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王爺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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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是掛名在我名下的選秀慕容芷最開始看到卿睿凡的時候正在采花,因為被雲霜說了說要這裏有珍稀花卉可以做香料,然後剛剛捧了一抱就看到卿睿凡過來。小說待到兩人進了正廳,卿睿凡說明了之後慕容芷才挑挑眉,聲音清淡。

    卿睿凡從來沒看過慕容芷除了坐正發呆之外的動作。風嵐宮裏的後院有一篷盛開的荷生草,從盛開到枯萎也就那麽兩天的時間,這種草珍貴的就在於很挑生存環境,漢秦王朝那麽大,能夠找到荷生草的也不過就是那麽一兩塊地方。荷生草天然清香,粉藍色的花朵盛開起來就像是盤起來的頭發,小巧但是精致,芬芳撲鼻。慕容芷抱起滿懷的花,頭上鬆鬆散散的插著一隻銀扣金色金屬步搖,一瞬間撞進卿睿凡的心裏。

    是的,畢竟朝臣們在議論,後宮的話也可以定下來一部分。卿睿凡看著慕容芷澄澈的眼神突然有點心虛,默默鼻子聲音都沒了氣勢。他對於慕容芷,隻能是落敗的那一方。不是沒有氣勢,是他下意識的硬不下心腸。

    我知道了。你大概安排下吧。既然是夏合宴,那就定在專門舉行宴會的夏合宮,其餘的我會去跟太後商量下。慕容芷並沒有太多的情緒,知道是選秀之後也隻是看著卿睿凡眼神複雜。那些個殉葬的妃嬪都被暫時安置到了國寺祈福,所以可以不用擔心。在宮裏的也不過就是那昭太妃和太後罷了,這倒不是難事。

    關於籌備方麵的問題我叫了九弟來,晚些時候他會來找你。太後那邊的事情我去說。卿睿凡從第一次就知道,慕容芷並不喜歡太後,他也在盡量避免這兩人的直接接觸。慕容芷點頭,眼睛裏一樣是沒有起伏。

    阿芷。卿睿凡不顧身後雲霜審視的目光,慢慢的站起來握住慕容芷的手,薄薄的繭摩挲在手心,異樣的舒服。他能夠聞到她身上濃烈的荷生草香,天然的植物味道沒有香料的悶人,很舒暢。

    慕容芷沒有抽開手,她隱隱的感受到麵前的人有淡淡歉疚,不由覺得好笑:這是做什麽,我又沒怎麽樣。於她而言,這隻是皇後的義務之一,她隻需要完成就是了,其餘的什麽都不該有。

    卿睿凡聽言,身子僵了僵,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然後又走了,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他步伐淩亂,就像是被猜中心事而狼狽脫逃的人一樣。

    娘娘,九王爺來了。外麵輕輕的通報聲,生怕打擾了一樣。慕容芷不著痕跡的瞥一眼神色複雜的雲霜,然後清清嗓子,淡定的說了聲請。

    見過皇嫂。卿睿揚進來的時候聞到了滿室的草本香味,一點香料的痕跡都沒有,這點讓他挑起眉頭。慕容芷也打量著這個為了卿睿凡立下汗馬功勞的皇弟。她當然知道這個看似謙和的男人為了卿睿凡起兵的正當性曾經和十幾個重臣吵得麵紅耳赤最終說服他們的時候。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皇子和一群老奸巨猾的朝堂狐狸,能占到便宜也實在是不容小覷。

    九王爺客氣,請起。雲霜,給王爺看茶。慕容芷喜歡有膽識有權謀的人,一般這樣的人她都不會太冷淡。卿睿揚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彎了嘴角。一直有人在他身邊說皇後是冰冷又不近人情的機器,現在看來,完全不是,至少他沒有從她眼眸裏看到寒氣。

    皇嫂不必這般見外。稱我睿揚即可。卿睿揚的氣質和卿睿凡不一樣,卿睿凡隨時都是盡在掌握的從容不迫,就算是麵對慕容芷,眼睛裏的掌控欲也是不減;而卿睿揚,一直淺淺的笑著,溫和謙遜,眼睛裏除了淡淡的驚豔之外全無其他,如果不是隱藏得太深,那就隻能說明他生性柔軟。

    嗯,此次宴會藍衣應該也告訴你了,我是第一次,所以卿睿揚適時打斷她的話,輕飄飄的接一句:皇嫂不用擔心,我會全力相助,不會有閃失的。聰明如他,怎麽會沒有看到慕容芷那一刹那的尷尬和難堪。

    辛苦了。慕容芷很少用自稱,但是聽在卿睿揚眼裏就是平和,掌握著後宮最高權力卻不依賴這份權利,慕容芷,很好。既然都得美人安慰了,怎麽可能不盡全力卿睿揚淺淺勾起嘴角,開始講起自己的方案。

