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仇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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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鬆帶著梅兒從瓦子裏出來,太陽已經偏西,估計已到申時。禦街裏的人也少了下來,間或有幾匹快馬,從北邊而來,朝南邊皇城方向奔去。雖不是很了解這個朝代的一切,從結識的人,隻言片語中,大抵是北方戰事頻現,要不大夏朝的皇上,也不至於,將都城牽到臨安。

    據說開始是定都在建康,但金朝的虎狼之師,陳兵長江北岸,建康除了長江,便無險可守,便退到了臨安。江南遍地,是溝河縱橫,對北方的鐵騎,多少是有些阻擋作用的。究竟是戰是和,皇上也未做出最後的拍板。

    如此這般,金朝的首領,自然要不時地發動一些小規模的戰爭,也算是以戰逼和吧。夏朝皇帝又未下令停戰求和,大夏朝軍隊裏一些將領,本來就是主張積極抗戰的,自然會對金朝的軍隊予以堅決反擊。一時之間,傳遞信報的快騎,往回於臨安和各戰地的就很多了。

    秦鬆見天色不早,便決定帶著梅兒回秦府。吃晚膳的時辰已近,最好能趕到,如果晚膳時辰過了,萬一夫人王婉容尋事泄內心的憤懣,下一道凡是錯過晚膳時間的人,皆不許再進灶房吃飯的命令,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是秦府的少爺,如今在王婉容的眼裏,怕是比有些下人都不如。秦鬆帶梅兒走進一條側街,街道雖沒有禦街寬廣,但也並非一條小巷,兩旁自然也是幾層樓的木房,裝飾得都還氣派。秦鬆走了幾步,瞥見一幢三層的木樓外,掛又一個“芙蓉樓”的招牌。秦鬆記得梅兒說過,他曾在芙蓉樓裏幹過醜事,自然裏麵有些舊好,而此秦鬆非彼秦鬆。萬一被瞧見,糾纏一番,終是不好。他帶梅兒回頭,去尋另一條回府之路。

    行至路口時,卻被兩個年齡和他相仿的男子,擋住了去路。秦鬆並不認識二人,梅兒也並沒有叫喚二人,想來也是第一次見。但從二人的行為上來看,卻是秦鬆以前的故友。

    其中一個男子,給了秦鬆肩膀一拳道:“傲雪,我以為你上次死了哩,一個多月不見你,可想死哥幾個哩,趙羽,是不是呀?”

    另外一個男子道:“當然是哩,傲雪撈上來的時候,挺嚇人的,臉色蒼白,嘴角烏紫,這些天,家父對我管得甚緊,不許出門。這兩天才鬆懈了些,也未到秦府去拜訪,傲雪,見涼啊。”

    梅兒對著二人蹙眉嘟嘴道:“你才死了哩,少爺不過暈迷了幾日,後又胡跑了幾天,現在不是好好的麽,哼。”

    二人看著梅兒生氣的樣子,嘿嘿一笑,對秦鬆眨巴著眼道:“傲雪,換胃口了嗎,如今喜歡這樣的雛兒?”

    梅兒雙手抱著秦鬆的一條胳膊,伸出一隻腳,作踢二人狀,氣氣說道:“人家可不是什麽雛兒,我叫梅兒,是少爺的丫鬟哩。你們二人請不要亂說哦。”

    “哈哈”二人皆被梅兒逗笑了,向後將身子一仰。

    趙羽說道:“傲雪。楊衝,芙蓉樓盡妖嬈,走,去喜樂一番。”

    梅兒自然是極力反對的,說道:“二位公子,就不要禍害我家少爺了好不好,老爺是不許少爺喝酒的,怕少爺喝酒了,又做些荒唐事出來,丟秦府的醜。”

    趙羽、楊霸倒不和梅兒一個小姑娘爭辯,而是看著秦鬆,等待秦鬆的決斷。

    秦鬆從幾人的言語中,得知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叫趙羽,一個叫楊衝。他自然是不認識的,但從二人的言語神態動作來看,肯定是以前的故友了,而且是交情不淺的那種,說是死黨,怕也不為過。又從二人的言語中,得道自己過去的一些信息,好似自己掉進了河裏,差點一命嗚呼,這都是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對梅兒說道:“梅兒,沒事,隻和趙兄、楊雄去樓裏聚聚,不做那事就好,再說,不還又你這個跟屁蟲跟著的嘛,嗬嗬.....”

