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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不忍心

    而那些人見到娘倒在了地上，也十分識趣地將她身上的財物“搶走”了之後，便轉過身來，對付許鶴以及碧玉兩個人。

    碧玉被這些人包圍在那裏，早就慌了神。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這麽死命地攻擊他們，但是她也知道現在十分危險，特別是當她見到許鶴竟然也受了傷的時候，碧玉的眼更是直接流下了眼淚。

    “爺。”碧玉心疼地望著許鶴的方向喊了一聲。

    許鶴聽到碧玉的喊聲，心不由得更加溫暖。他趁著空閑的時，將碧玉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碧玉雖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也乖乖地沒有拒絕，反而更加警惕地看著那幫黑衣人。

    黑衣人見到這個情景，眼不由得閃過一絲什麽，但很快便隱了去。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見一切都是按照他們原先設定好的路線走的時候，隱秘地朝著他正對麵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之後，便出了。

    許鶴見趕緊迎了上去，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正在和麵前的人打鬥的時候，他後邊的一個人卻舉劍刺了過來。許鶴心急，想要撇了眼前的這人去抵擋身後的那把劍。

    可是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人竟然越戰越勇，等到最後，許鶴幾乎都要騰不出來，被他劃了好幾道口子，更別說去抵擋身後的劍了。

    可就在這時，身後的劍卻十分淩厲地到了許鶴的身後，劍尖的寒氣幾乎刺破了許鶴的衣裳，許鶴頓時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在他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慘烈的驚呼聲卻在他的身後響起。

    許鶴也顧不得受傷不受傷了，直接淩厲地攻了幾下之後，便轉身往後邊看去，卻見到原先那把本應該刺到他身後的劍，此時卻刺入了碧玉的體內。

    碧玉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慘白，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退開，直直地盯著對麵攻擊過來的人，對許鶴喊著：“爺，小心！”

    聽到碧玉的喊聲，見到碧玉臉上的神色，許鶴的心被震動了，他憤怒地將劍瘋狂地往對麵那個人刺了過去，然後伸抱住了碧玉軟軟的身子，“碧玉……”許鶴深情而又悲痛地喚著……

    碧玉勉強睜開了自己的眼，看著許鶴，眼有著幾分單純的慶幸，以及淡淡的微笑，“爺……”碧玉虛弱地喚著，“你沒事……真是太……太好了。”碧玉這麽說著，嘴邊流出了幾絲鮮血。

    許鶴見了，不由得心很疼很疼。

    他一雙眼睛通紅地看著那些拿劍刺了碧玉的人，突然之間恨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今日你們傷了我許鶴的人，他日我定要讓你們千百倍地還回來。”

    許鶴這麽吼著，那些領頭人似乎被許鶴“鎮住了”一般，互相看了幾眼之後，那個領頭人突然一揮，便往遠處逃去，而許鶴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眼睛變得更加通紅。

    隻是碧玉在他懷越發地虛弱了，“爺……”碧玉弱弱地喊著，許鶴低頭看著她，摸著她的臉，眼帶著幾分傷痛，“碧玉，你不要說話了，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現在就帶你去。”許鶴這麽說著，就要抱起碧玉離開。

    碧玉卻微微掙紮了一下，“爺……”碧玉的聲音仍舊很是虛弱，隻是臉上卻帶上了幾分滿足的笑容，“碧玉知……知道爺對碧玉很好，隻是……隻是少奶奶也受了傷了，……爺應該先……先去救少奶奶。”碧玉艱難地說著，許鶴這時才想起娘也在這裏，不由得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卻隻見娘無助地躺在了地上，雙臂上鮮血直流，頭發淩亂，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已經昏迷在了地上。

    見到此景，許鶴的心又震動了一下，這些年來，雖然他和娘之間的感情越發地淡了，隻是他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娘如此無助，如此虛弱的樣子。見到她，曾經那些點點滴滴似乎又開始在許鶴的腦海回響。

    想起娘曾經的嬌美與溫柔，許鶴的心又是一抽。低低地歎息了一聲，許鶴也沒有辦法，隻好走到那裏，把娘又抱了起來。

    如此，兩個女人都抱在了懷裏，讓許鶴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隻是不抱又不行，許鶴也沒辦法，隻好咬牙帶著這兩個女人往醫館裏走去……

    而就在此時，許府裏邊的下人卻“剛好”從拐角處走到了街上，見到許鶴的情形，那些個下人驚呼了一聲，趕緊跑了過來。許鶴見到他們，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他讓那些人找來了一輛馬車，拉著兩個女人往醫館走去。

    而那些下人見到人如此狼狽的樣子，都嚇了一跳。“……少爺，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其一人結結巴巴地問著，許鶴不由得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你什麽都不用問了，先把他們兩個送到醫館吧！我……我怕再晚些，恐怕就……”許鶴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

    那些人聽了，也是驚呼了一聲，也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地往醫館趕去。

    此時碧玉已經昏迷了，和娘躺在了一起，許鶴見著這兩個女人，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個時候，那把劍應該是刺向他的，隻是卻被這個蠢女人擋了去，如今卻落得個昏迷不醒，許鶴不由得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不是沒有注意到碧玉過，隻是因為她是娘的人，所以他也不想有過多的接觸，隻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對他們忠誠到了這個地步，而且看著她昏迷的那一瞬間，許鶴的心是疼的，是痛的，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見到碧玉為他擋了那一劍，許鶴隻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一般，看著這個女人，心越發地憐惜。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隻是看著碧玉那蒼白的臉，還有掛在臉上那幾縷淩亂的發絲，許鶴隻感覺自己的心很疼很疼。

