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頁小小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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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前——

    “音還樂,這名字起的很有趣啊。”我說道。

    “是吧,當時我聽見這名字的時候也覺得蠻奇怪的,雖然不懂啥意思,但就是覺得有趣。”他笑著說道。

    “他的名字有什麽實際含義嗎?”我“看著”那個紅發的少年,他似乎無時不刻都在保持著樂觀和笑容,如果我和他在一間咖啡廳相遇我想一定可以聊一個下午。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陽光而自然。

    “但他內心也不都是樂觀,偶爾也會悲觀,也會憤怒,悲傷和憤怒的情緒我隻見過一次,也許是我和他一起度過的時間太短吧,另一個更加了解他,我也都是聽那個人說的。”他顧左言他,然後才解釋道。“他的名字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純粹是他的父親對於音樂的熱愛,而給他起了這個名字,同時包含著音和樂,希望他能夠將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吧,那個人是這樣對我說的。”

    “是嗎”我讓那些記憶從我的腦海中散去,開始思考如何讓他們留在紙上。

    ——故事中——

    沃倫達曆803年,2月21日,下午4點,貝萊斯城平民區,天氣小雪。

    “今天的天氣看起來可不怎麽好。”音還樂和佐卡兩人剛剛從阿杜卜拉的據點離開,正在前往音還樂的家。

    “天氣總有放晴的一天。”德爾說出了這個世界一句有名的諺語。

    他的下半句是——可世界卻沒有安寧的一日。

    “哈哈,老兄你似乎很悲觀啊。”音還樂笑著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呢。”

    “佐卡。”佐卡麵色平靜,卻有點心不在焉。

    德爾則是一臉糾結:“德爾。”

    “好吧,德爾,你身上的傷怎麽了?”音還樂好奇的問道。

    “”德爾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噢!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不太好。”音還樂立刻反應過來。

    “不,沒什麽,這也不是你打的。”德爾睫毛搭了下來。

    “冒昧的問一下,我們究竟要殺誰?”佐卡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音還樂思緒斷了一下,笑容稍微淡去少許。“這種事情不方便在這地方說,到我家去吧,我們四個人討論一下。”

    “四個?”佐卡愣住了。

    “還有我妹妹。”音還樂說道。在念出那幾個音節後,他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燦爛了。

    “這合適嗎?我想你妹妹年齡應該不大吧?”佐卡沒有隱藏自己的疑慮。

    “哈哈,她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孩,沒問題的。”音還樂拍了拍佐卡的肩膀,毫不猶豫的將對妹妹的讚譽說了出來。

    雖然讓人更加迷惑了。

    “話說回來你們是幹什麽的?看起來應該不是本地人。”音還樂將話題引到他們身上。

    “他來自於一個遙遠的地方,沒什麽固定職業吧,而我來自幾十公裏外的一個小鎮,是個製皮匠。”德爾回答道。

    “噢,那你肯定經常去打獵吧。”音還樂的語氣歡快起來。“穴狼、耗牛、灰熊太讚了,你一定是個出色的獵人!”

    “我想你如果將這句讚美用在我父親身上更加合適,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製皮匠,也就依靠一些簡單的陷阱抓些小動物罷了,那些比較凶殘的動物都是我父親打獵的收獲。”德爾麵色微紅。

    “那你呢?從遙遠的地方來是多遙遠?你一定博學多聞不是嗎?來這裏的路上一定發生了很多趣事吧”

    三人就這樣慢慢地邊聊邊走,佐卡和德爾這才意識到麵前這個笑嘻嘻的家夥還有一個很顯著的特征——他是個話癆。

    你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當一個笑眯眯又特別話癆的人和你在一起,你既生不起氣,又賊煩的那種感覺的確讓人無可奈何。

    不過,和這個城市裏給人的感覺而言,還不賴,佐卡不禁覺得有趣。

    “快到了。”音還樂指向遠方的一棟小房子,樸實無華,但說實話蠻大的,和鳩奇的酒吧差不多大小,作為民宅的確是個大塊頭了。

    佐卡的瞳孔微微一縮。

    在棕紅色的門前,有一個被鬥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正站著,隻露出一雙和音還樂有九成相似的血紅色雙瞳,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身上有這個少女的東西。

    “是你啊。”佐卡呼了口氣,將腰間的包裹遞了過去。

    想必她就是音還樂的妹妹吧。

    “你們認識?”音還樂似乎非常震驚。

    “不,隻是有一次我們在酒吧裏遇見,她掉了東西。”佐卡解釋道。

    音還樂用微微閃爍的目光詢問那個包裹在鬥篷下的少女。

    少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音還樂微笑著走了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真是個粗心鬼,以後我不在了你該怎麽辦啊。”

