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以後不能再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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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慈沉默了一會兒,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咬著牙,悶悶的應了一聲。 vw她當然知道白洛伶為什麽不願意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她,她從白洛伶換了個身份回國的那一天起,心一直被吊著,從不敢有半分懈怠。但是盡管如此,白洛伶還是在她眼皮底下三番五次的遭遇事故,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一秒的白洛伶還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下一秒恐怕又會經曆與生死神的搏鬥。

    我明白,沈慈因為哭久了,聲音而顯得略微沙啞,她垂下眼眸,隱去眼裏化不開的悲傷與絕望,但是,我是想為你擔心,你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我想關心你,你不要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她隻是想給白洛伶更多的關心,讓白洛伶以後的人生不全是冷的色彩,還有屬於她的那一份暖,僅此而已。但是白洛伶卻不願意給她放行,硬生生的把她關在門外,讓白洛伶自己在門的那邊痛不欲生,而她卻在門外歡聲笑語。她不想看到突然有一天,這扇門塌了,她看見的不再是鮮活的白洛伶,而是白洛伶已經腐爛的軀體。

    白洛伶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她努力朝沈慈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沈慈鄭重的承諾:好,以後不會了。說完,她又在心裏暗自感歎,她向沈慈承諾著以後,可是她可能連以後都沒有了。

    得到白洛伶承諾的沈慈卻沒有這麽輕易的放過白洛伶,她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不行,你要發誓

    看著這麽孩子氣的沈慈,白洛伶忍不住又笑了笑,她舉起了手掌,嚴肅的神情像是在做什麽莊重莊嚴的儀式一樣,發誓道:我白洛伶,以後絕不會對沈慈小姐有任何欺瞞。如果有任何欺瞞,我白洛伶,不得好死

    她還有沒說完,被沈慈慌張的捂住了嘴巴,緊張的說:別這麽說我可不會讓你發這麽毒的誓她隻會想讓白洛伶一輩子都好好的。

    白洛伶輕笑著,又摸了摸她的頭,剛才沉重的氣氛才有所緩解。

    葉曜看著這兩個人,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

    窗外陽關正好,秋天的風一陣一陣的吹拂著,吹枯了不少綠葉。

    左夜曦來到醫院的時候,正在門外看到沈慈坐在病床前給沈亦澤喂東西吃,嘴邊還一直念叨著什麽,眉頭皺的緊緊的,沈亦澤則是乖乖的張口吃東西,嘴角和眼裏都帶著一抹淺笑,窗外的陽關透進來,撒在兩人身,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可現實卻並非歲月靜好,每天腳步一個不慎,會跌入深淵。

    他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有點出神,直到顧湛宇在他耳邊輕聲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然後抬手敲了敲門之後,打開門進來了。醫院的病房門通常都不會鎖,因為如果病房裏的病人突發意外,他們要進行急救。

    白洛伶看進來的人是左夜曦,微微一愣,而後腦海裏的她和左夜曦在熱帶雨林裏的畫麵又不可控製的浮現在她的腦海,她的心跳微微加速,看他的眼神也有點躲閃,好像一與他對視,她會被吸入萬丈深淵一樣。

    這些,都讓坐在她身邊的沈慈看在了眼裏,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卻不說話。她不知道白洛伶和左夜曦在熱帶雨林的這四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隻知道,白洛伶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左夜曦。

    左夜曦把帶來的水果放在了桌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葉曜和沈慈之後,才與沈亦澤對視。知道沈亦澤已經醒了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間的放鬆,但是被告知沈亦澤的高燒還沒有退,他又緊張起來,連忙趕到了醫院看望沈亦澤。

    現在看到沈亦澤的嘴唇沒有那麽蒼白了,還和沈慈有說有笑的,才又微微舒了一口氣,道:亦澤,好點了嗎說完,他作勢要俯身用手去探探沈亦澤的額頭,但是沈亦澤還沒有反應,一邊的沈慈像護犢子一樣,把左夜曦的手拍開,同時站了起來,護在白洛伶麵前,怒瞪著左夜曦,眼裏滿是防備,好像他是什麽吃人的大灰狼一樣,一靠近白洛伶,他會把白洛伶吃掉。

    左總,還請自重。沈慈冷聲說著,氣勢劍拔弩張。

    左夜曦想起自己以前在衝動之下對沈亦澤做過的那些事,默了默,竟真的乖乖收了手,他淡淡的和沈慈對視:沈慈,我沒有惡意。他想,可能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讓沈慈對他的印象壞到了極點,於是無奈的解釋了一下。

