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冬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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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購買的及格線都沒到, 冬早會哭哦,24小時後再來吧

    這胖鳥兒的一舉一動都好像是能夠聽懂自己說什麽般, 而且開口叫喚時還明顯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太陽漸漸的斜照過來, 將原本肅蕭的院子籠在一層淡淡的暖意之中,也提醒了冬早時間的流逝。

    冬早來不及顧及蕭綏的反應或者情緒, 跌撞的立刻站起來, 掙紮著奮力往天空中飛去。

    快一些快一些。

    昨天胖瘦婢女們就大概是這個點左右的功夫回來的,他如果此時再不回去就要被發現了。

    冬早不怕別的, 就怕她們發現自己以後將門也給用東西綁住,那就真的很難逃出來見蕭綏的。

    原本停留在手心裏的溫熱頓失,蕭綏抬頭見那胖鳥飛到天空中, 瞬息間越過院牆不見了。這與冬早前頭一見著自己就熱情的飛過來蹭臉的舉動有太大的不同, 使得蕭綏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剛才語氣太過嚴厲,將那胖鳥兒嚇著了。

    撇去許多他不能解釋的東西不說,冬早現在帶給蕭綏的的確全都是不知哪裏來的親近暖意。

    蕭綏的腳步一轉, 視線凝在冬早離開的方向。

    另一頭,冬早哼哧哼哧的飛回院子裏,正好看見前院中胖婢女和瘦婢女正遠遠走過來。

    他幹淨一回身紮進那小洞中, 逃命似的一氣兒鑽進自己的籠子裏, 然後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將鳥籠門費勁巴力的關上了。

    做完這一切, 他脫力般的躺在鳥籠裏頭, 呼哧呼哧的喘氣。

    好險, 好險。

    胖婢女墊腳看了冬早還在, 放心的笑了,“我就說還在吧,一隻鳥兒麽,能飛到哪裏去?”

    而平躺在鳥籠裏的冬早現下有點愁也有點喜,兩股思緒交織在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愁的是蕭綏好像並不太願意和自己親近,喜的是蕭綏好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

    到現在為止,能聽懂冬早說話的隻有阿湖一個。阿湖也告訴過冬早,要是想讓人聽得懂他們說話,必須要潛心修煉化成人形才行。如果蕭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那得省不少事兒。

    那蕭綏是到底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啊,關於這一點冬早思索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答案,忍不住就又吃了一頓,最後帶著重重疑惑睡了過去。

    他素來能睡,得了仙露的三十年裏頭,除了尋找吃的,剩下的時間就是躲在自己小小的樹洞中安心睡覺,這大概也是這麽多年了冬早還未曾在修煉上有什麽長進的緣故。

    就這麽一連歇了兩天,蕭綏帶給他的驚嚇沒了,兩個小婢女們也對他基本放下了戒心。冬早是以再度起了出去找蕭綏的心思。不過這一次一整天兩個婢女都得空閑,於是窩在房裏沒有離開,直到晚上她們鎖門離開時,冬早才尋摸了機會往外跑,這會兒天色已經全黑。

    好在冬早對於去過兩次的地方早已經熟門熟路,沒什麽拖遝和彎繞的就到了蕭綏住的明竹院。平時少有人來往的院子此時卻有兩個奴仆正從走廊的台階拾階而下。

    冬早因此在樹上極有耐心的等了一等,直到他們出了院門才慢慢飛下來,試探的朝著亮著燭火的房間飛去。

    窗戶紙上印著燭光,須臾便見一個小小圓圓的身影靠近過來,在窗紙上移來移去。冬早站在窗棱站停,小心的將窗紙啄開,然後用小心翼翼的往裏看,屋裏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軟榻,書架與圓桌再配上幾張凳子罷了。除此之外屋裏空無一人,但裏頭還有一處用布簾隔斷的位置也正傳出燭光來。

