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丈夫懷疑

    劉燦呆呆地站著，癡癡地看著窗外已經走遠的然然，眼淚終於滾落下來，可他沒有感覺，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飛走了，跟隨著然然飛走了。

    服務員發現了劉燦的異樣，其實她們早就注意到他倆了，因為男的明朗氣宇軒昂，女的端莊而秀雅，女孩活潑且可愛。

    開始以為他們是夫妻，一家三口來休閑，後來送鮮榨果汁及奶茶，無意間聽到他倆說話，原來不是夫妻，但發現他倆的眼神卻是溫柔有情，猜想可能是出軌的奸夫淫婦，心中很是鄙夷歎息，這樣的人也出軌！又故意經過幾次，豎起耳朵偷偷地聽了下，才發現不是什麽出軌，原來他們是初戀。

    現在女的絕情地走了，而男的卻在那兒癡呆地流淚，唉，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如此癡情的男人。

    暗自歎息的服務員不忍心了，走近劉燦，輕柔地叫了幾聲：“先生，先生，你還有什麽需要嗎？”

    恍然過來的劉燦對著服務員幹幹地笑了笑：“謝謝，我在坐會。”

    “那先生你請坐，有什麽需要請按鈴。”服務員輕柔地說完，轉身走了。

    坐在那兒的劉燦以為剛才是夢，感到臉上潮濕濕地伸手一抹，發現是淚。從上中學時就沒有流過淚了。

    上中學的自己，認為已經是男人了，男人嗎要講道理，講道理不成就得動手，不要吵架。吵架是無能猶如是潑婦。就為打架的事，挨了不少父親的打，但自己沒有流過淚。

    自己最後一次流淚是然然結婚的日子，那天自己失去然然。這一次也是然然，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然然地離去。

    從開始他就感覺到然然不會對他說一些目前的生活，正如然然非常了解他，他又何嚐不是非常明了然然。

    然然說得都對，如果她的丈夫愛她，家庭幸福，那他就默默地祝福。如果他的丈夫欺負她，那就去為她討回公道。

    別以為我找不到你—然然，我幫你將購物袋放入車中時，就偷偷地記下了車牌號碼。

    心中疏朗的劉燦打開公文包，將看到然然的車牌號記錄下來，怕時間長了會忘記。

    馮俞然牽著靈靈地手有點顫抖，走出蛋糕房臉色就蒼白起來，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與痛苦，用力平穩著步子走到車子傍邊，打開車門讓靈靈坐在後麵，盡量用溫婉的聲音：“靈靈，媽媽有點不舒服，你自己好好地坐在後麵，媽媽休息會，不要打擾媽媽。”

    沒有等靈靈地回答，馮俞然快速地坐進駕駛位置按下中控的安全鎖，爬在方向盤上，全身顫抖著眼淚再也忍不住，無聲地流了下來。

    從再見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內心中的他又從深處鮮活地跳了出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深情，也知道他心中也一直有自己。

    所以一開始馮俞然就沒有想過，要告訴劉燦她的工作、家庭以及生活；她也強迫自己不去詢問劉燦的生活、家庭等。她明白自己已經有丈夫，他也有妻子。

    她內心很害怕，怕自己控製不住或劉燦控製不住，而做出傷害兩個家庭的悔恨之事。

    她的心很疼痛與苦楚，也忍得很痛苦辛苦，她知道她得小樺很睿知與聰敏，不敢表露出絲毫，回到車內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世界每天都給人或快樂、或幸福、或激情，但轉眼之間，它又會無情地剝奪將或悲傷、或痛苦、或平凡，丟下放到你的麵前與心中。

    沈勝凡幸福地準備接妻子回家，沒想到卻是心酸痛苦地獨自回到家中。

    深深地酸澀地歎口氣，快速地做起了飯菜，不然妻子與兒女回來，就沒有的吃。

    做著飯菜讓沈勝凡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雖然忍不住想，妻子現在與劉燦在幹什麽？是不是摟抱，是不是接吻，如果他們摟抱、接吻給女兒看到怎麽辦，女兒這麽小會傷害到女兒。

    沈勝凡現在很怕聽到電話的聲音，生怕妻子打電話說，不回家吃飯，希望妻子能夠早點回來；又害怕妻子回來早了，會對他說，晚上要出去吃，可能要晚點回來，讓他在家照顧好兒女，那如果這樣怎麽辦。

    如果妻子請劉燦來吃飯，自己要怎麽麵對，剛剛才看到她們溫柔相對，自己是酸楚憤怒還是風度翩翩。

    心亂如麻的沈勝凡淘好米放入電飯鍋，才突然想起米裏還沒有放水，又打開電飯鍋拿起水瓶，倒入熱水這樣飯會熟的快些，等到妻子回來飯就會好了。

    強製地平穩心情麻利地從冰箱中取出菜，開始洗燒。耳朵卻豎起聽著有沒有開門的聲音。

    門鈴響了，沈勝凡係著圍腰拿著鍋鏟快步走到客廳，還沒想好怎麽麵對，才發現是補課的兒子回來了。

    “老爸，燒什麽好吃得。”兒子沈樺親熱地叫了聲，並跑到廚房想看看有什麽菜。

    沈勝凡臉色溫和下來：“回來了，就快去洗手，等你媽媽與妹妹回來，就可以吃了。”又繼續回到廚房燒菜。

    沈樺看到廚房的菜，高興地“哈。”了聲，“老爸，今天燒的都是好菜耶。”

    已經十二歲的兒子聰明也頑皮，每次都稱呼他為“老爸”，難道我真得老了嗎？沈勝凡有點自我疑惑懷疑了。想象兒子求證下，可兒子已經洗完手去房間了。隻好自怨自艾地悶頭燒菜。