    梅兒見她如此說,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肯定也左右不了秦鬆的決定,便不再說話,隻是撅著嘴傍著秦鬆。幾人來到芙蓉樓前,踏步朝內走去。

    約莫就在秦鬆等人踏進芙蓉樓的時辰,秦火喜卻出現在,秦鬆、梅兒上午出現的那家布行裏。而且是布行麵的後院一間房內。禦街兩旁的房屋,大多是前店後院的結構。店麵裏,自然是生意的場所,而後院,卻是生活之地,一壁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布行的中年掌櫃輕聲問道:“喜兒,你可曾探問過那小子,對那事可有甚覺察。”

    秦火喜道:“馬叔,平日裏,我也是繁忙得緊,並未和那庶孽照麵幾回。不過聽母親說,他在母親麵前,並未有甚異樣,想來是不知道的。”

    中年掌櫃朝院子了張望了一下道:“你娘親真是糊塗!今番到店裏來,我覺得這小子身上,有一股隱隱的殺氣。我仔細端詳過他的眼睛,也是深邃不可琢磨。自然,我是第一次見他,但我覺得此人城府極深,並非你們說的那般,隻是一個無賴之徒。”

    秦火喜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道:“馬叔,多慮了。回去,我便和娘親商議一番,如果這野種,真的是個有野心的家夥。即便違了父親的意,也是要將他趕出秦府的。”

    中年掌櫃說道:“如此甚好。留著這小子,我總覺得不妥。烈焰啊,今後不要總把野種二字掛在口上。做人做事,要做到無形的城府,有形的微笑,麵子上的工夫還是要講究的。”

    “烈焰謹聽馬叔的教誨,再不叫那庶孽為野種。”秦火喜瞥見那少女正在房外的小院裏走動,便又道:“若兮妹妹,是愈來愈漂亮了,隻是叫她做妾,是否願意。如果不願,我便休了家中的那位,再來迎娶若兮妹妹。馬叔,隻要若兮妹妹嫁了我,我便是您的親兒子。”

    中年掌櫃充滿愛意地敲了一下秦火喜的頭道:“現在就不是我的親兒子麽。馬叔可是一直將你作親兒子看待的。若兮之事,你也別急,容我和你娘親慢慢操辦,當下你要刻苦讀書,一定要中了金榜,做那狀元郎,別的不用多想。你娘親可好?”

    秦火喜連連點頭道:“娘親甚好,就是昨夜,受了那庶孽的一些氣,那庶孽能作出一首好詞,倒確實令娘親和我感到意外。”

    中年掌櫃道:“是了。要多提防,不要讓這小子冒了頭,卻把你的氣勢壓下去了。”

    ......

    ......

    秦鬆帶著梅兒回到秦府,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晚膳算是在芙蓉樓吃過了,回到自己的房中,玉兒在椅子上打瞌睡,手中還拿著一個襪墊。看來是在等二人時,睡著了。二人的腳步聲,驚醒了玉兒,醒過來的玉兒,自然要問這問那一番。秦鬆心情沉重,便吩咐玉兒、梅兒先去睡覺,去到她們的床上,讓梅兒給玉兒說一天的見聞。

    與趙羽、楊衝在芙蓉樓裏聚會,又多得到自己過去的一些事情。有一件事,對秦鬆來說,尤為重要。趙羽說在他掉進河裏的一霎那,像是有人推了他一把。至於推他的人是誰,趙羽因為當時也喝了許多酒,醉眼朦朧,沒有看清。

    那麽問題來了,推他下水的人究竟是誰,為甚出手,就是置他於死地的毒招?自然,隻有一種人會這麽做,那就是仇人。秦鬆初來咋到的,真不知道那個暗中的仇人是誰。秦府的少爺做為二世祖,欺男霸女,強搶強買,欺淩弱小,玩弄人妻等人神共憤的齷蹉事,肯定沒少幹,自然有些潛在仇家的。還有就是秦府內,看似波瀾不驚,是否實則暗流湧動呢,一切都不好說。有那麽一刻,秦鬆都覺得自己處於仇人的包圍之中,而不自知。

    以後得小心謹慎了,要不怕是小命不保啊。秦鬆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