    等到夏合宴的事情傳到春蘭殿和宸籟宮的時候,兩位主子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春蘭殿的奴才第二日便到內務監領了嶄新的瓷具擺件和草木灰,而宸籟宮的人直接去了禦醫監拿上好的跌打損傷藥酒和紗布。搞得湖月進風嵐宮問脈的時候,肩膀都是一抖一抖。

    這宮裏最安靜的可就是你這裏了。湖月輕輕的把脈枕放下,在慕容芷伸出來的手上搭一塊絲巾,然後捏上去把脈。慕容芷在看書,一聽這句話更是眼睛都不抬:不想呆的人都會鬧。

    這宮裏之所以反對夏合宴她知道原因,但同時也在鄙視她們淺薄。她本來就不怎麽管後宮的事,上位沒幾天更是把每天例行的請安廢了,說是什麽有心就行,不拘形式。別人看來是大度,而雲霜知道自家主子完全是懶得管,做個甩手掌櫃也是極好的。

    難道娘娘就不是這麽想的麽湖月淺淺的勾起嘴角。結果換來慕容芷一記敲頭,不要試探我。慕容芷和湖月好歹也是好幾年的交情,這個時候試探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湖月知錯。湖月眼睛裏閃過什麽,輕輕的道歉。慕容芷看著這個往常意氣風發的男人。自從入職禦醫監,這人的話越來越少,見她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個人的心思越來越沉悶,就連那條蛇也是懨懨的,好像生病了一樣。

    湖月你怎麽了慕容芷看著在一邊發呆的醫生,頓了好一會也沒見他開口隻能自己問。

    湖月抬起頭。顧陵歌從來不會主動關心任何人,現在倒是知道主動問他的情況了,是因為宮裏的確很無聊麽還是說,這個人開始慢慢的有溫度了

    沒事,可能是還沒適應宮裏的生活吧。

    他怎麽能告訴她,他快要把整個禦醫監的醫書翻遍了,仍舊找不到所謂的千樓之鼎

    他怎麽能告訴她,沒了千樓之鼎,她就沒有恢複的希望

    他又怎麽能告訴她,他是那麽那麽的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希望她能夠和每天的太陽並駕齊驅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欲速則不達。慕容芷沒有看到他眼睛裏的各種糾結,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她不是聖人,猜不到所有人的想法。隻是湖月的性子本就急躁,她也隻是根據這個提醒而已。

    湖月明白,先行告退了。湖月覺得自己再呆下去可能就瞞不住了,慕容芷不一定會在乎,可是他在乎。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讓慕容芷嘴角抽了一抽。她有那麽凶惡麽前幾天卿睿凡在這裏也是落荒而逃,現在湖月也是這副樣子。自己生了張很凶神惡煞的臉麽

    娘娘,九王爺傳話說晚些時候內務監長會過來和您核定夏合宴上的事情,雍元殿說今晚皇上不會來這裏,還有就是,昭太妃給您送來了一把盤雲琴,說是恭賀之禮,不成敬意。午膳已經做好了,奴婢吩咐她們排上來。璃夏是很有才能的掌事姑姑,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序,而且她從來不過問慕容芷的去向。今兒慕容芷帶著雲霜不過出去一上午,剛回來,璃夏就呈上熱茶,有條不紊。

    嗯,辛苦了。慕容芷對那些真心實意跟著自己的人從來都不會太差,雖然她還沒怎麽弄清楚璃夏,但既然她盡心,她就不辜負。

    午膳過去,內務監長陳東明就帶著幾個內侍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完成就開始呈上錦冊來,一項項的確認需要用到的事物。慕容芷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隻是手在一邊玩弄著垂下來的雙絲帶。雲霜仔細看看就知道,自家主子,不耐煩了。

    等到全部都弄完,都已經是黃昏時分。慕容芷也不是太冷酷的人,早早的給陳東明備下了茶水,弄得陳東明一臉受寵若驚。

    監長,這皇後娘娘可比那個婉妃娘娘好相與多了,你看咱之前去送賀禮的時候,娘娘可是正眼都沒看過咱,還跟咱甩臉子。身後的一個剛入宮不久的內侍開始碎舌根,陳東明拿了拂塵走在前麵,嘴角勾起一副嘲諷的弧度:

    你以為皇後娘娘就是什麽好人了麽他們始終還是太年輕,根本不知道到底什麽樣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好相與。這會子才過幾天,你們一個個的是嫌命長了嗎要是這麽閑,就去雜役處過幾天。

    一言下去,全部噤聲。陳東明臉色不明,回想起今日所曆,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這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精彩,踏錯一步,就是去死

    抱歉啊各位,昨晚上家裏停電了,所以沒及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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