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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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鬆本欲搬到高圓圓的畫舫裏住,思考了一番,還是放棄了。住在秦府雖不好過,但至少還算有個家。若真搬去圓圓那裏,就是寄人籬下。如果自己有錢,按月給高圓圓補貼一些,倒也不會虧欠她多少。可如今,他是不名一文,自然要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情到濃處,怕還要曰她的,不負她也好,萬一又負了她,就和畜生無異了。掙錢,有錢了都好說。

    朱喬年喝了一口茶,對坐在桌子對麵的老張說道:“名楓,那秦府的小少爺,如今的處境怎樣?”

    “老朱啊,這事,我們有點不厚道,那天,秦府少爺,向我問你的住址,我死活都沒給.年親人,在氣頭上,甚事都幹的出來,我怕...嘿嘿,萬一,他找到你,給你兩拳頭,將是轟動臨安城的大新聞。”張名楓道。

    “呃?!哈哈,我朱某倒是不怕,有如此文采,若還拳中有力,倒是文武雙全。是個好苗子,名楓,你...是否還多下點功夫,盡量將他拉到我們的隊伍中來,加以培養,可堪大用啊。”朱喬年說完,很期待地看著張名楓。

    如今秦少爺,在秦府的處境,確很尷尬,秦木會礙於他娘親的阻止,雖未對秦少爺施以家法,要說在心裏還有多少分量,肯定是沒有,加上秦夫人和大少爺的排擠,日子過得並不如意。這個時候,秦少爺的內心是孤獨脆弱的,若去拉攏,倒不失為一個好時機。張名楓有些猶豫道:“隻是...老朱啊,這個時候,離間他父子,是否有些違背倫理常情...”

    “哈哈...”朱喬年道:“名楓果然是至忠至孝之人,很看重倫理常情,誠然,我們都曾是人子,現也都是人父,倫理之情,是要講究的。但你可曾思過,若他內心,無民族大義,即便他不背負這等身份,是個市井無賴,你我也是沒有法子,將他說服到我們的隊伍中來。倘若能拉攏過來,說明他內心是有民族大義的,民族大義和父子倫理,孰輕孰重,嘿嘿,名楓自然明白。再說...秦木會......”

    “哈哈,喬年啊,名楓一直覺得和你有差距,曾多次私下琢磨,卻未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今天算是明白,是差在格局上了。”張名楓道。

    “那裏那裏,名楓謙虛了。”

    張名楓喝了一口茶,問道:“北邊的戰事如何?”

    總體來說,已大為改觀,如今中興四將,猶如四把利刀,插在長江岸畔。韓將軍駐軍鎮江,劉將軍駐軍淮南,張將軍駐軍淮西,嶽將軍駐軍鄂州,霍將軍駐軍襄陽。金賊的軍隊,主要駐紮在建康以北的長江沿岸,想攻破長江天險,直奔臨安而來。然韓將軍、劉將軍的軍隊,如兩把利刀,直戳向金賊,讓金賊動彈不得。加之嶽將軍和霍將軍,向北挺進,夾擊金賊,收複了大量失地,金賊怕首尾不能相顧,亦不敢妄動。

    “隻是...這朝中局勢,不容樂觀。”朱喬年不無擔憂道:“如今,趙大人隱退,秦木會獨攬大權,皇上的心思是搖擺不定,琢磨不透到底是個甚想法,如今大好形勢,若因皇上...唉,我等有生之年,怕得淪為亡國奴啊。”

    “喬年兄說的極是。”張名楓感慨道:“如今我等的任務,就是壯大我們的力量。給民眾和皇上,都吃讓一個定心丸。讓皇上、民眾的心思,不跟隨秦木會的策略而走。皇上知曉你是大鬧端陽詩會的主謀,可對喬年兄有甚看法?”

    “未曾有絲毫評判,更覺詭異。”朱喬年摸摸下巴上的胡須,又道:“我朱喬年,早已將生死度外,業已將家眷送回徽州婺源老家,若家眷因我而遭禍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名楓啊,人間正道是滄桑!”

    芙蓉樓的一處雅間,秦鬆、楊衝、趙羽,正在內喝酒。一女子正在房中的一角,姿態優雅地撥弄著古箏,旁邊還有三個俏麗女子,扭動著柔若無骨的身子。

    “妹妹,我哥三在此喝酒,你作甚談如此哀怨的曲子,想你鄉下的情郎了麽。換首換首,來個...來個鳳求凰。”楊衝吩咐完歌姬,咧嘴對秦鬆笑道:“傲雪,平時,你和我們一樣,都是這臨安城中的人,眼中的紈絝子弟,嘿嘿,也沒見你有多少文采,這次做出的兩首《釵頭鳳》,可真是上好佳作。如今臨安城裏的妙齡女子,都在傳誦你的佳作。提起你秦傲雪的大名,個個都是迷情癡呆,嘿嘿...”

