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慘案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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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畢四的家裏還有四人,女一男,都在忙裏的活。

    木迎春打量了一番:男子姓畢,名高誌,字生,是畢四的兒子,二十剛出頭,身高五尺半,頭戴禮冠,臉色頗黑,濃眉大眼,厚嘴唇,一身粗布外套,雖是書生模樣,卻是做苦力活的打扮。在嵩山書院裏,畢生可進前名。他是陽剛壇裏的人物,也是亂石碑的聖刻之一,曾說:“平平淡淡才是真,願一家人平平安安。”

    此時,畢生裏正忙著篆刻碑,見客人來了,忙起身施禮。

    其一女子姓畢,名霄,是畢四的女兒,十八歲,與畢生一般高,頭上係著兩樣自製的花樣細絲,濃眉大眼,臉色紅潤,一身錦緞,是個標致的少女。

    畢霄正握著筆,對著紙質壽衣,卻無從下,見客人來了,忙扔下畫筆,迎了上去。

    另一女子姓傅,名杏兒,字小珍,是鄰家的女兒,二十來歲,高五尺,一頭飄逸的秀發上插著鳳凰紫金簪,臉色白淨,麵容稍顯憔悴,一身綢緞,是個美人兒。傅小珍是畢生的同學,在嵩山書院裏排在第六名,還是書院的四佳人之一,她曾說:“願畢生金榜題名,母親體態安康。”

    傅小珍正在綢緞壽衣上忙針線活,見客人來了,回頭看了眼,仍舊忙著刺繡。

    還有一女子,便是傅小珍的母親,叫皮順花,也在刺繡,隻是身體略有不適,見客人來了,起身點頭示意。因畢四和皮順花都沒了老伴,兩家是前後門,所以殷老五說的讓畢四把卦錢給自己置辦酒席,就是指畢四與皮順花二人之事。而傅小珍與畢生早有婚約,又與畢霄很談得來,故皮順花和傅小珍經常來這裏幫忙。

    因嵩山書院今日又死了學生,故畢生和傅小珍就放假在家。稍加寒暄後,畢生和傅小珍均向王從容行師禮,王從容忙扶起,隻說不必多禮。原來在兩年前,王從容曾受嵩山書院的院長康澄生之邀,來過嵩山書院,也講過學,畢生和傅小珍就在當。

    木迎春說:“老伯,您家裏生意還真紅火呀?”

    畢四是老實人,說:“哎,還是平淡點好。”

    畢霄說:“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平時誰也不會來光顧的。”

    傅小珍說:“好妹妹,要是人家經常來咱家,你的可不得天天酸得要命呀。”

    畢霄說:“姐姐說的是,那樣的話,我們登封縣可就不得安寧了。”此時,畢霄又玩耍起彈弓來。

    木迎春問:“畢霄妹妹怎麽喜歡玩男孩子的東西?”

    畢四說:“這本來是我給生兒做的,後來霄兒特別喜歡,現在就她一直玩著。”

    畢霄點點頭,對木迎春說:“這是父親從餘料裏做出來的,你看特別精致。”

    木迎春又說:“不是棺材鋪嗎?怎麽還要繡花、刻碑的?”

    畢霄說:“我父親可了不起了,城裏很多人都請父親給他們看風水的。”

    畢四說:“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藝,雖不體麵,也算能過活了。”

    王從容說:“話不能這麽說。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要是沒有壽材店,這人死了之後也無法安息的。”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畢四要留王從容和木迎春用飯,王從容說要先去嵩山書院一趟,便婉辭了。

    路上,王從容和木迎春遇到了一間大瓦房正在修繕,粉刷用的漿體散落一街。好在木迎春會些功夫,扶起王從容,一躍而過。或許從此時開始,王從容愛意已生,不再當木迎春是妹妹了。

    剛來到嵩山書院,木迎春就見一牌匾,甚為氣派,大寫道:嵩陽書院。左右對聯:近四旁惟央,統泰華衡恒,四塞關河拱神嶽;曆九朝為都會,包伊洛瀍澗,台風雨作高山。

    此時的嵩山書院,還叫嵩陽書院,到後周時,改建為太室書院,及宋更名嵩陽書院,大概明末毀於戰火,後又重建,正式命名為嵩陽書院,是我國的四大書院之一。

    後人來此遊玩,留有古詩:

    書院嵩高景最清,石幢猶記故宮名;

    山色溪聲留宿雨,菊香竹韻喜新晴;

