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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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尚君焦慮不安的在帝師府門口來回踱步。“去哪了?這麽晚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尚君心急如焚,煩躁地汗水森滲出衣衫。難道她又要象十年前那樣~消失地無影無蹤嗎?!
“找到帝師了嗎?”尚君見一隊禁軍巡查回來複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啟稟大統領,恕屬下無能,未能找到帝師大人。”領頭的禁軍無功而返愧疚地說。
“繼續找!”司徒大統領發號司令,側首以肅殺的眼神刺向他們:“就算翻遍整個皇城也要把她找到!”
“是”禁軍齊聲接令,速散去尋找失蹤的曼陀羅……
在慌亂馬蹄聲中,先行的禁軍快馬加鞭稟報大統領已找到帝師大人,司徒大步飛奔出門外迎接他最心愛的人。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尚君看著自已心愛的曼陀羅亦然地站在他麵前,繞著她轉了一圈四處查看她。見曼陀羅無恙,張開自己雙手環抱住了曼陀羅。
曼陀羅被他忽然之舉怔住了,尚君越摟越緊,生怕曼陀羅要消失一般,他隻希望能抓住,抓住她那飄渺的靈魂,抓住她那已不見的心野……
曼陀羅深埋在這種感覺中,不可自拔。麵對尚君的深情,誰又會無動於衷。要不是王爺……對了!王爺!曼陀羅如驚醒一般推開尚君。尚君不知所措,驚訝地看著曼陀羅。
曼陀羅故作鎮定冷漠地道:“多謝大統領一般好意,在下心領了。今是大統領上值之日,請回吧。”曼陀羅下逐客令了。
尚君看著曼陀羅又變回成以前一樣,鎖住了對他的心扉,心想可能是自已唐突的舉動惹惱了他。靦腆地笑了一笑說:“下次我會注意,不在人多的地方。”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齊刷刷地紅了遍。
曼陀羅看著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的尚君,臉上染上了紅霞,忍住嬌羞,怕在出洋象,嗬斥道:“還不快走!難道要我離開才是!”
“好,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晚膳我已備好在灶上,記得肚餓要吃。”尚君走時不忘嘮叨兩句。
早朝時分,為貪汙建廟工款之事群臣意見產生了分歧。有人建議建廟國庫繼續出資,卻有人提出反對應把錢用在建設水利上。還有些人提議應到出事的京洲上泉寺去捉拿那些貪利是圖的妖僧。
“田卿,哀家頭都痛了,該聽說的呢?”太後密召左相田頒商量此事。
“回稟太後,依微臣之諫,出資建廟之事暫且擱置,須先追回被貪之餘款為首要目的。”田頒挑了挑他那過眼地長眉,獻計道。
“那哀家該派誰去呢?”在太後苦思人選之時,攝政王派人呈上一篇奏表,太後打開一看,大吃一驚!此計攝政王早已捷足先登,派兵部侍郎肖雲天,帝師諫言官曼陀羅及監查禦史趙誠貞前往京洲調查貪汙建廟一案。
“好,好你個攝政王!哀家有生之年定將你碎屍萬斷!”太後自知為時已晚,咬牙切齒誓不放過攝政王。
“來人,派密探,跟隨他們,一有異動,殺無赦!”
曼陀羅在府裏接到王爺密旨,見尚君上值不在府中,乘機偷溜去城外小樹林與肖雲天等人會合。
春風明媚,雖是個查案的公差,但也擋不住三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追逐談笑。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馬比我的馬跑的快。”監查禦史趙誠貞興誌勃勃地稱讚兵部侍郎的漢血寶馬。
“那當然,這是我爹從兵部尚書那要來的。”說這話的正是兵部侍郎肖雲天,他是禮部尚書肖蕭的獨子,肖蕭疼愛至極。隻見肖雲天高髻發禮,童心未泯的臉上多了份傲氣。他這次出使任務,是來證明自己!並不是依靠父親權勢的紈絝子弟。
“你們呀~真是長不大的孩子。”曼陀羅寵愛的微笑,看著這兩個活寶。
“我們是孩子,你以為你幾老了麽!?”肖雲天不服地啫啫道。
曼陀羅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老,不老。”
看著如此好的春色,趙誠貞感歎道:“不知這次能否追到贓款,完成任務。”趙誠貞心裏迷茫,畢竟他雖是狀元出身,但不免感到這次任務沒這麽簡單。
“兄弟,別感懷了,難得美好時光,何不遊玩一番。”肖雲天拍了拍趙誠貞的肩膀,鼓舞士氣道。
“放心!攝政王已無燃眉之急。”曼陀羅誤以為趙誠貞是擔擾攝政王的邊境將士軍響問題。“已有西南商會義籌,解決了軍響不足的現狀。”
“什麽!?我沒聽錯!”肖雲天震驚道:“你說的可是義籌,西南商會胡逾明的義籌!”肖雲天確定地問。
曼陀羅點了點頭“是的,是西南商會胡逾明的義籌,才解了將士軍響的燃眉之急。”曼陀羅感謝胡逾明的深明大義,要不是胡逾明的慷慨解囊,前線戰士不餓死在前線,屍骨無存才怪。
肖雲天嘲笑曼陀羅的幼稚“你以為胡逾明那個奸商是免費給咱們籌款的嗎?!”