    秦鬆喝了一口酒,又夾了一箸菜,並未搭理楊衝。

    楊衝和趙羽相對一望,然後又瞟了瞟秦鬆。趙羽道:“傲雪啊。你白天陪我們吃喝玩樂,晚上卻在家研讀詩詞,如今,文采甩我們幾條大街,嘿嘿,你小子陰啊。傲雪,你的文才,是狀元之才。來年中了金榜,做了狀元,輝煌騰達,可別忘了這幫兄弟呐!”

    “是的,是的,嘿嘿“楊衝很期待秦鬆的答複。

    “你們覺得做官好?”秦鬆喝了一口酒,夾了一箸菜吃下,繼續道:“我爹,當朝宰相,趙羽的爹,退相,你爹,朝廷正二品大員。我爹,天未亮,就去早朝,大多時候,天黑了才回來,有點踏霜踩露出,披星戴月歸的味道,隻是可惜,不是享受田園生活,而是困於政務之中。想喝喝花酒,在這樓裏,有個相好,也是不敢,人生活得如斯,有甚球意思?!”

    楊衝、趙羽昂著頭,若有所思,在消化了一番秦鬆的話後,覺得秦鬆說得很在理,卻也有些小疑問。楊衝問道:“傲雪,你說的在理。入朝為官,限製太多,沒甚鳥意思。可如今,我們是吃老子的,穿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們都有去的時候。我們不入朝為官,沒有錢米來源,坐吃山空,即便再大的家產,也有窮盡的時候,到時又該咋辦?”

    秦鬆將筷子在空中戳了戳道:“掙錢。掙錢最重要,手中有了真金白銀,想怎吃怎吃,想怎喝怎喝,想怎穿怎穿,想怎玩怎玩,旁人除了羨慕嫉妒恨外,還不敢多嘴,豈不比那做官的逍遙快活?”

    楊衝瞪大著眼睛道:“傲雪。聽你的話,好像已有生財的門道了啊。”

    “這個自然。”秦鬆說完,二人立馬央求秦鬆,說道說道,是甚門道。秦鬆瞟了一眼二人道:“兩位兄弟,既然說到掙錢的門道,就得在商言商,行商說利,就不得將兄弟情誼牽扯進來。這門道,目前還不能向兩位兄弟透露,屬商業機密。李二吳三他們,央求了我多次,說要入股進來,我並未答應,我還在考慮.....”

    “傲雪,不夠兄弟噢,你都沒考慮過我和趙羽?”楊衝有些生氣道。趙羽也是有些生氣地說道:“是哩。雖然我們不認識李二吳三,想來也沒有我們之間這麽鐵的關係啊,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

    秦鬆歎了口氣道:“唉,不是沒考慮過二位兄弟,隻是二位一心想入朝為官,傲雪,如果叫二位兄弟入股,怕斷送了你們的大好前程。”

    楊衝、趙羽紛紛說到,聽了秦鬆的一席話,方知道,入朝為官,沒甚鳥意思,都表示,很想入股秦鬆的生意。

    秦鬆瞪著二人的眼睛說道:“兩位兄弟,真信得過傲雪,真想入股傲雪的生意?”

    “傲雪,愈說愈生分了噢?!我們兄弟之間,還說甚信於不信的,你就直接說,要投多少錢?”楊衝說道。

    秦鬆沉思片刻,然後堅定地說道:“我們都是朝廷大員的兒子,要玩,就玩點大手筆,我們兄弟每人出一千兩銀子......”

    “行行行,就每人出一千兩銀子。”楊衝打斷了秦鬆的話,又看了一眼趙羽道:“趙羽,你可甚有問題?”

    趙羽若有所思道:“一千兩銀子,從商之事,父親自然是不支持的。不過...我央求我娘親,然後和親戚湊點,應該問題不大,行,投了!”

    “這股份分配嘛...”秦鬆又歎了一口氣道:“唉,現在說來,為時尚早,也不曉得,你們何時,能將錢湊齊...”

    “傲雪。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和趙羽湊足了錢,就送到你府上去。”楊衝給秦鬆吃著定心丸。

    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兄弟三人,就幹番大事業。小妹子,過來,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