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夫妻談心

    這個世界沒有偶然，隻有必然。

    看似偶然地遇到馮俞然，其實是必然。劉燦的產品在上海銷售，馮俞然也要來超市購物，最終他們還是會相遇。

    劉燦沒有心去在意偶然還是必然，隻想著怎麽才能悄悄地查到馮俞然的信息。

    看了看身邊的山本，難道最終還是要通過他們日本商社在上海的辦事處去查，劉燦相信山本去查會很方便快捷，但不到最後還是不想麻煩山本。

    糾結鬱悶的劉燦看著外灘燈光閃爍遠處，走到一邊點著支煙默默地吸了起來。

    在沈勝凡越想越不安時，馮俞然閉著眼睛悠悠地說道：

    “老公，你今天怎麽了，好像有點反常？”

    反常，我反常？是你反常才對，居然先倒打一鈀，沈勝凡心中不憤地想著，卻很快地說道：

    “老婆，聽靈靈講你不舒服，我有點當心。”

    “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這麽多年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

    “老公你對我好，我當然知道，我是說你今天比較反常。”馮俞然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可沈勝凡卻木木看著牆角沒有注意到。

    沈勝凡呆呆地說道：“老婆，我們結婚十幾年了，兒女已經這麽大了已經過了七年之癢，十年疲憊了吧。”

    “嗯，到今天，我很滿足，也很幸福了。難道你不幸福，還不滿足，如果有可以對我說。”

    什麽是到今天很滿足，很幸福，難道與我沒有以後了，我當然不滿足了，我想與你過一輩子，可我又怎麽能問得出口，如果你與劉燦沒什麽會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真得有什麽，我怎麽辦，這個家怎麽辦？

    哦！對了，妻子是想逼我先開口，這樣她就可以順勢地說出劉燦，然後與我攤牌了。她是什麽時候與劉燦又重新在一起的？如果我不開口問，妻子會怎麽說呢？沈勝凡心中淩亂地猜想，可心中還是不甘看著妻子，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老婆，我們以後還會更幸福。”

    看到妻子沒有回答，依然閉著眼，好像在想著什麽。難道妻子還是在想怎樣合適地逼我開口，然後與我攤牌？還是在想與我怎麽談離婚條件，孩子怎麽分，家產怎麽分？

    如果妻子主動開口說了劉燦，然後這樣問我，那我要怎麽回答，說自己不舍得她，不舍得家，不想離婚；還是要求妻子隻要不離婚不在與劉燦來往，可以過往不咎；還是象男人一樣，幹脆地拍著胸膛說：因為你出軌了，所以我不能原諒你，我們離婚吧。可自己真的很愛老婆，很愛這個家，舍不得放下她，放棄這個家。

    想到老婆可能在與自己攤牌，與自己離婚，這個溫暖而幸福的家也不複存在。沈勝凡的心刺痛起來，兩條眉毛幾乎擰在一起，眼睛紅了臉色僵硬，低下身體苦澀地叫了聲：“老婆。”伸出顫抖的手想擁抱妻子。

    妻子微微地躲閃下，沈勝凡的手生硬地停止住，呆呆地看著妻子，眼淚慢慢地浸潤了眼睛。

    馮俞然偷偷地將眼睛睜開一線，看到丈夫呆呆木木僵硬的表情，濕潤的眼睛，心中很是不忍，她這樣說，也是心裏話，不先說劉燦的事，是氣丈夫對她的隱瞞以及對她的懷疑。幾次提醒丈夫希望丈夫能夠主動地問出，可丈夫依然不問，說明丈夫對自己沒信心，對她也沒信心，她氣丈夫不坦蕩胡亂猜忌地小心眼。她要讓丈夫記住這次教訓。

    如果是劉燦他可能早就問出來了，記得當年他聽到有人追求自己，他也看到自己與別得男人喝咖啡，當天晚上她就問出來，知道是表哥時，他還爽朗開心地笑。自己諷刺他小心眼，他還開朗坦然地說道：如果不愛你，我不會問；如果不在乎你，當時自己就會衝進去。

