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偷人還是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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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木會上完早朝,剛回到宰相府,正欲坐下來辦公。大夏朝的高宗皇帝,便又派公公前來宣他進宮。秦木會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前來宣讀皇上口諭的,太監曹公公的臉,曹公公的臉上,永遠是那種不男不女的笑,叫秦木會琢磨不透,自然也斷不出,來的事情是喜是禍。

    然天意不可違,秦木會隻好硬著頭皮,跟隨曹公公進宮。路上,秦木會試探地問了番曹公公,究竟是何事,早朝不說,這會兒宣他進宮。曹公公用他那很有特質的聲音說,他也不曉得具體為何事,叫秦木會勿須多問,進到宮裏自然就明白。

    秦木會懷著忐忑之心,進到宮裏,來到高宗的後花園。一路上,都在尋思,皇上是何事宣他,坎坷的經曆,讓他喜歡,將任何事,都作最壞的打算,然後想好對策。如今除了南北各自的策略外,他並沒有任何把柄,掌握在任何人手中。如果,皇上心思動搖,要貶謫他,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曾經也因為諸如之類的事被廢過。

    秦木會,亦是第一次,來到高宗的後花園。這後花園,也是奇特,並無皇家的奢華氣息,與一個農家果園無異。院內竟然有一丘水田,田裏蔥綠的稻苗,正是抽穗時節,稻穗大多成衝天狀,也有少許彎如鐮刀。水田邊是一個收拾得很整潔的菜園子,各種蔬菜鋪落其間,然後是一個大大的果樹林。果樹自然是精心修葺的,頂端都被削了去,枝椏橫斜平鋪開來。

    果林樹下,站著一群人。秦木會隨曹公公,來到人群旁。秦木會見高宗和皇後,坐在一個用竹塊圍成的一個圓形籬笆旁,正在看鬥雞。曹公公俯下身子,在高宗耳畔耳語了幾句,高宗也沒回頭,叫秦木會坐下看鬥雞。秦木會那該和高宗平起平坐,口中趕緊說道:“微臣站著便好。”

    高宗皇帝便不再說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鬥雞。圈在籬笆中的兩隻公雞,正鬥得凶猛,簡直是自殺性地搏鬥,兩隻公雞的雞冠,皆是血淋淋的,頸脖上,也是血肉模糊。你啄我一嘴,然後奮力搖擺腦袋,欲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然後是我啄你一嘴,同樣的情形又來一遍...

    籬笆中的公雞,鬥得驚心動魄。圍觀的人,看得是萬般難受,因為皇帝不說話,沒人敢作聲,圍觀的人,即便想為某隻看好的公雞加油鼓勁,也隻能默默地在心底呐喊。終於,一隻公雞“咯咯”地叫了兩聲,示意投降,不再撲鬥,而是示弱地在籬笆中奔跑逃命。宜將神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鬥勝的公雞,對落敗的公雞是窮追不舍。

    完了,沒得看了。高宗便起身,準備回到他的某個殿裏去。身後的眾人,自然是稍稍往後挪挪,給高宗讓出一條路來。高宗和皇後在前走,秦木會、曹公公,一幹宮女跟在後頭。

    高宗偶回頭,看見秦木會,也跟著自己,擺擺手道:“秦愛卿,回去吧。”

    如果逼可能懵的話,彼時,秦木會就很懵逼。正經八百地宣他進宮,看了半場鬥雞,便又叫他回去,如此事情,換誰,都會是一頭霧水。然,上意依然不可違,秦木會也隻好,一路悻悻然地回到宰相府。這一日,都心神不寧,都在揣摩皇上的意圖。

    水田,菜園子。莫非是要他注重農業的發展,體恤天下勞作人民的苦楚?或者,倡導天生人,都過田園寧靜的生活?這和他的南自南,北自北的策略,倒是能挨上邊邊。鬥雞,莫非是皇上,在告誡自己,朝中文武百官,都該精誠團結,不可內訌,弄出個兩敗俱損的局麵來?秦木會是思了整整一日,揣摩出種種結論,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內心很是煎熬。

    ........

    馬伯庸摸了一下王婉容豐腴的手,被王婉容嗔怒著打開,然後杏眼上翹道:“正經些,有婢女在哩。”

    “嘿嘿,在你這隻母老虎調教下,那個婢女敢露出半點風聲。”馬伯庸說完,又將手伸過去,要摸王婉容的手,王婉容趕緊把手挪開,旁邊的一個小婢女,臉憋得通紅,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王婉容嗔怒道:“死鬼,正經點,這裏可是秦府。”

    馬伯庸有些不悅,便不再去摸王婉容,眼也不看他。王婉容風情莞爾一番,然後搖著頭,從不同角度瞧馬伯庸一番,道:“真的生氣了?”

    馬伯庸喝了口茶,然後撇撇嘴道:“那敢哩,那敢生宰相夫人的氣,馬伯庸不過一商人,得罪了宰相夫人,夫人給宰相大人吹點枕邊風,馬伯庸怕死無葬身之地哩。”

    “死鬼,死相。”王婉容伸出手去,掐了一下馬伯庸的胳膊,然後命令道:“快說,今番找到府裏來,可有甚要緊事?”

    “讓我香香手,親親嘴,我就說,嘿嘿...”馬伯庸還在調戲王婉容。

    王婉容小怒道:“你...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滾回到你的林家布行去,別在這裏礙了我的眼。”

    “我說我說。”馬伯庸見王婉容真的生氣,道:“你真以為那野種是個無賴?”

    王婉容給了馬伯庸一個白眼,道:“不然呢?”

    馬伯庸將秦鬆昨日,去布行拉他去錢莊入錢開戶的事情說了一番,然後又說道:“我從趙記錢莊掌櫃趙德貴那兒得知,這野種未必是個掮客,而是秦記錢莊的一個股東。”

    “你說這野種,偷偷地在開錢莊?”王婉容難以置信地問道。

    馬伯庸道:“十有八九是在開錢莊。這野種絕不是簡單,城府深得嚇人。那裏來的錢開錢莊?你問我,我問誰去,想來肯定是秦府的錢。我們得重視起這小子,莫要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王婉容氣氣地道:“肯定是那老不死,把自己的棺材板兒的錢,都給了她那野種孫子。待老爺回來,一定得討個說法。兮兒答應了麽?”

    馬伯庸道:“還未給兮兒說哩。”王婉容又掐了一下馬伯庸的手臂道:“你倒是快點說啊,這事的加快辦,要是黃了,我和喜兒都不會原諒你的。”

    “自然自然。我能不操心麽,我和你的心思是一樣的。”馬伯庸說完,又一再告誡王婉容,要她多提防秦鬆,然後便告辭回林家布行。

    待馬伯庸走後,王婉容愈想愈氣急,愈想愈驚駭,本以為秦鬆是個無賴,竟然偷偷地開起了錢莊,並且秦府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不禁也有些感到這野種城府之深,讓人可怕。她本是脾氣火爆性急之人,那裏還呆得住,起身便朝秦鬆的房間方向走去,要抖抖威風,喝斥揪打兩個小丫頭一番,如此大事,膽敢隱瞞著她不報。

    王婉容到了秦鬆房間,見房門大開,裏麵卻無人影人聲。她走進去,卻見房中空無一人。她瞧見臥房內擺有一個,從未見過的木箱,便走了進去。因為天熱,臥房的窗戶全拉上了布簾,裏麵有些昏暗。王婉容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翻開一個木箱,看見裏麵全是白花花的銀子,這讓她萬分驚奇,更讓她驚愕的是,房間居然傳出令她毛發炸起的聲音。

    “夫人,你這是在做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