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試試

字數:8976   加入書籤

A+A-




    防盜隨便看一看, 也可以看看兀兀舊文!

    她才不在這兒看朱大妮兒撒潑呢, 直接走到鏡子跟前梳了梳頭,又端了臉盆衝朱相慶道,“還不快出來洗臉,一會兒大家都起來了,用水管兒還得排隊!”

    父母一來就又是哭又是吵的,朱相慶臉上也下不來, 恨不得拔腿就跑,“來了來了!”

    “這, ”朱大妮兒還沒開始發功呢, 兒子跟媳婦就出去了, 她愕然的看著門外, “老二,這是咋回事?!”

    “哼, 咋回事,娶了城裏的媳婦, 翅膀硬了唄!我早就跟你說過, 相慶是個有出息的,叫你不要送給你兄弟,你就是不答應, 現在好了,你還想指望他?我看是難嘍!”宋老二陰陽怪氣道。

    朱相慶是朱大妮兒跟宋老二的頭大小子, 這莊戶人家種田下地, 缺的就是壯勞力, 宋老二怎麽舍得將兒子過繼出去?

    偏老婆朱大妮兒是個心大的,在生下老三宋來慶之後,就想盡辦法要把相慶送到鄭原給沒有孩子的弟弟家,還說什麽弟弟兩口子都是老師,拿著國家的餉,吃的是商品糧,相慶過去就是城裏人了,不但自己享福,以後還能孝敬他們,現在好了,指望他孝敬?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將這間小小的屋子照的亮堂堂的,那床上嶄新的被蓋,床頭被一層層紅漆刷的明晃晃的大xiāng zǐ,還有玻璃鏡框,大暖壺,連門上都掛著繡花的門簾,“我看這小子現在過的就很不錯,是該孝敬孝敬咱們了!”宋老二心裏酸溜溜的。

    “待見兒,你看見了沒,剛才衛雪玢拿著塊香胰子出去的,她用那個洗臉,”宋招娣兒也沒有閑著,她指了指桌上玻璃鏡子前擺著的雪花膏,“一會兒她恐怕還得用這個擦臉呢!”

    她都二十了,還沒抹過這些呢,宋招娣兒手比腦子快,迅速的把自己頭上的辮子給解開了,“咱們早上出來的急,都沒有好好收拾收拾,來,姐給你梳梳頭!”

    那雪花膏旁邊的大紅塑料梳子,亮晶晶的上頭還印著花兒,宋招娣兒已經決定了,等將來她走的時候,一定得把這些都要走!

    她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的頭發又梳了一遍,把梳子往mèi mèi手裏一塞,“你自己梳吧,我得出去洗個臉!”

    衛雪玢跟朱相慶一道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老二跟朱大妮兒黑著臉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宋懷慶則是一臉的不懷好意,而朱相慶最小的妹子待見兒,急的衝著衛雪玢直眨眼。

    最後的大招兒來了,衛雪玢看了一眼明顯被人動過的被褥,一笑,在床上坐下來。

    前世也是一樣,她的新婚頭天過的驚心動魄,從要被子,要衣裳,到磕頭,沒有一件如了朱大妮兒的意,也叫朱相慶在他們成為夫妻的第一天,就開始對她有諸多不滿。

    而最後這一件事,卻是衛雪玢為了朱相慶的麵子咬牙忍下,麵對朱大妮兒的哭罵,沒有反駁一句,也最終成了宋家人輕視瞧不起她的根本原因,到後來,她懷孕生子,再想跟婆家人解釋當年的誤會,卻沒有人願意相信了。

    “你還有臉笑?!我們老宋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叫相慶娶了你這麽個娼/婦回來!”朱大妮兒已經是心如火燒,跳起來就衝到衛雪玢跟前要揪她的頭發,“走,我跟你見你媽去,問問她是怎麽養閨女的,弄出這麽個不要臉的來?!”

