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夢想就是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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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鬆回到錢莊,見楊衝和趙羽站在錢莊門口說笑。錢莊裏,有些人進出,想來楊衝、趙羽拉來了一些親戚朋友,來錢莊開戶頭。二人見秦鬆走過來,都笑容有些怪異地看著秦鬆,似笑非笑的臉上,有點幸災樂禍的神色。秦鬆自然,將這些看在眼裏。秦鬆是那種,樣子看起來有點萎蔫,不苟言笑,表情很沉穩的一個人,說城府較深,也不為過。雖表麵對一切,都是平靜如水,但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秦鬆見楊、趙二人,用如此神色望著自己,便抖數了一下精神,這領頭狼的感染力還是需要的。他大步踏上錢莊。平日裏,楊、趙二人,見他到來,肯定會先開口說話,彼時,楊、趙二人,並未開口,而是用那種狡黠目光瞪著秦鬆的臉,像在等待秦鬆給他們說點什麽。
秦鬆有些懵逼,不曉得他們為何看怪物般看自己。臉上有花麽,瞪大著眼看。楊衝、趙羽哈哈一笑,連說沒有沒有,見秦鬆並未受辱受氣之感,楊衝再也忍不住,便問起了,關於馬伯庸來錢莊開戶頭之事辦得如何。秦鬆這才明白,原來二人,是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秦鬆將頭一甩,很牛逼的說道,他秦傲雪出馬,那有搞不定的事情,等著,明日,最多不過後日,臨安城的首富馬伯庸,便會來錢莊開立戶頭。從生意的角度的來說,這該是件值得喜慶的事情,可楊、趙二人,卻顯得有些失落。他們暗地裏尋思,這馬伯庸、林大小姐,難道改變了對傲雪的看法了麽,真叫人琢磨不透啊。
楊衝指著門口的幾個中年人,給秦鬆介紹,說這是他的八舅、三姑、四姨,都是來錢莊開戶頭的。秦鬆自然隨楊衝,喚叫了一聲幾位,又吩咐夥計,給幾人多贈送一斤茶油。趙羽自然也是拉來了一些親戚的。張盾去了錢塘鄉下,一兩天回不來。
時近午時,三人便到錢莊的後院的灶房,吃了一個便飯。吃完午飯後,回到那間類似現代會議室的房間裏小憩。秦鬆是激情當頭,言語除了生意無他。形式甚好,比昨日強了許多,盡快錢莊的客戶,大多為楊、趙二人拉來,慢慢地有了人氣就好。這人,都有羊群效應,一旦錢莊業務起來,出進的人多了起來,自然有人會主動前來錢莊入錢開戶的。
二位兄弟,隔壁趙記錢莊的掌櫃趙德貴老兒,見秦記給客戶贈送茶油,便東施效顰,給他的客戶贈送大米,這沒有自己的創意,全靠模仿別人,幹不成什麽卵事的。也是這臨安城的錢莊的掌櫃,腦子都如豬腦一般,讓趙記錢莊成了行業第一。活該他背時,碰見了秦記,趙德貴老兒,就是秋後的螞蚱,崩跳不了幾天了。他還大言不慚,放出豪言,說要用財力拖死秦記,嘿嘿,趙老兒,是有點財力,可是半截身子進了黃土的人,我等年輕啊,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看誰耗死誰。趙老兒,如果還有點腦子,就該為他身後事,子孫作想,就不該打壓秦記,而是應該和睦相處,嘿嘿。
哈哈。傲雪,你真他娘的陰啊。算計得這麽長遠,趙老兒也是不知道,如果知道,隔壁有幾個家夥,在算計惦記著他的錢莊,估計三天三夜都睡不著。
幾人扯著閑談,規劃和展望著錢莊的前景。說到盡興處,三人笑了個前仰後合。秦鬆又告訴二人,暫時別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到不能隱瞞的那一天再說。“楊衝,你父親,是負責建設臨安皇城,這一塊的,對吧?”秦鬆又問著楊衝。
楊衝不解秦鬆為何突然問起父親的事情,便道:“是哩,傲雪,何故突然問起這個,又有甚想法麽?”
