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是俊?是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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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從容心裏也沒底,但這是狄帆交給他的任務,而且秋佳節也將近了,所以他決定去鄔啟迪的師父那裏,最好能見上一麵。在登封縣城的時候,從鄔啟迪的言語當,王從容知道他師父在謀略上必定有不一般的見解,這是符合狄帆所說車萬支的特點的;其二,這裏就是茅屋村,也符合嵩山茅舍的意思;其,仆從主姓,書童叫馬五,那他也該姓馬,與“馬其”的名字也相符。思緒已畢,王從容便請鄔啟迪帶路,先去他師父那裏看看。

    不多久,二人就到了茅屋村最裏麵的位置。這裏正是鄔啟迪師父的住處,叫騏閣,與尋常地方無異,由前院、正屋和後院組成。王從容看了門前的名字,就心暗喜。正要敲門時,馬五來了,單請鄔啟迪入內。王從容心裏明白是他師父脾氣古怪,隻好在外候著。不過,他看見前院裏有幾塊石碑,都刻著極好的楷體字,真是自歎不如。

    正當他欣賞之時,鄔啟迪迎了出來,而馬五徑直出了騏閣,往鄔老伯的家而去。見一直情緒不好的鄔啟迪都露出了一點笑意,王從容覺得自己可以進去了。可他剛上了第一個台階,鄔啟迪就攔住了他,說:“先生莫急,師父並沒請您進去。”

    王從容一愣,有些心急,就強行進入前院,也沒敲門。隻見屋內扔出一隻破鞋,擲向王從容,速度雖快,卻稍稍有些偏,與他擦肩而過。與此同時,屋內還傳出一位老者的聲音:“看你一副斯斯的樣子,難道先敲門的道理都不懂嗎?”

    王從容自覺失禮,連忙退出前院。再看時,從那鞋子裏散落出來了一份破舊的竹簡,正是《太史公書·留侯世家》的最後一段評語,王從容心卻有幾分驚喜。

    “先生勿怪,師父向來不讓外人隨便進去。”

    “無妨,是在下莽撞了。”

    畢竟尋訪車萬支是王從容的第一要務,當他硬著頭皮再敲門時,屋內卻扔出一頂禮冠,內有一份《太史公書·項羽本紀》最後一段評語的竹簡,又傳來這樣的聲音:“哪裏來的史官,真不懂禮數嗎?這裏的主人正在讀書,你不知道嗎?還好意思敲門?”

    王從容又退了回來,還說了一些歉意的話。鄔啟迪勸他先行離開,王從容不肯,二人一直站著,直到天黑。此時,馬五領著畢生來了,還帶著食盒,直接進入正屋,鄔啟迪隨後。

    王從容覺得這裏的主人該歇一歇了,至少也該吃飯了,故又去敲門。如同前兩次一樣,屋內又一次扔出用蛇皮包裹起來的竹簡,正是《太史公書·高祖本紀》的最後一段評語,又傳出聲音:“這庭院是你家嗎?這竹簡是你的嗎?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王從容無言以對,隻好再次退了回來,卻沒有半分氣惱。不多時,隻有鄔啟迪一人提著食盒出來了。王從容心裏疑惑,問:“怎麽畢生不和你一起嗎?”

    “他喜歡刻寫碑,好像很對師父的脾氣,就留他在正屋內過一宿了。”

    “啊?”

    “嗯,師父就是這樣,連我都沒在騏閣住過。”

    “啊?”

    “是啊,就連馬五都沒能住過正屋的,一直是住在後院的。”

    “啊?”

    “先生,天色已晚,秋高時節有些涼,我們還是回去吧。”

    “哎……也隻能這樣了,明日再來。”

    “明日再來?”

    “是啊,怎麽了,不行?”

