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初探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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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眾人離席,經講堂、道統祠和藏書樓,出書院北門左拐,往西山而去。走不過五百來步,眾人就來到一座山丘下,這裏正是西山。山並不高,五十丈左右,但荊棘叢生,路十分難走。不過在山路上,到處是鳥鳴,眾人倒是聽得悅耳。好不容易上了山頂,天王廟就在正的位置。正如伍元子所說,這裏荒廢已久,天王廟破舊不堪,毫無香火。
眾人進入廟,隻見地上、增長天王的尊身上和它裏的木劍上都有大量的血跡,旁邊的持國天王以及該側的牆壁上也有很多血跡。
王從容走近看時,發現持國天王的尊身上以及牆壁上的血跡都是正麵噴射上去的,還聞了聞,沒多說,就隨伍元子上了二樓。
在二樓,地板有些腐朽,眾人倒是不至於自己會掉下去。由於有人來過,腳印等痕跡基本被破壞了,不過還是可以看出有些血跡。而那個大窟窿就在增長天王的正上方,從形狀上,看不出有人事先準備好的。為了安全起見,伍元子就領著眾人下樓了。
在山頂上,眾人又四處搜查了一番。木迎春發現前方有亮光,走近看了看,見是一顆小鋼珠,還帶著血跡的。木迎春忙撿起來,回頭就遞給王從容。王從容問道:“這裏怎麽會有鋼珠呢?”
伍元子解釋道:“這是彈珠。這裏鳥兒多,很多人都會來此觀賞,也包括書院裏的學生。特別是在這個季節,來的人就更多了。有些搗蛋的,就拿彈弓和彈珠來此射殺雀兒。幾日前,我們就撿了很多,以為是凶器。可它上麵的血不是人的,都是雀兒的,早被元哲皓給駁了。”
見王從容點點頭,伍元子問:“不知王大人有何高見?”
王從容說:“反正不是自殺。”
伍元子欲再問,王從容隻說其他事情還不好說。再有一會兒,眾人就下山了。而木迎春的衣服有被叢林的樹枝劃破,王從容就說:“等回到城裏,我們就去綢緞莊瞧瞧,給小妹置辦幾件新的。”木迎春自然高興,隻說一言為定。
在下山的路上,伍元子又說起常在霄的情況:四天前的清晨,有人發現東麵的護城河裏浮起來一具屍體。打撈上來後,我們發現正是登封縣常家常得善的小兒子常在霄。經元哲皓查驗,他是前一天深夜死的,死狀也非常慘,先是被人脫光了衣服,然後被關進布滿荊棘的竹製囚籠裏,又扔進護城河裏,活活淹死的。
伍元子補充道:“在嵩山書院裏,常在霄也是個成績優異的學生,聽康院長說,都是與人和善的。他們常家在縣衙的東麵,是登封縣的望族,專做布料生意。每逢災情,跟安家一樣,常家也是傾力幫忙,是個大善人家。這樣看來,常家和常在霄應該也不與人結仇。”
元哲皓說:“他是寅時死的。”
隨後,伍元子帶領眾人去了登封縣東的護城河。稍加勘查之後,王從容卻什麽也沒說。
伍元子見狀,又說起了今日時如土被害一事:今日清晨,有村民去南山的閻羅殿進香,發現裏麵亂作一團,像是被煙熏過的。那人還發現有一人被埋在大香爐的下麵,卻被砍了頭顱。頭顱就跟祭品擱在一起,還正對著閻羅王爺,真是慘不忍睹。等率衙役和驗屍官趕到後,伍元子發現死的正是時在壬的嫡長子時如土,也是被扒光了衣服的。經驗屍官查驗,斷頭的刀傷是致命的,而殿裏起火應該是為了毀滅證據。
隨後,伍元子補充說:“時家在南門邊上,時在壬是我縣有名的大善人,任何義舉都是他先發起的。其他各家要做善事,都聽從他的安排。時如土,跟父親一樣,相當聰明能幹。在書院的學生,他能進前五,而且很多事情都是他第一個出的主意。有一些學生雖然也爭強好勝,但還不至於將他如此殘忍殺害了。”
元哲皓說:“他應該是死於昨日午夜。”
之後,伍元子又領著眾人去了南山閻羅殿。細加勘察,王從容發現事情基本如伍元子所說,隻是埋時如土的坑深了許多。見王從容還是一個字也沒說,無奈之下,伍元子隻好送眾人回城。
剛從南門入城,王從容就說:“現在可以去縣衙看看了。”
此時,伍元子才知這一路走來,王從容並非虛以應付,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至少會幫他查這一係列的慘案。故伍元子提起精神,笑著帶領眾人去了縣衙的停屍房。而康澄生自覺書院無人操持,便先行離去了。
來到停屍房後,伍元子就吩咐幾個衙役將死者身上的蒙臉白布掀開。第一個就是安熙慶,隻見他不僅肉肥油多,而且他的體寬是正常人的一倍半以上。王從容走近看時,還發現他破了一顆門牙。
木迎春就說:“這麽肥胖的體型,怪不得會從二樓掉下來?”
王從容問:“是掉下來嗎?”
木迎春說:“難道不是?”
王從容回答道:“確切的說是摔下來。”
木迎春問:“這有什麽區別嗎?”
王從容說:“當然有區別了。掉下來的話,就是安熙慶自己不小心所致;而摔下來的話,就有可能是凶所為。”木迎春點點頭,算是長見識了。鄔啟迪心想:看來這王先生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第二個死者是常在霄,隻見他皮肉綻開,一副滿身傷口的樣子。王從容看了看傷口,發現一些傷口裏有細小的竹片刺入,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竹製囚籠,裏麵的荊棘是鐵製的。王從容強行拿了一個鐵荊棘出來,並與常在霄的傷口比對,發現荊棘的刺尖比傷口要小許多。
元哲皓說:“死者在護城河裏泡久了,傷口已經裂開,沒法比對。”王從容點點頭,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第個死者就是時如土,在掀開白布後,他的軀體和頭顱還是分開著的。王從容忙叫木迎春別看,可去外麵透透氣。待木迎春走後,王從容發現頭顱一片黑灰,才知時如土的屍體還沒被清理,便走近細看,隻見他的頸部有多道刀傷,斷口處卻被燒焦了。
在一片唉聲歎氣,眾人出了停屍房,與木迎春一起來到了縣衙的後堂。待眾人坐定,王從容起身,抱拳施禮,說:“案發現場和屍體的情況都看了,現在需要縣令大人、元大人和鄔老師幫忙做些事,不知位可否願意?”
見人應下,王從容就如此這般吩咐人。聽了王從容的話,伍元子即刻就去辦了,驗屍官元哲皓卻是一頭霧水,而鄔啟迪卻對王從容尊重起來,還有些敬佩,心想:王先生可比伍縣令強多了。
正當此時,從縣衙的正堂跑來一人,口裏喊道:“大事不好了,書院裏又出禍事了。”眾人回頭看時,正是嵩山書院的院長康澄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