    “真是個蠢女人啊！”許鶴恨恨地罵著，隻是連他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竟然帶上了這麽多的不舍與心痛，“哎！”許鶴又歎了一聲，“你讓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許鶴的眼眸頓時變得幽深了起來，他神情複雜地看了另外一邊的娘一眼，最終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這一次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放你離開我的身邊了。”許鶴這麽想著，身上的氣勢越發的淩厲了起來，而看著碧玉的眼神也越發地溫柔而又深情。

    娘在旁邊感受著這一切，說不心痛、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這一切都是她早就預謀好了的，她就是要後悔也沒會了，如此娘的眼角都差點落下淚來。

    不過還好，她到底還是沒有看錯碧玉。

    碧玉臨走時讓許鶴喊他留下，先去照顧自己的時候，自己其實是醒著的，聽到那句話，哪怕就是再狠毒的娘也有了一瞬間的感動。

    這個碧玉，怕是真的如她所說，對自己衷心到了極點了，隻是……

    “哎！”娘在心歎息了一聲，他們之間終究還是不能成為姐妹啊……

    如此，幾人就各懷心思來到了醫館，醫館仍舊是忙碌著的，隻是見到許鶴的到來，以及車上那兩個弱女子，大夫當立斷，讓那些病情不是很嚴重的患者回了家，自己則和另外一個下將兩個女人抬進了屋裏，診治了起來。

    至於許鶴，雖然他的身上也有些輕傷，但這並不是最要緊的，所以大夫也隻是指派了下另外一個弟子去幫許鶴處理。

    許鶴本來就心焦碧玉的情況，所以對於大夫的這個安排也沒有什麽異議。和碧玉被人抬進了屋裏，大夫最先診治的仍舊是娘，畢竟她的名頭擺在那裏，至於碧玉那邊，大夫派了下的弟子過去。

    隻是碧玉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點，所以大夫不得不在診治了娘之後，再急急忙忙地趕到了碧玉那邊，此時，娘的傷勢已經基本上穩定下來了，而許鶴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處理好了，唯一剩下的，便是這昏迷不醒的碧玉……

    許鶴已經走到了給碧玉治療的房間裏邊，看到碧玉身上的血竟然還沒有被止住時，許鶴發了很大的脾氣，“這是怎麽回事？”許鶴質問著那些大夫。

    大夫臉上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來，“許公子，我……我們得先為許夫人治療。”大夫這麽說著，許鶴卻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放屁！”許鶴這麽說著，“我不是交代你們要盡早治療這位姑娘嗎？你們知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們竟然放棄傷勢最重的病人，去治療較輕的病人，你們醫館是不是不想開了？”許鶴大聲地吼著。

    大夫和一幫助不由得汗濕了後背，“許……許公子息怒。”大夫惶恐地說著，“我……我們馬上就去為這位姑娘治療。”

    大夫這麽說著，許鶴才冷冷地哼了一聲，催促著說道：“那還不快點，這位姑娘要是有什麽事情，到時候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許鶴威脅著說著，自己更是快步走到了碧玉的床邊，握住了她的，臉上一片焦急。

    大夫和一幫助見到這個情況，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心猜測這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曆，倒也不敢怠慢，趕緊走了過去，把脈的把脈，抓藥的抓藥，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當然這不亦樂乎針對的隻是那些不清楚情況的人來說的，大夫和助們此時則是焦急無比，這小丫頭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要是那把劍刺得再偏一點的話，恐怕當場就會要了這姑娘的命。

    而許鶴聽到大夫這麽說的時候，臉上的心疼與愧疚更加嚴重，他緊張地看著大夫們的動作，也不撒，就這麽等著，而大夫們在他的冷氣壓下，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都在緊張地忙碌著。

    而就在這時，娘卻已經起來了，她看著這屋忙碌的情況，還有已經坐到碧玉床上去了的許鶴，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不過很快就被她給掩了下去。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直接就朝著碧玉的床邊奔跑了過去，“碧玉！”她大聲地喊了一聲，“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碧玉……我的好碧玉，你這是怎麽了？大夫！大夫！碧玉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流了這麽多血呢？”

    娘一雙緊緊地抓著大夫的衣袖，焦急地問著，臉上是一片“純粹的”關心與著急。許鶴在一旁看了，心倒有幾分觸動。他到是沒有想到碧玉和娘之間的感情竟然這麽深厚。

    不過想想也是，碧玉是娘從家帶過來的，雖然沒有一直帶在身邊，但到底是這麽多年的主仆了，要沒有一點感情也不可能，而且看著娘這焦急的模樣，以及隱隱發白的指尖，都讓許鶴認為娘這人對碧玉的感情是真的，她是真的在為碧玉著急。

    這麽一想，許鶴臉上的神情到慢慢好了起來。

    自從他認識了雅兒之後，便對娘越發地厭惡起來，可是今日一見，見著她臉上留露出的真情以及臉上隱隱的淚痕，許鶴的心不由得又軟了幾分。到底隻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啊！哎！許鶴在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當初也許他真的該對她稍微好一點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許鶴在一旁這麽想著，而大夫則被娘抓得有些疼了，可是他又不敢得罪了許府這位夫人，隻得老老實實地把碧玉的情況又說了一遍，娘聽了之後，眼的淚越流的更甚，她憐惜地跑到了碧玉的床前，看著她昏迷之後蒼白的臉，不由得痛哭流涕，“碧玉，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不是我硬要到街上來買點東西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碧玉……”娘這麽喊著，神情十分悲痛。

    旁邊，大夫和一幫助們看著這一幕，都微微有些咋舌，同時心也有些疼痛。這碧玉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竟然讓許府兩位主子都這麽重視，隻是現在見到娘這悲痛的神情，他們這些人也實在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