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姬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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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瓠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在家的床上。他努力回憶夢的事情卻模模糊糊記不清楚,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經常會夢到奇怪的畫麵,巨大的爆炸,金屬的生命,但從來沒有過這麽完整這麽長的夢境。
搖了搖頭,磐瓠隱約覺得自己的識海裏多了一些東西,到底是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總是什麽都記不住!連自己怎麽回的家都一點記不起來。磐瓠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心裏有些黯然:“仙徒一事怕是沒戲了。”
“你醒了?真是睡了好久!”門被打開,一臉笑容的雲陽走了進來,“既然醒了就不要裝死豬啦,速隨我去見宇封師兄!”
磐瓠莫名其妙的被雲陽從床上拎起來,一路往部落大殿走去。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磐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阿公,這是要去幹嘛?”
“你小子,嘿!你不知道昨天你在大殿上有多威風!”雲陽的老臉笑出了褶子,“走吧,從今天起,你就是仙徒了!”
“仙徒?”磐瓠忽然感覺自己被滿滿的幸福包圍了,“原來終究還是過了測試,真是幸運呢!”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睡著了還做了奇怪的夢?難道是那玉符的原因?磐瓠一邊享受著忽然到來的幸福感,一邊胡思亂想著,路上遇到了離狼他們一夥也完全沒有察覺,自然不知道自己又被惡毒詛咒了一番。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大殿,少典和兒子薑石年正陪著宇封子在殿裏喝茶,見他們來了都是起身相迎。
“還不快叫宇封師兄!”雲陽把胡思亂想的磐瓠往宇封子麵前一推,樂嗬嗬的道。
“阿公。”磐瓠苦著個臉問雲陽道:“我喚你阿公,你將道長喚做師兄,我再將道長喚做師兄,這不是亂了輩分麽。”
“莫要亂說!”雲陽氣的打了磐瓠的腦袋一下,“能夠得入廣成師叔門下,是多大的福分,還要挑肥揀瘦不成!我和你少典阿公,當年在老師門下,不過端茶倒水燒火做飯之人,連個名分都沒有。蒙老師不棄,同門不欺,傳授妙法,還得了靈寶靈獸,能以門人自居已是不易,你對師門切不可有絲毫不敬。你若是拜在祖師門下,阿公見了你也要恭敬叫你聲師叔,你可懂了麽?”
宇封子卻是不以為意:“小孩子懂得什麽,待進得山門,自知這俗事羈絆不值一提。”他將在懷裏掏了掏,卻是拿出一個碧玉也似的蒲團來遞與磐瓠道:“這靈犀草說來也算是遇你而出,當與你有緣法。師兄昨夜已為你粗粗煉製了一番,做個安身立命的依仗也好。”
雲陽大喜,連忙說道:“還不快謝過你宇封師兄!”磐瓠這才恭恭敬敬的謝過宇封子,收了蒲團站在一旁。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依稀覺得廣成子的名號十分耳熟,腦海裏還不由的蹦出一句評語來:“上古第一板磚仙人。”
磐瓠嚇的一哆嗦,趕緊收斂了心神,不再胡思亂想。
忽的外麵有人進前稟報,“族長,夫人在軒轅壽丘山做夢受了驚,眼下怕是要生了。”
少典聽聞臉色大變,連忙對宇封子說道:“師兄,我們速去?”
宇封子也是喜道:“如此最好,師叔的個徒兒這就齊全了。但是有蟜部路途遙遠,飛遁去也要半日,我且帶你們一程。”說完把袖子一甩,使了個袖裏乾坤的段,裝了眾人直往有蟜部去了。
姬水河畔,軒轅壽丘山上,附寶正滿頭大汗忍痛呻吟著。屋外忽有人傳報,“少典族長到了哩。”聲音剛起,房門外就衝進一個大漢來,正是有熊少典。
宇封子收了法術和雲陽在屋外帶著兩個孩子等候。
“寶兒,這到底是怎麽了?”少典上前握住附寶雙,關切的問道。
附寶忍住一陣陣的痛楚,顫聲說道:“昨夜夢得天上一道銀蛇也似光芒圍繞北鬥旋而不停,忽的落入我腹而來,是以驚醒。這一番怕是驚了胎氣,已然腹痛半日了。”
少典聞言急的團團直轉,少頃卻是一拍腦袋道:“哎呀,我師兄宇封子在此,我去求救於他。”說完奪門而出。
宇封子和雲陽見得少典衝進屋去須臾即出,正自奇怪,聽了少典所述都連連稱奇。宇封子沉吟片刻道,“待我前去一觀。”
宇封子進得屋來正欲給附寶把脈,忽然呆了一下,伸去胸前摸出了那枚玉符來。那玉符正微光閃爍,宇封子一聲長笑,“原來如此!”笑罷把玉符隻一拋,頃刻間化作道光芒飛起,一入屋外磐瓠眉心,一入屋外薑石年眉心,一入附寶腹,初時也有光芒閃爍,旋即消失不見。
附寶立時神情古怪,看向少典。少典此刻也已懂了幾分,連忙問道,“寶兒你覺得如何?”
“少典,我怕是要生了!”
宇封子走出屋外開懷大笑,雲陽不解的問道,“師兄何故發笑?”
宇封子指屋內,口隻道:”找到了,找到了。“
磐瓠的腦子裏冒出了一些信息,開始有些似懂非懂。薑石年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隻一心擔心自己阿媽。雲陽想了一下也明白過來,“當如師兄所說,天已現!”
宇封子暢然道:”正是,正是,此番我事情辦完,也適時回返山門了。“
附寶母族有蟜氏也是大部落,自有大批下人伺候附寶生產,眾人忙忙碌碌,把幾位‘大仙’晾在屋外乘涼。少典也退了出來,臉上的興奮卻是掩飾不住,兩個兒子都被仙人收為徒弟,如何能不高興?更何況自家老二還沒出生就有了仙徒名分。日後他有熊氏走出大山,這兩個兒子就是他最大的助力。
“少典師弟,你新添一子,師叔傳人也已定下,我沒有什麽好東西送你,這袋五彩石就留給我那未來師弟,供他兒時玩耍用好了。”宇封子從袖口裏掏出一隻紅色小袋子,繼續他散寶童子的本色演出。
“雖然名分已定,但日後回返山門還須得他們自己努力,二位師弟當是清楚的。道之一途,根骨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品性和勤奮。”宇封子對雲陽和少典正色交代了一番,又回頭對磐瓠和薑石年叮囑道:“如今我就要回山潛修,你們師兄弟人日後要好好相互扶持,共同努力修行,初始的修行自有雲陽和少典二位師弟教導你們。待你們覺得自己能力足夠了,便去九仙山桃源洞尋廣成子師叔全了這段師徒緣分。適才沒入你們眉心的一點靈光乃是進入山門的鑰匙,到了山門前你們自然就會知曉。可記住了?“
宇封子不放心的再囑咐了磐瓠和薑石年這兩個少年一番,再與雲陽和少典道別後,轉身一步踏出,已然身在九霄之外,飄飄然乘雲而去。
“生了!生了哩!”隨著屋子裏”哇“的一聲嬰兒哭聲傳出,少典舞足蹈的急忙回屋去了。
磐瓠著魔似得在心裏默默念叨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知你名為姬軒轅,也知你日後你當有一把軒轅神劍,助你定鼎天下,蕩平四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