    “你幹什麽?”衛雪玢哪裏會叫一個老太太碰到自己,登時從床上站起來閃過到一邊兒,“朱相慶,你姑這是來尋仇?張嘴就罵人,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朱相慶也被母親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攔住朱大妮兒,“娘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動啥手類?雪玢咋啦?”

    “咋啦?大哥,你頭上都長綠毛了,還幫這女liú máng說好話呢?呸,這種破鞋,給我我也不要,你還護著?!”宋懷慶已經二十二了,啥都懂了,他猥瑣的看著衛雪玢,“怪不得呢,漂亮的城裏閨女要嫁你這個山貨,原來是把你真當山憨兒哄了!”

    “啪!”衛雪玢一個箭步衝到宋懷慶跟前,照他那張臭臉就是一巴掌,“你說誰呢?”

    宋懷慶原想著衛雪玢做了這麽不要臉的事兒被自家抓住了,為了名聲還不是要被他們予取予求,沒想到這女人辣成這樣,“啊,我說錯了嗎?你敢打人?我揍你,我!”

    “你動我一下試試,我立馬叫廠裏的保衛科來把你送公安局去,你信不信?”衛雪玢一口啐在宋懷慶臉上,朱相慶這個兄弟最不成器,成天遊手好閑坑蒙拐騙,當年自己沒少為他跑派出所。

    “都住手!到底咋啦?!都給我好好說!”一間十平方的小屋子裏亂成一團,朱相慶氣的腦仁疼,別人結婚他也結婚,人家歡歡喜喜的,他呢,頭一天就打起來了,“你們要是不想呆了,都給我走!”

    “相慶啊,我可憐的孩子,是你不知道啊,這個臭婊/子她坑了你啊,我的孩子啊,”

    朱大妮兒本來不打算把事情鬧大的,畢竟丟人的是他兒子,而且她這媳婦都娶進家了,難道還打離婚不成?她們老宋家可沒有這規矩,她不過是想借這麽大個把柄,一次把這個粘牙的媳婦給治服了,叫她一輩子在自己手裏不能翻身才是最終目的。

    朱相慶被朱大妮兒哭的頭大,但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是真的傷心,心又軟了,“娘,你有什麽話好好說,要是雪玢做啥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兒給你作主。”

    “是啊,你先說來也叫我明白明白不是,閻王還不收冤死鬼呢,咱們這可是新社會,真不行的話,還有公安局法院呢,政府給你作主,”

    衛雪玢態度十分誠懇,“但是吧,你雖然是相慶的大姑,可也隻是他大姑,我這個侄媳婦就算是錯了,有我媽,有我婆婆,有我單位管呢,你張嘴閉嘴的不要臉,婊/子的罵,太不文明了吧?可能你們南固就興這個,但是還有招娣兒跟待見兒呢,她們可是大閨女呢,聽見這種話,不髒耳朵麽?”

    朱相慶見朱大妮兒又要開哭,瞪了衛雪玢一眼,“你少說兩句吧,不就是我娘罵了你兩句嘛,又長不到你身上去,你還跟老人計較?”

    “是,我不跟老人計較,反正你也不會跟宋懷慶計較他罵你是個綠頭烏龜,”衛雪玢怪異的看著朱相慶,“噗嗤”一聲又樂了,“沒準兒人家懷慶心裏一直就是這麽想的呢!沒事兒,想想也長不到你身上不是?”

    “你這人,真是一句也不吃虧!”朱相慶都快被衛雪玢給逼瘋了,早知道她一結婚是這麽個脾氣,自己再難也不能答應娶這個攪家精來!

    宋老二在一邊聽了半天,知道這個媳婦是個厲害的,他在凳子上磕了磕煙袋鍋子,“好啦,有事說事,懷慶他娘,你來說吧。”

    他可丟不起這個人,這事兒啊,說著髒嘴!

