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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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安一把擁過扶桑的身子,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嫁或不嫁如今早已由不得你!”
那聲音裏的激動和惡狠之情扶桑聽得也不覺得心中一愣,此時才知原來他的狠竟是這般!曾經早就知他的性子,必定是狠厲的,而此時少了那份記憶少了那份雅致的偽裝的他,這才是真正的他,比起那時的石綠衣遠遠超之。
“嫁!還是不嫁!”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本是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扶桑先是一愣,然後抬頭,抿著那好看的紅唇倔而不答!
下巴被他捏住抬起,雙眼被迫對上錦安那深邃無邊際的重瞳,那手指腹間有些粗糙的繭子,也許因為激動也許因為憤恨那勁道捏得扶桑的骨頭處生痛,那手勁錦安的確是生氣發狠了!
扶桑依舊緊緊的抿著那好看的紅唇,那倔強的勁兒硬是不說一個字。
兩兩相望,同樣兩人眸光中都是隱隱的倔意,最終錦安一歎……
待扶桑認為他即將妥協隻是,那溫熱的唇瓣又是那般突然而至狠狠壓下,相互中那唇間的倔意以及那灼人的溫度,兩人都是同時狠狠一愣。
那緊緊捏住下顎的手已然鬆開,後腦勺被狠狠托起,口間是那股灼熱到不行的溫暖,扶桑連心尖兒都是顫抖的,抬手緊緊摟上那脖頸不想鬆開天荒地老也是不想鬆開!
前方一抹寒意越發的沁人心脾心間一寒,扶桑抬眼那處大紅的衣袍上滿是漆黑的墨汁,那眼中的寒意就連扶桑看之葉不由得暗暗心驚!
這人太過於可怕!
唇舌分開,兩人都有些微喘了,身子被一把抱起淩空一轉,便是那溫熱的懷抱。
抬眼,那本是眸中火光隱現怒火中燒的男人,早已就平息了那份怒氣,淡淡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乖乖嫁我便是!”
轉身進了屏風之內。
那淡雅至極的屏風擋住了裏頭的一切,但那無孔不入的聲音還是從四周傳來,如針刺狠狠的紮入小桃的心間。
那雙本是貌美如桃花般的眼眸此時正盯著那屏風處,那恨意恨不得盯出兩個窟窿來。帶著恨意的淚水緩緩的從那眼眸中留下,胸肺之中那股真氣肆意的亂串,但以她的內力愣是衝不開那股禁錮住她一切動作的真氣。
裏頭扶桑嬌呼一聲滿臉羞紅,外頭的衣裳被錦安一件件扯落,然而她被他緊緊摟在懷中那力道愣是掙脫不得。
“乖……”
那薄薄的唇間萬般溫柔的吐出一個字,刹那扶桑最後一件衣裙也是緩緩落下,潔白的裏褲,潔白的抹胸。
錦安眸色一暗,那懷抱越發的緊了,氣溫還著的那晨間特有的涼意,而扶桑靠著的那具身體確實那般灼人的熱度,脖頸一熱那薄唇已是輕輕柔柔的印在扶桑的頸間,一路溫柔一路向下,扶桑就那般僵直著身子待到些許的顫抖,任由錦安的動作。
終於!
“阿錦……”
那名喚,錦安還是一愣輕輕一頓應出聲來:“嗯。”
嗯!聽著他這般應答扶桑很是歡喜,手緊緊的握住那越發的肆無忌憚的手掌:“不要在這裏!我想回園中,葉園才是我的家!”
戲謔的笑聲緩緩的從那薄薄的唇間溢出,錦安上上下下看了扶桑數眼,轉身拿出那從裏到外都是一般大紅的衣飾,輕柔的細致的一件件緩緩為扶桑穿上,那眼中的柔意讓扶桑心肺之間砰然一暖。
“阿錦,除了你我可是嫁不出去了,這身子在及笄之後便是早早給你了……”
扶桑那撒嬌的話語還未說完,錦安便是冷聲接上:“你還想著嫁之別人,想都別想,這一生除了我誰都別想得到你。”
頓了頓他緊緊摟住扶桑,渾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哪怕我死了,也也要拉著你!拖著你讓你隨我而去在天曹地府也得陪著我!”
這話這聲音涼得連外頭的小桃都不禁狠狠一顫,如墜入冰窟。
可是這話在那一刹那之間,卻是暖了扶桑的心。
扶桑腳尖輕輕墊起,在那唇間印上一吻,卻是溫柔的誓言:“好!”
“若哪日你走,我便隨你!”
梳妝!
梳的是嫁娶的紅妝,青絲散落早已是及腰之長,十指輕柔穿過發間有些笨拙但是絕對細致的綰發、梳妝……
鏡中的女子滿目都是幸福的笑意,身後之人十指輕動那是細膩的白首髻,鳳冠霞帔眉間那點朱砂越發的嫣紅。
回眸嫣然一笑:“何時學了這般綰發髻?”
話中的調笑之味兒不言而喻。
錦安微微一笑,手上動作不停:“那時早早的便和十七學了綰髻,但到底是沒想到你竟是真的這般懶散。”
“因為我生來便知會有一個這般賢良的夫君!”
說完便是咯咯咯咯……不絕的笑聲。
這時,外頭敲門聲輕聲響起,然後便是婢女的聲音緩緩從外頭傳進:“無安公子可是好了,及時快到了。”
頓了頓那腳步聲又在門外躊躇不前,錦安皺眉:“怎還留在那處?”
“公子,敢問桃兒小姐可曾在您這處?”
她?錦安轉頭,望向那處那個麵目猙獰的女子:“晨間來的,帶會兒便是和我一起去祠堂便是!你先退下!”
“是。”
待到那腳步聲漸已走遠,錦安拿上那方嫣紅至極的蓋頭輕輕為扶桑蓋上,遮去了眼前的視線也遮去了那惡毒的目光。
行至門前,錦安轉頭抬手輕輕一揮,便是在那小桃絕望的目光中一股內力從他掌心發出,隨著那一聲哀鳴,鮮血緩緩從她嘴角溢出:“錦安,你好狠!”
錦安?錦安心中一頓,毫不回頭開門出去。
“你殺了她?”扶桑一愣。
“沒有,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而且當初說過會好好的護著她,如今便是廢去她的經脈,饒了她一命便算是抵了當初的許諾!”
扶桑側頭向後瞟上一眼,便是抬步離去,對她不用一絲一毫的憐憫。
外頭不知何時溫暖了的晨光,暖至心脾。
兩人成雙成對紅衣蹁躚,出了院中果然是滿目嫣紅的色彩,大紅的花轎早已停至門前,一丫頭上前緩緩牽過扶桑的手,送至花轎。
“桃兒小姐”丫頭的聲音恭恭敬敬。
扶桑學著那聲音低低的應上一聲。
在觸到那掌心之時那丫頭微微一愣,這小姐本是金枝玉葉這手怎會這般粗糙?
但不及她細細想去,便是被這歡喜的氣氛震昏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