安看到葉初夏的身影出現,上前一把撈過葉初夏的胳膊,吼道:“你跑哪裏去了!”

    語氣滿是惶恐不安,葉初夏知道自己讓卞燁安著急了,正想道歉,就見趙慶一下站在了她身前,硬是將卞燁安推開。

    “喂,你說話就說話。對人家一姑娘動什麽手啊。”

    卞燁安眯起眼看著趙慶,眼裏很是不悅。

    葉初夏忙出來打圓場:“書之,這位是趙公子,剛剛……剛剛我差點迷了路,趙公子好意送我回來的。”

    趙慶迷糊了,什麽時候迷路了?又看到葉初夏和卞燁安很熟絡,愣愣的回身看葉初夏:“認……認識啊?”

    傻乎乎的模樣逗樂了葉初夏,對趙慶點頭:“趙公子,這就是我侄兒,墨書之。”

    趙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姑娘雖然毀了麵容,但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侄子怎麽這麽大?

    但旋即一想許是輩分長,於是帶著幾分尷尬的看著卞燁安,撓了撓腦袋。

    卞燁安的臉色還是不好看,但仍舊朝趙慶拱了拱手:“多謝趙公子,我幾人還要趕路,就此與趙公子別過了。”

    趙慶不懂看人臉色,緊追著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邊遠城。”

    頓時,趙慶眼睛一亮,道:“邊遠城我熟啊,你們要去邊遠城哪裏?我帶路。”

    葉初夏見卞燁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於是道:“不麻煩趙公子了,我們並不著急,慢慢趕路就好。”

    趙慶有些笨拙的解釋:“姑娘別誤會,你有所不知,邊遠城現在城門戒嚴了,外城的人根本進不去。”

    葉初夏和卞燁安對望一眼,然後葉初夏道:“趙公子,這戰亂已平,寧人已回,邊遠城因何戒嚴?”

    聞言,趙慶麵色憤慨。很是氣憤的道:“最近一個月,邊遠城出現了新婚夫妻屢屢失蹤的事情!所以下令封了邊遠城,我……我這次來青山縣,就是找線索的!”

    葉初夏略顯訝異,聽說過偷新娘的,但是沒有聽說過新婚夫妻齊齊失蹤的。

    “那趙公子可找到線索了?”葉初夏問道。

    話出,就見趙慶有幾分窘迫,幹咳了兩聲僵硬的轉移話題:“那個……吃了沒?”

    葉初夏與卞燁安當即無語,卞燁安對趙慶的那一點不悅,也在趙慶的憨蠢話語中化為烏有。

    “公……初夏。”白雲光返回原地,看到葉初夏回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葉初夏略有愧疚,自己一聲不響的走開,確實讓他們擔心了。

    正想說話,卻見卞燁安三人瞬間警惕起來,看向葉初夏身後的方向,尤其實在趙慶,眼睛瞬間亮了,躍躍欲試。

    葉初夏聽不到什麽動靜,問道:“書之,怎麽了?”

    卞燁安指著葉初夏身後,正色道:“那邊有人在打鬥。”

    趙慶補充,話語裏的興奮顯而易見:“還是高手!”

    葉初夏下意識回頭,突然斂起神色,道:“這……這不是我們剛剛回來的方向嗎?”

    話是對趙慶說的,趙慶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朝那個方向衝了過去,嘴裏罵道:“他娘的。”

    而葉初夏三人並不打算湊熱鬧,但誰知事與願違。

    一道藍色的身影朝他們飛奔過來,後麵四五個蒙麵人緊追不舍,這架勢,明顯就是不死不休。

    寧子堯看到葉初夏腳步一頓,眉心打結,想將人引到別處已經來不及了。

    轉眼到了卞燁安幾人麵前,蒙麵人緊跟上來,舉劍刺向寧子堯。

    寧子堯一邊閃躲,一邊凝眉看著葉初夏,吼:“跑啊你!”