    “也不是不行,隻要先生有心理準備就好。”

    “這是我家大哥吩咐的,在下一定得見你師父一麵,否則難以較差啊。”

    “好吧,在下要守靈堂,先生自便。”

    “走,我這肚子還真餓了。”

    “哦,對了,每年的八月間,這嵩山附近會有神龍出沒,先生晚上不要出去。”

    “啊?”

    “這是真事兒,都有二十來年了,每年如此。聽人說,秋月滿而神龍顯靈,說是睡了一年就該餓了,會夜間下山尋吃的。”

    “啊?”

    “先生不要不信,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人莫名的消失。”

    “啊?”

    “先生不要再‘啊’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話間,二人加快了腳步,趕往鄔老伯的家。一連好幾日,鄔啟迪為父母親守靈,眾人夜間也都不出去。而畢生一直在騏閣裏,時而來看看傅小珍等人,卻隻字不提在騏閣的事情。王從容每天都去騏閣前候著,每每敲門時,屋內都會扔出《太史公書》的一份帶有司馬遷評語的竹簡,還被特定的物什所包裹起來的。時間長了,屋內的老者總算說了一句對王從容稍微有用的話:“想進騏閣,就先把我徒兒的父母之事辦妥了再說。”

    王從容自知這是自己力所不及的,隻好作罷,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成了一封信,通過訓鳥寄給狄帆。之後,眾人一直待在茅屋村,隻盼早點到秋佳節,好與狄帆他們會合。雖說沒有任何結果,哪怕是鄔啟迪師父的真容都沒見著,但是王從容依舊每日去騏閣前站著。

    話分兩頭。且說眾人分別時,張順子、金昭月和柳冬梅人往小唐州而去。一路上,金昭月和柳冬梅問張順子為何不願意回小唐州去,張順子卻顧左右而言其他。二人心裏疑惑極了,哪裏肯放過,一直追問。一個好漢哪裏敵得過兩位美女,何況還是自家的呢。張順子也是沒奈何,卻說起了當年之事。他說:“年前吧,那時我還是小唐州的第一俊小子呢。”

    二人瞥了他一眼,以示不屑。

    張順子故意說:“算我用詞稍微有點不當,與大哥相比,在下應該要遜一點點。”

    雖說這話比前一句要得當一些,但是誰都知道這肯定是假話,張順子是在說瞎話。二人就開始無視他了,相互挽著,往前走。

    見沒人理他,張順子補充道:“不對,不對,這話肯定是不對的。”

    二人以為張順子要實話實說了,就回頭看了他一眼,隻聽得張順子自言自語道:“大哥是老城人,哥哥我還是小唐州第一俊!”

    二人覺得張順子真夠惡心的,想吐,這回是真的大踏步往前走了。張順子走到前麵,問:“難道兩位妹妹不相信嗎?”

    柳冬梅看都不看他一眼,忙拉著金昭月,隻管趕路。見張順子還在問,柳冬梅實在是忍不住了,說:“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照鏡子的?”

    “什麽意思?”

    “你看看自己那口牙,你還是摸天鼠,這可不是白叫的。還第一俊,要說是第一醜,那信的人肯定多了。”

    “冬姐姐,快別說了。”

    “就是,還是昭月妹妹明白事理。”

    “小妹是說如果冬姐姐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怕我真的會吐的。就你,還第一俊?除非小唐州人的審美觀都跟別的地方反著來的!”

    “說得好。還有,你要是再不說為什麽不回去的話,我和昭月妹妹可就直接回老城了。都這麽長時間了,我都想袁姐了。”

    “是啊,我也想爹爹了。”

    見二人始終不信,張順子隻好說:“得,兩位妹妹不信,我就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二人會意,異口同聲的說:“這回該說實話了吧?”

    張順子抱拳施禮,說:“俊哥哥我向來就是實在人,每句都是大實話,可不像大哥,每天都在騙人。”

    二人瞪了他一眼,甩頭就走。張順子求饒,說:“古代十大名劍……”

    剛開始說,二人就認為張順子淨說瞎話,便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張順子再次求饒,說:“我真的說的是實話,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