    初來豈得無言別,漢柏陰句偶成。

    進入南門,便是先賢殿,重建後更名為先聖殿。嵩山書院的院長康澄生、時如土的父親時在壬、登封縣的縣令伍元子、驗屍官元哲皓以及幾個衙役還在這裏。見王從容和木迎春來了,康澄生和伍元子忙迎了上來。康澄生施禮,說:“不知王先生來了書院,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王從容還禮,說:“看來康院長這回又有麻煩了。”原來,王從容第一次來嵩山書院,就遇到了書院的藏書樓失火一案,還是他協助康澄生和伍元子破的案。

    聽了王從容的話,伍元子已知王從容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便說:“還請王大人多多指教,下官還是毫無頭緒。”

    王從容婉拒,說:“在下已經不是南平國的史官了,此次來書院,隻是遊山玩水,純屬偶然,純屬偶然。”

    伍元子很著急,說:“知府大人下了嚴令,限半月內破案,現在已是第八天了。今日清晨,時善人的兒子又死了。王大人博學多才,還望大人助我!”從安熙慶死亡的那天算起,今日正好是第八天。第天的時候,常在霄死了;今日,時如土死了。難怪伍元子十分著急。

    見伍元子使了眼色,康澄生說:“既然是偶遇,也是一種緣分。你我算是舊友,還望能夠解書院的燃眉之急。”

    時在壬忙給王從容下跪,說:“請王大人替我兒申冤昭雪哪!”王從容被逼不過,就應下了。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音,說:“今早不是給時善人您算過了嗎?下次生兒子,名字取響亮一點就好。”王從容和木迎春回頭看時,正是鄔啟迪。木迎春偷笑,心想:時在壬都年過花甲了,哪裏還能生出幾個兒子。

    聽了鄔啟迪的話,時在壬很是無奈。畢竟他是登封縣的大善人,康澄生和伍元子對他多有寬慰。隨後,時在壬就離了書院。稍加寒暄和敘舊之後,王從容才知時如土的屍體已經抬回縣衙了。之後,康澄生就引著眾人去用飯了。飯菜還不錯,當的冰鎮雪梨是佳品,木迎春最是喜歡,吃了不少。

    席間,伍元子介紹了安熙慶的狀況,說:“這安熙慶,是我縣望族安家安晴民的獨子。在天前,太陽已經下山了,安家派人去書院,說課業過後,安熙慶沒有回家。隨後,康院長就派人四處尋找,也知會了下官。直到戌時,在西山的天王廟裏,有人發現了他的屍體,光著膀子的。等趕到時,我們發現他的死狀非常慘,增長天王裏的木劍直接插入他的魄門,血也是到處飛濺。”

    聽了他的話,木迎春忙扔了裏的筷子。王從容問:“小妹吃飽了?”

    木迎春噘著嘴,說:“你說呢?”王從容笑了笑,隻說一定補償她。

    伍元子繼續說:“那天王廟有兩層,不過已經失修很久了。增長天王的上頭,二層地板上有個大窟窿,安熙慶應該是從那裏不小心摔下來的。”

    依慣例,王從容問:“安熙慶可有什麽仇人,跟同學間有什麽不睦?或者說他們安家有沒有跟人結怨?”

    伍元子和康澄生隻說沒有,而鄔啟迪心想:不過如此。原來,在蘭翠閣外,鄔啟迪見了王從容的模樣,就對他十分不屑。

    伍元子生怕遺漏了細節,補充道:“安家是本縣最大的糧戶,他們家的米店遍布登封縣境內。每逢災害,安家都要布施的,接濟鄉裏都是尋常事,應該沒有仇人的吧。在書院裏,安熙慶不僅是個優等生,而且跟他家裏一樣,非常樂於助人。很多同學都得到過他的幫助。”

    元哲皓又補充道:“據屬下推斷,他是酉時死的。”

    王從容心想:這麽大的生意,可能是原錢莊的戶分莊名下,來日可去探查探查。

    聽了伍元子和元哲皓的話,王從容點點頭,又問:“那安熙慶的家在哪裏,他的屍身又在哪裏,火化了嗎?”

    伍元子說:“他家與縣衙的西麵相接。現在案子都沒破,下官哪裏敢火化。所有屍體都安置在縣衙的停屍房裏。王大人是否要去查驗一下?”

    王從容說:“此事不急。現在我們還是去天王廟看看吧。”鄔啟迪心想:這才是正題,王從容這人還算不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