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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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袁夢打破了我對親情最後的那點寄托,但我還是得想辦法幫楓庭找到合適的腎源。
不說別的,單說這是徐橙造的孽,這筆債我就得還。
既然我的腎不能給他,那總有別的辦法,比如——黑市。
當這個念頭從我腦海裏冒出來的時候,我著實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一貫是知法守法良好公民,雖然老狐狸手上不幹淨,但我一直對自己的雙手看得很重,從沒沾過什麽不該沾的東西。
但這也同時意味著,我的人脈匱乏的可憐。
從黑市找腎源,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我認識的唯一一個遊走於法律邊緣的人就是唐姝。
對,“醉貓”!
我突然興奮起來,“醉貓”這個地方,私下裏經營的就是不幹淨的買賣,那或許能有辦法替楓庭搞到腎源?
但很快,我的這股興奮勁開始被另一種擔憂給覆蓋住了。
要是從“醉貓”下手尋找腎源,那就勢必得找邢天。
刑天和他背後的人手上必然不幹淨,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招惹得起他。
我打電話給唐姝,想叫她幫我出個主意,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像隻炸了毛的貓咋呼起來。
“梧桐你是不是瘋了!”
我捂著耳朵將電話拿遠了一些,我說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楓庭等不了了,他現在就需要做腎移植手術。
唐姝歎了口氣,她知道我的性格,標準的強驢一個,認準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你可想好了,你這是跟二爺做交易,最後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如果你一個不小心玩漏了,你掂量掂量自己承擔不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唐姝撇了撇嘴,苦口婆心道。雖然這話不怎麽好聽,但我知道她是真心為我著想。
“我想好了,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得去這一趟。”
記憶中我和唐姝很少有這麽正兒八經說話的時候,可能是我的語氣太堅定不移,讓唐姝明白,不管如何勸說,都不會讓我改變主意。
於是她歎了口氣,說幫我聯係邢二爺。
沒多久,唐姝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二爺願意見我。
掛了電話之後,我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化妝。
我知道邢天對我有興趣。畢竟,人性本賤,沒吃到嘴的才是最好的。
隻是,從之前看來,刑天根本就是一個未經人事又強行裝逼的處男。
難道,是他那方麵有問題,還是說,有什麽特殊癖好?
畢竟,這年頭的處男大概比人參果還稀奇,人參果早就可以批量生產,可處男卻是大麵積流失。
對著鏡子描眼線的時候,我在心裏暗自YY。
因為我打算以美色誘惑邢天。
其實要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畢竟我還是個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小傻逼,如果封景知道我存了這種心思……
我不敢細想。
咬咬牙,我依舊一五一十地在臉上裝扮著。
對於刑天來說,錢、女人他根本不缺。隻是,相比錢,或許我這個人更有說服力,我迷之自信地想道。
心裏這麽想著,手中卻不由得一抖,眼線斜斜一筆劃出去,在眼尾處暈開一圈兒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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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之前我咬咬牙穿上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鏤空真絲小短裙。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這是我欠楓庭的,所以我必須得這麽做。
開車來到“醉貓”,遠遠就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門口,等我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唐姝。
她見我下車,腳上跟蹬了風火輪似的跑過來。
“你真想清楚了?”
我笑她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突然變得婆婆媽媽的。
唐姝氣的做勢要打我,可手揚在半空終歸還是沒有落下來。
“我跟你說,進去之後機靈點兒,二爺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順毛捋,最好不要惹毛了他。”
唐姝的語氣裏透出幾分不安,我笑說大不了就當是又出來嫖了一次,顏高活好還純情的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關鍵是還不要錢。
唐姝沒料到我的內心會強悍到這種地步,被我說的沒了脾氣。
在唐姝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我推開了包廂的門。
邢天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叩擊著桌麵,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聽說你找我。”
他揚頭看向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是啊,畢竟有求有你。”我笑笑,也不拐彎抹角,大大方方的彎身在沙發上坐下。屁股剛剛坐定,刑天的手便不安分地摟住了我的肩。
這性急的模樣,跟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如果不是我上趕著都擋不住蘇清豪出軌的心,我真要自戀地以為刑天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你可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話?”
他開口,身上帶著絲絲煙草味兒,我吸了吸鼻子,巧妙地躲過他伸出的另一隻手,臉上堆滿了笑。
“二爺,我這次來找您是有正事,以前那些插科打諢的話,咱們改日再聊。”邢天聞言,往後傾了傾身子,另一隻手搭在沙發上,眉間微蹙,斜眼看了我一眼。
“什麽事,你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支煙叼進嘴裏,正準備點燃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將煙收了起來。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請二爺幫我找顆腎。”
我淡淡開口,語氣輕鬆的就跟讓他幫我找顆精子似的簡單。
隻是,我這人真實慣了,在演技方麵我向來很拙劣。
我直勾勾的眼神徹底拆穿了我的偽裝,就連指甲刺進肉裏都不覺得疼。
“那我能得到什麽?”
他鳳眸微眯,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的笑意漸濃。
我心一橫,知道這關總歸是不好過,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我不如早死早超生。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腎源,我就是你的。”
我朱唇輕啟,心髒卻砰砰砰跳的厲害。
“你?”
邢天瞄了我一眼,冷笑了兩聲,好似我說了一個大笑話。
“你為了一顆腎,不惜把自己送給我?”
我用力點點頭,以示誠意。
“道上兒的人辦事,明碼標價。我確實對你有點興趣,但如果讓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你,未免太掉價兒了。”
邢天冷哼了一聲,看上去很不高興。
除了封景,我再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見識到男人心海底針的真滴。
主動送上門你嫌掉價,難不成讓你霸王硬上鉤你就有價了?
我一時猜不透刑天的想法,強忍著內心罵娘的衝動,強扯出笑臉賠笑道:“二爺,這枚腎對我很重要,隻要您能幫我辦成這件事,不管您提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再一次放出毫無底線的誘餌。
他似乎沒料到我對於一顆腎的執念會這麽大,顯然有些吃驚,但很快,他臉上這絲驚訝便消失地無影無蹤,轉而伸出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勾起邪惡的嘴角。
“就算我在這裏把你辦了也沒問題嗎?”
我心裏一緊,喉嚨裏澀澀的,卻還是閉上眼,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