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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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羅解決明靜住持的事件後,與趙誠貞及肖雲天瞞著京洲刺吏霍良辰,夜半悄悄離開州府,來到藏密京洲郊外贓銀所在地_一處廢舊的破廟裏。
破廟被趙誠貞的手下暗中嚴加把守。所以不曾有人懷疑。曼陀羅一行人進入破廟密室。一箱箱白銀閃耀著亮光呈現在他們麵前。
“哇!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趙誠貞懇切驚歎道:“王圻他們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這麽多銀子,可夠百姓吃一年的了。”肖雲天從箱子裏拿出一錠白銀拋在空中。
趙誠貞撫摸著裝滿白銀的箱子。“可惜呀?!”歎了口氣搖頭道:“這些白銀都要上交國庫。”
“畢竟是貪汙回來的贓銀。”肖雲天談笑道
“如果我們把這些贓銀上交國庫,對西南前線戰士並沒有幫助,畢竟太後不會把多餘的錢糧慷慨給那些抗戰在一線的將士們!”在一旁始終沉默的曼陀羅開口了。
“那有什麽辦法!?”肖雲天聳立著肩頭無奈道:“畢竟現戶部在太後手裏,太後是不會給攝政王的兵部好處的。除非是太後的表親,東境誌威將軍,太後在背後不知塞了多少油水。”
“沒辦法,誰叫誌威將軍是太後的表親,東境又是太後唯一的軍部後台。”趙誠貞看透了朝廷這點事。”
在沉寂了一會後,曼陀羅鄭重地發聲了“竟然太後不給,那我們隻有……”曼陀羅陰冷一笑“瞞著拿!”
“瞞著拿”肖雲天與趙誠貞驚聲道:“怎麽“瞞著拿”?”
“現在贓銀在我們手中,除了我們三個及明靜外,其餘人都不知贓銀的數量。”曼陀羅頓了頓,加強語氣介意道“不如我們上報贓銀時虛報,把剩下的贓銀運去西南邊境,緩解在那裏抗戰在一線的將士們。”曼陀羅出了個意見給他們參考。
“好呀,好主意!”肖雲天拍手稱道。
“但是……”趙誠貞思慮道“你不怕明靜供出我們。”
“你放心。”曼陀羅給了他們一劑定心丸“我與明靜達成協議,他幫我們隱瞞贓銀數量,我幫他安全脫罪。”
“安全脫罪!”肖雲天驚訝地望著曼陀羅“貪汙工款是死罪,你有什麽辦法使他全身而退。”
“山人自有妙計。”曼陀羅胸有成竹道。
並把她的妙策供晌給了兩位旁聽者,聽完曼陀羅的計謀,肖雲天及趙誠貞連聲叫好。逐步商議稍後事矣。
曼陀羅他們商議由曼陀羅帶明靜住持與三十萬兩贓銀,先行進京,故在路上拖延進京行程,而肖雲天及趙誠貞攜帶剩餘的五十萬兩加速趕去西南邊境,交由王爺屬下鎮南將軍。並約好在京城外來時相聚的小樹林會合。
京洲刺吏霍良辰接到消息__聞曼陀羅一行人今押運贓銀及明靜等人即將出發回京。
霍辰良趕到時,曼陀羅一行人已整備待發。
“大人,審理此案應由州府審理逐能提交吏部。您這麽做,不合法理。”霍良辰以理法勸說
曼陀羅聽出了他此次來意,扯馬揚鞭道“刺吏大人,該管的事你管了是盡責,不該管的事你管了丟了烏紗事小,往送了性命這可不冤人呀!”曼陀羅笑裏有話,威脅震懾霍良辰,希望他別插手此事。
霍良辰據以力爭求曼陀羅放下此案,按刑法走,卻被曼陀羅脅迫脫手此事。霍良辰見事單力薄,不敢與人多事眾的曼陀羅搶人,隻好就此作罷。
曼陀羅一行人出了京洲城沒多遠,便與趙、肖兵分兩路,各自為陣出行目的地。
霍良辰見曼陀羅一行人走遠了,便整理好自已的官服,好應付早已在府衙等候已久另一波從京城來的貴客。
霍良辰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進了洲府府衙。府衙樸素渾堅,雄偉固壯,大堂懸掛著“正大光明”四個大字的牌匾。堂上正端坐著一位剛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貴賓,身著一品官服,劍眉怒眼,國臉振懾的吏部尚書沈自清。
沈自清撮了一口清茶,怒眼一瞪,嚇得堂下的霍良辰雙膝不自主地跪在地麵上,不敢直視堂上人,顫抖地稟報
“啟稟尚書大人,小的無能,此案已被帝師大人提審至大理寺。”周圍一片寂靜,仿若對他判著死刑。
吏部尚書敲了敲官椅上的扶手,打破沉默道:“上泉寺的方丈及住持是一起被帝師押送回京嗎?”
