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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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有熊部在自家獵場裏最山靈水秀的地方,劃出了一處禁區。磐瓠、薑石年和姬軒轅在這裏陪著雲陽,不知不覺已經四年有餘了。自打姬軒轅兩歲以後,少典和雲陽就著建立了這個特殊區域,把他們個“關”了進去,目的自然是為了修煉。
有熊部地處伏牛山脈東北向尾端,往西南去皆是廣袤山林,往東南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河衝積平原,再往北去則是濤濤大河。此處的地理位置使得有熊成為了水產、山貨、礦物、糧食的交易心,成千上萬的族人和外來部落的客人在此交易各種物資,這使得有熊部飛速的發展壯大,也使得適宜修煉的環境成為了一種奢侈品。是以練氣士多居於深山大淵之以求避世清修,不是沒有道理。
有熊部現在已經開始成規模的種植稷穀,並圈養了不少動物,獵隊的任務不再繁重。為了個掛著仙徒名份的孩子,少典和雲陽在有熊部的獵場裏劃出了一塊專屬領地,供人修行。
“石年大兄,你說磐瓠師兄不會有事吧?”跟屁蟲姬軒轅正抱著膝蓋蹲在薑石年身邊,有些憂心重重。
“噓。”薑石年豎起食指在嘴唇前比劃了一下,“磐瓠哪有那麽容易輸給雲陽阿公,我們依計藏好,不要拖他後腿才好。”
磐瓠此刻正收斂了氣息藏匿在一棵大樹頂端,默默的等待著。他的指輕輕滑過腰間的木質飛劍,暗金色的劍身上不時有隱晦的符流淌而過,砂輪般感的劍鋒讓他心情愉悅。自打他開始修煉,修為就一日千裏,似乎那次做夢以後自己的學習和領悟能力就上了一個大台階。
那年宇封師兄離開,阿公用一粒名為“聚靈丹”的丹藥為自己點靈之後,他也漸漸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修行進度劃分。
按雲陽的說法修行的境界分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四個大境界,再往上就是仙人之屬,不在人間了。雲陽受過傷,氣脈有損,是以隻是煉精化氣巔峰的修為,陽壽隻有兩百年,現已老邁不堪。少典是煉氣化神巔峰的修為,所以看起來仍是十出頭的壯漢模樣。他二人雲陽習劍,有寶劍青雲;少典馭獸,有靈獸白熊,也算是伏牛山脈有數的高。
這個世界靈氣充溢,以靈氣修行強身者是為修士。人之體內皆有氣,然尋常人食五穀雜糧,體內氣息駁雜不堪,與外界靈氣衝突不能共存。若要修行,需先煉化自身精氣為靈氣同源之氣,而後可溝通天地,以天地靈氣為己用。煉化自身精氣最重要的又是讓身體明白何為靈氣,否則便是緣木求魚,事倍功半不說還有生命危險。是以練氣修行往往需要師門長輩以一點靈氣為引,導入修行者體內,然後小心護持循環周天,讓身體習慣靈氣的存在。再以此靈氣為種,不斷煉化自身雜駁之氣為靈氣,使得體內靈氣壯大,這個過程就叫做點靈。
點靈之後人就有了煉精化氣的修為,隻需不斷煉化周身雜駁精氣,待得體內靈氣充溢,便可以靈氣滋養元神。而元神若強大到足夠突破紫府屏障的程度,便可破開紫府天門吸納外界靈氣反哺自身,由此便進入了煉氣化神的境界。
磐瓠現在已經一路修到了煉精化氣的巔峰境界,正在滋補元神,準備破開紫府天門。宇封師兄贈與的靈犀蒲團也在他修行時起了莫大的作用,這寶貝不僅能禦敵於外,還有滋養元神固氣培元的妙用,端的是神異無比。而且這些年隨雲陽修行習劍的時候,腦子裏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些奇妙劍招,劍道修為更是精進神速。如今年歲日長,修為漸深,已是不輸於雲陽的劍道高了。
雲陽現在就在他視線範圍內不遠處的草廬閉目養氣,那青雲寶劍就在他麵前隨著靈氣吞吐懸在半空微微顫動。修為到了煉精化氣的期以後,全身氣脈之靈氣充盈,已經能夠初步溝通天地並馭使法寶飛劍,踏了半隻腳在煉氣化神境界的雲陽,由於道基有損,修為上不得寸進,更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祭煉青雲劍上。
磐瓠在大樹上看得心裏直癢,腰間丹木所製飛劍應他心意也是嗡嗡顫動躍躍欲試。
來戰!
磐瓠忽的的從大樹上合身撲下,腰間飛劍化作一道黃色光芒直奔草廬而去,劍芒吞吐之間,自有一股天下披靡的氣勢。
“恩,有些意思了。”雲陽老眼微睜,青雲劍亦是化作一道青光迎了出去。
一青一黃兩道光芒在空攪作一團,那黃光上下飛舞有如一條黃龍飛天,而青光穩紮穩打,卻是采取了守勢。鬥了十數個回合,磐瓠猛的一掐劍訣,黃光在半空饒了一個大圈向草廬撲去,青光也隨即迎上堵截,眼見又要纏上時,那黃光忽的一轉卻是從相反的方向脫得身來直奔草廬而去,青光再欲追趕已是來不及了。
“成了!”磐瓠的眼神一亮,嘴角也不由的掛了一分得意。這飛劍轉合連斬之法,是他參考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劍術所創,勤加修習之下,已然略具雛形,迅捷無匹。
眼見黃光就要衝破草廬,那青雲劍追在後麵,劍首一揚,就仿佛老鷹撲食一般,往下便斬。一道丈餘劍氣匹練也似落下,黃光哀鳴一聲落在地上,化作斷為兩截的丹木法劍。
“阿公,你又以兵器勝我!”磐瓠氣急暴跳的從草廬外衝了進來,“你且賠我飛劍!”
雲陽白眼一翻,“自去丹木老樹妖處討要木料,從它身上折根樹枝而已,值得甚麽!你們一日奪不得這草廬所掛出行令牌,便一日不放你們前去拜師!”
話音還未落地,草廬後一隻白玉鐲子打將進來,正那廬頂掛牌子的草繩,把那白色獸骨牌子打落下來。薑石年的聲音從廬後傳出,“軒轅快上!”
“阿公,你要輸了。”胖嘟嘟的姬軒轅從草廬窗外一躍而入,口一邊嘟囔著一邊伸去接那牌子。
“唉,總是這些孩子家的套路,你們煩也不煩。”雲陽搖了搖頭,一指點出。
那氣勁點在姬軒轅身上,卻是忽的透體而出,胖嘟嘟的小娃娃匐麵而倒,直驚得雲陽心膽俱裂。這一指劍氣自己連一成實力都沒使出,怎地把這娃娃擊了個對穿?這娃娃莫不是越修行越修回娘胎裏去了!雲陽連忙起身去扶,卻隻扶了一粒五彩石頭在心裏,心裏剛道一聲“苦也”,背後的歡呼聲已經響起。
姬軒轅摟著薑石年的脖子掛在他身上,裏拿著骨牌奶聲奶氣的叫著,“阿公你輸啦,看阿爸這回還有什麽話好說!”
磐瓠坐在雲陽剛才的位置上正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阿公,我此次神妙算,你沒想到吧。”
雲陽不由的搖頭苦笑:“軒轅,你從哪裏學得這一幻化之術,可嚇死阿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