    男人就要坦蕩開朗，特別是戀人夫妻之間。

    怎麽又想到劉燦，馮俞然的心中有了酸楚的味道，丈夫有丈夫的優點，劉燦有劉燦的優點。現在自己的丈夫是沈勝凡，不是劉燦，也沒必要與劉燦比。

    再說人是會變得，經過社會的染缸，每個人都會變得五顏六色。現在隻要自己幸福，家庭溫暖就行。

    其實她回家後就感到丈夫反常，以前回家，如果丈夫在做飯頂多從廚房裏對外伸下頭開心地說：老婆回來啦，稍等會，馬上就好。

    可今天丈夫居然手裏拿著鍋鏟，臉色苦澀身體也有點僵硬地站在客廳，沒有了以往的熱情與親熱，因為自己臉上的淚痕，就準備先洗好臉再問丈夫，可自己在衛生間裏聽到女兒對他說自己不舒服，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問自己，而今天卻沒有。

    吃飯時自己特意試探地旁敲側問地與他說今天工作的事，結果也是很好。

    結合丈夫今天的反常，猜測到丈夫可能提前下班，準備到超市接自己與女兒路過蛋糕房，看到自己與劉燦在蛋糕房的事，可又不好問出口，怕傷害與自己的感情。

    馮俞然的內心很是感激丈夫的體貼，也感謝丈夫當時沒的衝動地進入蛋糕房，雖然沒有什麽，但還是會給雙方造成難堪與尷尬。

    結婚這麽多年來丈夫始終如一地愛著自己，愛著這個家，忠誠著她們的婚姻，這樣的丈夫自己有什麽理由不滿意，又有什麽理由會去傷害。

    今天能再遇到小樺，很滿足了也放下了。想到這裏馮俞然的眼角濕潤了，輕柔主動地說道：

    “老公，我今天在超市遇到劉燦，你打電話時，我就是與他在蛋糕房聊天。”

    沈勝凡聽到妻子主動說起遇到劉燦的事，心要飛起來，眼睛也不木木呆呆了，變得有神地看著老婆，心中也沒有了苦澀，老婆還是愛自己，愛這個家，看到老婆眼角的淚，他理解地輕柔地拭去：“他現在過得怎麽樣？”

    “我沒有問，應該過得不錯吧。我們隻是聊了一些童年的事。”

    “怎麽沒請他來家裏吃飯，畢竟是老鄉。”

    “你真的願意我請他回來吃飯？”馮俞然戲弄地道。

    沈勝凡“嘿嘿”發窘地笑了二聲，嘴裏卻強撐地道：

    “請回來有什麽，大不了客客氣氣地加二個菜吃餐飯。”

    聽著丈夫依然嘴硬卻有點酸味，馮俞然“撲哧”地輕輕一笑：“老公放心，我是你老婆。我沒有對他說我的情況及家庭住址等，這次相遇隻是很巧合地遇到。”

    “老婆我愛你！”沈勝凡感動了，不知道說什麽，隻知道溫柔深情地叫聲老婆。

    馮俞然嬌嗔道：“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沈勝凡為自己當時沒有衝動而欣慰，也為自己能夠相信老婆而高興，更為自己能夠擁有如此的老婆而自豪。

    不由感歎地說道：“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事，就是娶你當老婆。”

    “我嫁給你不後悔，我很幸福、很滿足。我也很愛你。”

    聽著老婆深情意足的話，沈勝凡激動地低下身體摟緊妻子，深深地親吻了妻子的嘴。

    過了一會沈勝凡摟著妻子坐正身體，臉色猶豫遲疑了下，但還是輕柔地說道：

    “老婆，其實我的內心深處，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很有種害怕，害怕失去你，失去這個家，因為我很愛很愛你，也很愛這個溫馨溫暖的家。”

