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正妻和小三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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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明珠大飯店竹園升包間
此包間的名字取得乃是竹子節節高的意思,寓意做官之人步步高升,是天都市涉入官場的領導們一般最愛訂的包間。
此時包間裏,孟滄瀾麵對二叔二嬸的懷疑和惱怒,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平靜地解釋道:“這種事我怎麽會開玩笑?結婚證已經在幾天前就領了,隻是還沒來得及辦婚禮而已,當然辦婚禮的時候少不得會麻煩您二位幫著指揮調度!”
孟之中突然想起來什麽,皺眉道:“滄瀾,你前幾天打電話管我要民政局老徐的電話,說是要幫你一位部下谘詢一些結婚事宜,這位部下恐怕也不是你的部下,而是你自己吧?”
孟滄瀾也不否認。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家裏商量商量?這是你自己能擅自決定的事情嗎?這裏麵牽扯到多少問題你想過嗎?你這麽做是對整個孟家的不負責任!你爺爺估計也不知道吧?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
孟滄瀾被訓了還不能發火,因為對方怎麽說畢竟都是他二叔,是長輩,在絳紫雨這個絳家人麵前怎麽也得給二叔留點麵子,不然對方肯定會瞧不起二叔。
等孟之中一通劈裏啪啦地質問過後,孟滄瀾才沉聲道:“跟誰結婚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二叔就不要多幹涉了,至於爺爺那裏,他老人家會同意的!”
爺爺怎麽會不同意?他老人家可是親口許諾孟滄瀾婚姻自主的,而且是孟家唯一一位可以婚姻自主的人。
隻要有爺爺這位孟家祖宗級人物的首肯,其他人即使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麽。
甚至,在孟滄瀾看來,隻要自己堅定一心,一定要和安知芝在一起,即使老爺子反對,任何人反對,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麽。
古往今來,那些頂不住家庭壓力最後無奈分離的怨侶,其實說到底還是心不夠堅定,隻要你能做到雷打不動風吹不晃,誰勸說都選擇左耳進右耳出,恐怕那就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決定了。
至於決心的堅定,這一點孟滄瀾很有信心,他從十六歲當兵,*年時間下來,又經曆過無數生死和戰火,意誌堅定如鐵,他隻要認準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唯一擔心的就是知芝那邊別受不住壓力出什麽狀況。
不過孟滄瀾也想到了應付的方針。
總體來說就是:
麻煩來了敵人來了,我頂!
你跟著搗亂想逼我就範,我忍!
你即使遠離此地故意躲著我,我等!
反正他孟滄瀾就是死守著不離婚,看誰能怎麽樣,安知芝總不會帶著有夫之婦的身份再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吧,他相信她不是那樣不知廉恥的女人。
從聽到孟滄瀾結婚消息就一直沉默不語安然端坐的絳紫雨這時突然出聲問道:“滄瀾哥真的結婚了?”
“是的!而且我很愛我的妻子,所以紫雨妹子對不起了,以你的條件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孟滄瀾對絳紫雨的印象還不錯,所以話說得比較客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過分地傷害這個女孩子。
絳紫雨點了點頭,似乎倒並沒有多麽傷心難過,孟滄瀾一想也就釋然,也對,對方跟自己又不是太熟悉,也就小時候見過幾次麵,長大了更是十多年沒聯係了,談不上感情多深,甚至壓根談不上有感情,她這反應才正常。
看來這件麻煩不太難解決,孟滄瀾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想剛把古木這個鬧心的家夥弄走,現在又因為自己惹來一個更鬧心的,那他跟安知芝還過不過日子了?
絳紫雨又問道:“我的條件?那滄瀾哥也認為我漂亮嗎?”
這個問題孟滄瀾說不了瞎話,絳紫雨的確很漂亮,而且皮膚雪白,雨雪可愛,他點頭道:“很漂亮!”
“那我跟你妻子哪個漂亮?”她說著眼睛忽閃,長長的睫毛眨啊眨。
孟滄瀾想到安知芝不由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這種溫柔的笑,讓見慣了孟滄瀾冷臉的孟之中和絳怡蕤都有些愣神,紛紛心想這個冷麵小子也會露出這麽柔和的笑容嗎?
絳紫雨也眼睛一亮,心想滄瀾哥笑起來很好看啊!
“論漂亮的話,她可能比你稍遜一籌,性格也沒有你溫柔,不過……我就是喜歡她那樣的長相和性格,再說感情的事情跟漂不漂亮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喜歡她也不是因為她的漂亮,倘若單以外貌談感情,那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妻子都隻能是世界第一美女,其他女人都得單身了,也就不會成立這麽家庭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絳怡蕤急忙道:“滄瀾,紫雨初次來天都市,你是不是陪她到處走走,看看風景?這也是你作為主人家的應有禮節嘛!”
她還想給兩人製造機會。
孟滄瀾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讓菲菲妹妹陪紫雨妹子去逛逛吧,我有家室了,不想讓妻子產生什麽誤解!”
說完起身離開椅子,來開包間的門就要出去。
孟之中氣道:“還是那個姓安的丫頭嗎?”
孟滄瀾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希望二叔以後別這麽稱呼她,不太好聽,我聽著也有點刺耳,畢竟她以後就是你的侄媳婦了!再見!”
等孟滄瀾離去後,絳怡蕤和丈夫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惱恨和尷尬。
孟之中向妻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安慰安慰紫雨這小姑娘。
絳怡蕤自然省得,起身走到絳紫雨身邊,雙手將其抱在懷裏,摸=摩挲著對方的腦袋,安慰道:“紫雨別難過,是滄瀾這小子不識抬舉!”
