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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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來的二人正是公孫明亮和陶大勇,說話的是公孫明亮,然後他又說:“既然事情發生在小唐州,怎麽能說跟我等沒有關係呢?”

    “我可不是你們神教人!”

    “明捕頭也是小唐州人士。”

    “當然。”

    “那就是了。”

    “再者說,在小唐州,你自己說說,還有哪些人覬覦那名劍?”

    經過了那場惡戰,最想得到承影無形劍的當然是摩尼教啊。明讓心裏最是明白不過了,但也知道祁妙堂的人也想碰碰它,卻不好說出口,隻說:“我……”

    “你別說不知道,反正就他們!”

    “可我聽說最近他們隻是在堂裏,沒有出去。”

    “嗬嗬……你自己想想吧。”

    在妙界,人人都想著十大名劍。在小唐州,就隻有祁妙堂。而張順子就是堂裏的好,他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特別是那張嘴和一雙。一不去喝酒或者賭錢,他就會鬧點事情出來,生怕外人不知道小唐州有個叫張順子的。明讓是最清楚張順子的秉性,就說:“那也不一定是我順子兄弟。”

    “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是他,不知明捕頭會怎麽做?”

    “如果是,那屬下一定拿他歸案,但也會替他求情,希望貴教能夠高抬貴。”

    “明捕頭放心,我等可沒說就一定是他啊。”

    明讓自知有些鑽進了公孫明亮的圈套,便說:“你們非得讓屬下去嗎?”

    陶大勇說:“當然。這小唐州初定,那些個賊偷蠢蠢欲動,一點也沒有安定的樣子。現在金衛長史不在,我們商議先讓你去會一會他們。明捕頭,你看怎麽樣?”這也是他答應公孫明亮纏住羽飛龍的原因。

    明讓認為自己去總比別人去要好,至少不會冤枉他人,隻好應下,天亮後就帶人去了祁妙堂。祁妙堂占著小唐州不小的地盤,不比新城菜場小。人人都有些小絕活,就算是禹大寶和禹小寶也有自己吃飯的本事,這就是祁貢序的因人而異的教授之法。此時,毛行寶、禹大寶和禹小寶等人都在布置婚慶之事,堂內十分熱鬧。

    毛行寶身為二師兄,一應大小事務均由他主持,忙出來相迎,見明讓一身捕頭打扮,年不過二十八,等身型,體格壯碩,相貌端正。稍加寒暄之後,毛行寶就問:“明捕頭,這麽早來,可沒喜酒喝的喔?”

    說明來意之後,明讓就問:“這麽花花綠綠的,不知是堂裏的誰呀?”

    “當然是大師兄,他不先辦,哪裏還有我們什麽事啊!”

    “哦,是嗎?”

    “啊?怎麽明捕頭還不知道?”

    “那小子太不厚道了。”

    “明捕頭勿怪,這也是昨天才定下來的事。”

    “哎,看來堂裏是不想請我這小小捕頭喝一杯了。”

    “來,來,來……是老朽不夠周到,裏麵請!堂堂小唐州的大捕頭,能來寒舍喝酒,這是添光增彩的事情。”說話的正是祁妙堂的堂主祁貢序,早已聞得二人說話之聲,就出來圓了場。

    明讓見他是一位五十開外的老者,身形偏瘦,立馬抱拳施禮,說:“祁堂主美意,自然要的。在下是怪那該死的摸天鼠也不早點告訴我。”

    “怎麽昨夜他沒跟明捕頭說?”

    此時,明讓已知張順子昨晚至少是出去過的,便說:“他要是沒事,可從來不會找在下的。”

    “嗬嗬,也不急,日後是個吉日,到時候煩請你母親也來。”

    “她幹兒子大喜,母親一定高興極了。您看我順子兄弟那倒黴模樣,不知這回是談上哪家姑娘了?”

    祁貢序知道他是在說反話,隻有苦笑的份兒。毛行寶接上了話,說:“這喜慶的日子,明捕頭還是要說些吉祥的話才好。”

    話來聽音,明讓已明白了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忙轉移了話題,說:“想必你們都聽說萱詩樓的寶劍失竊一事了吧,在下特為此事而來。”

    祁貢序抱拳施禮,說:“昨天黃昏,老朽已讓猴子吩咐下去,近日不釣魚。”

    毛行寶忙說:“師父,我們師兄弟怎麽都不知道?”站在一旁的禹大寶和禹小寶也點頭稱是,都說不知。

    “該死的猴子!”

    “師父莫急,當心身體。想是大師兄一時高興,忘記說了吧。”

    “他這粗心大意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這樣,現在你就告訴所有人去,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堂裏,哪也不許去!”

    明讓忙叫住了,說:“案子發生在昨天夜裏,現在再去傳令,是不是太……”

    祁貢序已經猜得**分,心想:這事必定跟猴子有關,就說:“不知明捕頭有何高見?”

