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到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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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講,這真的是正事,因為狄帆有交代他查原錢莊的事情。隻是話從張順子的嘴裏說出來,這味道就變了,故二人難以置信。其實,從禹小寶那裏聽說了很多不尋常之事,他就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毛妙兒,因為才倆歲的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但是,現在是毛行寶當家,而且自己與毛妙堂的關係很複雜,故他隻說先去錢佳賭坊。畢竟一直趕路,他怕二人太累,先放鬆放鬆。
在月光下,張順子輾轉難眠,一次次翻開《大妙決》,想著授業恩師,心裏很不好受,在一片靜寂睡去卻夢見了微笑著的祁貢序。以後的很多個夜裏,經常做這樣的夢,每每醒來,他都淚流滿麵。
第二日清早,錢家酒館的門口來了很多迎接之人,有貝丘、陶大勇、明讓以及毛行寶等毛妙堂的所有人,禹大寶和禹小寶一直喊著張順子的名字。雖然晚上沒睡好,但是聽了二傻的聲音,張順子心情很好,忙叫起柳冬梅和金昭月,很顯擺了好一會兒,才出來了。
見禹大寶和禹小寶一開口就說了句“猴哥哥”,柳冬梅和金昭月大笑不止,誰讓張順子連別人對他稱呼都要隱瞞呢,這豈能不漏短!
為了緩和有些僵硬的氣氛,祁盈盈忙讓毛妙兒走到張順子跟前。然而,毛妙兒之前就在禹大寶和禹小寶的多次陪玩下,也被二人灌輸了一樣的說法,她叫張順子為猴子伯伯。
眾人雖然大笑,也覺得毛妙兒很可愛。祁盈盈有些滿意,而毛行寶雖然笑著,心裏卻很不快。張順子並不覺得尷尬,反而認為毛妙兒極好,很不簡單,卻見她左並不怎麽靈活,忙問為什麽。見祁盈盈說這是天生的,張順子忙抱起,說:“小葉,你放心,猴子伯伯認識一位很厲害很厲害的哥哥,一定能治好的。”
“是怎麽厲害的呀?”
“就是厲害呀。”
“到底有多厲害?”
禹大寶忙說:“是神醫,按輩分說,與你猴子伯伯一樣。隻要小葉子你叫俊伯伯,他一定愛死你了。”
稍加寒暄之後,張順子說午定去拜會貝丘等人,現在要與自家的師兄弟們一起聚聚。沒多久,眾人到了毛妙堂,張順子就故意問為何改了名,還說:“難道這裏的人都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帶出來的嗎?”
張順子已經是今非昔比了,不僅隨狄帆破了許多大案,還在少林寺說出了習敬之一案。眾人早有耳聞,雖懼毛行寶,但也不敢對他怎麽樣。見毛行寶一言不發,禹大寶忙說:“這是行裏的規定,毛堂主隻是依照慣例,猴哥哥不要多心。”
“能不多心嗎,昨夜師父還托夢給我了,特地讓我來問問!”
“是嗎?”
“師父的話,順子豈敢胡亂編派!”
見禹大寶有些難以招架,禹小寶就輕聲說:“猴哥哥,你已經不是堂裏的人了,有些事還是不要多管為好。”
見柳冬梅和金昭月也勸,張順子識趣,便與眾人一起入內,卻見一桌桌都很豐盛,又說:“這又怎麽回事,咱們祁妙堂不是一向提倡節儉的嗎,這是早飯呢還是禦膳呀?”
禹大寶等人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又來勸,如“這是毛妙堂,不是祁妙堂”、“現在不比從前了”、“這堂裏沒人敢這麽說話的,除了毛堂主”。之後,張順子還說了些得罪人的話,見無人搭理他,便頓感無趣。而那些忠於毛行寶的人,特別是這年間加入毛妙堂的人,個個咬牙切齒,至少都想把張順子轟出去,然而毛行寶一言不發,還一直陪著笑臉。隻是在臨行前,毛行寶命人拿來一些銀子,說:“現在的鳳凰新城不比以前,銀票是用不了了,這裏有點銀子,算是堂裏的一點心意,還請大師兄務必收下。”
本是好好的一頓早餐,卻被張順子攪得人人沒有胃口。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借看望明讓母親之故,就匆匆離去。
過了午時,張順子、柳冬梅和金昭月才去府衙赴宴。見貝丘略有微辭,張順子就借題發揮,說:“既然貝大人口幹舌燥了,就吃唄,何必等我這小子呢?”
