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毀三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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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封景送給我了一盆含羞草,很不要臉,扒光了都不知道合上葉子擋一擋。
其實那東西是個針孔攝像頭,我本來猶豫著要不要把它放到女洗手間,讓人們誤會一下玉樹臨風的封大總監其實是個老變態。
不過後來想想,我還是乖巧地把它交給了雲娜,讓她拿進去坑我爸。
現在,就是我們收獲八卦的季節了。
就看到我爸端著個電話,一臉以人民的名義嚴厲正辭地對著聽筒說:“行了,不用動聲色。她現在隻是抵押了貸款,拿不到我這裏的簽字,根本就沒辦法裝修開張。
這臭丫頭,你等著,海棠灣項目一落實,我立刻就召開董事會劈了她的股權。跟她那個媽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盯著屏幕,愣了好幾秒。
“我說,我爸口中的那個臭丫頭……是不是我啊?”
封景吃飯團的樣子也很帥,難怪我越來越相信,有顏值的人就算去代言茶葉蛋都有人買。
“你覺得呢?”封景反問我:“總不會是你那個隻有十幾歲的妹妹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暗罵一聲,這個老狐狸。
“他昨天就知道了?今天竟然都不找我?還想以後給我下套!封景,你有爹麽?”
封景吃完了飯團,把衣服解開,徑自對著鏡子拆繃帶。鏡子裏,他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瞄了瞄我。我覺得他應該是餓得都沒力氣換藥了。
“廢話。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那你有幾個爹?能不能分我一個,我強烈懷疑季安適這種人,他本來就應該滅絕的啊!怎麽可以有後代呢!”
聽我一臉虔誠的陳述,封景笑道:“你別說,我還真有兩個爹。哪個叫出來都比你爹強。過來,幫我換藥!”
我乖乖過去,然而我會換個鬼啊。
我說不行,一看到我媽縫的這種針腳我就惡心。說完我一頭紮進洗手間裏吐了。
奇了怪了,我這是怎麽了?昨天就在吐,今天還吐。
我洗洗臉,擦擦嘴。回到封景身邊,我說現在怎麽辦?
“我爸是怎麽知道我在外麵盤店了?而且,剛才那通電話,他是打給誰啊?公司裏地某個心腹麽?你昨天開會的時候,有沒有幫我畫出來?”
“你一下子問那麽多問題,我怎麽回答?”封景抬眼,瞪了我一下。
“一個個回答唄。”
封景從我手裏接過藥棉,在傷口紅腫的位置上一點點擦拭著。
我看得清楚,他手臂上除了這處玻璃刺傷,還有些縱橫的抓痕。像是女人的那種長指甲。
想起昨天短信裏的那個‘阿靜’,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也說不出為什麽。
“是我。”封景突然不徐不疾地吐出兩個字,我的思路一下子斷檔了。
“啥?”
“你爸是在跟我打電話。”
我又怔了幾秒鍾,然後抄起桌麵上的半瓶酒精,直接倒封景的傷口上了!
“封景你是不是有病!你把這事兒跟我爸說!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我抓起他的衣領,搖晃著他偉岸的身軀。最後恨不能加上兩個耳光哐哐過去——
然而他昏過去了。可能是疼的。
我氣急敗壞地鬆手,由著他噗通一聲倒地。臨到最後,我還是不忍他摔成傻逼,用腳墊了一下。
他昏得還真是挺實在的,毫無防備地露出健美的脖頸和性感的鎖骨,真是,被強奸了也不知道。
我把封景拖上床,然後去開冰箱。
封景家的冰箱就是智能,剛打開門,裏麵就傳來一陣陣咿咿呀呀的,跟動作小電影一樣。
這是什麽功能啊?
我詫異回頭, 尋找聲音的來源。就看到辦公桌的筆記本上畫麵繼續監控著——
辦公室內,我爸光禿禿的上半身壓在會客處的沙發上,雲娜嬌小的身段滑的像條魚!
我的天哪!那個沙發我還經常坐在上麵的,這到底還有沒有三觀了啊!
封景醒了,他問我,這麽好的事兒怎麽不喊我起來一起看熱鬧?
我哪裏還有心思跟他廢話,一把拍下了筆記本電腦,我再次頭也不回地衝到洗手間裏去大吐特吐!
雲娜跟我爸有一腿?!天呐!這麽唯恐天下不亂毀三觀的事,我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媽呢?
封景站到我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我倒了杯檸檬水。
我吐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抓起來一把灌進去。
他拍拍我的背,溫厚的掌心十足有力。我很不喜歡他用這麽磁性的聲音跟我說話,因為我覺得,會沉淪。
“梧桐,你要試著去接受這世上所有的陰暗麵。不需要同流合汙,但也不要被這些東西打垮。”
我說謝謝你,以我地聰明才智我應該早就能想到才是!
雲娜懷孕了,但是她卻先把孩子送去香港的醫院做了性別檢驗,然後才自己打掉的。這說明什麽呢?
除了我爸這個重男輕女的老混蛋以外,還有誰會這麽在意生男生女。
是我爸,雲娜的孩子是我爸的?她才是我爸安插在蘇清豪身邊的一顆棋子對不對?