    馮俞然痛痛快快酣暢淋漓地哭了一場，心舒緩了輕鬆不少，象放下一塊沉重的石頭，心情舒暢了臉色也不在蒼白，用車裏的抽紙擦了擦臉，回頭看到靈靈有點害怕地看著她。

    “靈靈，媽媽已經好了，沒事了，剛才媽媽身體不舒服。”說著下車將女兒抱到副駕駛位並係好安全帶。

    “媽媽，真得好了嗎，要不要上醫院看看，雖然打針很痛。”靈靈可能想到打針的疼痛，小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馮俞然心痛地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寶貝真好，坐好了，咱們回家，爸爸可能已經燒好飯菜在等我們了。”

    “嗯，回家讓爸爸陪你去醫院，我與哥哥在家。”靈靈給這事做了決定，自己又不用去醫院，高興活潑起來。

    回到家中，看到丈夫拿著鍋鏟站在客廳，表情有點僵硬，沒有再意，打了聲招呼就進入衛生間洗臉。

    沈勝凡敏銳地看到妻子臉上的淚痕，心中酸澀更重，妻子居然哭過，為什麽哭？

    “爸爸，爸爸”靈靈牽住他的衣角回來擺動。

    沈勝凡低下身體：“寶貝，怎麽了？”

    “媽媽剛才身體不舒服？”

    “怎麽啦，怎麽不舒服？”沈勝凡一驚，生怕女兒看到不應該看到的髒東西。

    “媽媽在車車內爬在方向盤中哭了。”

    靈靈一直以來都是將車子，叫做車車而自己夫妻為她改正了幾次，效果不顯也就隨她了。

    “哦，等媽媽出來，爸爸問問媽媽，好不好。”沈勝凡的內心輕鬆了口氣。

    “好，那我找哥哥玩去了。”靈靈開心拎著打包回來的糕點以及一個大大的芭比娃娃去了兒子的房間。

    這個大大的芭比娃娃一定是劉燦買得，沈勝凡心中苦澀地猜想著。

    馮俞然洗好臉出來看到丈夫還在客廳“老公菜燒好沒有，要不你休息下，我來燒。”說著就要接丈夫手中的鍋鏟。

    “老婆不用，你先休息還有一個湯就好了。”沈勝凡的內心有點緊張，想問又不敢問。雖然靈靈已經說了媽媽不舒服哭了，他知道是怎麽回事，很怕問出不同的答案，轉身進入廚房。

    跟著丈夫進入廚房，看到確實隻剩下一個湯在灶上，就將馬上要用的碗筷洗了洗。

    “老婆你去休息，剛才聽靈靈說你不舒服，剩下得我來做。”沈勝凡想了想，還是試探地說道。

    “謝謝老公了，已經沒事了。”馮俞然一語雙關地說道。

    沈勝凡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以為老婆對他要隱瞞，內心低落傷感，可又不想讓老婆看出來，用手輕輕地推著妻子：

    “去休息會，順便叫小樺與靈靈洗手出來吃飯。”

    等妻子走出廚房沈勝凡的臉僵硬下來，眼神的傷感再也掩飾不住，看著灶上湯發愣。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劉燦不由自主地感歎一句。他想明白了，然然要強聰慧與自己戀愛時就很賢惠，她不會做出傷害兩個家庭的事，而自己又怎麽能夠做出，如果因為一時情感衝動，做出不應該做得事，以後怎麽麵對自己的妻子，她又怎麽麵對丈夫，那自己與她都將內疚懺悔一輩子。

    以後就當是老朋友相處好了，但自己還是要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她丈夫有沒有欺負她。

    收拾好心情的劉燦臉色重新明朗起來，從包裏掏出電話撥打山本電話。

    “山本與蔣濤在一起嗎？有沒有在超市？”

    “哦，快好了，那好你們出來吧，我已經出來了。我到超市一樓專櫃等你們。”

    一直偷偷關注著他的服務員，看到臉色已經平靜溫和的劉燦，他整個人仿佛添加了什麽變得更加自信與開朗，把服務員的眼神給閃了一下，但服務員的內心還是為他高興。

    有些人可以束縛自己的行為與情感；而有些不能控製自己的情感，卻可以束縛住行為；更有些人不能控製情感，也不能束縛自己的情感，從而造成很多悲劇。

    劉燦無疑是已經疏朗束縛住自己的情感。匯合了蔣濤與山本後他的臉色已經如常。

    時間已經不早了，又因下午他們吃得晚也吃的多都不餓。蔣濤就提議去外灘轉轉，山本無所謂反正現在回賓館也沒事，其實山本想提議去酒吧，但想到劉燦不會去也就沒提。劉燦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結，一直轉著，怎麽才能查到車子信息，也就沒有反對隨著他們來到了外灘。

    劉燦在心中將上海的關係想了一篇，卻發現自己隻認識超市的人，對於政府、公安的人都不認識，又沒有聽說那個同學在上海，主要是查還不能大張旗鼓的，要鬼子進村，偷偷地幹活。

    馮俞然忙好兒女們洗好了澡上床休息，靠在床上的沈勝凡見妻子沒有如他想像地要出門，心中輕鬆不少，看著妻子將長發摞起放在枕頭上閉上明眸，洗浴後秀雅嫵媚的臉更加紅潤，幾次欲言又止地想問。但他還是不敢開口，他希望妻子主動告訴他。

    可是如今妻子已經閉上了眼，沈勝凡心中痛苦地想，妻子難道與他舊情複燃。

    沈勝凡不敢想如果妻子真的與劉燦舊情複燃並出軌，自己怎麽辦？孩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