    朱大妮兒也不囉嗦,拿手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到衛雪玢坐著的床上,一把把她給推開了,把被子一抖,又掀了掀單子,“這是咋回事?這床上咋啥也沒有?俺也翻你門後頭的簸箕鬥兒了,啥也沒有,你當俺們跟相慶一樣,啥也不懂呢?呸,賤人,你就不是個大閨女!”

    朱大妮兒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知道城裏人用那種皺紋的衛生紙,可是她在門後頭放簸箕鬥兒的地方看了看,裏頭幹幹淨淨的!

    “嗬嗬,”前世朱大妮兒也是拿這個來壓她的,而她,顧及朱相慶的臉麵,愣是被朱大妮兒罵的流著淚,也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來,換來的也不過是朱相慶的一句“別跟咱娘計較,她老了不懂事,但是好心!”

    而且事後多年,朱相慶也從未對當年的事替衛雪玢跟朱大妮兒解釋過一句,那些年隻要衛雪玢做什麽事不合朱大妮兒的意,都會被她指桑罵槐說什麽不檢點,下賤,破鞋一雙!

    “你們懂?那你跟我說說你們懂啥?你們想在床上找啥啊?我這可是我媽準備的全新的單子被子,有啥髒東西?”衛雪玢裝著一臉懵懂,好奇的看著朱大妮兒,“大姑,你這到底是鬧啥?”

    “相慶?你姑到底在這兒鬧啥呢?咱們就在床上睡了一覺,這床上到底該有啥啊?”衛雪玢似笑非笑的看著朱相慶,一個連事都成不了的男人,還指望能在床上製造出點痕跡來?

    朱相慶被衛雪玢的笑刺的滿臉通紅,他一拉朱大妮兒,“娘你別說了,這事兒你別管,跟你沒關係!”

    “噗……”宋懷慶在一邊又笑開了,他一指朱相慶,再指指衛雪玢,“娘,你還沒明白過來?我哥跟我嫂子,早就,”他把兩個食指往一起對了對,“這城裏的閨女就是跟咱們那兒的不一樣!嘖!”

    她心裏惦記著前世的公婆,腳下飛快。

    朱相慶十歲大的時候親娘朱大妮兒把他送到了省城鄭原弟弟朱學文家裏,理由是弟媳嫁進老朱家七八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叫他們先養著朱相慶,說朱相慶命好,自己生完朱相慶,接著就連生了兩兒一女。

    當然,要是弟弟兩口子一直沒娃,也不怕,她家相慶就給弟弟當兒子,改姓朱,以後給朱學文兩口子養老送終摔盆兒打幡兒。

    朱相慶在舅舅家裏住了兩年,妗子王秀梅見朱相慶長得乖巧討人喜歡,不愛說話但學習刻苦,也挺喜歡他,就直接跟朱學文商量了把朱相慶過繼到他們兩口子名下,還給辦了鄭原的戶口,當然也跟朱大妮兒說清楚了,以後朱相慶姓朱不姓宋,隻是朱大妮兒跟宋老二的侄子,不是兒子,以後永遠都不是。

    隻可惜王秀梅低估了朱大妮兒的野心跟無恥程度,在朱相慶上高中的時候,她悄悄跑到鄭原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家裏的困難,朱相慶頭腦一熱,就背著朱學文跟王秀梅自己報名參軍去了,等朱學文知道的時候,都到了政審這一關了。

    王秀梅還一心等著朱相慶高中畢業將來家裏出個大學生呢,直接被這個打擊給捫暈了,也看清了自己六年的巴心巴肺,也趕不上人家親娘都一把眼淚,索性便不再多管朱相慶的事了。

    這些都是衛雪玢前世被逼跟朱相慶離婚的時候,王秀梅趕過來阻止時跟她說的。

    想想王秀梅指著朱相慶大罵他是狼心狗肺的陳世美時的情形,衛雪玢腳下更快了,這對前世跟他們來往不多的公婆,卻是那十年裏對她最真心的婆家人了。

    “給我打三碗豆腐,來四根兒油條,”衛雪玢走到招待所門口的熱豆腐攤兒上,給朱學文夫妻買早點,“叔,一共多少錢?”