不僅雲娜,還有雲廣濤。當初那三百條羊毛毯被燒的事,分明就是我爸一手策劃。想利用這件事來試探一下你的忠誠。
“封景,封景!”我抓著封景的手臂搖晃他:“告訴我,你不是壞人!你跟我是一夥的!”
我的手漸漸脫力,掌心慢慢被鮮血淹濕。封景的傷口被我扯開了,泠泠滴答,腥氣彌漫著。
“梧桐,我在。”封景沒有去顧及肩上的疼痛,而是將我深深擁進了懷裏。
我沒流淚,隻是有點難受。
我懇求他說:“封景,你抱抱我。我給你做好吃的。”
再後來,他把我抱上了床,同蓋一條被子,就這麽相依相擁地靠在一起。
再睜開眼的時候,三點多的太陽斜在落地窗邊。就好像什麽肮髒都在這份溫暖之下都無所遁形。
我遠遠看著我的店鋪,心緒漣漪不已。封景從後麵走上來,給我披大衣。
我笑說你不用做的這麽曖昧,咱倆剛才又沒做什麽。
“所以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我搖頭,我說這幾天我心思都在這家店上,根本沒有精力思淫欲。
而且——
而且在離婚之前,我不想再隨便放縱自己的身體。我覺得蘇清豪真可憐,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不要更可憐了。
“吃飯吧,我燒好了。”封景把我領到餐桌前。
琳琅滿目的晚餐亮瞎我的眼。
“你會做飯?”我驚訝,“而且廚藝還這麽好!”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每個吃貨應當具備的品格。”說著,封景將一隻芝士焗牡蠣送到我麵前。
我笑說:“這是從丹麥海灘上撿過來的吧?”
“是啊,牡蠣壯陽。”
我嗅了嗅,覺得沒什麽胃口。可能最近腸胃有點不好,我發現自己的口味有所變化呢。以前愛吃的現在好像突然就不愛吃了。
“你還在擔心店麵的事?”封景問。
我嗬嗬苦笑,說哪裏還是擔心啊?我爸等著給我下套呢,你還是通知下宋行長,這款我貸不了,停工吧。
我現在最想幹的一件事就是搜集證據,然後把我爸幹的那些壞事都上交給國家。讓季世集團徹底垮台,然後我就能萌萌噠分到一些清算股份,重頭再來。
我說著不著邊際的玩笑,本以為封景會罵我神經病。沒想到他居然還很讚成地說——其實革命就是這個道理。
打破舊規矩,建立新世界。
我說得了吧,我沒有這個心情。
我現在就想好好過我的小日子,完成我的小夢想。跟袁姨還有我哥在一起。
“你想要在凱旋廣場把店開起來,也不是不可以。”封景吞了一顆黑橄欖,話語一頓,說出了今天最欠抽的一句話,“隻要有錢就行。”
我說你這不是廢話麽?有錢我把整個凱旋廣場二樓都買下來,還用你說?
“我的意思就是這個,你最好把整個凱旋廣場二層樓買下來,這樣就不存在什麽裝修保證文件之類的手續。而且可以做個整體規劃,旁邊放書店或者甜品店,歐式裝潢家居物件,甚至是休閑spa館。”
“大哥,三百萬貸款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跟你那個老同學爭過來的。現在你讓我把整個二層樓買下來?你知道這可是連三千萬都不止麽!”
封景眯眼笑了笑:“你不是有堅強的後盾麽?”
我說你別逗了好麽,我哥家那個別墅是我這輩子唯一自豪的決定!
“我說的是霍青同。”封景又給我倒了杯果汁,眼神淡淡的,“他好像很喜歡你那個阿姨,一定不會不幫你。”
我說話這麽說沒錯,他已經入股百分之十了,幫我相應消除了一部分貸款。但是這是三千萬啊!
“霍叔叔是老實人,當初從醫院辭職以後,下海打拚了這麽多年,才有了現在的身價。萬一哪天我哥走了,我還指望著霍叔叔帶袁姨白頭偕老呢。你不能打他主意啊!”
“這怎麽是打他主意啊?你們都是一家人,你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為了大家都開心麽?”在封景的勸說下,我有點動搖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筆錢也是有路子貸得到咯。”
“你可以叫霍青同的公司幫你擔保,現在你在季世的股份已經被你爸看管的牢牢的。你隻能用這個辦法了。至於抵押房產,你們回去自己商量。”
我看著眼前已經糊糊塗塗的意大利麵,微微低吟一聲:“封景,要麽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那麽信任封景,時隔多年後,當我想起自己當初怎麽一步一步進入他的陷阱之時——我卻仿佛沒有後悔過,那個意外那個相識。
難怪人們都說,第一次就把女人在床上伺候舒服了,你就是把她賣了,她都幫你數錢呢。
吃完飯後,我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家了。
昨晚蘇清豪像中邪了一樣問我的話,我到現在都沒想好該怎麽回答。
我是不是不愛他了?
怎麽會呢,看到雲娜在我爸身下咿咿呀呀的那一刻。我腦子浮現的,不是幸災樂禍的快感,而是一種深深沉沉的同情。
我曾把你當寶貝,奈何他人將你當炮雷。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他好像說的很對。
被不被愛,自己比誰都感受得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