“我沒有難過呀!”絳紫雨的聲音絲毫沒有一點異常。
絳怡蕤從懷裏放開她,低頭一看,果然這小姑娘哪裏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對對對!沒必要難過!滄瀾沒那個福分,就憑我們家紫雨的家世外貌性格,將來找個更好的賢婿,氣死他!”
絳紫雨嘻嘻笑道:“滄瀾哥是我的!既然他現在被別人搶去了,那我就再搶回來就行了,再說,有對手才更有意思嘛!”
她說著大大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裏頭寒芒一閃而逝。
絳怡蕤聞言歡喜道:“果然,這才是我們絳家的好女兒,就要這種不認輸的精神,是自己的東西一定要千方百計抓到手!放心,姑媽也會支持你的!”
“那姑媽,我就待在天都市暫時不回帝都了!”
“就住到姑媽家,反正家裏還有兩家空房子,你要是跟我們住不習慣,在南城你姑丈還有一套別墅,你隨便住!”
絳紫雨搖了搖頭:“我還是繼續住在天鵝湖吧,方便一些!”
孟之中在旁邊聽著這姑侄倆的談話,心裏一寒,果然這絳家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孟滄瀾離開曜日明珠大飯店後,重新往仁愛醫院趕去。
在路上的時候他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把跟安知芝領證的事情匯報了一下,畢竟既然已經告訴了二叔,那就不能再瞞著爺爺了,不然老頭子倘若從二叔那裏知道了消息,一定會雷霆大怒,埋怨自己沒有把這個好消息及時跟他老人家分享。
果然老爺子在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後,對孟滄瀾好一通數落,隨後便樂滋滋地吩咐孟滄瀾找機會盡快把安知芝領回家。
還催促孟滄瀾趕緊找機會把婚禮辦了,老孟家也好久沒什麽喜事了。
回到醫院之後,孟滄瀾徑直來到安知芝的辦公室。
他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後見安知芝正撲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寫什麽東西。
他突然出聲道:“安護士,我胸口疼!”
“胸口疼去心髒科找大夫瞧瞧,或者去做個ct!出門往左轉,三樓!”安知芝正寫到關鍵地方,頭也不回地說道。
孟滄瀾道:“可是這病隻有你能治!”
“我不會治病……”她說著抬頭一看,發現孟滄瀾正站在那裏笑盈盈地瞧著她。
安知芝沒好氣道:“是你呀,來就來了,搗什麽亂啊?胸口疼拿把鐵錘狠狠砸幾下就好了,最好把胸口砸斷,心髒砸破,這樣治療效果才更好!”
孟滄瀾聞言冷汗直流,小聲嘀咕道:“真歹毒啊!”
“別小聲埋怨了,沒事外麵找小朋友玩泥巴去,我很忙的,不像你這個閑人,真不知道你這軍長怎麽當的,整天吊兒郎當!”安知芝一邊說著一邊又低下頭寫了起來。
她正在寫的是最近幾天琢磨的關於仁愛醫院護士管理製度的一些改進意見,這可是她上任後要上交的第一筆成績單,得用心努力去做好,以便讓那些誹謗她靠跟院領導鬼混才升到總護士長位子的人們看一看,她安知芝能升職靠的乃是真正的實力。
雖然,也有那麽點運氣成分在內。
“你忙你的,我不打攪你,不過我坐在這裏總可以吧!”玩泥巴?虧她說的出來,當他小孩子啊,孟滄瀾阿諛地笑著說道。
安知芝頭也不抬:“隨便啦,不過別發出聲音!”
就這樣一個人寫,一個人用手拄著下巴呆呆的看寫的人兒,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孟滄瀾偶爾換了個腿也是輕手輕腳的,生怕打攪到安知芝,使對方有了趕他出去的借口。
雖然兩人都沒有說什麽甜蜜話兒,但是孟滄瀾突然覺得這種生活挺滿足的。
以後從軍營裏回來,兩個人就這麽坐著,即使不說話,也倍感溫暖。
兩個小時候,安知芝終於寫完了,她這才抬起頭伸了個懶腰。
“小心點,肚子別頂到桌子,磕著我們家兒子!”
辦公室裏突然響起的男子聲音倒是嚇了安知芝一跳,她這時才注意到孟滄瀾,不由驚訝道:“你不會一直枯坐在這裏吧?”
孟滄瀾搖頭道:“沒有枯坐啊,我一直在欣賞東西,感覺時間一瞬間就流逝了!”
“欣賞什麽東西?”安知芝倒是好奇了,她的辦公室裏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布置,難道還有什麽好東西能讓孟滄瀾欣賞這麽久?
“我在看你工作時的樣子,這種樣子我還沒見過!後來又在觀察你的長相,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開始細細觀察,然後默默記下,現在你已經刻在我腦子裏了!”孟滄瀾淡笑道。
討厭啊,說這麽肉麻的話!安知芝心裏湧起一絲甜意,撇嘴道:“哼,誰信你!”
“你不信對了!”孟滄瀾笑了起來:“其實我一直在琢磨著你沒有眉毛的樣子,原來真的……很難看!”
安知芝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怎麽沒看出來玩心還挺大的,嘴裏鄙視道:“你沒眉毛也難看!真夠無聊的!”
她說著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孟滄瀾也跟著起身,問道:“現在做什麽?”
“上廁所,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嗎?”安知芝沒好氣地說道。
“去啊!我剛才就想去了,不過怕一走動打攪到你!”孟滄瀾抿了抿嘴。
安知芝歎了口氣:“你真是沒救了!”
