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年少黃敘當大任,多智田豐反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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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大人,萬萬不可,敘兒年幼,如此大事要是搞砸了,我黃家就無顏立足於曹氏了。”黃敘出使袁紹,第一個反對的居然是他的父親黃忠。

    “生平,你自己覺得呢?”蕭一看看黃敘,這是他第一個弟子,雖然當初收他是看在黃忠麵子上,可後來,他現這孩子有著同齡人沒有的老成穩重,而且可能出身將門都機謀之事理解的也比別人快,荀彧也經常誇他能幫自己處理不少政事。所以蕭一這次點名叫他,可不是單單為了讓自己的弟子出風頭,更多的是出於需要的考慮,當然蕭一沒有明說,他想看看黃敘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了。

    黃敘聽到老師叫自己,思索了一下,“老師是叫敘前去示弱?”蕭一聽到答案,滿意的點點頭。“你說說怎麽個示弱法。”蕭一再一次推黃敘一把。

    黃敘一鞠躬,然後娓娓道來,“我等與袁紹有盟約在先,袁紹因累世之資,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又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所謂婦人之仁耳,我等要是派一名士出使他反覺我等看重與他是有提防之意。唯有小子前去,一者小子為司徒大人弟子,身份在這。不顯失禮。二者以稚子為使也可讓他鬆懈下來,暫時放下落井下石之心。”

    蕭一嗬嗬的笑了,有徒如此,夫複何求。他又看向黃忠,“漢升覺得如何?”

    黃忠沒想到自己過去那個離不開藥罐子的小兒子,如今也成長成了一個可以出謀劃策的大人了,心中欣慰的同時也很是感激蕭一的教導,“既然如此,全憑大人安排吧。”

    安排完黃敘,蕭一又叫了賈詡上前,“文和,你和程昱大人一個去蜀地劉璋處,一個去一趟張魯那裏,這兩位向來麵和心不合,到時就看二位三寸不爛之舌了。要讓他們不能離開川地,事情了了文和你不用回來,徑往宛城去助張繡抵禦劉表。”

    隨後,蕭一又安排了荀攸,滿寵等三人分別往袁術,劉表,孫策處。其中滿寵被派到了東吳,而誰都不知道他手裏那塊玉璽是真正的傳國玉璽,因為蕭一知道,孫策是認識玉璽的,再加上一個“幼麟”周瑜。蕭一不得不謹慎。而到了最後隻剩下馬騰一處了,蕭一看看曹丕的身後,“不知司馬先生可否不辭辛苦往西涼馬騰處去一趟。”

    司馬懿也沒想到蕭一會點到自己,莫非自己暴露啦?不可能呀?“不知在下哪裏得罪了司徒大人,司徒竟要至在下於死地。”司馬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蕭一看穿了,幹脆先製人。

    蕭一一愣,隨後看看賈詡,又看看司馬懿。“司馬先生何出此言?”

    “馬騰許都新敗,幼子馬休死在虎豹騎刀下,與曹氏已經結下私仇。馬騰是伏波將軍後人,一心忠心漢室,視曹公為漢賊恨之入骨,此國恨。如此私仇國恨之下,司徒大人叫懿這麽一個無名小卒出使,豈不是要某的小命嗎?”

    “這倒是一欠考慮了,”蕭一看著司馬懿,現在的他似乎還沒有達到裝病八年的城府,不過智謀已經可見一斑了,“這樣吧,你將玉璽當著馬騰和韓遂兩人的麵打開,這樣可保你性命無憂。”

    “唉,司徒有命,懿萬死不辭吧。”司馬懿嘴上這麽說,腦中卻是轉的飛快,很快了解的蕭一說的不假。

    “這樣就確實能去幾路諸侯了。”安排完出使之人郭嘉點點頭,“張魯和劉璋是不會來了,袁術此時元氣未複,應該會隔岸觀火,畢竟隻有他知道許都的堅固,孫策這個江東小霸王不可怕,不過聽逸山你說他手下有個智囊周瑜足智多謀,若真是這樣,他們應該是去徐州。如此劉備也就不敢輕動了。趙將軍把守合肥,嘉可以去助他一臂之力,至於劉表,有賈詡先生和張繡將軍,擋住他一時沒有問題,關鍵在於北邊的馬騰,此公可謂愚忠漢室第一人,估計不等討賊詔書他就會出動,如此就要靠我們善打快仗的司徒大人了。攻破馬騰急回軍擊敗劉表,如此就算袁紹此時反應過來我等也是不懼。”