    多年過去,衛雪玢已經想不起來如今的物價了。

    “瞧這閨女,結個婚人都傻了,老叔還能因為你嫁個人就漲價?熱豆腐五分,油條兩分,一共兩毛三!”

    “嫂子,俺也要吃,俺娘俺爹也得吃!”宋招娣兒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大聲喊。

    平時就是親哥,也舍不得給她買這些的,但宋招娣兒心裏明白著呢,這麽多人看著,衛雪玢絕對幹不出不給她買的事兒!

    “招娣兒你找打不是?恁貴的東西又不好吃,咱回去吃饃,娘還帶著豆醬類,”朱大妮兒瞟了衛雪玢一眼,裝模作樣的去拉女兒。

    衛雪玢根本沒聽見宋招娣兒跟朱大妮兒的話,她從褲兜兒裏掏出錢數了兩毛三遞給賣豆腐的,“叔,借你的托盤用用,我得給爸媽一塊兒端進去。”

    “這媳婦孝順,相慶可得待你媳婦好點兒,”賣豆腐的在機械廠招待所門口生意做久了,廠裏的工人也認識不少,何況朱相慶還是新郎官兒。

    朱相慶啊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衛雪玢端著托盤往招待所裏去,而他麵前,卻坐著眼巴巴看著他,等著吃豆腐油條的一大家子,這一頓要是吃下來,最少也得六毛錢,他一個月才不到三十快,實在是太多了。

    朱大妮兒把兒子的遲疑看在眼裏,心裏撇嘴,朱相慶一月掙多少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朱相慶一複員就是二級工,一月二十六塊呢,現在娶了衛雪玢,聽說也有二十多塊,還說供銷社裏油水足,這兩口子以後有的是錢,“招娣兒,來慶,快起來,這是城裏人才吃的東西,咱們進去……”

    說著就又要開始抹眼淚。

    “來七碗豆腐,十根油條!”朱相慶最看不得他娘這樣子了,當年為了自己能過的好一些,娘心裏滴著血,眼都快哭瞎了,將自己送到了舅舅家裏,如今到了自己該報答她的時候了,卻連一碗熱豆腐都舍不得。

    朱大妮兒心裏滿意,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湧,“相慶,太貴了,你跟招娣兒還有來慶兒吃就行了,我跟你爹不用吃的,俺們帶的還有饃呢,怕給你丟人,來時特意換的白麵蒸的,要是不吃,壞了就太糟蹋糧食了。”

    “娘你說啥類?幾個白麵饃都舍不得叫我吃,你把豆腐吃了,那饃回去路上我吃!”宋懷慶不等賣豆腐的給他拿油條,自己先跑到油鍋旁邊,從控油的簍子裏抓了一根兒塞到嘴裏,還不忘占住朱大妮兒屋裏的白麵饃。

    “爸,媽,俺來啦,”一個楊木托盤裏端著三碗熱豆腐,外帶四根油條,饒是衛雪玢身體好有力氣,也端的小心翼翼,她怕不小心把豆腐撒了,一走到朱學文夫妻住的二層小樓前,就大聲喊他們。

    王秀梅正在屋裏跟朱學文生氣呢,從朱相慶背著她們夫妻去參軍開始,她就沒再奢望把朱相慶當兒子了,這回朱相慶結婚,要不是朱學文硬拖著她來,她連麵兒都不想露一露的,反正朱大妮兒跑的比她這個半道兒婆子快的多,自己何必過來自取其辱。

    今天一大早,王秀梅起來才發現,朱大妮兒一家子竟然悄悄的出去了,這她哪還能不明白大姑姐的主意啊,分明就是搶在他們夫妻前頭認親去了。

    王秀梅越想越氣,正給朱學文發脾氣呢,罵男人跟他姐和著夥兒坑自己給宋家白養兒子,“你姐養不了就別生!要不就明說,這些年咱們少貼她啦?何必玩這種把戲,把誰當憨子呢?”

