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遠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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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杆蹲在馬桶旁邊,把卷好的衛生紙一頭插進馬桶裏,一頭含在自己嘴裏,不大一會兒,尿液順著衛生紙慢慢上行,順著衛生紙一直流到了他的嘴裏。

    此時的麻杆麵部扭曲,雙眼緊緊的閉著,整個從馬桶到他嘴裏連著的衛生紙呈現金黃色。

    韓明月對王濤說:“這個‘釣金魚’還真是生動形象,你剛才說過還有什麽節目,再說一遍,讓他給咱們來個專場。”

    王濤看著麻杆,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你要是不說,你也去‘釣金魚’。”

    王濤聽韓明月這麽說,隻好說道:“還有生豆芽、躲貓貓、王八過江、…”

    “停。”王濤還要說,被韓明月叫停。“就這個‘王八過江’,剛好讓他本色演出,就表演這個。”

    麻杆一聽,嘴一咧,衛生紙從嘴中掉了出來。麻杆趕緊起身打開自來水龍頭,不停用手往嘴裏打著水,漱完嘴之後再把水吐出,如此往複了好幾遍,才擦了一把嘴,站在原地看著韓明月。

    韓明月也冷笑著看著麻杆,這個自己一來就狐假虎威的家夥,今天也嚐到被別人折磨的滋味了。

    看麻杆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韓明月對站著幾個人說:“你們幫著他做‘王八過江’,我就不懲罰你們了。”

    幾個人一聽這話,也顧不上這個以前仗著大剛,在監舍裏呼風喚雨橫行霸道的麻杆了,一擁而上,把麻杆按到在地,逼著麻杆用右手從背後抓住左腳背,左手從身後抓住右腳背,手不能鬆開,然後讓麻杆利用身體扭動配合肩部和膝蓋運動,在監舍地上爬行。

    此時在監舍地上的麻杆,在幾個人的監督下不停的爬著,真倒是像一隻王八。

    在麻杆圍著監舍爬了五圈之後,韓明月叫他站起來。麻杆半天才站起來,他滿臉都是汗,肩頭和膝蓋的囚服已經磨破,裏麵的皮膚也蹭破了。

    “還習慣嗎?”韓明月問道。

    現在的麻杆早已沒有了往日地威風,他撲通一下跪在韓明月麵前,“我服了,你饒了我吧!讓我幹啥都行。”

    韓明月淡淡地說:“你的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該怎麽做知道吧!”

    麻杆趕忙答道:“我懂,我懂,你看我以後表現吧。”

    韓明月又躺到了鋪上,閉目思考起問題來。

    監舍的鐵門響了,是管教民警打開了鐵門,“韓明月出來,提審。”管教民警大聲喊著。

    韓明月趕緊起身,拖著腳鐐,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一邊走韓明月一邊想“難道這麽快法院就要開庭了嘛!不對,韓明月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還沒有收到起訴書,應該不是法院開庭。”

    很快就走到了監舍門口,管教民警給他戴上了手銬。兩個管教民警一邊一個,把他帶到了看守所的審訊室。

    韓明月被銬到了椅子上,審訊室沒有人,隻有他自己,冰冷的椅子,讓他清醒了不少。

    時間不大,外麵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門開了走進兩個人。

    韓明月抬頭望去,一個看上去四十幾歲,另一個也就三十左右歲。兩個人坐到了韓明月對麵。

    韓明月雖然對警服等級不是很懂,但是對麵的兩個人,一個上身穿的是白色短袖警服,另一個穿藏藍色警服。很少有警察穿白色警服,他判斷對方一定是很大的官。

    韓明月上下打量穿白色警服的中年人,中年人也在打量他。

    這個人儀表堂堂,金色眼鏡框架在他鼻梁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這個人韓明月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韓明月?”年紀大一些的人問。

    “是。”韓明月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好!我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副總隊長,我叫木天北。”

    “好大的官啊!”

    “我來這裏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調查這件案子,用合理的理由把你放出去。第二件事就是捎來我的好友,也是好戰友老古對你的問候,小韓同誌,你辛苦了。”說完站起身,向韓明月敬了一個禮。隨後又向旁邊那個人使了個顏色,那人立馬會意,趕忙過來把韓明月的手上和腳上的銬子打開。

    韓明月站起來,活動一會兒手腳,又坐到了椅子上。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應該會很快,現在你無罪證據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隻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了。不過之前你把同舍的舍友弄的雙目失明,這樣行為很不明智,可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木天北說道。

    “給你們帶來麻煩?我看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咋倆互換位置試試,看看你是乖乖的讓那大黑驢爆你菊花,還是選擇幹了那黑驢。”

    韓明月剛說完,木天北旁邊的人當時麵色大變,厲聲喝道:“你怎麽和領導說話,注意你的身份。”

    韓明月眼睛冷冷的射向那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很不禮貌,如果你再不閉上嘴,我不介意在看守所裏再傷一個人。”

    那人還要說話,木天北朝他一擺手,“小周,你不要說話。”

    “好了,那件事咱不追究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擺平了,你現在有什麽要求嗎?”

    “我想見見我的兄弟。”

    “這個嘛~好辦,我會盡快給你安排。”

    “那就沒什麽要求了。~不~不,我還有個要求,如果有下次,你來的時候不要再帶你旁邊那個人,我不喜歡他。”說完韓明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周。

    小周也看著韓明月,隻是他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個木天北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省城警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居然被這個看守所裏的小毛孩子,當著自己的領導,直接拒見,讓小周很下不來台。

    “好的。”木天北答應了韓明月。

    韓明月對木天北說:“希望這會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你可別敷衍我,我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心冷。”

    木天北又點了點頭,緊接著木天北又和韓明月說了現在都掌握了哪些有利的證據,和今後韓明月具體要怎麽做,都做了安排。

    木天北後來和韓明月的談話,小周始終沒有再插一句嘴,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有時還拿起筆,在帶來的本子上記著什麽。

    會談到了最後,木天北起身和韓明月握了握手,小周也過來向韓明月伸出手,韓明月這次倒沒拒絕,和小周也握了握手。

    握手之後,小周又把韓明月重新銬在椅子上,並戴上了腳鐐。

    木天北帶著小周開門就要走出審訊室,在出門的一刹那,木天北突然轉過頭,對著韓明月說:“我女兒經常和我提起你,說你個性與眾不同,非常像叢林裏的老虎,有一種想稱王稱霸的感覺,一般人很難靠近你,了解你。”

    “你女兒是誰?”

    “木霏霏,刑警一隊裏唯一的一個女警,我說完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韓明月恍然大悟,暗想“我說這人看著麵熟,原來是小女警的老爸,這就不難理解她怎麽從派出所調到刑警隊了,原來有個有權有勢的老爸。”

    韓明月對木天北說:“我可不是老虎,那可是叢林之王,我隻不過是一隻貓,不過我是一隻有九條命的貓,因為我經曆過一些一般人沒經曆過的事。”

    已經邁出門口的木天北聽到韓明月的話回了一句,“貓可是老虎的師傅。”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審訊室裏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