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頁第一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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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前——

    “嗯,這種情況似乎在現在我的世界也很常見,冷漠的路人,冷漠的社會,高人一等的目光什麽的。”我把玩著手中並無卵用的。

    “不,那不一樣,雖然我沒體會過你的生活,但是在貝萊斯,一切都是極端的貴族主義,沒有任何平等,這就是灰色的城市,貴族蔑視平民、平民蔑視奴隸、奴隸蔑視家畜”他說道。

    “你那時候為什麽會笑呢?”我有些好奇,按理來說被欺騙不會是什麽開心的事情。

    “那時候的我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在複述那個人的話的時候我刻意說錯了幾個地方,他沒有否定,我就知道無論走哪裏,都是錯的。但我必須順著他的意思來,不這樣德爾就不能夠按照劇本走下去。這也是我的使命。”他無奈的笑了笑。“現在想想,我做的太多錯誤的事情了。”

    “而我的噩夢,也從那一刻開始了,不,也許早就開始了,直到那一刻我才遇見,所有使徒都在恐懼的噩夢究竟是什麽。”

    ——故事中——

    “那群混蛋!”德爾未曾展現在佐卡的另一麵徹徹底底地暴露了出來。

    “冷靜下來,想辦法從這裏離開吧。”佐卡寬慰道。“文德森太太還等著你的消息呢。”

    德爾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地方似乎非常能打亂他的思緒,他不是什麽自控能力非常好的人。

    他有什麽呢?兩條腿罷了,一張嘴罷了,一顆想要給文德森太太慰藉的心罷了。

    “走吧。”德爾平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然後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怎麽回去,我們重頭找吧。”

    “忘了。”佐卡回答。

    “剛才你的記憶力明明好的不得了啊!怎麽突然就不靠譜了!”德爾大聲吐槽。

    “冷靜,慢慢往一個方向走應該可以出去的。”佐卡打了個哈哈。

    “你右手邊那塊被啃的隻剩骨頭的家夥也是這麽想的。”德爾歎了口氣,不過他也不能怪佐卡的不靠譜,自己不也一樣被騙了嗎。

    兩個人慢慢地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陽光在複雜的地形下不斷地變化著自己的狀態,就像在不和諧的樂譜上拍打著自己的節奏。

    “離開”來自遠方的聲音好像徘徊的幽靈,偶然經過佐卡的耳朵,留下了了令人顫栗的寒冷。

    “誰?”佐卡猛的回頭。背後隻有看不見盡頭的幽邃小巷。

    “怎麽了?”德爾被佐卡嚇了一跳。“後麵沒有人啊。”

    “沒什麽,我的錯覺吧。”佐卡說道。

    “前麵好像有人聲音。”德爾仔細聽了一下。

    “人?”那絕對不是人,那是來自遙遠的世界的冥魂帶來的警告。

    “是人,走!”德爾抓住佐卡的手,拐過了前麵的拐角處。

    “哈哈,看見了,前麵有人,我們悄悄跟著就好了,一定可以出去的。”德爾小聲說道。

    佐卡愣住了,剛才的顫栗感重新爬上了背上。

    “前麵沒有人啊”他甩開了德爾的手。

    “說什麽傻話呢?”德爾指向前方不遠處又一個拐角。“他們剛剛拐過去了,快點跟上,不然等下我們就跟丟了。”

    “”佐卡心裏突了一下。他知道了,他懂了,是它來了,是噩夢來了,隻針對他一個人的噩夢,突然降臨了。

    “你跟上去吧明天在當地的征兵處等我就好。”佐卡說道。

    “說什麽傻話”德爾話還沒說完,他的麵前仿佛出現了扭曲,佐卡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空氣中。他瞪大了眼睛。“開什麽玩笑”

    佐卡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動作:右腳後退了一步。

    前方、後方、左邊右邊房子還是那樣的房子,但路已經不是原來的路。

    原本還有些溫度的陽光都變得和空氣一樣寒冷。

    “找到你了”有人,有霧,有它。

    佐卡看見天藍色霧氣的下一秒沒有絲毫的猶豫地逃離了原來的地方。

    他不需要在意往哪裏逃跑,它也不需要。因為它和他都知道,這裏已經沒有出口了。

    但如果他不逃,就要麵對它了。

    佐卡的雙腳好像踩在空氣上麵,輕輕踏在牆角通過扭動改變方向向著另一頭。

    目光在四周瘋狂地搜索,他在和時間與自己賽跑。

    這是一個巨大的迷宮,看似無數的線條糾纏在一起,但有唯一一條線通往這個地方的中心。

    瞬間的悸動從大腦在一刹那擴散到了四肢,他無意識地向前跌倒。

    藍色的霧氣消融了看似堅固的牆壁,從一側噴湧而出,像極了毒蛇的吐信。

    佐卡沒時間猶豫和呼喊,立刻爬了起來繼續向前方衝去。

    “來”它說。

    逃!逃!逃!

