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uwo.com    曲雕藍盯著張因淺手上的信封，嘴巴微張，哼了一聲。leduwo.com然後抬起劍鞘，啪地收劍。

    “算是你將功補過了，張因淺。咱們繼續上路，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曲雕藍說。

    曲雕藍朝自己的馬走，張因淺不說話，曲雕藍回身看他。

    “喂，我是師兄，是領隊，教訓你們這些師弟本是分內之事，難道你記仇嗎？我說，要是換了你當領隊，碰上攔路壞事的隊員，你不會拿劍把他們刺死嗎？你肯定幹的比我更狠。”曲雕藍對張因淺說。

    張因淺不說話。信封夾在指尖，折下去，又翻上來。

    “張因淺，我現在好聲好氣跟你說……”曲雕藍說。

    “曲雕藍師兄。”張因淺打斷他。

    曲雕藍愣在那兒，手垂在兩側。leduwo.com

    “放飛假馬燕，找師父來。”張因淺說。

    曲雕藍笑了。

    “說來說去還是這一句啊，”曲雕藍掏著耳朵說，“耳朵都快磨出繭了。”

    “沒錯，就是這句話。”張因淺說。

    又過了一會。

    曲雕藍把劍掛在背上，從衣袋裏取出一隻紅鳥。鳥兒睜開眼睛，黃色眼珠四處轉，眼周的粉色柔毛顫抖著。

    “你是說這隻日出紅假馬燕嗎？”曲雕藍問。

    張因淺點點頭。

    “日出紅假馬燕可是求援的意思啊。leduwo.com”曲雕藍說，低頭看鳥。

    “是那意思。”張因淺說。

    “仗沒打就求援，這事傳出去，我曲雕藍的名聲就沒了。”曲雕藍說。

    “或者我把信封撕掉，看你怎麽選了，師兄。”張因淺說。

    曲雕藍陰沉著臉看張因淺。

    “張因淺，”曲雕藍說，“別以為信封在你手上，老子就得聽你的。老子照樣可以殺了你，然後回去等下四村的人再寄一封信。”

    “好啊，”張因淺說，“殺了我，然後到露山和院呆一個月。這期間下四村的事就輪不上你插手了，那三十金隻怕要落入旁人口袋。”

    曲雕藍沉默了好一會，然後獰笑，低頭看假馬燕。

    “好，”曲雕藍說，“老子這次落到你手裏了，依你便是。”

    曲雕藍左手拿燕，右手解開捆燕的細繩，少頃，左手輕輕一掂，燕下跌出兩枚銀點。曲雕藍用右手接住。

    “弟！小心！”張因深大喊。

    張因深話音未落，曲雕藍右手一揚，鐵梭子劃出兩道銀線，朝張因淺飛。曲雕藍隨即縱出三步，越過曲卯，衝向張因淺。張因淺向左側急避，打了個趔趄，摔在地上。兩個梭子飛遠，嘭！嘭！在山道上砸出兩個小坑，土石濺起五尺高。曲雕藍已到張因淺近前，拔劍直取其脖頸，張因淺右手拍擊地麵，身子旋騰起來，避開這劍。曲雕藍的劍插入山道，即刻上撩，大量土石向上噴射，張因淺未料到這節，眼睛迷住，略一遲疑，退時已晚，左肩中劍，衣衫染紅寸許。張因淺受痛，身體向左偏斜，又遲一步，曲雕藍早已搶上，拿劍頂在張因淺心口。

    張因深正奔過來救，現已無濟於事。他臉色煞白，雙手懸在體側，上下起伏，像隻受驚的大鳥。

    “張因淺，”曲雕藍說，“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敢跟我鬥。我跟你說過，弄死你就跟從藤上摘瓜一樣簡單。”

    張因淺看了看頂在心口的劍尖，喘著氣。

    “把信封給我，前麵的事既往不咎。”曲雕藍向張因淺伸出手。

    信封在張因淺指尖晃動。他緩緩抬手，朝曲雕藍伸去。曲雕藍接信。張因淺右手急轉，劍刃一閃，格開曲雕藍的劍，向後縱躍。曲雕藍右腿在張因淺腳下一勾，張因淺摔倒。鋥！曲雕藍的劍插進張因淺頸旁碎石裏，隻消橫著一劃，張因淺登時血染山道。

    “信封拿來。”曲雕藍說。快速、冰冷。

    張因淺笑笑，左手一晃，把信封塞進嘴裏，嚼了嚼，咽下肚去。ledu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