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頁停不下來的人
字數:5435 加入書籤
——故事前——
“到底什麽情況會出現所謂的噩夢呢?”我仔細的檢查著佐卡的記憶,但那個迷宮就好像突然的斷弦之音,到來得沒有一絲預兆。
他悠悠地說:“當你沒有防備的時候——這東西就是一隻跟隨在你身邊卻十分懦弱的野獸,覬覦你的一切,卻不會輕易出手,隻有在你心裏防備最差的時候才會露出獠牙。”
“嗯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噩夢是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嗎?”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我聽懂了,但接著我才反應過來他看不見我。
“簡單的說,它是我們的心魔,如果我們沒能通過它的考驗,就會有很嚴重的事態出現。”他回答,“所以我們使徒有兩個職責,一個是關於世界,一個是關於自己,所以我們存在的意義,也就僅此而已了。”
——故事間——
肮髒的街道口,佐卡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在連續跟蹤了三批人後他也成功的從那片廢棄區逃離了出來,肚子早已經開始不爭氣地叫了。
值得慶幸的是他身上還有自己之前的一點小存款,他找了家酒吧要了點簡單的食物和一杯劣質酒水,幹脆地就霸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盡量讓自己快點進入狀態,他必須趕快回到德爾身邊。
囚徒的副作用雖然效果麵積大,但隻要不被注意到,效果就不會出現。
嗯剛才老板那一臉不爽的表情真讓人擔憂,佐卡咂了咂舌。
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矮小身影匆匆忙忙地經過佐卡的身邊,帶動了他的視線。
一包用油布包裹著的東西在那個身影恰好接觸到佐卡的時候跌落在地,猩紅的眼睛帶著冷漠的光輝在和佐卡漆黑的雙眸對視的零點一秒中給各自的心裏留下了淡淡的記憶。
鬥篷人消失在了後門的位置。
酒館沒有人注意到這無聊的小插曲,佐卡將掉落在地的包裹撿了起來——精心包裹過得作品,在折疊處用這個世界獨有的膠水粘合。
佐卡困擾地皺了皺眉頭,表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這個麻煩了”(在我描寫這一段的時候,我想起了他說起他父親和輪回時那困擾的笑,果然時光也有打不敗的敵人呢。)
摸起來分量不算重,搖晃起來也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裏麵的東西不是包裹得非常嚴實就是不存在堅硬的物體。
雖然覺得有些失禮,不過如果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也是好的吧?會不會想吞下這東西的想法更大?佐卡將揚起的嘴角抹平。
裏麵包裹的是一把細長的又短又細的雙刃匕首,在這個世界一般被稱作“殘手”,專門用於刺殺的無息之手。
和刀刃放在一起的還有幾包無色的粉末,佐卡已經猜出來這是什麽東西了:“這城市還真是灰得不可思議啊。”
剛才經過的那個隻是個孩子吧。
佐卡重新將東西包裹,然後就這樣拿在手上,離開了酒館。
過了好一會,酒吧老板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剛才那家夥真是令人厭煩。”
外麵已經有偶爾一盞兩盞月華燈亮起——千萬不要把他們當成是以月子為能源點亮的,那不是在點燈那是在點錢——事實上,天空的皓月並不是隻贈予這個世界月華、月子這些東西,月火也是無數恩賜中的一種。這是一種在特殊的玻璃製品“聚焦”月華下產生的一種燃燒現象,和天上的月華沒有直接聯係,這玩意在白天其實也在發光,但是非常黯淡,過程不伴隨熱量放出,據說那群神秘的煉金術士發現了關於月華和聚焦角度、月亮高度角、玻璃純度之間的一係列複雜公式,目前最先進的月華燈散發的“月光”已經能夠在白天同陽光爭輝。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黑科技似乎點歪了。
不過托它的福,人們不需要害怕黑夜了,天上的那個月亮雖然比我們的亮些但也沒亮到照亮黑夜的程度。
佐卡從酒吧出來後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那個矮小的身影,想必他還不知道自己掉了東西。
“不管了。”佐卡放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但很快他又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放鬆了,他需要找到一個過夜的地方,冬夜裏他可不敢隨便找個地方酣睡如泥,怕是撐不到明天。
身上僅剩的一點盤纏估計也就拿去睡個覺了,畢竟極有可能被宰。
最終佐卡是在一個馬廄裏和馬兒睡了一覺,動物們和稻草至少驅散了一部分嚴寒,雖然他睡得並不好,隻能說凍得根本睡不著。
那旅館老板看了他一眼就暴躁地把他趕了出去,眼中那絲絲恐懼感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
在走了幾家店直到黑夜降臨後他隻能花一點小錢在城裏的一個馬廄睡一覺,馬廄主看在錢的麵子上一臉嫌棄的讓他睡了。
馬匹們在這個世界似乎並不以靈長見長,並沒有一哭二鬧三撒蹄,而是安安靜靜地和這個陌生的來客共度了一晚,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些動物中間,佐卡突然很安心,這也是他勉強睡了幾小時的原因吧。
雖然不能抗住天寒地凍,但至少這裏能擋住雪虐風饕。
第二天太陽才剛剛爬起,佐卡就默默離開了馬廄,一晚上下來沒有感冒也應該讚歎這個身體還年輕。
他必須去找找征兵處在哪裏了,不過為了加快效率並且保護好自己那幾枚銀幣,他覺得他需要采用一些直接手段了。
隱蔽的小巷裏,佐卡活動了下筋骨,對著地上躺著的三個混混一樣的人物問道:“征兵處在哪?”
