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茅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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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況且還有母親,眾人根本攔不住鄔啟迪。愛小軒很是著急,就問王從容該怎麽辦。王從容讓木迎春先陪畢生和傅小珍去城裏,待處理完畢家的事情後,就去茅屋村與他會合。

    待人應命而去,元哲皓說:“下官得去請示一下伍大人。”

    王從容隻說回頭他會跟伍元子說的,便與元哲皓、愛小軒、黃小燕和馬五一起追趕鄔啟迪,可是哪裏趕得上他呢。過了好一會兒,鄔啟迪已追上了呂有為等人,大怒,指著湛憤,厲聲說:“是不是你殺害了我父親母親?”

    在路過茅屋村的時候,見鄔老伯門前掛著喪榜等物什,已經知道了大概,此時湛憤才知死了的正是鄔啟迪的父母,便說:“真是晦氣!原來那倆老東西還有個小東西!”

    鄔啟迪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沒有二話,一拔出劍來就刺向湛憤的咽喉。湛憤看得明白,本來他的話就是為了激怒鄔啟迪,遂即刻接招。

    鄔啟迪雖有為父母報仇的心,也有出劍之力,卻是一直處於激憤的狀態,劍招和步法的配合有些亂。同時,他每日還兼著算卦之事以及嵩山書院的先生身份。而湛憤呢,在登封縣裏,雖然有嶄露頭角,但是都被木迎春和王從容給攪和了,而且呂有為和餘天希也向著他們二人,所以他心裏一直憋著火氣,遇到了鄔啟迪,正是他泄火的時候。嵩山派有刻苦練武的門規,湛憤雖是餘天明的管家,不是十分勤苦,但也是多有習劍。

    相比之下,自然湛憤的贏麵更大。故剛過了十來回合,鄔啟迪就敗下陣來。因為呂有為昨日剛教訓過他,湛憤這次就沒下狠,拿劍指著鄔啟迪,說:“你剛死了爹娘,要是殺了你,還辱沒了我嵩山派的名聲。你且回去,等長了本事,湛爺再陪你玩玩。”

    鄔啟迪氣憤不過,但也打不過他,卻說:“你殺了我父母,還說……哼……我殺了你!”

    餘天希忙攔住了他,說:“鄔老師,您父母是在下親自送他們到家門口的,雖然有傷,但也不至死。我想其會不會有誤會啊?”

    “誤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現在我就殺了你!”

    “湛爺我說過不殺生就不殺生,你小子別不知好歹。”

    “殺了人,你還口出狂言,真不知死字怎麽寫嗎?”

    “呂某也可以為湛管家作證,他的那一腳的確不會要人性命的。鄔老師,你先冷靜冷靜。”

    “都是蛇鼠一窩,你們的話誰信哪!”

    “就算是我殺了你父母,那又怎麽樣?你那點本事,能為父報仇嗎?躲一邊去,你湛爺還要回山上複命呢。”

    “大家都聽到了吧,這位湛管家親口承認是他殺了我父母。”

    “我真不想殺人,你小子別再逼我了。”

    鄔啟迪一心隻想著為父母報仇,聽了湛憤的話,也拔出劍來。餘天希再次攔下了他,輕聲的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鄔老師,你別衝動,先想想愛姑娘,你要是有個長兩短,她可怎麽辦?而且,我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聽了餘天希的話,特別是說到愛小軒,鄔啟迪就停了一下,扔了的劍,癱坐在了地上,憤怒不語,眼睜睜的看著湛憤等人上了嵩山。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趕來,見了鄔啟迪這般樣子,愛小軒多有安慰,隻是他麵如死灰,一點反應也沒有。無論王從容怎麽問,鄔啟迪就是隻字不提。無奈之下,眾人隻好先回茅屋村,去了鄔老伯的家。此時,木迎春、畢生和傅小珍也趕到了,正見鄔啟迪兩行眼淚,俯倒在鄔氏夫婦的屍體旁。哭訴之後,鄔啟迪才說起追上湛憤後的事情,然後說:“孩兒一定殺了湛憤,為您們報仇!”

    王從容讓元哲皓檢查屍身。一切正如馬五所說的一樣,鄔老伯胸口有一個腳印,伍大娘的後背有一大塊淤青。元哲皓說:“二老都是醜時死的。鄔老伯隻有胸口受傷,伍大娘背上有撞上石頭的痕跡。”

    木迎春說:“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害老弱,還侮辱人,這湛憤真是喪盡天良,簡直就不是個東西。鄔大哥,我陪你上嵩山,一定為鄔老伯和伍大娘討回公道。”

    眾人都願意跟著去。隻有王從容阻止了他們,說:“且慢,你們別衝動。湛憤說得對,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何況他背後還有整個嵩山派。”

    “餘盟主是整個武林的盟主,那是他還不知道他兒子的管家有多麽囂張,多麽狂妄,還草菅人命。要是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就是。自古以來,殺人者死。我就不信他餘盟主敢包庇自己門下的人。”

    “像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就該償命,好讓鄔老伯和伍大娘瞑目。”

    眾人議論紛紛。

    王從容說:“你們說的都對。但是,你們想想湛憤在城裏的言行,隻有在他惹了眾怒,呂前輩和餘公子才稍加製止。可想而知,湛憤根本沒有把他們二人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我們呢。再者說,包庇屬下的事情,你們也不是沒見過。要知道,他可是餘大公子的管家。要是餘盟主真護短,閉而不見,我們又該如何?”

    木迎春很氣憤,說:“那你說該怎麽辦?”

    “公道是要討回的,隻是我們的分量不夠。”

    “你倒是說呀,我們該怎麽辦?”

    “等,隻能等到大哥來了,讓他拿主意。”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八月十五就是武林大會的日子,大哥肯定會來的。晚些時候,我去寫封信,把我們這裏的情況先告訴大哥。”

    眾人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聽王從容的。隨後,鄔啟迪披麻戴孝,在家裏設了靈堂,眾人吊唁自不必細說。到了申時,元哲皓回了登封縣城,馬五也回去了,王從容還是不見鄔啟迪的師父前來,就問他是何緣由。

    鄔啟迪知道王從容的想法,說:“師父他老人家雖然住在茅屋村,卻是最裏麵的房子,也很少與人接觸。當然,除了我和馬五。”

    “那他平時都做些什麽?”

    “除了讀書,就是刻碑。不過,對很多人來說,這碑也是一碑難求的。”

    “此話怎講?”

    “像安晴民、常得善和卞大莊就得到了,而時在壬和齊陽就沒有。特別是餘盟主,即便他本人來了,也被拒之門外。”

    “那茅屋村的人呢?”

    “一半一半。”

    “那價錢呢?”

    “難說。有要幾個錢的,也有要幾十兩的,甚至幾百兩的。”

    王從容歎了口氣,說:“唉,真是古怪脾氣。那我能見上一見嗎?”

    “難說。”

    王從容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