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牢獄之“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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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毛行寶、禹大寶、禹小寶和祁盈盈等人欲替張順子求情,在祁貢序的示意下,都不敢作聲。因為這小唐州是摩尼教的地盤,陶大勇等人已將他們視為眼釘,要不是金豐收還算正直,祁妙堂早已被連根拔起。祁貢序深明此意,故他並非不想保張順子,隻是他是祁妙堂的堂主,要替堂裏的所有人著想。

    而明讓也沒馬上叫人把張順子綁了去,嚴肅起來,就問:“順子兄弟,誰說要把你押入大牢了。你先老實回答我,是真沒有偷人家的承影無形劍嗎?”

    “哥哥,你是了解我的,兄弟從來沒有騙過你。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我?”

    張順子是難得服軟的,這回他承認去了萱詩樓,恐怕與祁盈盈的婚事至少得延期了,這是他最不願的。雖說張順子也時常說瞎話,但這話絕對是真的,故明讓不得不信,就說:“既然沒有就好。兄弟,我先回去了。”

    見明讓帶人調頭就走,也不等他們挽留或者其他,眾人失聲。明讓也沒直接回去,讓衙役回去之後,自己又去其他地方查訪,直到傍晚才回衙門。而此時,公孫明亮已收到魏九女的來信,信隻是說所得寶劍並非承影無形劍,但措辭十分嚴厲,既有不得名劍誓不罷休之意,也有申斥他辦事不力之罪。看著明讓姍姍來遲,也不見他押來張順子,公孫明亮大為惱火,說:“明讓,你怎麽回事?”

    明讓並不知情,就問:“我去查案,不知哪裏得罪您了?”

    “一天下來,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抓著?”

    “我……”

    “雖說我神教已與她們和解了,但是我得告訴你,恒山派失竊一事可大可小,萬一迎來雙方開戰,那小唐州就會生靈塗炭,明捕頭是明白人,希望不要因小失大。”

    “我……”

    “早就聽說這小唐州裏有個地方叫祁妙堂的,勢力很大,趁著教裏要整肅所有屬地,我等正好去會會它。你明捕頭要是不行,那就我和陶將軍自己去。”

    “我……”

    “既然明捕頭與祁妙堂有私交,又怕失了兄弟之義,那好啊,我這就去請陶將軍。”

    明讓知道陶大勇的段非同一般,現在又加上這位衛長史,那祁妙堂必定凶多吉少,至少張順子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弄不好就會被就地正法。話裏聽音,明讓也知公孫明亮非常氣憤,大有馬上去祁妙堂之意,故說:“屬下一早就去那裏查了,他們確實沒有偷那名劍。”

    “這我知道。”

    “啊?”

    “啊什麽啊!可疑之人就一個都沒有嗎?”

    “既然他們沒有偷,自然就沒有嫌疑了啊。”

    “那都是他們的一麵之詞,難道你就沒查出有誰去過萱詩樓嗎?”

    “哈哈……要是你們這小唐州的衙門不行,就把烏紗帽給我,我來當個刺史玩玩。”公孫明亮很氣也很急,所以對明讓說話很不客氣,聲音就大了。恰在此時,小六子和何師我來了,說話的正是小六子。二人早前出了州府衙門,胡亂吃了些東西,就直奔錢佳賭坊,一賭就是一整天。聽他話之意,想來二人還贏了不少。

    聽來人說話的聲音,公孫明亮已知是誰,忙與明讓出來相迎。他說:“我小唐州雖說不是什麽大州府,但也是州府,豈能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幹這些粗活!要是明捕頭辦不了這差事,在下一定去找那陶將軍。有他在,保證還恒山派一個公道。”

    明讓急了,忙說:“此等小事何必大將軍出馬,屬下一定將人抓來府衙。”

    小六子和何師我大喜,拍叫好不絕。公孫明亮卻說:“時候不早了,要不明捕頭與我陪兩位少俠吃過酒再去?”

    “好。”

    “不必。”

    說完,明讓就即刻帶人往祁妙堂而去,小六子和何師我自然留在這裏喝酒吃飯,畢竟狄帆說了這幾天都吃素。見明讓來了,又說明了來意,當時他走得是那麽的幹淨利落,故祁妙堂的人都很詫異。特別是張順子,忙問:“我們這兒真沒人偷那恒山派的名劍,兄弟你這是何意?”

    “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城裏我都查遍了,除了你,昨夜就沒人去過萱詩樓。你說你沒偷,誰能作證,誰能相信?”