    佐卡隻有一個選擇。

    這個世界還沒有給出信號,他就必須在那之前離它遠遠的。

    時光與空氣交融,每一次步伐的邁動,都帶著他向前。

    但他的體力不是無限的。

    在第三次突然襲擊來臨時,他沒有反應過來,藍霧氣從地麵探出了腦袋。

    “抓到你了”在霧中,它終於展現了它的容貌。

    那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那個麵具每個使徒都認識,因為那是曾經一些使徒攜帶過的。

    第一係使徒——獵人。

    在佐卡的與生俱來的記憶中,這是最原始的使徒,它們的麵具是以白色為基調,嘴唇位置有一個閉合的捕獸夾,看起來就像合上的長滿鋸齒的嘴巴,原本應是眼珠的位置被藍色的霧氣充滿。

    佐卡躲不開了。

    如果僅僅隻是和他戰鬥,他不害怕,他害怕的是陪著他的東西,他還沒有準備麵對。

    霧氣逐漸凝實,一雙淡紅色的雙眸代替了空洞的位置,那是他熟悉的人,那是他要殺死的對象。

    “前輩”他顫抖地言語暴露了他的軟弱,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使徒。

    但他必須麵對所有使徒要麵對的事情了。

    “你讓我失望了。”它靜靜地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吧,讓你明白什麽是使徒。”

    “我要殺死你嗎?”佐卡咽下了口水,在喉嚨帶起一陣痛覺。

    它回答:“不,使徒是不死的,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你終究沒有守住你的心神,你的自以為是和虛偽讓你的心靈出現了漏洞,而你也沒有在它追上你之前戰勝它,所以我來了。”

    “自以為是和虛偽?”佐卡不能夠理解他在哪裏讓它乘虛而入。

    “我教導了你七年,但你終究太過年幼,我們讓你接手,或許也太過殘忍,但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它靜靜地看著佐卡。

    “佐卡,你是個好孩子,但現在,你必須變成壞孩子。”它的手輕輕揮起一柄由藍霧構成的沒有實體的短弓在手上形成。

    “前輩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佐卡驚慌地後退,他做不到,他做不到,麵前這個人在他心中是父親一樣的人啊。

    “拿出你的武器和我戰鬥,這是最後一堂課,你是我和所有先輩努力的結晶,你是最弱的使徒,但你終將成為最成功的使徒。”它抬起了短弓,對著佐卡,細如發絲的箭已經搭在了上麵,目光堅定而冷漠。

    霧氣在佐卡周圍緩緩流動,他必須這麽做他是第十二係使徒——囚徒,是所有使徒的希望。

    但他是不堅定的。

    無聲的箭沒有絲毫猶豫的射出,紮進了佐卡的肩膀,讓他痛呼出聲。

    “連一個殺不死的人都不敢殺!你太讓我失望了!”它拋開了手裏的短弓,一柄類似於開山刀的武器劃破了蒼白的語言,直接斬斷了佐卡的左臂。

    “啊——”佐卡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被砍的地方卻沒有流出血液,而是被淡藍色的霧氣取代。

    “你如果不能夠殺死我,我就必須殺死你。”它淡紅色的眸子裏是冰冷的殺意,哪怕它在心裏將這個孩子當做兒子,但這是使徒世界的一部分,這就是使徒的教育。

    刀刃回轉,一到橫斬劈向了佐卡。

    但獵人的刀沒有斬開囚徒的另一隻手。

    獵人作為使徒的獨有能力有三個——靈巧武器精通、野獸直覺、真實視域。

    一種威脅感自內心升起,它跳開了原來的位置。

    囚徒也有他的使徒能力,那需要他自己去探索,但每個使徒也有各自的代價。

    獵人是孤獨——他們永遠無法融入人類這個群體,永遠遊走於無人的角落。

    囚徒是罪惡——他們將會被各種痛苦和罪孽所操縱,喪失自己的人性。

    “恐懼嗎?”它自言自語,他知道麵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了。

    “嘶——”那已經不能稱作人了,怪物對著它發出了吼叫。

    雙手就是他最有力的武器。轟擊在他的開山刀上,發出令空氣不堪重負的爆鳴。

    “看起來連告別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它發出了無奈的歎息。

    這一次是我,下一次會是哪樣你珍惜的東西呢。

    毀掉你,撕碎你,就是它的目的,就是使徒們的噩夢。

    他放棄了抵抗,任憑這隻野獸將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