    寧子堯心中暗罵葉初夏蠢,既然不會武,還在這裏傻愣著做什麽?不跑等什麽呢!刀劍無眼,不小心被傷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一聲讓葉初夏一怔,他們殺的又不是她,她跑什麽?

    但顯然,蒙麵人誤會了,以為葉初夏三人和寧子堯是一夥的,利劍霎時便朝幾人揮去。

    卞燁安將葉初夏擋在身後,白雲光飛身上前接招。

    看的出白雲光以一敵二還是遊刃有餘,但眼中露出疑惑,明明可以將其置於死地,卻偏偏手下留情,過了一招又一招。

    在一旁打的吃力的寧子堯見狀,不假思索的朝白雲光的方向竄了過去,躲在了白雲光身後。

    白雲光一怔,來不及細想,五人已經齊朝他攻來,卞燁安瞬間冷了眼,甩袖三根冰針出現在手裏,直朝功夫最高的三人擲去。

    接下來白雲光就輕鬆多了,開始認真起來,一劍封喉。

    不知何時趕來的趙慶,目瞪口呆的看著卞燁安與白雲光,這蒙麵人武功可是不弱的,稱為高手不為過,就連他也隻能在他們手裏討個平手。

    可眼前這兩個看起來瘦頎的男子,居然就這麽解決了他們?頓時看向兩人的眼神已經變了。

    寧子堯見人已經倒下,於是從白雲光身後出來。絲毫不覺得羞恥的道謝:“多謝幾位救命之恩。”

    話落,迎麵挨了趙慶一拳:“我們在為你和別人拚命,你還逃跑了?”

    趙慶可謂非常生氣,他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沒有個男人的樣子。

    寧子堯吃痛捂臉:“趙公子,你這脾氣可要改改了,對了,你爹派來來接我的人呢?”

    趙慶白了他一眼:“周勁受傷了,他們帶他回邊遠城了,我來捉你。”

    而另一邊的白雲光,皺眉將蒙麵人臉上的布揭了下來,陌生的麵孔。

    葉初夏見他臉色不對。問道:“雲光,怎麽了?”

    白雲光沒有回話,用劍挑破其中一個蒙麵人的袖子,露出了臂膀,一隻黑鷹赫然映入幾人的眼簾。

    “這是?”葉初夏疑惑的看著白雲光,他卻沒有立即回答。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寧子堯和趙慶的注意,寧子堯的疑惑的看著黑鷹:“黑鷹?這幾人都有嗎?”

    說著,又挑開了剩下四人的衣袖,果然,臂膀上都有一隻一模一樣的黑鷹。

    趙慶臉色不好看,說話直來直去:“你問誰?這些人衝著你來的。你不比我們更清楚他們的底細!”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是實話。

    寧子堯有幾分尷尬:“每天刺殺我的那麽多,我哪能知道他們個個的底細。”

    卞燁安無意與他們深交,便起身對葉初夏與白雲光道:“我們走吧。”

    聞言,趙慶“刷”的站起來了,湊到卞燁安與白雲光身邊,帶著討好:“兩位,我帶你們進邊遠城吧,現在邊遠城真的不能隨意進出。”

    白雲光道:“那公子就能帶我們進去了?”

    趙慶拍拍胸脯:“我爹就是邊遠城的城主,將你們帶進邊遠城,不成問題。”

    話落。葉初夏幾人一愣,著實沒想到這魁梧的有幾分憨的男人,會是邊遠城城主的兒子。

    卞燁安先接話:“那就麻煩趙公子了。”

    葉初夏又是一番意外,本以為卞燁安會拒絕,沒想到竟是應下來了。

    趙慶有自己的馬匹,隻有寧子堯什麽都沒有,死皮賴臉的擠上葉初夏三人的馬車。

    卻被卞燁安黑著臉一腳踹了下去。

    趙慶與寧子堯臉色各異的共騎一匹馬,走在前頭領路,白雲光駕著車跟在後麵,葉初夏與卞燁安在車廂。

    “姑姑認識他們?”終究還是沒忍住,卞燁安狀似隨意的問道。

    如果說趙慶是意外迷路認識的,那這寧子堯又是如何解釋?