    但是沈慈卻不領情,她臉冷然的表情告訴他,她不相信左夜曦。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白洛伶在病床歎了歎氣,出言製止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裏吵。沈慈對左夜曦冷漠的態度,從五年前她出事的時候已經開始了,現在要她對左夜曦做一下表麵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怪左夜曦自己作的。

    想到葉曜說的病人要靜養,沈慈的態度才稍微有所緩和,但是那周身閑雜人等請勿打擾的氣息卻是很濃重。白洛伶也沒辦法,也隨她去了。

    左夜曦問站在一邊的葉曜:亦澤的溫度降下來了嗎他來這裏隻是想看一看現在沈亦澤的狀態,看到沈亦澤的病情有所緩和,他放心了。

    葉曜淡淡的看了白洛伶一眼,白洛伶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又偏過頭對左夜曦說:亦澤現在的溫度沒有那麽高了,左總不必擔心,再過兩天好了。

    有了醫生的話,左夜曦才完全放下心來。他緊繃的神經一放鬆,眼睛裏顯露了疲憊之色,他點了點頭,長舒一口氣:那好。

    白洛伶這才注意到,左夜曦眼睛下麵有濃重的黑眼圈,嘴邊的胡渣也冒了出來,他的臉還有疲憊之色。她微微蹙眉,心想,左夜曦回去之後是不是沒有休息而是去查蘇素了按理說,她不該去關心左夜曦做了什麽,因為,他可是她的仇人,但是經過那幾天的單獨相處,讓她堅定的心有了一條裂痕,竟是不由自主的想關心起左夜曦來。

    猶豫了一會兒,白洛伶直直對左夜曦的眼睛,神色認真的問道:左夜曦,你回去之後,並沒有休息,是嗎她仔細觀察著左夜曦的神情,果然,左夜曦平淡的臉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自然,她歎了一聲,心下明了,你是在查蘇素的事情吧。左夜曦是個瑕疵必報的人,人動他一分,他必要人死無葬身之地。

    左夜曦被識破了,也隻好如實交代,他點頭,眉頭開始皺了起來,眸子裏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嗯,我調查了她。但是說了這句話之後,他也沒有往下說下去的意思。

    他昨天晚回去之後,立即查了蘇素的一切行動,搜集了蘇素對那架飛機動了手腳的證據,把這份證據給了x國的警察局,為了保險起見,他自己也留了一份。

    198條人命,蘇素是死一萬次,也還不起。但是他卻讓警察把先把蘇素關進監獄,他要抽空過去審問。

    蘇素是炸毀航班的事情,現在並沒有被報導出來,但是很快,全世界都會知道了。他要讓蘇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亦澤問:那你現在查到了什麽

    左夜曦說:關於她如何對飛機動手腳的證據。

    沈亦澤心下了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她的心裏不免對蘇素起了些許同情心。想來蘇素也是可憐,愛一個人竟是愛到了把自己也一起葬送的地步,太盲目了。想著,她自己一怔,隨後又是一陣自嘲,她又如何不是呢她不僅把自己葬送了,還有她父母。相蘇素,她更慘一點,但是現在可不是慘的時候。

    左夜曦又在病房裏和沈亦澤說了一會話,然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要與沈亦澤告別:我下午三點的飛機,現在時間快到了。亦澤,我先走了。

    沈亦澤皺眉:你不先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嗎看左夜曦的樣子,他從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在床躺過吧現在又急著去趕飛機,身體怎麽能受得了

    左夜曦還沒有說話,沈慈又接過白洛伶的話:左夜曦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她直直的望著白洛伶的眼睛,似乎有怒氣在升騰著,卻又不得不強壓下來。

    沈慈說完這句話,白洛伶怔了怔,像是在做夢的人突然被吵醒一樣。她垂眸,斂去眸的異樣色彩。

    顧湛宇見此,忍不住開口:小慈,夜曦和亦澤他們兩個人是朋友,互相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但是沈慈卻總是拿敵意對待左夜曦,好像在防什麽豺狼野豹似的,一步也不能讓他靠近。其實他能理解,因為白洛伶在左夜曦麵前出事的事情,讓沈慈對左夜曦的態度徹底顛覆,昔日好友現在像是爭鋒相對的敵人,他現在隻覺得心裏在心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心情複雜。

    他很想幫助左夜曦和沈慈緩和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算是做不了好朋友了,也不至於當敵人一樣,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目標還是很難,沈慈好像怎麽樣都不能原諒左夜曦。

    他覺得很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對於沈慈這種惡劣的態度,左夜曦也早習慣了,也不在意,隻是和沈亦澤說:亦澤,再見。頓了頓,他歎了一聲,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好了。

    說完這句話,左夜曦先走了。顧湛宇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慈,眾多情緒終是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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