這男人如此遷就自己,真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了,她安知芝的心真的不是石頭做的,無法真的不為所動,她已經預感到再讓孟滄瀾這麽糾纏下去,她也許有一天真的會對他屈服。
安知芝走在前麵,孟滄瀾跟在後麵,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兩人分道揚鑣。
少卿,出來後,孟滄瀾看了看身後的男衛生間,突然對安知芝道:“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我把你拉到男衛生間裏,給你拍了照!”
安知芝道:“是啊,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後來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
“不如我們今天重溫一下當時的情景,再進去拍幾張,不過這次要合影!”
孟滄瀾的提議讓安知芝瞪圓了眼睛,幾乎脫口罵道:“你變態啊,怎麽老喜歡在這臭烘烘的地方拍照!”
“來吧,重溫一下重溫一下!”。
安知芝實在拗不過孟滄瀾,最後兩人站在男衛生間門口,等到裏麵沒人的時候,火速衝進去,然後腦袋靠近,孟滄瀾掏出手機,哢嚓按下按鍵。
如幹年後,那時候孟滄瀾已經是最年輕的軍委副主席,安知芝也成了仁愛醫院的院長,有人到她家裏做客,在相冊簿裏看到了這張孟滄瀾和安知芝的合影,對方好奇地問孟滄瀾:“孟上將,你和你妻子這張照片是在哪裏的名勝拍的?我好像沒見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
孟滄瀾大笑道:“這名勝你肯定去過,隻是沒有發現它的美而已!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發現美是需要悟性的!”
安知芝坐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白了丈夫一眼,這老小子都四十多歲了還是這麽不正經。
下午下班後,兩人又結伴回到安知芝的住處。
一通忙活後,安知芝給自己炒了兩個菜,一個青椒肉絲,一個木耳雞蛋,並且蒸了米飯。
她做好飯後,對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孟滄瀾道:“我做好了,你去做你的吧!”
為了刻意聲明她並不是真的和孟滄瀾如夫妻一樣過到了一起,所以安知芝硬要和孟滄瀾分開吃飯,兩人各做各的,絕對不能搭夥。
孟滄瀾應了一聲,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煮了一碗泡麵端了出來。
安知芝一看心道果然,這家夥隻會煮這個,從他住進這裏開始,已經整整三天了,他每頓飯都是泡麵。
然後兩人坐在沙發上,一人一邊,將自己的吃食放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然後邊吃邊看電視。
電視裏放的是韓劇《天國的階梯》,此時正播放到女豬腳韓靜書被女反派友莉開車撞的情景,之後韓靜書失去了記憶。
安知芝看得眼淚吧擦的,邊吸鼻涕邊吃飯,孟滄瀾忍不住安慰道:“這有什麽好哭的?”說著從沙發上扯過一張餐巾紙遞給安知芝。
安知芝聞言怒視孟滄瀾:“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果然是鐵石心腸!沒有同情心的男人最討厭了!”
說罷,扭過頭繼續看電視,不理孟滄瀾。
孟滄瀾幾次搭話安知芝都不回答,他心思一轉,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為了表現逼真還用手狠狠掐了掐大腿,擠出了幾滴眼淚,心想我表現得這麽悲傷,這下你應該覺得我有同情心了吧!
豈料剛嚎了幾嗓子,安知芝就扭頭怒視孟滄瀾:“你什麽意思啊?現在誠俊對友莉冷淡,是友莉自己不是東西好不好?你怎麽為她哭啊?是替她感到不值麽?還是覺得人家長得漂亮就動了惻隱之心?男人果然看到美女就什麽原則都不顧了,下半身動物!”
孟滄瀾哭聲瞬間卡在喉嚨裏,憋得他猛咳嗽幾聲,然後默默吃自己的泡麵。
安知芝吃完飯後,看了一眼孟滄瀾,張了張嘴後,哼哼道:“以後不準在我家裏吃方便麵,我聞著那個味就犯惡心!”
其實她並不是犯惡心,隻是不忍心看著孟滄瀾每天都這麽對付。
孟滄瀾感到很為難:“不吃這個,那我吃什麽?”天呐,他真的隻會煮泡麵啊!
“不會做菜就學!做人別這麽懶惰,要用於學習,說不定將來哪天就用到了!”安知芝裝模作樣教訓道。
孟滄瀾歎了口氣:“好吧,我學!對了,我今天把我們結婚的事情跟爺爺說了,他讓我找機會帶你回家住,還有讓我們盡快補辦婚禮,你覺得呢?”
安知芝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婚禮的事情先不急,至於回家住更不行,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回到家肯定會被他看出不妥的,而且回到家就不能繼續分房睡了,要跟睡在一張床上,我真的還沒有相好,給我點時間好嗎?”
孟滄瀾點了點頭道:“我理解,我不會逼你的!不過還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你知道的,我二叔和二嬸一直想把我和絳家的女孩子湊成一對,現在絳家的女孩已經到了天都市了,她以後可能會找你麻煩,也可能不會,不過你還是得當心一點!隻要遇到什麽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安知芝聞言黛眉緊蹙,心想這是要幹嘛?這就要開始上演正妻和小三的大亂鬥了麽?
不知怎麽的,她心裏莫名地泛起一股子酸味兒,不由刺道:“原來是絳家的千金大小姐名門大貴女到了,要我說你還是盡快跟我離婚,然後和那位大小姐結婚,那不就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麽?”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孟滄瀾有些惱火地重生道,這女人催著趕著讓她娶別的女人,難道他孟滄瀾真的不能讓她產生一絲絲一丁點留戀?
他是瘟疫麽?躲之唯恐不及?
安知芝道:“你也不用擔心孩子,孩子我會自己養大,你犯不著為了扮演一個好父親而錯過了一場好姻緣!”