    安排定了。使臣和人馬幾乎是同時出,這次曹氏集團可謂傾巢出動。除了常年坐鎮後方的荀彧和新主曹昂外,幾乎所有人都出去了。

    先說黃敘,第一次獨自出門居然是辦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不過他本來心智成熟的早,再加上袁紹聽說許都來的是個孩子,刻意怠慢。如此反而讓他的心緒平複不少。就在殿外等了一個時辰後,殿內的袁紹才召他進去敘話。

    “孟德新喪,吾心緒不寧,怠慢來使了。”袁紹開口就是一句大客套。

    黃敘心中冷笑,你要是真的傷心,怎麽連個奔喪的使節都沒派,真是個虛偽的人。“曹公在世也盛讚袁公乃是有情有義之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袁公對曹公這份情誼真是我輩楷模,曹公當初於袁公結盟真的是明智之舉。袁公如此重情之人自然不會坐視曹氏不顧的。”

    “這個,這個自然。”袁紹沒想到這個稚子說話如此犀利。讓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憑一張嘴就讓自己損失了幾千戰馬,麵前這個小子不會誆我什麽吧?

    “所以家師覺得此物托付給袁公是最保險不過了。”黃敘說話間將一個錦盒拿出來,近侍官接過盒子呈給袁紹,袁紹一打開不由兩眼放光,連黃敘老師是誰都忘了問,隻是聲音顫抖的問,“這,這個真的是給紹的?”

    “絕不虛假,袁公也知道如今曹氏四麵楚歌,恐無力保留此物,想著便宜敵人,不如獻給袁公,求得袁公餘蔭庇護。”黃敘說的真切,言語已有幾分懇求之意。

    “庇護”兩個字可以說是正中袁紹的心窩,一下子優越感爆棚。“我與孟德乃是多年好友,自然要照拂他的後人。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家新主,自有袁伯伯照顧他,對了,你老師是誰呀?”袁紹高興過後終於想起了問黃敘這個問題。

    “家師正是當今司徒蕭公。”

    袁紹聽完一楞,心中喜悅澆熄一半,這小子是那人的學生,隻怕事情沒這麽簡單。他放下玉璽,“你家老師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嗬嗬,袁公高智。”此時袁紹聽到黃敘的誇獎已經不敢得意忘形了。那人的辯才他可是親自體會過。“老師說此物,袁公不可親用,所以家師為袁公準備了一句話。”

    “何話?”

    “弘農王在此。”

    “弘農王?在哪呀?”袁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袁公可以和麾下謀士們商議一二,想來會有人為袁公解答。生平大事已了,就此告退。”黃敘說完退出大殿,袁紹全然沒有注意,輕視之意不言而表。

    黃敘一走,袁紹就召集了麾下的文臣武將來議事。他還將玉璽傳給了諸人看。

    “此乃天授大寶於主公,主公當進位大統,建元開國。成就不世功業。”文醜起身甕聲甕氣道。

    “不可,萬萬不可。”田豐急忙阻攔,“漢室雖衰可是影響猶在,且看主公之弟袁術公,行稱帝之事又得了什麽好結果?”

    “袁術怎麽能和主公相比。”文醜一說出來現自己說錯了話,袁術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主公的弟弟,自己這樣說太過失禮了。可望向袁紹,現袁紹並沒有注意這裏而是沉思著什麽。

    “主公有何煩惱之事?”田豐問詢道。

    “紹一直在想蕭一帶來的那句話,弘農王在此,究竟是什麽意思?”

    “弘農王在此?”田豐喃喃了一會,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是啦,就是如此,這蕭逸山還真是非常人也。”

    “元皓此話怎講?”袁紹見田豐似乎知道了什麽,急忙詢問道。

    “主公不能稱帝,但是我們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呀。”

    “元皓糊塗了,獻帝已隨劉備駕臨徐州。我等何來的天子?”

    “非也,眾所周知,當今天子是董卓扶上位的,所以多有詬病,弘農王,也就是少帝劉辯才是劉氏正統傳人。所以我等隻要扶弘農王重登帝位,我們就成了護國柱石了。”

    “如此說來確實有理,隻是這弘農王如今在哪呀?”

    “就在此處。”田豐神秘的一笑,“有玉璽為證,我們說他在此他就在此。”

    “我明白了,田大人是要讓人冒充少帝。”一直不說話的張頜此時驚起。

    “原來如此,”袁紹也聽懂了,原來蕭一的話是這個意思,“這樣我等擁立新君,獻帝的威勢就被削弱,如此曹氏就得以殘喘,這確實能救曹氏一時之急。”

    “不錯,不得不說,蕭一懂得取舍,用一塊玉石就想把我們拉向他那邊,如此多智之人,如今不除日後必是勁敵,所以主公擁立新君後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共討曹賊?”

    蕭一的示弱之計沒想到反而引狼入室,其他各處又是如何呢?司馬懿去馬騰處又是否能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