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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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王維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我不過是以我個人的眼光和才學評價了一下別人的詩作,並未有任何冒犯之意,也並不是什麽錯事啊。”
我撇撇嘴:“又沒人來讓你評價,你那根本就是在沒事找事。”
對“詩佛”這樣出言不遜還底氣十足,是因為,我身邊正站著“詩仙”。
說到作詩,要是真來比一比,在我心裏王維自然是無法與李白相較的,偏偏他那天在客棧裏的行為就是直接在向李白叫板。
無論站在什麽角度,我都想說說他,雖然我並沒有那個資格。
王維卻笑道:“這小娘真是率真、爽朗,模樣可愛,卻有一副牛脾氣,哈哈哈……”
元丹丘也跟著大笑:“哈哈哈,萱娘那是在為她十二兄鳴不平呢!”
元兄,你還尚未介紹這位小娘。”王維提醒道。
元丹丘說道:“是我疏忽,實在抱歉,這位小娘乃是李兄的族妹,名單字為萱。”
原來是萱兒……”
王維剛說出這句話,我就立即想反駁:萱兒是你叫的嗎?我跟你又不熟,憑什麽叫的那麽親熱。
但還未等我開口,李白就說道:“萱兒也是你叫的?我順便敬告摩詰兄,離我家萱兒遠一點,刀劍無眼,我可怕不小心傷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
王維不動聲色地笑笑:“萱兒請放心,我想來就事論事、就人論人,不會因為你有個這樣的兄長就對你有偏見,我也相信,萱兒自然要比那村野莽夫的兄長更知書達理。”
我其實並不想和他吵架,何況他對我的態度那麽好,讓我也不忍心直接罵他,隻能悶悶地說了句:“還是別叫我萱兒了,還有,我十二兄也不是村野莽夫。”
卻沒想到這話竟然惹的王維大笑:“哈哈哈,萱兒是在可愛……”
王維話沒說完,又被李白打斷:“你這個紈袴膏粱,沒見過女人回長安城去,城內的酒肆、花樓有的是,我家萱兒不是給你調戲的,萱兒,走。”
然後,我就被李白拖走了。
也好,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才是最佳選擇。
但是我倆已經離開了池塘,他卻還是拉著我的手,我忍不住問道:“你……在生氣嗎?”
他停住了步子,轉過身對我說道:“我怎能不氣,那王維對你的態度竟然如此輕薄,若不是看在他是閣中之人,我早已劍拔出鞘斬了他!”
我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都沒生氣,你又何必跟他置氣。大不了以後我盡量繞著他走,不跟他見麵就是了。”
李白用鼻子哼了聲,但臉色卻依然泛著慍怒的紅暈。
看他因為我而生這麽大的氣,心中竟然有些竊喜。
見四下無人,我拉起他的手搖著:“好了十二兄,你就消消氣吧。”
好了,我不氣了。以後你盡量別自己出門,要去哪兒都叫上我;我若不在,就待在房間裏別出來,省得被他人輕薄。”
嗯,知道了。”我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他掌心的繭,我忍不住抬起他的手到眼前觀看,反複摩挲那厚厚的繭。
這繭子必然是每天練劍才留下的,說得矯情點,這就是劍客養成留下的印記。
他輕笑:“這繭有什麽好看的?”
我心中忽然有了些想法,抬起頭問道:“你每天什麽時候練劍?”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看你練劍。”我望著他的雙眼說道。
他輕撫我的長發,眼中帶著笑意:“好,那我明日起床練劍之時,就叫你一起,你可不許賴床。”他輕捏我的鼻子。
今天的我,與他這樣親昵,竟然沒有臉紅,真是有了質的飛躍。
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聽到了李白的敲門聲和從門外呼喚我的聲音:“萱兒,你若不起,兄長我可要破門而入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趕緊翻身起床!
看到李白那立於中庭之中的身影之時,我簡直像是打了雞血,內心激動,雙目炯炯。
也許是我的目光和精神太過專注,都沒注意這庭院之中什麽時候多了幾位客人。
當他劍收回鞘中之時,我才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
庭院中多了三個人,分別是元丹丘、岑勳,以及王維。
於是我趕緊站起身問候道:“兩位兄長什麽時候來的?還有……王……王先生……”
王先生是什麽鬼稱呼?!這就是沒提前研究好稱呼的下場,這會兒我囧在當場。
王維笑道:“哈哈哈,萱兒也喚我一聲‘兄長’便好。”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卻有點想吐槽,怎麽感覺現在見了個男人就要叫兄長……
哈哈哈,李兄的劍術真是日益見長。”元丹丘笑著說道。
哼,摩詰兄何來的興致,竟然來看我這村野莽夫舞刀弄槍?”李白一開口,我就覺得這氣氛很是不妙。
王維立即說道:“清晨閑來無事隨便轉轉,隻是偶然路過此地而已。”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不妙,元丹丘及時開口道:“差不多到用膳時間了,大家趕緊一起去用早膳吧。”
元丹丘說,他和岑勳打算明天早上就啟程離開,去其他地方修行,但是估計這次他們不會再到像長安城這樣的大都市,而是會去一些仙氣、靈氣重的山川河流,以便岑勳恢複元氣。
那場導致我穿越的法事不僅讓岑勳元氣大傷,甚至還讓他折損了些修為。對於求仙訪道之人而言,修為極為重要,折損修為不是小事,因此務必慎重對待。
今天是他們在這兒的最後一天,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在這山上轉轉。
出了玉真公主別館,我才知道,這座山原來就是終南山。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五人行”,感覺很奇妙,也很尷尬。
一路上,李白和王維的臉色都帶著霜似的,我們三個人被夾在中間,話題絕對不能亂找,要是一不小心沒照好,那兩個口才、文才超絕的家夥絕對會來一場嘴炮大戰。
我忍不住在心裏連連歎氣,這兩個都是放在整個大唐都依然赫赫有名的大詩人,年紀又差不多,還挺有緣分,怎麽就這麽不投機呢?
別說聊天了,感覺這倆人要是共處一室超過幾分鍾,室內的溫度都要下降好幾度;而兩個人要是開口聊天,沒聊幾句,這房蓋就要被掀開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