孟滄瀾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知芝,突然感到有些意興闌珊,難道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給未出世孩子扮演一個好父親嗎?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孟滄瀾沉聲道。
安知芝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反正聽到那個絳家小姐,我心裏有點不痛快,我去睡了!”
說完起身往臥室走去。
孟滄瀾精神一震,她這是吃醋了麽?那是不是說她對自己有感覺?
想到這裏,他心裏歡喜得仿佛要炸開。
安知芝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麻煩你待會兒把碗洗了!”
孟滄瀾聽到洗碗卻很高興,原本洗碗也是各自洗各自的,安知芝都分得很清楚,現在讓他幫著洗她的碗碟,是不是表示對他已經不那麽刻意生分了?
——我是賣萌的分割線——
當天夜裏,古木從學校忙到很晚才一個人獨自往家走去。
這些天來,他都一心投入工作,就是為了用忙碌忘掉安知芝。
之所以選擇步行而沒有選擇開車,並不是因為環保,而是因為他想在路上消磨多一些時間,這樣就能晚一點回到家裏。
一個人的家不是家,隻是一處房子,用來睡覺的,卻不是用來生活的。
此刻已經夜裏十點多,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已經很少了。
在經過一處僻靜的街道的時候,突然四下裏竄出四五個身穿迷彩軍裝的年輕男子,他們二話就把古木圍了起來。
古木驚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古先生,別問那麽多了,有人下命令讓我們送你上路,你到了下麵不要怪我們,隻能怪你礙著了別人的眼!”領頭的男人輕聲道。
這些人穿著迷彩服,而且動作幹淨利落,應該是軍人,可是自己沒有得罪過軍隊裏的人啊,突然,他想到了一個敵人——情敵,不由試探道:“是孟滄瀾叫你們來的?”
無論如何,在古木想來,要死也不能做個糊塗鬼。
“壞了,這家夥猜到了,排長,現在怎麽辦?”有士兵驚慌地問領頭男子。
“猜到了又怎麽樣?反正他今晚必須死在我們手裏,聽我命令,大家一起上,弄死他!”領頭的排長恨聲道。
古木一聽果然是孟滄瀾,頓時心裏怒火滔天,大叫道:“孟滄瀾為什麽要殺我?”
領頭的被稱為排長的男子看了古木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道:“也罷,反正今晚你是死定了,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聽著,孟首長說他不能容忍一個膽敢跟他搶女人的男人活在這個世上,況且,為了防止妻子對跟再糾纏不清,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你徹底消失!現在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就安心上路吧,冤有頭債有主,到了下麵千萬別怨恨我們這些當兵的,我等也隻是按命令行事!”
說完向旁邊幾人使了個眼色,然後所有人舉起手中的鐵棍朝古木亂打。
古木疼得齜牙咧嘴,他知道此刻命在旦夕,已經把孟滄瀾的十八代祖宗都詛咒了一遍,孟滄瀾已經得到了安知芝,想不到居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老百姓的活頭了麽?
就這樣死了,不知道安知芝知道後會不會為他掉幾滴傷心的淚水。
不,孟滄瀾這個卑鄙小人一定不會讓知芝知道自己的死訊的,姓孟的以前看起來還像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沒想到心腸卻這麽狠毒,他古木不但被騙了,知芝也被騙了。
就這麽死了,古木好不甘心,他要報仇!
瞅準一個機會,古木用雙手抱著頭,然後身體猛然前衝撞到前麵的士兵,衝出包圍圈後,撒丫子狂奔。
後麵那些士兵們也追了上來。
古木暗暗焦急,今晚這路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雖然這條路僻靜,但是今晚未免也太僻靜了。
他哪裏知道這條街早就被人封鎖了。
古木沒命地跑,最後發現前麵有個巷子他鑽了進去。
他此時渾身疼痛,筋疲力盡,已經跑不動了,急於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巷子裏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有巷尾豎著一個大垃圾桶。
古木衝到垃圾桶跟前,揭開一看,隻見裏麵的垃圾倒是不多,足可以藏身,但是氣味刺鼻,一股臭騷味幾乎把人熏倒。
不過此時已經由不得他猶豫,他已經聽到了後麵巷子頭的腳步聲。
古木深吸一口氣,爬進垃圾桶,然後從裏麵用手頂著桶蓋慢慢移到原位,將垃圾桶蓋了起來。
空間一封閉,騷臭味更加濃烈,古木幾乎吐出來,他發誓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越是狼狽,心裏就越恨把他逼到這種絕境的孟滄瀾。
古木聽到那些士兵衝到巷子裏,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們打開垃圾桶蓋子翻找,到時候他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也不知道是古木幸運還是什麽原因,那些士兵似乎並沒有想到要翻找垃圾桶,過了一會兒,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古木隱隱約約聽到了對話的一些對話。
他們說:“排長,我們沒有完成任務,首長會不會槍斃我們?”
“槍斃倒不至於,不過懲罰卻免不了,不過我猜想軍長不會就這麽算了,他還會再派人來的,那個姓古的無論如何都必死無疑!”
“要我說那個姓古的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首長強女人,也不瞧瞧他是身份,蟻民一個,首長還說,要不是那個姓古的沒家人,他恨不得連他全家給滅了!”