    “豈敢,豈敢!在堂裏,該是祁堂主做主才是。”

    祁貢序不好再推諉,就讓禹大寶和禹小寶去找張順子。話說天蒙蒙亮的時候,張順子就醒來了,發現身邊的祁盈盈依舊睡著,心裏美美的,卻覺得臉上有些癢,一撓才知那人皮麵具已經與他本來的皮膚徹底脫開了,然後坐起來,它就掉在他裏。那人皮麵具本就是公孫明亮胡亂敷上去的,還在上麵下了瘙癢的藥物,但他卻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張順子得意之下,並沒留意。可張順子也有知道的事情,從草廬出來,他與羽飛龍動過,被狄帆的熱茶水燙過,又與小六子追逐了好些時候,還跟祁盈盈有過兩次房事,故他認為是運動過多才是導致它脫落的。

    去梳妝台一照,他發現自己臉上油油膩膩的,不禁大叫了一聲。此時,祁盈盈再次醒來,問他是何緣故。張順子心慌,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便跑了出去。

    來到自己的房間,張順子梳洗了好久,再照鏡子時,便成了眾人所看到的樣子,遠比原來的臉龐還要難看,而且很癢。好在他學藝時習了潛伏隱忍之功,能忍就沒去撓,不然將會更加難看。張順子還抱有僥幸,想著隻要再找一次公孫明亮就能美貌依舊,豈知這一切都在他人的算計當。

    正當此時,禹大寶和禹小寶來了,敲門之後就說明了來意。張順子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更不想師父為難,隻好硬著頭皮去了。見了他的模樣,祁妙堂的人偷笑不已,而明讓則是大笑不止。張順子羞愧難當,便氣急敗壞的跑來,一拳往明讓的臉上打去。明讓丟下樸刀,也以拳法與之切磋。

    祁貢序知二人難分勝負,沒一會兒就叫住了張順子,說:“順子,你整天就知道沒完沒了的給我惹事,還跟明捕頭動起來,真行!”

    “我們是兄弟,玩玩而已。”

    “還敢頂嘴!”

    毛行寶忙說:“師父,明捕頭還在堂裏,您別動怒,也別太責怪大師兄了。”

    “要你來做好人嗎,師父我生氣了嗎,罵那該死的猴子了嗎?”

    毛行寶自覺無辜,也很無趣。而張順子相當得意,抬頭就說:“就是。”

    “還敢頂嘴!”

    “我是說師父說得對,您沒罵我這該死的猴子。”

    “還敢頂嘴!我來問你,昨天師父吩咐你去傳令,你怎麽回事?”

    張順子依舊沒當一回事,隻說:“昨天高興,一時忘了。”

    祁貢序大怒,一記耳光扇在張順子那被浸泡了一夜的粉嫩臉上,連自己的都有些發麻。以張順子的秉性,人人都以為他會閃躲,可是他並沒有,還忙跪了下來。祁貢序有些心疼和不舍,欲拂袖而去,可這裏是祁妙堂,他自己的家呀,隻好站著。停頓的一刹那,祁貢序想著承影無形劍之事關乎祁妙堂的安危,又看著張順子臉上帶有血絲的掌印,思緒萬千,卻輕聲說:“起來吧,昨天的事,你自己跟明捕頭說。”

    張順子清楚這或許就是美容的代價,又看著師弟們所布置的喜慶裝飾,他雖然心裏有一絲絲委屈,但絕對不會連累師父和祁妙堂的所有人,卻說:“昨兒我是出去了,可絕對沒有頭恒山派的承影無形劍。”

    雖說明讓來時隻是說恒山派丟了寶劍,但在眾人看來,張順子的話就跟此地無銀百兩一樣。果然,毛行寶就問:“承影無形劍?什麽玩意兒,我怎麽沒聽說過?”在祁妙堂裏,人人都知道此事,很明顯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禹大寶和禹小寶齊聲道:“它就是十大名劍的一柄,為恒山派所有。可明哥哥從沒說過是猴哥哥偷了它呀。”

    張順子知道自己說的很傻,認為這人在裝傻,有些哭笑不得。明讓見張順子的臉疼得厲害,怕眾人再說下去,他就真沒臉了,便說:“其實寶劍就是承影無形劍。順子兄弟,你昨天到底幹嘛去了?”

    “我……”

    祁盈盈來了,說:“明哥哥來了,怎麽也沒人跟小妹說一聲!”

    眾人見她來了,都覺得此時的她風韻非常,頓時緩和了一點氣氛。祁盈盈馬上又說:“大師兄是給小妹買紅糖和紅棗去了,怎麽,這有問題嗎?”

    禹大寶忙接上了話,說:“盈盈姐,小寶不是前天剛給你買了嗎?”

    祁盈盈卻說:“再叫姐姐,我打死你,信不信?”

    “嫂子。”

    祁盈盈滿意,就不說話了。張順子肯定不願自己心愛之人受到牽連,便說:“好了,還是我自己說吧。沒錯,昨夜我確實是去過萱詩樓,可我真沒有摸那名劍啊。”

    禹大寶和禹小寶齊聲道:“誰信哪!”

    “二傻!”

    張順子見祁貢序隻是叫停了二人,並沒有太多的話,便知其意。這是自己惹的禍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該負責到底,他就說:“在這小唐州,什麽房子都去過,就是沒去過牢房,今天真是便宜我了。”說完,張順子還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