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東邊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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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扶桑包紮好後,錦安低聲狠狠的喘了口氣,眼眸深暗,看著這深沉的夜色,耳邊燭火輕輕爆裂一聲,滿室生香。
想著那年來過往的事情不禁深深勾了嘴角,那時因為一時衝動也在夫人的默許下與葉園小公主的第一次見麵,也許因為年少也許因為太久的等待竟強行吻了那個倔強的女孩兒。
想著這些年來對著這她的守候,這個叫做葉扶桑的女子牽係著他的一生,如今就這般真是的相伴在他身側。
錦安閉目深深吸口氣,可是還不待他把這口氣吸完,平複體內的火氣,他就立馬僵住。
一雙玉手輕輕的為他拉上錦被,接著一具柔軟的身子從身側輕輕的抱住他,刹那這周圍滿是她身上的清香。
“扶桑。”錦安的聲音有些顫抖,身子微微僵硬。
扶桑看著錦安那僵硬的身子,認為的傷口崩裂的,抬手摸摸他的腰側,還好傷口沒有任何問題。
錦安感覺到那滑膩有些冰涼的小手在腰間遊走,懷中抱著是柔軟清香的身子,雖隔著扶桑身上的衣料,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側的柔軟。
倒是扶桑毫無發覺,側身把腦袋輕輕曾在他的頸間,覺得安心異常,原來無論多麽強悍的女子終歸渴望身側有個依靠攜手相伴。
錦安感覺耳根處陣陣溫熱的呼吸,側頭是女子巧笑嫣然的容顏,猛歎一聲。伸手緊緊摟住身側的女子,一個翻身把她輕鬆的壓在身下。
他何時自製力變得這般差勁!
扶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就被錦安壓在了身下,他的唇舌猛然掠進她的嘴裏,勾住她的唇舌糾纏起來。
依舊處於震驚狀態的扶桑隻是愣愣的,一點點的生澀回應,頭昏腦漲完全忘了這是什麽情況,安靜的蹭在錦安的身下任由他吻著,手下意識的樓上他的腰間,觸手是一陣溫熱肌膚,這才猛然間腦中一片清明。
扶桑睜開半眯著的雙眸,隻見錦安眸色越發的深沉,半眯著狹長的雙眼也同她那般細細的打量著她。
錦安皺眉,強忍著身上的難受,伏在床上的手微微撐起,拉開兩人的距離。
對於他的突然起身,扶桑有些不解,情不自禁的低低喚了聲:“錦安。”
刹那隻見錦安的眼眸黑沉得如浩瀚宇宙,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那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喉結微微顫動。
就在扶桑感覺到抵在小腹的火熱,為自己默哀三秒後,錦安突然側身躺下在她身旁狠狠的喘了口氣,緊緊的摟過她,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捏碎揉進骨子裏。
“睡覺!”聲音暗啞**。
“嗯,”扶桑愣愣點頭,閉眼。
沒想到兩人就這般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扶桑的心、疼而溫暖,她永遠不會忘記錦安身上的那些傷痛,因為以她的聰慧怎會想不到這些傷疼為誰而受。
十五年來的默默守護,足夠她用這一生一世去攜手相伴。
無論在茫茫塞外蠻荒,還是如今繁華的長安,扶桑的心早已隨他,去看那大漠的孤煙,長河的落日。
也許在世人眼中扶桑是這世間最尊貴驕傲的公主,但如今隻想與他相守相伴。隻想與他踏上共同的征程,前麵朦朧的未知才能真正激起生命的**,隻想與他劍指天涯,不悔一世。
晨光微曦,扶桑從朦朧的睡夢中微微轉醒,習慣性的眯著雙眼享受著這清晨的自然中片刻的雀躍。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落,初升的太陽暖暖融融的,這個院落雖不大但卻處處精致,各種草木的擺放也都是極為講究的。
“怎麽出來……”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在扶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抱了一個滿懷。
心在一瞬之間春暖花開,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反手摟住他的脖子臉上用臉蹭了蹭他的下顎,清晨還未來得及刮掉的胡渣刺得扶桑微微發疼,皺皺眉準備離開錦安的臉卻被他摁著腦瓜子又蹭了上去。
看著這四處的景致扶桑心裏微微驚訝:“沒想到塔中還有這般的地方。”
錦安微笑,好看狹長的眼眸輕輕眯了起來:“這一直都是我的住處!”
“你的”
“嗯,走吧。”
說著懷中的扶桑手中多了一樣異常冰寒的飾物,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透明的玉石中間嵌著一朵嬌豔無比的血色扶桑!
“這是?”扶桑驚訝,這玉竟是通透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那股沁心的涼意,她竟覺得異常的舒適,仿若那日那黑衣男子身上的熟悉感。
扶桑跳出錦安的懷抱倒退幾步,眯了眼細細的端詳著,這自如今相見以來來去衝衝,不曾好好看過的男子。
遠遠望去,在陽光下的他衣蹶飄搖,負手而立也靜靜的望著她,那眸中的深情似在眺望無際的景色。那一身黑色的衣袍,稱的他在暗影處更加的若隱若現,好似天上的朝陽也不敢輕易在他身上留下一絲斑駁的雜影。
看著他那高挑的身形,挺立的背脊,陽光處模糊的暗影,在加之那若隱若現的氣息看得扶桑不由得癡了。
扶桑終於明白,原來這些年來不光是她長大了,他也一樣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成年男子的氣息,她想足夠吸引這世間的女子的癡迷。
想到昨日裏的情動,扶桑那動人的嬌顏上迅速紅霞遍布,她此時終於明白過來,所謂男子的血氣方剛!
馬車上,扶桑直接毫無顧忌的窩在錦安懷中把玩著那塊美玉,因為深知南疆險情,兮靈被她留在塔中,那丫頭雖之好意倒是失落不少。車廂裏除了她和錦安隻剩包子這一條好吃懶做沒有絲毫存在感的靈狼。
駕車的是‘屠’,瞎了一隻眼正用一塊黑布蒙著,而那隻完好的眼睛微眯著看不清具體的神色。他垂在兩側的雙手手掌寬大而粗實,笑起來是樸實農民特有的憨厚,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但看他的外邊,過於黝黑的膚色,脖頸上的紋身,隻是一眼扶桑就立刻斷定,他絕對不是一個純粹血統的唐人,必定有一部分南疆血脈。
這一年,唐曆一四一年,夏暑正濃。
一輛黝黑的毫不起眼的破落馬車幽幽駛向南疆,也這是這一年的這天,太子宣布前往皇陵為先輩守孝。
天下震驚。
雖天下百姓不知皇陵之秘,但作為世間操控者的那些人怎麽不知,皇陵之苦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每一代能從皇陵中活著出來的人,就算不是帝王,也必將是世間強者!
這股東邊吹來的風,必將西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