等腳步聲遠去後,古木還不敢出去,他為了保險起見,又在垃圾桶裏待了足足大概半小時,等確定這些人真的已經離開後,這才從垃圾桶裏爬出來。
他此時衣服上、臉上都是髒兮兮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臉色更是陰沉似水,拳頭攥得緊緊的,直到指甲刺破了手心流出了鮮血都不知道。
“孟滄瀾,我古木發誓,必定將你碎屍萬段!”說完後,古木一腳狠狠踢在垃圾桶上,把垃圾桶踢得翻了個個,裏麵的垃圾散了一地。
古木一路小心翼翼,終於回到了家裏,他反鎖上房門,又站在窗口往外瞧了瞧,確認是不是有人追蹤。
等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之後,這才洗了個澡。
然後就這樣和衣躺在床上,一晚上半夢半醒睡不踏實,即使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
第二天早上,他做了一個決定,驅車往曜日明珠大飯店趕去。
他要去找水曼麗尋求幫助。
那天水曼麗給他名片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接,但是還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名片上的信息,他記性一向不差,現在已經知道,對方叫水曼麗,是曜日明珠的老總。
曜日明珠大飯店,水曼麗穿著端莊的高領白毛衣安靜地坐在辦公室裏。
她在等人,等古木的到來。
她知道古木會來的,沒有那個男人在受到昨晚那樣的打擊後還能保持沉默的。
不錯,昨晚那些“士兵”都是水曼麗派去的,不過那些人也都不是真正的士兵,那個排長是個退伍軍人,其他幾個隻是天都市小幫會的成員。
當然現在他們這些人已經不在天都市了,水曼麗做事縝密,早在昨晚那些人回來後就安排他們離開了天都市。
過了大約半小時後,水曼麗接到接待處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叫古木的先生找水總。
水曼麗吩咐讓秘書把古木帶來,掛掉電話後又從抽屜裏拿出鏡子端詳了自己一會兒,發現妝容和服飾都得體之後,便收好鏡子,安心等了起來。
不一會兒,秘書便帶著古木走了進來。
水曼麗不由細細打量古木,今天的古木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白色的襯衣,還打著領帶,大概是覺得來見水曼麗談事情,所以穿得比較正式。
不過臉色不太好,一雙本就帶著幾分憂鬱的雙眸裏憂鬱的色彩更重,還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但是那份帥氣和文質彬彬的氣質卻沒有絲毫減少。
水曼麗心裏暗自點頭,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雖然這種喜歡現在更多的是因為古木長得像死去丈夫的緣故。
水曼麗起身衝古木柔聲道:“請這邊坐!”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秘書這時早端了咖啡上來。
水曼麗靜靜地看著古木,輕聲道:“藍山咖啡,你以前最喜歡喝的!”
古木納悶:“什麽?”
“哦,沒什麽!古先生找我是有什麽事麽?有事但說無妨!”水曼麗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提醒自己,別太激動,這男人馬上就是自己的了,淡定一點。
古木聞言眼睛裏閃過一道狠戾:“我希望能得到水總的幫助!”
“幫助?幫你做什麽?對付孟滄瀾?”
古木神色一凜,這女人對自己的情況倒是摸得門兒清,不過他卻搖了搖頭:“孟滄瀾我自己會對付,我現在想求水總能幫我重回古家掌控古家!”
“古家?哪個古家?”水曼麗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古木說的不會是汾河古家吧?如果是汾河古家,那他又是古家什麽人?
果然古木嘴裏平靜地說出了汾河兩個字,他接著道:“有必要先介紹一下我的真正身份,其實我是汾河古家現任家長古辰陽的兒子,也就是古家名正言順地嫡長子!”
水曼麗眉頭蹙了起來,古木的身份讓她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疑惑:“你說你是古辰陽先生的兒子,可是據我所聽到的傳言,古辰陽先生確實有一個兒子,不過他的兒子在幾年前暴斃而亡了,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你!”
其實水曼麗心裏已經信了,畢竟古木的要求是要返回古家的,他現在就算能冒充一時半刻,到時候隻要回到古家謊言自然就會揭破,等待說謊者的就是殘酷的死亡。
再說,恐怕也沒人敢冒充古家子弟的。
古家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跟司徒家並稱兩大豪族。
孟家雖然權勢很重,但是論起曆史和底蘊,恐怕還比不上古家,孟家是從老爺子孟騏興起的,傳承不過幾十年而已。
古家的人現在位居高位的雖然不多,就算家主古辰陽也隻是個副省長,但是這麽久遠的家族,必定和社會上很多家族都有關聯,關係盤根錯節,無人敢小覷。
古木眉頭一皺,隨即歎道:“其實古辰陽先生的兒子並沒有死,他隻是犯了一些錯,又固執地堅持己見,所以自願脫離家族自我放逐了,現在想想這還真是愚蠢啊!這個蠢蛋就是我!”
為了取得水曼麗的信任,他便將當初和於夢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總結道:“就是因為這樣,古家的嫡長子成了默默不問的教書先生!”
水曼麗眼神複雜地看著古木,慨歎道:“你還真是個癡情人,不過我上次就告訴過你,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讓我幫你,可以!我可以傾盡所有幫你重回古家掌控古家大權,但是你得做我的男人,而且發誓永遠不能離開我!”
古木聞言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水小姐,我是來誠心求助的,請你不要羞辱我!”
水曼麗鄭重道:“我沒有羞辱你,我喜歡你,隻是想留住你!你放心,我做了你的女人,也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們這交易很公平!”
“你把感情當做交易?”古木眼神有些嘲諷,這個女人根本不懂感情。
“我隻知道一點,要留住你,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水曼麗歎了口氣,語氣哀婉,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極美,這一歎足以讓大多數男人柔腸百結。
古木卻無心欣賞,他起身往外走去:“那就恕我告辭了,抱歉,打擾你了!”
“古先生,你從我這裏出去,不知道你的仇人會不會放過你?這世上的事情都是很公平的,你得到一些的同時必定要先失去一些,手裏拿著東西,雙手都被占著,不放下,又怎麽拿別的東西?你要報仇,總得有一點犧牲!”