    “不認識。”一句話沒說,算得上認識?

    顯然,葉初夏的回答並不能讓卞燁安滿意,隻是葉初夏說不認識大約是真的不認識。

    葉初夏沒看出卞燁安的心思,隻眼裏含笑問道:“你怎麽會同意趙慶領我們進邊遠城?”

    卞燁安的性格她是了解的,有些清高,或者說孤傲,極不合群。

    看出葉初夏的意外,卞燁安抿了抿唇,道:“姑姑,不是你教我的嗎?何必與自己較勁。要懂得利用一切資源。”

    卞燁安原封不動的將葉初夏的話說了出來。

    略為訝異之後,便是更為濃重的笑意,卞燁安許是真的長大了,葉初夏竟有種吾家有兒初成長的自豪感。

    想起趙慶一口一個姑娘,卞燁安打量的看著葉初夏。

    “怎麽了?”

    卞燁安一邊打量一邊道:“怪不得那趙公子一口一個姑娘,姑姑這麽看起來,真的像是那二十左右的女子。”

    葉初夏心頭一跳,下意識撫上了臉頰,碰到麵紗才反應過來,假裝嗬斥:“亂說什麽?姑姑的玩笑也敢亂開是不是?”

    趕著馬車的白雲光,聽到兩人的對話,應道:“七……書之說得對,還在那個家裏的時候,我都有好幾次恍惚的認為初夏還是個二十歲的姑娘。”

    若不是認識葉初夏的時候她都已經二十左右,又朝夕相處了八年,他還真的會將葉初夏當做個年輕姑娘。

    話題越扯越危險,葉初夏不動聲色的打斷:“好了,說正事,雲光,你怎麽知道那蒙麵人的肩膀上有黑鷹?”

    話一出,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卞燁安將簾子卷了起來,方便幾人對話。

    白雲光壓低聲音道:“與他們打鬥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們的招數很熟悉,試探了幾下,發現與那晚偷襲和韻宮的人路數一樣。”

    卞燁安手背一僵,眼睛眯了起來。

    “那晚偷襲和韻宮的人,肩膀上就有一隻鷹,所以我才會想著看這幾個蒙麵人的肩膀。”

    葉初夏凝眉,沉思:“這群人今日是衝著寧子堯來的,順著寧子堯是不是就能查出來,那晚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師傅,我記得你說過,黑衣人是寧國派來的?”

    白雲光點頭,將那次客棧之外遇到黑衣人的事情,又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葉初夏眉頭緊皺,寧國人,會是軒轅景嗎?不對,不是,軒轅景還要將卞燁安帶回寧國做質子,況且那晚軒轅景還帶兵偷襲墨府,一晚上應該不會連著有兩個大動作。

    “雲光,那人當時說要下手的對象是燁安?”葉初夏確認道。

    白雲光點頭。

    這會是誰?葉初夏摸索不到頭緒。

    “哎你老實些!別亂動!”趙慶的聲音在前麵響起,隻見他一臉怒容的看著寧子堯。

    “若不是沒有馬,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共乘?”寧子堯反駁。

    趙慶終是愚直。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兩個大男人,共乘一匹馬,著實怪異,越走人越多,路過的皆奇怪的打量著兩人。

    更有甚者交頭接耳的對兩人指指點點。

    寧子堯臉色不好看,當即跳下了馬,再一次鑽進馬車裏。

    卞燁安臉色陰鬱的看著寧子堯,寧子堯快速的一把拽過葉初夏,躲在了她的身後,然後湊在葉初夏的耳畔,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話。

    葉初夏臉色驟變,眼神犀利的看向寧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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