    朱學文也知道姐姐朱大妮兒辦事兒不地道,但那是他一個娘生的親姐,當年自己上師範學校的學費還是姐姐的財禮錢,再說朱相慶又是他親外甥,就是自己不過繼他,養他幾年也沒啥不應該的,“好了,你都說不認他當兒了,他戶口又都遷到洛平了,咱就還把相慶當外甥就行了,哪來那麽多事兒?!”

    “朱學文你,”王秀梅叫丈夫給氣的直瞪眼,當外甥跟當兒子養能一樣嗎?“好好好,就照你說的辦,以後他還是宋相慶,跟我沒有半分錢關係,啥妗子不妗子的,我不缺外甥!”

    “王秀梅,你?!”

    朱學文沒想到王秀梅這回我真惱了,正要跟她理論理論呢,就聽到衛雪玢在外頭叫爸媽,立馬臉上一喜,“你看,相慶不是還是把你當媽嗎?”

    說罷氣鼓鼓地甩簾子出去。

    他看到衛雪玢端的大托盤,連忙接過來,嘴裏忍不住埋怨,“這麽沉的東西相慶咋叫你端來?他人呢?”

    王秀梅也顧不上跟朱學文置氣,跟著從屋裏出來,“就是,相慶太不知道心疼人了,雪玢你別怪他,他這人心眼兒實在,不會哄人,來來,快進屋!”

    邊說邊把竹篾兒簾子高高挑起,讓端著托盤的朱學文進來,“這是你特意給我們買的吧?所以說,還是閨女貼心!”

    衛雪玢笑笑,跟著朱學文進屋,把托盤裏豆腐和油條擺在桌上,“爸媽,咱們先吃。”

    朱學文這才注意到豆腐就三碗,“咋就咱仨的?相慶呢?”

    “相慶在外頭跟大姑和姑父一起吃呢,我就先進來陪陪你們,”衛雪玢拿起一張黃油紙包了油條遞到王秀梅手裏,“媽,您吃,我跟相慶本來準備早點過來的,結果大姑跟姑父去了,說了會兒話,就耽誤了。”

    “吭,”朱學文生怕衛雪玢跟王秀梅學朱大妮兒過去說的啥,忙咳了一聲,“咱們不管他們,吃飯!”

    不管對朱相慶滿不滿意,就憑衛雪玢這一聲聲“媽”,還有叫朱大妮兒“大姑”,王秀梅對衛雪玢是滿意極了,“好,咱們吃,雪玢你也吃,你可是有點瘦,是不是以前相慶出工傷的時候照顧他累的了?現在他好了,你們也結婚了,以後家裏的事叫他多幹,你好好養養身體。”

    不論是姓朱的還是姓宋的,自己去醫院伺候朱相慶快兩個月,也就王秀梅跟她說一聲辛苦,衛雪玢點點頭,“媽您放心,以後啊,這家務活兒我都叫相慶幹,聽說他在部隊可能幹了,啥都會!”

    “這話木錯兒,咱們老朱家可不養懶男人,以後家裏的活兒你隻管可勁兒使喚他,”王秀梅讚同的點點頭。

    朱大妮兒幾個在外頭熱豆腐攤兒上個個吃了個肚圓,宋懷慶跟宋來慶正都是半大小子食量大的時候,一人都是連吃了兩碗豆腐,等交錢的時候,聽到賣豆腐的說七毛錢,朱大妮兒心疼了,一拉正數錢的朱相慶,“你先別掏,我叫待見兒去叫你媳婦兒了,這誰家的錢不是女人管的?你哪兒來的錢?”

    朱相慶想想也是,他不信衛雪玢嫁過來娘家沒給嫁妝錢,衛雪玢人都是他的了,錢自然也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問衛雪玢要,幹脆就叫她花出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