    馮俞然躺在丈夫的懷中有點驚訝：“你怎麽會有這感覺，難道我有什麽地方讓你不安全或做得不好？還是因為。。？”

    沈勝凡沒有讓妻子繼續說下去：“老婆，不是你想得那樣，而是有件事一直在我的心中，讓我很害怕，很當心失去你，可是我沒臉也沒勇氣地問你。今天聽了你的話，我可以坦蕩地說出來了。”

    “哦，什麽事？”

    “老婆，記得我們結婚一年多後，你有一次晚上發高燒，而我在公司加班，回來時才發現，當時你整個人都快昏迷了，嘴裏喃喃地叫到：小樺，小樺。當時我以為老婆在叫兒子的名字。後來有一次我偷偷地從你的相冊中，在劉燦照片的背麵上看到小樺兩個字，當時我差點崩潰，心中好害怕，好擔心，想問你可沒有勇氣，擔心是我感動了你，而不是真正愛我的人，隻是愛我的感動。如今明白了你對我的愛，對這個家的愛，我真得放鬆下來，也有勇氣說出來。”

    馮俞然坐直身體用白潤的手擰著丈夫的腰，狠狠地瞪了一了眼：

    “這麽多年來，都沒相信過我。”

    “哎、哎老婆，痛，輕點，我錯了。”

    看到丈夫耍笑逗樂的表情語氣，馮俞然輕輕地歎了口氣，溫柔地看著丈夫，撫摸著丈夫的臉：

    “老公，開始確實是你感動了我，但這麽多年來，我已經愛上你這個人了，因為你誠實忠誠，勤勞優秀。如果我不愛你，我會為你生孩子，如果不愛你，這麽多年我會安安穩穩地陪伴你，照顧這個家！”

    說著說著馮俞然感到委屈，生氣地背過身體。

    沈勝凡趕緊將妻子輕柔地摟入懷中，發現妻子流淚了，害怕地溫柔拭去。.

    “老婆，這麽多年來，我很慶幸有你，很慶幸你能讓我愛，讓我照顧你。更加慶幸我們有了兒女，有了溫馨而幸福的家。”說著用嘴輕柔地親吻妻子的頭發、親吻妻子臉上的淚水。又說了很多情話，許下無數的願，終於哄得妻子破顏而笑。

    劉燦陪著山本與蔣濤從外灘回來，還沒有想到好辦法，就準備暫時地放下，等明天看看有什麽辦法，這也不是急地一時的事。

    看到時間不早了，估計妻子已經回家，劉燦就拿起電話撥打家中的電話，無人接聽。想打父母的電話，現在時間已經不早，父母恐怕已經睡了，還是不要將他們吵醒，老人睡眠不好，吵醒了就不容易再睡著。

    通過今天與馮俞然的再次相遇，劉燦認為自己應該更好地去愛老婆、愛孩子、愛家。不能將過去帶入現在。

    誰沒有青春少年，誰沒有年少愛慕，如今往事已逝時過境遷那就應該珍惜現在、愛重當下。

    再次撥打家裏的電話，很快地通了。妻子溫婉的聲音通過話機傳了過來：

    “老公。今天什麽時候到上海的？”

    劉燦隱約聽到電話裏聲音的背景好像有音樂聲：

    “老婆，我下午到得然後到超市去看了看。”

    “今天累了，你們應該明天去超市。”

    嘿嘿曖昧地笑了二聲，“還行，不是很累。”

    電話中妻子嬌嗔道：“你還笑。”

    “兒子在家嗎？睡了沒有，如果沒睡讓他接電話。”

    “樂樂在爸媽家。你累了要早點。”

    “我已經在賓館了，打完電話就休息，你呢在家幹嗎？”

    “在家看電視，剛才我在臥室理衣服。”

    “老婆不要太累，早點休息。”

    結束通話後，劉燦總感覺有點不對，妻子電話中的背景音樂沒斷過，好像還都是流行音樂。他認知中的妻子是喜歡聽輕音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