德爾不在,他用這種方式也無所謂了,盡管他並不知道對德爾那樣是否正確,但他也隻能那麽做了。
地上的混混呻吟著沒有回答,佐卡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人渣,不要讓我打斷你的手腳,在這破地方你缺條胳膊你自己知道什麽後果。”
混混們立刻飛快地做了起來,把知道的全告訴了佐卡,隻期盼這位爺快點走。
當佐卡知道大致位置後就迅速地從巷子裏跑了出來,找到那座地標建築後以盡可能快點速度向那裏走去。
但到達城南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遠處一個像是訓練營一樣的地方,目光炯炯,可是帶著一抹憂慮。
“德爾!”佐卡快速地跑到了他的身邊。
呼聲驚動了正在思考著什麽的德爾,當他回頭看去,驚喜地說道:“佐卡!”
兩人擁抱了一下,互相都用了些力氣,德爾突然從同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舒服,但很快就消失了,讓他感覺好似幻覺一般。
“你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擔心死我了。”德爾驚訝地看著佐卡,他沒有想太多。
“呃”佐卡支支吾吾。
“算了,回來就好。”德爾感覺到了他的難處,雖然非常好奇,不過一個願意陪他做這些與他無關事情已經很不錯了,誰沒有秘密呢?
他拍了拍佐卡的肩膀。
“謝謝。”佐卡發出了長長的呼氣聲,放鬆了下來,內心也對隱瞞了德爾有一絲愧疚。
德爾看了看周圍,突然發出了沉重地歎息,拉著佐卡走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我在想要不要回去算了。”
佐卡奇道:“我們都走到這裏了為什麽要放棄?”
德爾無奈地說:“我剛才問過了那個征兵處的負責人了。”
“怎麽說?”佐卡下意識地看了看德爾腰間的小包。
“沒事,搭順風車回去的錢還是有的。”德爾感覺到了他的意思。“但是哥頓文德森在三年前已經被革除軍籍了。”
佐卡愣了愣:“革除軍籍?為什麽?”
德爾歎息道:“他是為了一些見義勇為的事情觸犯了那些該死的紈絝子弟,這該死的世道!”
那個中年大叔一臉長籲短歎的樣子他現在都記得很清楚,負責人也是個從貧民窟裏出來的市繪之人,嘲諷哥頓不明事理。
“他沒有做錯什麽!你憑什麽這麽汙蔑他!”德爾當時就發飆了。
“那線索斷了呢。”佐卡歎息道。
“嗯”德爾輕聲附和道。“所以我想就這樣吧。”
“文德森呢?”佐卡看著德爾的眼睛,抓住了一閃而逝的猶豫和迷茫。
“我不知道。”德爾靠著牆坐了下來。
他怎麽能放棄呢?還有個老人等著她最後的親人回去,哪怕隻是一個還活著的消息。如果直接說哥頓在三年前就不在軍隊了,那那個老人肯定會急得挪動那衰弱的身體去尋找了吧,自己一個年輕人都在這城市受到如此對待,對文德森太太的遭遇,他根本不敢想。
看見那個老人悲傷的模樣,他的心不斷地責問自己。
可是他也愛莫能助啊
佐卡看著德爾絕望的樣子,說道:“不如去問問那些消息靈通的人吧,酒吧、旅店這一類的地方總能找到一點線索的,一個征兵處的人能夠對這件事記憶猶新,說明在當時一定不算小事。”
德爾抬起了頭,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我們還有機會,不過這樣下來我們可沒有回去的錢了。”德爾打起精神說道,但緊接著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錢財已經無幾。
“賺錢的方法當然有隻是看你願不願意了。”佐卡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