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山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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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世間就是這般不公!
想到此處劉玥氣急,口間那濃重的血腥味兒加之心中的那怨恨之味,在族人的扶持之下伸出那蒼老的手指,指著錦安不住的顫抖:“你!怎麽可能那本被封鎖篡改的記憶,那是邪王的法力,你怎麽可能想起!”
邪王?
又是邪王?扶桑一愣,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是這般神秘!
錦安那不自覺握住的手微微發緊,心中不由得一寒,邪王!這是何其熟悉!
但是如今早已是木已沉舟,過了祠堂、拜了天、地、人三禮,是已決定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劉璟平了心中的那抹怒氣,緩過氣來站定身子,眸間寒光閃爍!
冷笑道:“一年前那崖上一戰,他頻盡性命救下你這一條賤命,本是說饒你一命你就這般好好呆著便是,沒想到如今卻是這般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扶桑望向劉玥毫不示弱,那嬌媚的容顏隨便一挑便是風華絕代,寒聲笑道:“想必你這輩子必定是沒眾多男子嫌棄過!不然此時怎會有這般扭曲的心態呢?”
那如靈雀般動聽的聲音,聽在劉玥耳中卻是說不出的諷刺之味兒!
這般的扶桑她何曾見過,尖牙利嘴兒!在她的印象中雖然不得不承認,但世代扶桑必定都是那般高貴優雅的,哪會如這般。
何況哪怕是族中之人無論身份高低也是異常在乎自己的形象的,畢竟在這族中都以成為這族中之人為無尚的榮耀,何況千百年下來如此,所以哪怕是心性惡毒的劉玥或是整天流連於花天酒地的劉璟也都是至少在乎那份外在的優雅!
這話再與之配上扶桑那神情真是如根根尖刺紮進劉玥的心中!
劉玥氣急,那事,那曾經的事那男人那女人這一生都是她心中一道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痛,因此她這一生賠上了女人最為寶貴的一切,包括生育能力!隻為了能讓死去的枝俏死不瞑目,隻為了能讓那叫葉石錦的女子曾經最為親切的喚著她玥姨的女子痛不欲生!
因為她是那葉枝俏的女兒。
可是沒想到卻是再那般環境之下,她還是拚盡一切哪怕這一生一世也許永遠被困於安鎮,為了她心中的那份愛,誕下那個男子的血脈,誕下了超出這族中勢力範圍的血脈!
那個在那風雪之夜本應該死去的嬰孩,卻是遺傳了父母間最為優良的一切,包括絕世的美貌,通靈的智慧,還有這扶桑族中該有的一切,包括那眉間嫣紅的朱砂印記。
而那印記曾隻出現在第一代的扶桑之主的眉心之間的那抹嫣紅!
看著那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心中在瘋狂的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便是結束!’
殺了她!
毫不猶豫,劉玥十指握緊,那澄亮的匕首從懷間掏出,上頭閃爍著陰冷的毒光,不顧眾人驚訝的麵容,一刀便是朝扶桑狠狠刺去!
此時眾人早已分不清此時的狀況,在眾人心中族中資曆最深,且一直打理著族中之事的長老劉玥竟是朝著族中扶桑狠狠刺去!
就在這時。
那手就似從天外而來,同樣蒼老但卻又竟是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緊緊握著那蒼老的手:“劉玥你這妖婦,這麽多年來難道你還不夠嗎?俏兒她已經死!死了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不夠嗎?你非要把這天下蒼山攪得渾濁不堪便是罷休!”
“天格?”
劉玥看著那被握住的手先是一愣,然後突然晃過神來,嘴唇微動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然後耳際間響起的便是在那夢中早已思戀了千百回的聲音,老了!他與她一般同樣老了,眸間一紅淚水刹那泛濫,天格!天格他沒死!
但那話,那無情的語氣,那淚漸漸被劉玥逼回眼眸中去,眸光漸暗,是看不出神情的色彩!
接著便是劉玥重複這那句那男人口中的‘俏兒’便是那瘋狂的低低的笑出聲來!
“俏兒?哈哈哈哈哈哈哈……”
“喚得真是親密,在你的眼中心中除了俏兒,你還有誰?哈哈哈……你問我她死了這麽多年了我還不夠?不夠?當然不夠!我要的便是她死不瞑目!哪怕死了也要那活著的人也是不得安生。”
“你這瘋子!”那男人眸色一寒,望向劉玥狠聲道!那手已是悄然中微微握緊!
“瘋子?我是瘋子?難道你不是嗎?這麽多年來你不是與我一般同樣忘不了她,隻不過你是想著她念著她便是了?何況你都不曾忘懷我又如何敢輕易忘記呢!”說罷劉玥竟是輕輕柔柔的笑了起來,那蒼老的麵龐之上竟是一抹快活之意悄然閃過。
一旁扶桑看之聽之不明所以,那男人竟是格老被劉玥喚作‘天格’,但最為重要的是那死去的叫做‘枝俏’的女子是誰,和她或是這族中又有何聯係!
格老低低一笑,望向扶桑眼中的痛惜之意一閃而過:“竟然如此我便送你離去便是,這世間今後若是少了你這一妖婦,必然是少了幾分憂愁,多了幾分歡喜!”
“妖婦?瘋子?”劉玥冷笑:“除了這你還喚過我什麽?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妻!是那年扶桑花開你八抬大轎十裏紅妝迎娶進門,在這宗祠之中行過三拜之禮的妻!”
這話如驚天自雷,一話竟是驚起千層浪?
扶桑也是不敢相信的捂住雙唇。
劉玥竟是格老的妻子?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格老微微一笑,望著眼前這莊嚴熟悉的情景,還有那靈位前那木牌上熟悉的名字,望向劉玥的雙眼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的諷刺:“我們不光在這祠堂中行了三拜之禮,我更是在當日在族人眼中在這宗祠中毫不猶豫棄你而去,八抬大轎十裏紅妝又如何,從始至終我便是從未承認。”
那年、那日,那般的恥辱劉玥怎會不記得,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毫不猶豫棄她而去,隻是為了那個叫做枝俏的女子,那個早已嫁做他人婦的枝俏,棄她而去。
之後便是沒有之後!
嘴角微微勾起,異常鑄錠道:“從未承認?但那又如何!那已是既定的事實,就像如今這般就算我萬般反對但如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從始至終我便都是你的妻!”
這日,這山下來的人一石驚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