    女孩的眸子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瞬。

    “”德爾和佐卡對視了一眼,沒有打擾他們。

    “哎呀,抱歉,進去吧。”音還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禮,打開家門將兩人迎了進去,少女緊隨他們之後,輕輕帶上了棕色的木門。

    裏麵裝扮不算豪華,一個大圓木桌,幾條木椅,一條通往二樓的樓梯,洗的有些褪色的地毯,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

    佐卡若有所思的說:“整個房子隻有你們兄妹倆?”

    “”女孩無聲地望著他,目光有些冰涼。

    “不,還有我們的媽媽啦。”音還樂輕輕敲了女孩的頭,讓她收回了視線。“不過她現在回不來。”

    裏麵應該也有什麽隱情吧,佐卡沒有過多停留於這個話題,那個女孩對他很警備,似乎根本不關注德爾。

    不禁摸了摸臉頰,自己也沒什麽好吧,他知道原因了。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佐卡自言自語道。

    “?”德爾有些疑惑。

    “來,坐吧。”音還樂將一邊的杯子拿來擺好,將銀色陶瓷壺中的清水倒入杯中。

    兩人沒有多推辭,德爾直接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別急,我想你需要了解阿杜卜拉是個怎樣的人。”音還樂說道。

    “這兩者有什麽關”德爾正想質詢,卻被佐卡打斷了。

    “聽他說吧。”

    “這是必要的。”音還樂喝了一口水。“阿杜卜拉可不是什麽乞丐頭子,我不清楚你們怎麽和他拉上關係的,但是我想你們隻是被利用的又兩個傻瓜。”

    “”德爾沒有反駁,他會永遠記得這種恥辱。

    “我們沒有選擇。”佐卡道。

    “洗耳恭聽。”音還樂將話題引偏了。

    佐卡沉聲道:“我想現在我們應該還是討論一下到底該做什麽吧?”

    “不,我想我們至少要建立初步的信任,你和我都有把柄在阿杜卜拉手中。”音還樂搖了搖食指。

    “我在找一個人,他的母親還在等他的消息,隻有阿杜卜拉知道他在哪裏。”德爾搶在佐卡之前回答。

    “你的親人?”音還樂第一次收起了他的笑容。

    “是,她是我最敬愛的人。”德爾說道。

    斑駁的衣裳,青紫的淤傷,剛剛結痂的傷口他心中對那個人的愛音還樂的確能夠感受到。

    佐卡沒有插嘴,幹脆和對麵那個女孩大眼瞪小眼。

    女孩的警惕更甚了。

    音還樂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情況,自顧自的介紹道:“阿杜卜拉是操縱整個貝萊斯黑色地帶的首領,貝萊斯城有一半的黑色交易都在他手中,他也被稱為影子城主。”

    “那些貴族也壓製不了他嗎。”佐卡問道。

    “能夠找到他的人,隻有他想見的人,如果我們說出了他的其中一個據點位置,第二天這座城市就要多出幾具屍體,何況那個地方也不是他的居所。”音還樂說道。“而他這種人,想殺的人,也隻有他的敵人。”

    “這是當然的吧。”德爾說道。

    佐卡醒悟過來:“普通人他自己就可以隨便找人解決,他需要的是一些不相幹的人,通過抓住他們的把柄去處理掉那些比較敏感的目標,確保不會留下直接證據。”

    “天才啊兄弟。”音還樂頗為驚訝地說。

    “你要謀殺貴族?”佐卡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什麽?”德爾激動地站了起來。

    “嘿,冷靜。”音還樂安撫到。

    “你瘋了嗎?謀殺貴族?那是要滅族的罪名!”德爾不複之前的平靜了,這個消息讓他震驚。

    在這個時代,貴族就是平民的神,謀殺貴族雖然沒有謀殺神那麽嚴重,但也就僅次於在狂信徒中向神像撒泡尿那種地步了,德爾十七年裏各種所見所聞都是對貴族的敬畏和恐懼。

    讓他謀殺一個貴族這簡直是荒唐至極。

    “依靠我們不可能完成這種任務。”佐卡沒有那種對貴族的敬畏感,提出的是比較現實的問題,這也讓音還樂更加對他刮目相看。

    “不,我們要殺的是城主的兒子,休伯安,他從帝國的法理上來講,還不算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