水曼麗的聲音在古木身後幽幽傳來,聲音不大,卻讓古木再也邁不動腳步了。
報仇!他必須報仇!掙紮了半晌,最終報仇的念頭占了上風,古木僵硬地轉過身體,看著水曼麗苦澀道:“你贏了!我答應你的條件!”
水曼麗微笑起來。
她走過來牽住古木的手往辦公室後麵的休息室帶去。
古木任由對方牽著,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木呆呆地跟著她走了。
進了休息室之後,水曼麗把門關上,拉著古木走到床邊,然後雙手輕輕按到他的胸前,將他推倒在床上。
這床上鋪著大紅床單,床單中間繡著鴛鴦戲水百年好合的字樣。
她側身一番騎到古木腰上,低頭吻住了男人的嘴唇,一邊吻一邊嘴裏喃喃自語,說些古木聽不懂的話。
吻了足足有十幾分鍾,古木被她熱情的吻險些嚇住。
水曼麗隨即一顆顆解開男人的襯衫扣子,嘴巴從男人的脖子一直親到胸口腹部,隨後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解開男人的皮帶,撩撥了幾下,隨即好似饑渴的狐狸精一樣,柔柔地笑著退下自己裙底的內褲,坐了上去。
古木思緒混亂,身體不可抗拒地出現陣陣*蝕骨的感覺,他亂糟糟的腦袋裏恍惚間冒出一個念頭:電視裏的狐狸精大概就是這樣吸收男人陽氣的吧?
第二天早上安知芝剛到醫院,就接到了網友“大小姐”的電話,“大小姐”說她已經到了天都市,問安知芝中午是否有時間見麵。
對於和這位素未謀麵但是卻又相識兩年之久的朋友——姑且稱作朋友吧——的人見麵,安知芝還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孟滄瀾現在不在她身邊,他回了爺爺那裏。
昨晚老爺子又給孟滄瀾打電話,說起要安知芝回孟家去住的問題,孟滄瀾覺得電話裏說不清楚,就親自回去再跟老爺子磨磨牙,解釋一趟。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都會有點小孩子脾氣的,這時候做晚輩的就得依著哄著,千萬不能讓老人覺得孩子大了就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黯然神傷。
安知芝和“大小姐”約定中午十二點半在光明大樓前的廣場相見。
中午12點下班後,安知芝便匆匆離開醫院,先打的然後到地鐵,趕往光明大樓。
光明大樓位於城西,是天都市著名的風景之一。
樓高一百四十層,頂上用白色大理石雕刻了一個大圓球,象征光明的太陽。
這樓建得中西結合,有古中國佛塔的感覺,又有西方建築的風格,呈八角形,非常漂亮。
安知芝雖然緊趕慢趕,但是還是遲到了十分鍾,她到在光明大樓前麵的廣場四處掃視,尋找“大小姐”,由於不知道對方長得什麽樣子,她隻能四處賊兮兮地張望,神情倒像作奸犯科的壞人。
“喂,別找了!”突然身後響起一個嬌柔的女聲,安知芝轉身一看,見是一位雨雪可愛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點,比安知芝低了五六公分,但是卻非常漂亮。
如果孟滄瀾在這裏,一定會非常震驚,因為這位“大小姐”正是絳紫雨。
“大小姐?”安知芝試探性的問道。
“就是我啦,小大姐,不是我還有誰理你呀?”絳紫雨笑眯眯地說道。
兩人此時都不知道對方就是自己某種意義上的情敵,反而有種故友重逢的感覺。
安知芝也笑了起來,隨即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我啊?”
她這話問的有點古怪,不過意思大家都明白,這廣場上這麽多人,絳紫雨怎麽知道她就是她要找的人呢?
絳紫雨抓著自己鬢角的一束頭發得意洋洋地解釋道:“其實我都來了二十多分鍾了,一直在悄悄確認那個是你,後來你到了後,站在那裏東張西望,一看就是找人的樣子,我就知道十有*是你了!順便說一句,小大姐,你遲到了!”
安知芝有些尷尬:“我下班後就趕過來了,誰知道有點堵車,所以……抱歉了!”她說完注意到絳紫雨身邊站著的一男一女。
便問道:“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的保鏢,男的叫阿莫,女的叫阿玉!對了,你叫我阿雨就成,下雨的雨!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小大姐!”
絳紫雨心思謹慎,她不會對第一次見麵的人就說出全名,所以用了簡易名字。
安知芝也沒有在意,不過她卻沒有她那種處處設防的心思,說了自己的名字。
絳紫雨聽完後,眼神一閃,笑道:“原來你叫安知芝啊,很好聽的名字,對了,安姐姐在哪裏工作啊?”
“我在醫院工作,是個護士!”安知芝隨口說道。
絳紫雨聞言大大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又張開,嘴裏誇讚道:“護士啊,護士好,白衣天使我最敬佩了,當年*的時候那麽多人嚇得要死,還是你們護士始終戰鬥在第一線!”
她心裏則暗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原來這女人就是搶走滄瀾哥的那位,想不到這麽早就跟她遇上了,這下好玩了。
昨天她得知孟滄瀾結婚的消息後,就已經從姑媽絳怡蕤那裏打聽了一些情敵的信息,知道對方叫安知芝,在醫院工作。
她本來想中午見完網友,下午再去暗訪這位安知芝的,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一個人。
安知芝作為本地人,自然要帶著絳紫雨在光明大樓轉轉,做一回導遊。
兩人逛了一圈後,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廳,打算吃一些東西,順便休息休息。
安知芝和絳紫雨坐一桌,阿莫和阿玉坐在旁邊另一桌。
安知芝要了一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杯橙汁。
絳紫雨要了一份牛排,一杯咖啡,一盤甜點。
等菜上好後,兩人邊吃邊聊天。
安知芝就笑問絳紫雨:“這次回來有見到你的未婚夫嗎?你們那麽長時間沒見,他有沒有變得很醜啊?蛤蟆眼睛短粗眉,塌塌鼻子血盆大口,身高七尺腰圍也七尺……”
絳紫雨打斷安知芝的描述:“他很帥呢,而且已經做了大官,可惜不久前跟別人結婚了!”
