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頁各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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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前——

    “不是貴族?”這和我心裏的貴族有很大差異,按理說貴族一般都是世襲,即使不能繼承爵位也有血統論支撐一個貴族子嗣的身份才對。

    “在那個帝國裏,貴族和王權的鬥爭不比任何一個階級間的鬥爭弱,貴族的子嗣不僅要經曆近乎苛刻的考驗,並且在沒有繼承家族時法理上是平民身份,也就是說他不受帝國貴族法保護。”他說道。

    “帝國貴族法?”我注意到這個新穎的詞匯。

    “這個帝國的法律也有階級之分,由三部分構成:君權法、貴族法、平民法。其中君權法主要是用以規範國王和其親屬的法律,也被稱作王庭法,是帝國的先王為了防止後代出現過於嚴重的昏庸暴政,貴族法庭可以依靠這個來製裁君王。”

    “那豈不是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了貴族手中?”我對這種舉動有些不解,停下了手中的。

    “不,先王製作這部法律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穩定民心,讓帝國法律變得更加具有威信;二是警告自己的子嗣,讓他們更加謹慎的使用自己的權利,不至於敗光先輩的心血;三是作秀,實際上要想通過君權法製裁君主,需要完成比較複雜的步驟:70%貴族同意、至少一個親王或王子具備繼承權、五大軍團長服從被選舉的繼承人。也就是說隻要不是蠢到連軍方都得罪光了的家夥,一個君主是不會被輕易被法律弄下來的。”他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而貴族法就是針對貴族的法律,君權法有家法的性質,但貴族法則涵括經濟、統治、行政方麵,是帝國最為完備的法律,對貴族的限製非常大。”

    “高度集中的君權國家嗎”我陷入了沉思。

    “平民法相對緩和,重點放在農耕法、稅法、刑法三個法律上,帝國總人口基數十分龐大,相對而言平民法顯得不夠盡善盡美。”他舉起一邊的飲料杯茗了一口。

    紫色渾濁的飲料,我覺得我不會考慮去喝這東西。

    “不過依然很了不起了,一個帝王製備了相對完善的法律。”我說道。

    “先王的確很了不起,可惜後輩太無能了。”他放下杯子,雙手交叉。“這部法律在一開始的確起到了穩定民心,限製貴族的作用,以先王的威望和手段,那些貴族也不敢鬧什麽,至於佐卡那一代嘛,一個平庸的君王壓抑不住早已急不可耐的貴族了。”

    ——故事中——

    “即使不是貴族,那也是領主的兒子!”德爾手指用力的叩擊著桌麵,想讓麵前的人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你害怕了?”音還樂似笑非笑。

    “他身邊至少有騎士級別的人貼身護衛吧,我們這裏四個人有什麽能力刺殺這個對象。”佐卡提出了更現實的問題。

    德爾詫異地看向佐卡:“佐卡,你不會真的想刺殺一個未來的貴族吧?”

    “在你心裏,文德森太太重要還是刺殺一個未來的貴族的危險性更能撼動你的心?”佐卡沒有直接回答。

    “”德爾沉默了一會,坐了下來。“如果沒有安全性我寧願帶佐卡離開。”

    音還樂打了一個輕佻的響指:“刺殺他的是我,你們隻需要幫我幾件小事就可以了。”

    “說說你的計劃吧。”佐卡盡力無視一邊的女孩的目光。

    “找到機會,一擊斃命。”音還樂推了一下桌子,讓自己靠在椅背上。

    “這說明不了什麽,沒有更具體的計劃嗎?”佐卡拉住了想要起身的德爾。

    “我接到這個任務也才三天,你指望我能立刻列出一個計劃刺殺一個我根本不了解的人嗎?”音還樂無奈的聳聳肩。

    佐卡歎了口氣,目光環顧四周,牆角稚嫩的綠色小草似乎都在嘲諷他們的不自量力。

    “別急呀,還有一個人比我們更著急。”音還樂的眼睛眯起來真的像一隻狐狸。

    佐卡吐出了幾個音節:“阿杜卜拉。”

    “現在你們放鬆準備一下就好,乘機可以向阿杜卜拉要一些裝備和銀幣,他應該不會拒絕的,我們之間要多些交流多點信任嘛。”音還樂嘴角翹著讓德爾總感覺不舒服。

    “裝什麽大尾巴?”德爾不忿地說。

    “老兄你真讓我傷心。”音還樂誇張地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物,動作像極了一隻沒開智的狒他對德爾說道。“不如我們去酒吧來兩杯吧,男人之間的話題不都是從酒開始嗎?”