曼陀羅聽完一驚,“難道不是嗎?”
肖雲天仰天長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王爺是用三個“官港通商豁免權”跟胡逾明換得,才得了那十萬錢糧資源前線!”
曼陀羅震驚了,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弄錯了。這麽正義凜凜的一個人,居然欺騙了她。就像她父親一樣,為了自已的利益,賣女求榮!商人的本質果然都是一樣的,“利”字當頭!她懊悔極了,當初怎麽就信任他了呢?!
曼陀羅一路上鬱鬱不樂,旁邊陪同的兩個人也滿腹牢騷……
還未進京洲城,京洲的大小官員已收到消息前來城外迎接了。
“京洲刺吏霍辰良及各縣的縣令參見各位大人。”京洲刺吏及各縣令跪在城外叩拜曼陀羅他們。
肖雲天拉住馬,斬釘截鐵喝令道:“我們奉旨查看建廟貪汙工款一事,其它閑雜人等避嫌讓開!”
“京洲刺吏霍辰良啟稟大人,大人即已到達京洲,長途勞累,不如先到洲府歇息,容後在審理。”
肖雲天與曼陀羅他們商議了一下,決定按京洲刺吏的意思,先到洲府休息再辦案。
曼陀羅一群人隨著霍辰良到了洲府內堂,霍辰良打點好了一切,備下酒菜歌舞,與他們一同共飲佳宴。
“來,敬各位大人一杯。”霍辰良先幹為盡,曼陀羅他們也回敬了京洲刺吏幾杯。酒巡幾杯後,與曼陀羅隨行的監查禦史趙誠貞開口了:“客套話也說盡了,刺吏大人,該討論點正事了吧!關於這個案子……”趙誠貞的話還沒說完,被京洲刺吏霍辰良打斷了。
“大人,美酒良宵,大好時光,怎麽老是談案子,案子的。”霍辰良道貌岸然地說“豈不是辜負屬下的一片心意。”
“你……”趙誠貞想反駁,卻被曼陀羅擋下了。
“多謝刺吏大人的美意,即然刺吏大人這麽說了,我們恭敬不如從命。”曼陀羅笑裏藏刀恭維道。
而肖雲天埋頭喝酒,譏笑地看著這一切。
宴席結束已是深夜,霍辰良把他安排在後堂休息。一進門,趙誠貞一怒之下,拍著桌子大罵道:“什麽東西!把我們當猴子耍嗎?!好唬弄過去,拖延時間了結此案嗎!?”
肖雲天撫著剛喝醉的頭,捂著嘴偷笑,鬱悶以趙誠貞這種急性子怎考上狀元當上禦史的。
曼陀羅從容不迫淡笑道:“刺吏這麽盛情邀請我們,而你卻不識實務,要立馬走人辦案。真是浪費刺吏大人的一番心意。”
“你……你~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趙誠貞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曼陀羅鼻子開罵。
曼陀羅搖了搖頭,寵溺的說:“孩子終就是孩子,還未長大,這麽的沉不住氣。”
“你說誰是孩子?!”趙誠貞不服氣地跳起來。“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你這麽想證明自已不是孩子。”曼陀羅挑逗趙誠貞的底線,她深知趙誠貞會上勾的。
“說吧!我接受挑戰。”趙誠貞信心十足地捲起袖子,奮勇直前道。
“我們這次辦的是京洲建廟貪汙案,最有可能受賄的是最直接關係到建廟的人……”曼陀羅頓了頓。
“那會是誰?”趙誠貞及肖雲天豎起耳朵,心象被弦在弓上的箭,速命射發。
“建廟是給誰住的!?”曼陀羅給出了答案。
“和尚!”趙誠貞與肖雲天齊聲回答。
“對呀!一般受益最深的是那些傳揚佛法的僧侶,錢財、關係都要通過他們。”肖雲天摸著下巴,思慮些事道。
“即然和那些和尚有關,那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嚴加拷問!我就不信問不出什麽事來。”趙誠貞熱血沸騰地提出自己的謀略。
“抓那多和尚有什麽用!難道你要把天下的和尚都抓起來嚴刑逼供嗎?搞不好還落下個苛刻僧侶的罵名!”肖雲天否定了他的提議。