秦鬆笑道:“暫時沒有,但,也不代表以後就沒有啊。擁有的資源,整合起來,大抵是沒有壞處的。”幾人又閑聊了一陣,楊衝、趙羽也是鬥誌昂揚,說下午,還去拜會一些熟人。秦鬆暫時沒有好的客戶去拜會,下午便坐鎮錢莊。
秦鬆來到錢莊的大廳,見仍有三三兩兩的客戶,在櫃台處開著戶頭。賬房先生的算盤珠子劈啪直響,這聲音聽著叫人舒服,那不光是算盤珠子,還是滾滾財源哩。秦鬆走出大廳,站在門外。秦記錢莊,就開設在繁華的禦街中斷,七月的太陽,惡毒萬分,午後的街道,行人頗少,但卻毫無蒼涼之感,一排排開著店麵,就足以撐起這禦街的繁華。
秦鬆瞥了一眼隔壁的趙記錢莊,進出的人,也不是很多,想來是天熱的緣故。如此甚好,雖然業務暫時趕不上趙記,隻要有客戶來就行。昨日是尷尬得緊,趙記的門口門庭若市,而秦記的門口,卻是冷冷清清,才一天,客流就大致相當,秦鬆很是滿意,嘴角浮出一絲淡笑。
老張從遠處而來,秦鬆,老遠和老張招呼道:“老張,真巧啊,這麽熱的天,你不在西湖,你的茶攤上悠閑,卻來這禦街做甚?”
老張走近道:“哈哈,秦少爺,天下沒那麽多的巧事,我是專程到你錢莊來的。”
“哦?!”秦鬆笑道:“老張,是要來開戶頭入錢麽?”
“這是自然。”老張又道:“秦少爺,你我雖算不上忘年之交,卻也是熟識啊。幹了如此大的事業,卻都未曾知會老兒一聲,看來心中,真沒把老兒作友人看待啊。不過老兒,卻將你當作朋友,特意前來友情支持一番,錢兩不多,秦少爺莫要嫌少。”
“老張,你這番話,可真叫秦鬆羞愧得緊哩。”秦鬆看著老張又道:“這些時日,的確甚忙,就忘記了知會您老了。那是甚大事業,整日無所事事,被人罵成二世祖、紈絝子弟,心裏也不好受,便和友人合夥開了這錢莊,無他,隻是尋個事做。”
老張道:“甚好甚好,年輕人有這番幹勁,值得褒獎啊,靠祖上蔭佑,算不得好漢。”
秦鬆帶老張進入錢莊,吩咐賬房先生給老張辦好戶頭,便又邀老張到後院的餐房裏。秦鬆喚廚子,將中午剩下的鹵豬耳朵切了一盤,又炒了些時令的蔬菜,便和老張小酌起來。
老張端杯喝了一口酒道:“端陽詩會,想必給秦少爺惹了些麻煩,如今在府裏的日子,可好?”
秦鬆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箸菜道:“說不上好壞,就這樣吧。嫌隙挑明,彼此都好受,不用再裝著和睦的樣子。”
老張道:“哦。如今,秦少爺,開了錢莊,假以時日,定能成了這臨安城的大戶。隻是,這天下局勢...”
“嘿嘿,老張,又想給我灌甚迷糊湯啊。秦鬆本無大誌,開這錢莊,不過有個事做,維持個生計,並未想成為甚麽大戶,也無心關注這天下時局...”
秦少爺此言差矣,少爺曾說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乎。如果這天下事,是一張大網,芸芸眾生,就是網中的一個小結,這網抖、網破,都和天下人息息相關。譬如秦少爺,做這錢莊生意,嘔心瀝血,小有成就後,這臨安城卻遭賊人的鐵騎踐踏,一切都將毀於一旦啊。秦少爺,難道就願意看見國破家碎,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麽。
老張,在商就言商了。商人逐利,自然不想心血東流。雖對家國天下事,無甚興趣,卻也得到些許信息。如今朝中,戰和兩派,是涇渭分明。於一個商人的眼光來說,自然和為貴,想這臨安城裏,大多商賈的心態,亦是如此。如果戰,自然有勝敗二種可能,如果戰敗,則一切灰飛煙滅,終生的心血,自然亦是付之東流。
“哈哈,老兒敢斷定,這...這絕不是秦少爺的內心想法。”老張笑道。
老張,這就是秦鬆的內心想法。秦鬆雖為宰相府的少爺,不過是身份地下的庶孽。無甚大誌向,也無甚大追求,隻想賺些銀兩,娶上一房媳婦,過自己的小日子。老張的意思,秦鬆自然懂得,但秦鬆並不是那塊料子,正如老張你所說,家國天下事,自有國之棟梁去勞心。我等,就毋須去湊那熱鬧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