    冬早的心思定了定,用心的啄出一個小洞來,鼓足勁兒鑽了進去,也在這個時候他才聽見布簾後麵傳出來的水聲,顯然是有人在布簾後麵了,冬早幹淨往那兒飛。

    盡管他拍打翅膀的聲音幾不可聞,還是在進屋的一瞬間引起了裏屋人的注意。隱約的水聲戛然而止,而幾乎是轉眼,布簾被人掀開。蕭綏的身影淩厲,眉目之間也淨是殺氣,遠在冬早能有反應之前就將刀尖點在了他的眼前。

    在看清楚異響的來源竟然是冬早後,蕭綏的原本緊繃的肌肉才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賊兮兮的冬早本來就挺心虛,沒想到蕭綏的反應會這麽快。他撲棱著翅膀停在原地,被麵前鋥亮的刀刃嚇得戰栗,飛快思索著現在是留在這裏還是轉身從小洞裏飛出去來的好。

    還好蕭綏還不覺得需要對冬早動刀的份上。

    他前頭在沐浴,渾身的水汽還沒消散,身上也隻穿了一件顯然是匆匆披上的外袍,冬早見了都覺得冷的打顫。

    冬早見蕭綏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稍微放鬆下來,又怕他凍著,趕緊飛過去用小嘴啄起布簾的一角。隻不過他力氣實在太小,用力拍打了好幾下翅膀才將厚重的布簾掀起一點。

    還好冬早的舉動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蕭綏立刻明白了胖鳥兒這是要自己回去洗澡的意思。

    因此他忽然覺得有些想笑,有趣的伸出帶著水汽的指尖磨蹭了兩下冬早頭頂的羽毛,將之撥弄的亂糟糟,原本就傻愣愣的胖鳥霎時間更顯呆愣了。

    而冬早也因為蕭綏的舉動而愣住,發酸的嘴巴一鬆,沒被掀起什麽波瀾的布簾就掉了回去。

    頭一回得到蕭綏的親近,冬早高興的哎呦一聲,歡天喜地的跟著蕭綏進了淨房。

    記吃不記打說的便是冬早這樣的了。

    淨房裏有一方小池,裏頭滿是熱氣蒸騰的浴湯。

    蕭綏隨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邁開長腿重新進入水中。盡管這屋裏隻有一人一鳥,可蕭綏還是察覺到了一股認真專注的視線。他回頭,目光正好和冬早的撞在一起。

    著實奇怪。

    冬早停在衣架上,忍不住高興的來回走動。後見蕭綏正在看自己,他便歪著鳥頭也盯著他瞧。

    “飛過來。”蕭綏伸手,食指微抬,開口想要試探冬早是不是真的能夠聽懂他說話。

    今天,今天相公怎麽會這麽好呢,冬早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此刻得了蕭綏的一召喚,立刻喜滋滋的飛了過去,穩穩的停在了他的指尖。

    胖鳥兒的一雙爪子正握住自己的指尖,黑漆漆的眼珠明亮極了,渾身上下都閃著暖融融的意味。但蕭綏當下更加震動和在意的是,這胖鳥兒果然是聽得懂自己說話的。

    冬早不知蕭綏的思緒正在經曆什麽樣的震撼與掙紮,他見蕭綏愣神,便把自己的視線移轉開,從他的臉移到了他的鎖骨,而後看見起伏的肌理消失在了乳色的浴湯下麵。

    他沒化形過,還不太懂的人體的美醜,但下意識還是認為蕭綏的就好看的不得了。

    就是剛才有個東西比較奇怪。冬早回想起剛才蕭綏脫衣服的一瞬間露出腰線下麵的畫麵。

    就像一條肉蟲啊……

    冬早算算,若真有這樣大的蟲子,他可以吃幾個月了。等他能說話了,他要問問蕭綏,這個能不能給他吃。

    “你是,妖怪?”蕭綏難得有這樣目瞪口呆的時候,他措辭一番後開口問,後又立刻想起冬早並不會說人話,於是補充,“是的話叫一聲,不是就叫兩聲。”

    我才不是妖怪。

    但冬早也並不很清楚自己是什麽,於是一怔,瞧著隻剩下個圓頭圓腦呆呆的模樣。

    蕭綏略感失望,但同時又覺得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方才的猜想有些過了頭,一隻鳥罷了,應該隻是有靈性過了頭,哪裏會真是什麽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