    “喝就喝。”德爾猛地站了起來。

    音還樂站起來走到德爾身邊勾住他的肩膀,然後帶著他走向大門。

    佐卡正欲起身同去,音還樂卻製止了他:“啊,對了,能麻煩佐卡你能照顧一下我妹妹嗎?她可不能陪我去那些地方。”

    “”佐卡目光隻銳利了一瞬間,就掩蓋在了平靜的表情之下。“你的妹妹應該不需要我照顧吧。”

    “等下可能有阿杜卜拉的人前來,她不是擅長應付別人的人,何況你也可以乘機向那個人提一些不過分的要求呐。”音還樂打開了門。

    佐卡給了德爾一個眼神,回答道:“知道了,德爾,早點回來。”

    德爾還想說什麽,卻被音還樂哈哈大笑著拉走了,木門被啪的一聲帶上。

    女孩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氣氛有些詭異。

    “你叫什麽名字?”佐卡問道。

    “音依律。”女孩第一次開口,聲音空靈,如同雪精靈在空氣中那淡淡的弧跡。

    佐卡怔住了一小會,他以為這女孩不是啞巴,或者根本不打算理他。

    “你,讓我很不安。”音依律語調起伏很小,聽起來有些沒有生機。

    “抱歉,這是與天俱來的東西。”佐卡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詛咒?”她問。

    “你為什麽不相信是你的幻覺呢?”能夠一次性感覺出異常的,這個女孩是第一個。

    “沒有能夠持續這麽久的幻覺,也不會有所謂的殺氣。”音依律回答道。

    佐卡撓了撓臉頰:“詛咒這也是不存在的東西。”

    “我隻是選擇了最可能的選項。”她說道。

    “你就當作這是我的一個特異功能吧。”佐卡不打算向她解釋使徒的東西。“你哥哥把你留下來是有話想對我說吧。”

    “你很聰明。”女孩語氣還是那麽平靜。

    “有什麽不能夠在我夥伴麵前說。”佐卡問道。

    “是我不能對哥哥說。”她回答。

    “”佐卡靜悄悄地看著女孩。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音依律紅色的眼眸還是那麽平靜,似乎她根本就不像是那個在和他說話的人。

    “我沒有理由幫助一個不認識的人。”佐卡拒絕了女孩,一個裹在鬥篷裏還把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可不會讓他覺得麵前是個人畜無害的家夥。“無論什麽理由。”

    “我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音依律仿佛自言自語。“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事情,他不會為阿杜卜拉做事。”

    “所以呢?”佐卡的中指在食指指甲上輕輕摩挲。

    “請救救他。”音依律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含在其中。“如果他不願意傷害你們,他就會死。”

    “怎麽說。”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果哥哥親自去刺殺休伯安,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整個城市都會嚐試殺了他,無論休伯安的父親,還是阿杜卜拉都會向他揮下屠刀,他讓我告知你的事,是以保護我為代價,保證你們能夠安全離開貝萊斯。”音依律放下了她對佐卡的警惕,在她心中,哥哥或許比什麽都重要。

    家人自她生下來,就很少讓她出去走動,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關愛。

    “他拿什麽保證呢?既然他知道這種危險,知道他無法活下來。”佐卡突然明白了,明白那個笑嘻嘻的大男孩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對兄妹倆和德爾一樣,都是不得不為阿杜卜拉辦事,音還樂甚至不得不為此去執行一個必死的行動。

    “和你們的母親有關?”佐卡試探道。

    “是。我們的母親被他關在了不知道的地方。”音依律回答。

    佐卡:“我和德爾現在主要目的是為了找到一個人的線索,但隻有阿杜卜拉知道,如果你可以得到他的線索我就可以同意全力協助你的哥哥,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能夠擔保了。”

    “”女孩沉默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阿杜卜拉據哥哥說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既然敢以這個為籌碼,就不會讓其他意外情況壞了他的好事。

    “”佐卡沒有再看著麵前的黑色鬥篷。對他而言,也許這個房間的布置更讓他感興趣。

    “那麽我能夠雇傭你嗎?用我們所有的資產。”女孩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和你一樣是個普通人,不,也許你有學習月華的才能,可我是完全不受月神賜福的人,這樣的我你也要雇傭?我又不是什麽有本事的人。”佐卡笑了。

    “我沒有其他人可以選擇了。”她闡述著事實。

    “是嗎。”佐卡靠在椅背上。“我的任務目前隻有一個,就是保證德爾的安全,幫助他完成他的願望,僅此而已。”

    “我可以做任何事,拜托了。”女孩突然伏下身來,就這樣拜倒在佐卡麵前,這是一種臣服的禮儀,在克羅米亞,做出這個動作意味著向主人宣誓效忠。

    佐卡靜靜地看著她:“值得嗎?我說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值不值得,我隻希望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要讓哥哥一個人走向戰場。”音依律聲音在顫抖,她放下了一切,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安安全全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