貝丘忙陪笑道:“豈敢,豈敢!今日張大俠是客人,您不來,誰敢動筷子啊!”話音剛落,他又命人奏樂起舞。
“貝大人真是好興致,就像在臧氏的家裏一樣,有酒有肉有美人啊。這樣歡歌豔舞的,如果有人說你不是貪官,我想是沒人信的。”
見貝丘大怒,拍案而起,陶大勇忙勸住了,他畢竟是在少林寺見過張順子的,便說:“貝大人請息怒,張大俠可是我神教的恩人,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
“沒有,難道這誤會還能自己跑到大牢裏去?”
“嗬嗬……”
“貝大人覺得好笑是吧?那就勞煩您再把我關進去一次。”
“好啊!”
“你敢!你們沒見過上次明捕頭帶回來的那個青春傀儡嗎?是不是還想著把我祁妙堂的人也卷進來啊?”
“哪有什麽祁妙堂,是毛妙堂才對。不對,現在本官已與毛堂主和解,豈會再打他的主意!”
一個“再”字,暴露了貝丘等人上次的意圖,他也知有些說漏了,就不再多言。原來上次在公堂裏,狄帆並沒有把公孫明亮的“師父”押來,隻是事後讓明讓把人帶回府衙,也是不想事態擴大之意。張順子已然知道這些,卻說:“貝大人說得對。不過我可不是什麽毛妙堂的人,您還是押我去大牢吧。”
陶大勇忙說:“張大俠真會說笑。少林寺之行,您對我火部有大恩,又剛回故地,今日特備宴席,隻為您接風。來,來,來……快入座吧,這酒菜都快涼了。”
開席後,張順子拿起筷子,左挑右選的,卻一口菜也沒夾,更是滴酒未沾,還趴著裝睡。陶大勇明白他是想讓貝丘道歉,便示了意。貝丘早已加入摩尼教,雖無奈也隻好說:“上次是本官辦錯了事,在此向張大俠賠個不是。”
見貝丘舉起酒杯,一副賠禮道歉的樣子,張順子便借打噴嚏之,一抖就將整個桌子掀翻了。滿桌的美酒佳肴灑落一地,湯汁哪裏都是,就連一旁的姑娘們也跟著遭罪,更別提貝丘有多尷尬了。極好的一頓飯,又被張順子給攪得難以收場。他隻說已經酒足飯飽了,想去賭錢,便走了。
畢竟他是狄帆的兄弟,陶大勇是知道這一點的,雖貝丘狼狽至極,也隻好讓人安全離去。在路上,金昭月就問:“順子哥是幹嘛呢,處處得罪人,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猴子哥哥是瘋了,他有病!”
“大哥說過,以後不準提這茬了。”
“哼!誰讓你騙我們的,說話挑揀四的,不是有病是什麽?”
“對,我是有病,冬姐姐你就是我的藥!”
“哼!我告訴你,第一次,你做了出格的事情,祁堂主饒了你;第二次,你又惹了禍事,大哥幫你解決了;這一次呢,可沒人幫忙了,自己再不好好做人,將來回了老城,看你怎麽辦!”
“我早說過已經又辦法了,既然把人都得罪了,我會好好處理的,不會拖累大哥的,冬姐姐請放心。”
“看來是沒我什麽事了,真的好想爹爹啊,要不小妹先回老城吧?”
金昭月早就大大吃醋了,現在隻是稍微滿出來一點兒。柳冬梅自然也聽得出,便說:“姐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隻是在提醒猴……張大哥,怕他壞了大哥的計劃。要是讓妹妹覺得有點不自在了,以後姐姐一定留心。”
金昭月笑了,說:“小妹無心的,我道歉,姐姐不要多心,原諒我好不好?”見柳冬梅一笑而過,又問:“不知大哥有什麽計劃啊?”
“她怎麽知道?”
二人齊聲道:“那你個猴子知道?”
張順子方覺女人是一種不好對付的動物,自嘲道:“當然!我是誰呀,摸天猴子!”
二人大笑。金昭月問:“那接下來怎麽辦?”
“說過了呀,賭錢去!”
“啊?那晚飯呢,又要到哪裏得罪人去?”
張順子倍感頭疼,甩腿就跑。二人狂追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