    “好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枉我把你當兄弟!來啊,我都要看看你明捕頭怎麽抓得到我!”

    “和尚跑了,廟還在。你可以試試?”

    “你敢!”

    見明讓把一揮,那些衙役一擁而上,欲對祁妙堂的人動,張順子忙從屋頂下來,伸出雙,說:“慢著!你贏了,但是我並不是和尚,來吧。”

    “算你識趣。”

    話音剛落,明讓就讓人把張順子綁了起來。當他們正要走時,祁盈盈來了,忙擋在前麵,說:“明哥哥,你和大師兄是好兄弟,怎麽能把他綁了去啊?”

    “小妹啊,維護小唐州安定是我的職責,豈能因私而費公?”

    “可大師兄並沒有偷人家的名劍啊?”

    “某些人去過萱詩樓,有嫌疑就要帶回府衙,讓他受些牢獄之災、皮肉之苦,也不是壞事。”

    “如果有證據證明大師兄一整夜都沒踏出堂外一步呢?”

    “那最好,省得我費事。”

    將明讓拉到一旁,祁盈盈就對他如此這般說了自己與張順子的肌膚之親一事。明讓歎了一口氣,說:“某些人還真有福分哪。不過此事有關小妹的清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說。”

    見祁盈盈欲言欲止的樣子,明讓又說:“他皮糙肉厚的,肯定死不了。小妹要是有心,還是找些別的證據來。”

    此時,祁貢序來了,祁盈盈隻好不再說了。毛行寶抱拳施禮,忙說:“師父,大師兄是不會說謊的,這明捕頭肯定是誤會他了。”

    “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猴子說過幾句實話?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做的事就沒一點擔當嗎?難道老夫交出來的徒弟都是孬種,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師父說得對。順子惹的禍事,就該我自己一肩承擔。你們都聽著,那萱詩樓的寶劍就是我一人偷的,不幹任何人的事。”

    此話一出,便不再有人為他求情。明讓即刻將他押回府衙,因天色已晚就不審理,直接打入大牢。在明讓來報時,小六子等人已酒足飯飽,就說要會一會那張順子。公孫明亮怕露餡,就借故不去了。在牢房裏,張順子自行將枷鎖等物卸去,隻是過了時辰,已不再有人送飯,更不會有酒,他肚子是餓得呱呱直叫,剛開始感歎就見小六子等人來了,心暗喜。

    來到牢門前,小六子就說:“看來得讓明兄弟去鑄一套純鐵的玩意兒。”

    張順子有些醋意,問:“你叫他什麽?”

    “哦,錯了,錯了,應該叫明哥哥才是!”

    “你們認識才多久,什麽時候穿一條褲子了?”

    “明哥哥不喜歡跟你穿那圓領袍子,難道就不能跟我穿一樣的漂亮靴子嗎?”

    “滾犢子!”

    “你說的,等的就是這句話,我們馬上就走!”

    見張順子服軟求饒,人大笑。何師我從袖子裏摸出了上等花雕,明讓從後背拿出了燒雞。張順子喝著酒,吃著肉,心裏雖極其美妙,卻看著小六子,說:“六娃娃,何蘿卜和我明兄弟都賞我了,你呢?”

    “你個死猴子,嘴夠損的啊!”

    “就是,都進牢房了,有酒有肉還不知足!”

    “我看是沒上刑,先掌他五十個嘴巴子再說!”

    “他小子在這裏跟過節一樣,有吃有喝伺候著,哪裏像是在蹲牢獄!”

    “要不就聽六子的,弄一整副鐵鑄的家夥給他,看他還得意不得意!”

    “昨天剛爽了兩回,現在又來勁了是不是?”

    “你……你怎麽知道?”

    “我何大哥可是會看麵相的。”

    張順子隻得求饒,四人又玩笑了一會兒。隨後,明讓說明了抓他是公孫明亮等人的主意,他隻是奉命行事,不然祁妙堂就會有麻煩。聽了他的話,張順子心裏舒服多了,吃喝更加有味,真的像過大年一樣。

    臨走時,像變戲法一樣,小六子變出了兩副色子,說:“六爺我今天心情好,這玩意兒算是賞你了。左右要是玩膩了,可以混搭,學學簡單的算數。”

    一副色子有六顆,兩副就是十二顆。十二個數字的算數,對張順子來說,這實在是太難了。見人離去,他多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