“是”霍良辰不敢怠慢連忙回答。
“好,真是太好了。”沈自清來自地獄般冷笑“大魚準備上鉤了。”
霍辰良聽得頭皮發麻,心知朝廷即將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如今明哲保身最重要。霍辰良低著頭盤算著……
曼陀羅押送明靜等人及部分贓銀繞道遠路來到處州,處州位於中東部,離燕京約有十日行程。
在處州的路上,曼陀羅無心花紅酒綠,一直在思慮此事是否有漏洞,她深知此事極為凶險,可謂是她下的一步險棋。成功便可瞞天過海暗助王爺。失敗!她不敢想……因為後果太不可預想了,會有不計其數的人被牽連其中……雖然凶險,但人生在世就是一場非輸即贏的遊戲,不去拚搏又怎會拚出一線希望!隻有不斷嚐試才有贏的機會。她隻是在賭!賭自已的運氣。她覺得她現在運氣好極了,一定會幫到王爺,王爺隻要有足夠的軍響,往後將不在受西南商會的限製。不在屈利於那些奸商……
商人的血脈在曼陀羅體內沸騰。但她卻沒想過,商戰與政冶鬥爭其實是兩碼事,不是一氣用事就能扭轉時局的,殊不知一場更大的政治陰謀在等著她!
曼陀羅一行人住進了處州最有名的客棧__“蓬萊客棧”。客棧最出名的地方是這裏總會聚集前往京城謀仕途的儒生們。其中也有囊中羞澀,無推薦信卻身懷大誌無從施展的大儒們。
秦路與譚依斐便是這群雖胸有宏才偉略卻無法施展報負囊中羞澀,沒有推薦信及後台的年輕儒生。他們一個青麵儒雅,一個談吐風流。依次坐在蓬萊客棧的角落裏,一邊吟詩作對,一邊瀟灑品茗,一付大儒之作風。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酒逢知已千杯少,曲高和寡,知音難覓。”好友呀,觀今天下,朝廷用人之際,你我雖有胸懷天下之心,卻不幸懷才不遇,甘於此地品茗論天!”秦路感歎著與他同樣潦倒不得誌的譚依斐。
譚依斐見好友感歎,心落默低吟:“心有複國論,國之將棄之。”的豪邁之言回敬秦路。
在他們曲高和寡之際,蓬萊客棧迎來了一群陌生的外地人。帶頭的是一個女人,雖衣著平素,但遮掩不住她身上那不同於凡人卓雅氣度。似落入凡間仙子般明麗動人。看到的人無不被她所吸引。
她帶著一群侍衛,押著嫌犯及一車沉重的箱子,格外引人注意!怎麽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會做這種隻有武人才會做的事,除非此女子不同凡物。
曼陀羅與護衛定了三間上等的廂房,分別住著犯人一幹人等及她本人住,還有一間派重兵把守的贓銀。
曼陀羅安頓好其他人,她獨自在廂房裏悶的慌,吩咐好下人守護好贓銀及嫌犯,自已下樓透氣去了。
曼陀羅下了樓,找了一桌靠窗邊的位置坐下,即可觀察樓上,又可巡視周圍環境,一舉兩得。小二見是從樓上下來的貴客,上前抺床泡茶招呼曼陀羅,曼陀羅點了兩份菜,一份送往樓上,一份留下自已享用。
累了一天餓極的曼陀羅剛想動筷,忽然發現有人盯著自己,她警覺地朝灼熱的視線望去。看到兩個年輕俊俏的儒生正上下打量著她。
曼陀羅心生懷疑,但麵不改色回禮他們,並大聲揚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故引起別桌人注意。好有什麽不測,旁邊的人可做遮護。
兩儒生站了起來,胸有成竹大步向曼陀羅走來,長揖了個禮說:
“參見帝師大人。”曼陀羅半眯著眼晴打量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年輕儒生,一個氣宇軒昂穿著平布禮衣,似笑非笑單鳳眼。另一個蓮青色鬥逢,鏨金束冠,閑人雅致的氣質象極了富貴閑人。
“你們怎麽知道吾之身份?!”曼陀羅疑視這兩個忽如其來的年輕儒生,警覺地問道。
“看大人儀容不凡,又與眾官不同,當今世上能以女人之姿當上朝廷官員的_隻有號稱奇女子的帝師大人您呀!”其中一個儒生恭維道
“哦~吾真有這麽了不起嗎?!”曼陀羅示意地問道,警惕之心並未放下。
“小的秦路,這位是小的好友譚依斐。”自稱秦路長揖自薦道“我們仰慕大人已久,希望能在大人的麾下效犬馬之勞。”幹脆利落,一字一頓,沒有半點遲疑。
曼陀羅沉吟少頃,緩緩道:“你們在我麾下有何作為?”
譚依斐道明來意接著說“大人,小輩們雖心懷天下,但未能施展才華,還望大人保舉小輩們。”曼陀羅聽出了他們的來意,他們是來求她寫推薦信的。
“請大人一定要為小的們保舉,他日登科及弟,畢盡心輔佐大人,助大人大展宏圖霸業。”譚、秦二人同時跪下俯首稱臣道。希望曼陀羅能破格提拔他們。
曼陀羅深知現律法不公,無論你如何才華洋溢,沒有人保舉,一樣施展不出來。而這樣的律法大大促進了官員貪腐,而傷害到了有致之士報效朝廷之心。
逐答應秦、譚二人,回到廂房提筆修書,推薦此二人給戶部侍郎左之痕,讓其收為門客。並吩咐侍衛贈兩袋銀兩以備他們不時之須,好讓這兩位有誌之仕快點到達京城,對王爺效全馬之勞。
秦、譚二人將給己腐舊的朝廷注入新鮮熱血,給大渝掀起了絢麗多彩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