“真正可以接觸到朝廷宮員的就是那麽幾個高僧,何須得罪其他德道高僧呢?!”曼陀羅插了一句,心裏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好,我這就去上泉寺抓人!”趙誠貞聽明白了什麽,帶了一隊從京城隨他們一同前來查案的護衛,連夜悄悄翻牆離開,往上泉寺方向去了。
“趙兄可真衝動,說抓就抓去了!”肖雲天稱讚道。曼陀羅淡笑不語等待趙誠貞初站結果。
第二天早上,京洲洲府裏熱鬧非凡,趙誠貞把上泉寺的方丈,住持嚴行審問了一遍,關在洲府的大牢裏,並命自已從京城帶來的侍衛嚴加看守,外人不得入內!包括京洲刺吏
京洲刺吏霍良辰被攔在大牢外,來回不安地踱步,希望有人能進牢內一探究竟。趙誠貞擋在外麵,鐵壁鋼牆死活不讓霍良辰進去。
曼陀羅及肖雲天接到消息後迅速趕來洲府大牢,但卻不及霍良辰的腳程,被霍良辰先到一步。趙誠貞已在牢外等候多時,見霍良辰在旁邊嘮叨,不好多言。
霍良辰看到曼陀羅及肖雲天匆匆趕來,行了個禮,明知故問道:“兩位大人也是聽聞趙大人捉拿貪汙僧侶的案子,趕過來審查的嗎?!”
曼陀羅使了使眼色,肖雲天意會,與霍良辰糾纏起來,曼陀羅乘機與趙誠貞一同進入洲府大牢內。
曼陀羅小聲地在大牢回廊問趙誠貞:“審出來了嗎?”
“昨夜經過我的嚴刑逼問,上泉寺的住持招了,方丈是來陪同領罰的。”趙誠貞竊竊私語地說。
“那贓款……”曼陀羅追問。
“八十萬兩呀,王圻放在他那有八十萬兩,我已移致城郊廢墟,已派人嚴加看管了。”趙誠貞如數回答,不曾細想曼陀羅問此事的問題。
“這事還有誰知?”曼陀羅狡黠地繼續追問。
“王圻早已被處以絞刑,現除了你知、我知,還有那個受賄的明靜住持以外……並無其他人知曉。”趙誠貞很奇怪曼陀羅追問此事,但又不好多疑地問。
曼陀羅點了點頭,示意地向趙誠貞說:“等下我要密審明靜住持,你們先退下吧。”
趙誠貞不解地問:“難道不怕住持對你不利。”
“你忘了我是帝師,明靜能奈我何。”曼陀羅得意地笑了笑。
京師護衛打開了鎖住明靜住持大牢的鎖鏈,打開了牢門,曼陀羅低頭進入並遣走了身邊所有人。“你是誰?”關在大牢裏的明靜抬起頭警惕地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曼陀羅頓了頓“重要的是__難道你不怕王法嗎!?”
“王法!”明靜狂笑道“有錢才是王法。”
“你難道不怕死嗎?!”曼陀羅加重語氣提醒“死”這個字,恐嚇明靜道。
“怕,誰不怕死。可惜老納已無機會了。”明靜頹廢地倒退幾步,哀歎道。
“我可以給你機會。”曼陀羅挑起了希望之光“可以讓你不死!”
“不僅不死,還可以讓你頤養天年。”曼陀羅承諾道
“什麽辦法?”明靜重燃追問道,忽然明靜又想到了什麽“你到底是誰?”
“你說呢?”曼陀羅似笑非笑****
“你是女人,又是朝廷官員,當今世上隻有一位女朝廷官員,那就是帝師諫言官!”明靜住持覺醒到眼前的女人不簡單。
“住持果然沒有老糊塗,正是在下。”曼陀羅謙虛地拘了個禮。
“你圖得是什麽?!老納現什麽都沒有,又是階下囚,又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呢?!”明靜住持不解地問。
“人為錢死,鳥為食亡。我也不求住持什麽,隻求住持在回京招供時把銀兩說少一點就行了。”曼陀羅開門見山地對明靜提要求。
明靜奸笑“好一個帝師諫言官,原來也是為了贓款而來。”
“你放心,我即然保證你安然無事,進京麵聖也定保你周全。”曼陀羅給他下了顆定心丸,希望明靜幫他隱瞞贓銀數量之事。
“好,即然大人開口誓定保全老納,老納定幫隱瞞呈報贓銀數量。”明靜承諾道“大人,想要多少呢?十萬兩、二十萬兩?”明靜好奇地問。
曼陀羅張開手指,晃在明鏡眼前。明靜會意地賊笑道:“大人,您可真貪呀!”
火光閃爍著他們交織的身影,密不可知的協議就此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