絳紫雨說到這裏,歎了口氣,眼神哀傷:“你說是不是男人對以前的山盟海誓都這麽健忘呢?以前我跟他形影不離,而且他說將來會娶我做新娘的,初中暑假那年,他要去當兵,臨走前我把自己交給了他,後來我又去了英國讀書,一來二去兩人分開時間就長了,可是我還一直等著做他的新娘呢,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我真想死了算了!”
其實她說的這些都是瞎編的,絳紫雨總共跟孟滄瀾就見過幾次麵,那時候孟滄瀾還跟著爺爺在帝都,後來不到十歲就來了天都市了,哪裏會跟絳紫雨有那麽多狗血情節啊。
可是絳紫雨的話卻把安知芝氣得不輕,她站在女同胞的立場上當然對絳紫雨嘴裏的那位負心漢進行了嚴厲討伐:“這男人也太混蛋了,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
絳紫雨心裏暗笑,嘴上卻一副心傷若死的語氣:“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要我說,最討厭的就是他的妻子,趁我不在,不知道使用了什麽不要臉的卑鄙手段勾引了我未婚夫,安姐,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很壞?是不是應該被千刀萬剮?”
安知芝大點其頭:“不錯不錯!要是讓我遇見她,一定狠狠扇她兩個耳刮子!”
絳紫雨抽泣了一下:“安姐,這可是你說的,你到時候可得幫我打她啊!”
“一定一定!”安知芝握了握拳頭。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未婚夫叫什麽名字啊?”絳紫雨突然問道,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安知芝納悶:“你沒告訴過我,我怎麽會知道?”
“你跟他很熟的,他的名字就叫孟滄瀾!”絳紫雨說完咯咯笑了起來。
“什麽?”安知芝聞言一驚,拿刀的右手原本正在切牛排,此時一顫,把整塊牛排都挑到了地上。
絳紫雨表情擔心,語氣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你看,整塊牛排都浪費了,要不我再幫你要一份新的?”
安知芝深吸口氣,靜靜地看了絳紫雨一會兒,突然笑了:“阿雨,你的全名應該叫絳紫雨吧?”
絳紫雨一點也沒有被識破的尷尬:“對啊對啊!安姐終於猜到了麽?看來你挺聰明的,我喜歡跟聰明人做對手,這樣等把對方打敗踩在腳下的時候,才會更有成就感!這點安小姐你應該知道的,我以前跟你說起過!”
安知芝苦笑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所以故意編那些話擠兌我!”
“是呀!一聽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敵人了!我對待敵人的手段也跟你說起過,所以……安小姐,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哦,千萬別太快就敗給我,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安知芝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雨雪可愛的女孩子跟城府很深陰險毒辣等字眼聯係在一起。
她利用自己的外表給人以絕對的欺騙性,這丫頭太可怕了。
絳紫雨雙手抱著胳膊笑道:“既然我們彼此已經識破身份,那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兌現你剛才說過的話!”
“什麽話?”安知芝皺眉。
絳紫雨笑嘻嘻道:“你說等見了跟滄瀾哥結婚的那個賤女人,會扇她兩耳瓜子,現在你扇自己吧!”
安知芝沒有吱聲,這個女孩子一開始就給自己設了個套啊。
見到搶走心愛男人的情敵,一開始的反應居然不是怒視對方大吵一架或者大打出手,反而能夠心平氣和笑意盈盈地坐下來跟對方拉家常閑扯淡,這分心機和隱忍都很不簡單啊。
絳紫雨見安知芝沒有動作,便道:“看來你是準備食言了,我這人最討厭別人答應了我卻做不到,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就幫你動手吧!阿玉阿莫,拉住她!”
安知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阿莫和阿玉拽住了胳膊,絳紫雨張開手掌,劈啪在安知芝臉上抽了兩下。
兩巴掌對安知芝來說小意思,她小時候打架不知挨過多少,她沒有喊痛也沒有啃聲,反而暗中積蓄力量。
等到阿莫和阿玉剛放開安知芝的胳膊,安知芝迅速出拳。
一拳砸在絳紫雨的鼻子上。
鼻子是很脆弱的部位,猛然收到刺激,鼻血唰地一下流了出來。
大家應該知道,鼻子和眼睛相通,鼻子收到擊打,你會忍不住流淚。
此時絳紫雨就是這樣,不光留著鼻血,兩隻眼睛裏還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很慘很可憐。
絳紫雨懵了,不敢相信地看著安知芝:“你敢打我?”
從小到大隻有她絳紫雨打別人,誰敢動她一根汗毛?今天居然流血了!
安知芝雖然臉上也疼,不過還是笑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的敵人,我從小打架長大的,說實話真沒有我不敢打的人,隻要他惹了我,我就敢還手!我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嬌嬌小姐,挨兩巴掌屁都不敢放一個!我的原則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阿莫和阿玉看到自家小姐被打,都惡狠狠地向安知芝撲過來,不過卻被絳紫雨阻止了。
絳紫雨用手捂著鼻子,突然也笑了:“安知芝,你果然夠資格做我的敵人,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盡管放馬過來,姑奶奶會怕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安知芝冷笑著,表情不屑一顧。
絳紫雨帶著阿莫阿玉走出餐廳大門後,阿玉忍不住道:“小姐,為什麽不讓我出手教訓那個女人?”
阿莫也道:“小姐,幹脆讓我現在就把她幹掉吧!”
絳紫雨搖了搖頭:“不行!安知芝畢竟現在是孟家的媳婦,現在如果直接殺了她,我們絳家和孟家的關係就徹底僵了,弄不好還會反目成仇!我不會給家族惹下這麽大的災禍的!等我慢慢對付她,先把她跟滄瀾哥拆散後,她就不是孟家的媳婦兒了,到那時候我們再折磨她!”
阿玉道:“那即使不殺她,讓我再狠揍她一頓總可以吧?”
“揍她做什麽?我都有點後悔剛才不該一時衝動扇了她兩巴掌,最好是引誘她主動攻擊我,並且打傷我,我要在孟家人在滄瀾哥跟前,讓大家認識到這女人的本質,她就是一個毫無教養的野女人!”
安知芝回到醫院,弄了點藥水在臉上抹了抹,總算消了腫。
絳紫雨到底是個女孩子,手上沒多大力氣,等過了一些時間後,巴掌印已經徹底消了。
安知芝不得不感到無奈,自己怎麽會和那個變態丫頭成為對手的?
那個變態丫頭以前在qq上和自己聊天時,說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安知芝聽聽就頭皮發麻。
這是一個勁敵啊!
說來說去還是妖怪孟滄瀾,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把好好一個可以發展成姐妹的網友變成了敵人。
——我是賣萌的分割線——
孟家別墅,孟滄瀾正跟老爺子坐在一起聊天。
孟老爺子道:“聽你的意思,安丫頭不願意搬過來跟我老頭子住的原因是因為她覺得還沒有跟你正式舉行婚禮,怕別人說閑話?”
孟滄瀾趕緊點頭:“對對對,孫兒就是這個意思!”
“那還不簡單,你跟她趕快辦婚禮啊!小葉,你在掛曆上幫著查查,看哪天是吉日,宜嫁娶!”老爺子衝站在一邊伺候的葉芬連聲催道。
孟滄瀾見葉芬要去查掛曆,趕忙阻止道:“葉阿姨你先別忙!爺爺,這個……主要是我覺得咱們家長輩是不是找時間先見見知芝的母親?辦婚禮不是我們說辦就辦的!得兩家商量著來!”
“那就趕緊找時間約一約親家母啊!滄瀾,這是你的婚事,不是爺爺批評你,你自己得上心啊,親家母不就在本市嗎?見起來這麽方便,你積極一點行不行啊?”
孟滄瀾心說關鍵是古木的事情知芝都還沒跟嶽母大人交代清楚呢啊,再說,我第一次見嶽母大人就從她手裏騙走了戶口本,她老人家恐怕對我印象很壞,認不認我這個女婿還說不準呢。
正在這時,絳怡蕤攜著絳紫雨姑侄兩人走了進來。
絳紫雨人剛進客廳,嬌柔清脆的聲音卻遠遠傳了進來:“孟爺爺,紫雨來看您啦!”
孟老爺子一愣,隨即嗬嗬笑道:“原來是絳家的小丫頭啊,有好些年沒見著你了,出落得這麽標致了啊,找到婆家沒有?”
絳紫雨過來也不認生,直接坐到孟老爺子旁邊,雙手抱住他的一隻胳膊撒嬌道:“討厭啊,孟爺爺取笑人家!”
“這怎麽會是取笑你呢?我家滄瀾我記得就比你大兩歲,他如今就成家了,你女孩子更要早一點,不然好男人都被挑光嘍!”孟老爺子看似無意地說道。
這話卻讓孟滄瀾心裏一喜,老爺子當麵說他孟滄瀾已經成親,這就是在向絳家的姑侄表明態度,那個媳婦我認,你們就別在這在瞎折騰弄鬼了。
絳怡蕤臉色微微一變,不說話。
絳紫雨眼神閃了一下,眼珠一轉卻道:“我也是怕倉促間找錯了人,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是找個什麽都不般配的,為人又沒修養沒家教的,到時候可怎麽過日子?還不得讓長輩們操不盡的心!”
她這話卻在暗示,你們家滄瀾哥結婚太倉促了,以後弄不好家宅不寧。
孟老爺子聞言好似不經意地看了身邊的絳紫雨一眼,隨即嗬嗬笑道:“你說得也對,不過是人是鬼,我老頭子一雙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來,滄瀾找的那個丫頭我倒還挺滿意的!”
“孟爺爺說的是,不過孫女說句不當說的,我在我爸媽跟前也乖巧的很,可是一出去就盡惹事,沒少挨他們教訓!”
孟老爺子又看了絳紫雨一眼,心說好厲害的丫頭,一點虧都不吃啊。
孟老爺子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反而問道:“你這鼻子是怎麽回事?難道剛一到天都市就水土不服流鼻血?不對啊,現在是秋天沒那麽熱啊!”
絳紫雨搖了搖頭,眼神一暗,卻沒有說話。
絳怡蕤這時卻道:“爸,你可得替我們家紫雨做主啊,她從小到大哪裏吃過苦,沒想到這次剛到天都,就被人給打了,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麽跟我大哥解釋!”
“被人打了?豈有此理!說說,被誰打的?”孟老爺子驚訝道。
“還不是安……”
絳怡蕤剛說了一個字卻被絳紫雨打斷了:“姑媽,別說了!”
“怎麽不說?你受了委屈,姑媽就得為你討回公道!滄瀾,紫雨就是被你媳婦打的,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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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本來想寫兩萬的,可是寫不完哇,隻能今晚寫寫明天再兩萬了!大家慢慢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