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歲月是把殺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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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歲月是把殺豬刀
真不敢想象,秦之傾真的會有站起來的這一天。
原本坐在輪椅上就已經很儒雅帥氣的他,真正站在我麵前的時候,那種風姿卓越、俊朗非凡的模樣著實令人震撼。
我望著眼前的秦之傾,仿佛看到脫胎換骨後的他一般,久久張大嘴巴,震驚不已。
他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子:“怎麽?一年多未見,連我都不認識了?”
“你”我望著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以為很為他開心,於是一個勁地看著他傻笑。
他對我張開了雙臂,笑著說:“怎麽,不值得來個擁抱嗎?”
“當然值得,必須抱!”我笑著說道,想都沒想就投入了他的懷中。
我們快速擁抱後分開,我不禁低頭看著他筆直的雙腿,不敢置信的說:“之傾,你走兩步試試。”
“安馨,外麵誰在那兒啊?”程旖旎見我很久沒進門,於是在裏麵醉醺醺喊道。
“我回來了。”秦之傾微微一笑,當著我的麵,大步流星往房間裏走去。
我看著他走路帶風的模樣,根本不敢相信,他有朝一日真的能夠擺脫輪椅,重新站立起來。
當秦之傾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滿桌人都站了起來,大家紛紛驚訝地看著秦之傾。
不過,他們都隻聽說過我和秦之傾的事情,但是他從前深居簡出,很少露麵,再加上他去美國治療了那麽久,所以基本上沒人認識。
“安馨,這帥哥是誰啊?之前怎麽從沒見過?”楊雪頓時雙眼冒起了星星,笑嘻嘻問我。
“你猜。”我故作神秘的說道。
秦之傾微微一笑看著大家,此刻的他站在那兒玉樹臨風,如同樹幹一樣筆直。
站直後的他,身高起碼有一米八的光景,再加上身材勻稱又修長,看起來和從前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的他,光往那麽一站,便足以迷倒一大片女人,再加上他經常看書,身上自帶著一股書卷氣,和李澤樹的氣質有些接近。
“我猜不到,不會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楊雪走過來,笑著說道,隨後掐了我一下說,“速度夠快啊,事業愛情兩不耽誤。”
“什麽啊,別瞎說。他是誰,你絕對想不到。”我故作神秘的說道。
“我知道了!是你那位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法律丈夫吧?”程旖旎腦子一轉,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大家好,我是秦之傾。”秦之傾笑著說道。
他一笑,現場的幾個女人都看呆了。就這樣,他很快加入了我們的陣營,把當晚所有男人的風采全部給奪去了。
雖然他從前鮮少與人打交道,但是因為看過很多書,所以知道人與人的交往是怎麽回事。
我原來還擔心他會與社會脫節,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沒想到,他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他依然還在服藥階段,所以不能喝酒。不過當晚,他喝了很多雪碧。
我們因為太開心,所有人都醉了。於是,當晚照顧兩個小寶寶的重任便落在了他身上。
我沒想到,當我清晨起來的時候,他竟一夜未睡。
他絞盡腦汁把兩個小寶貝哄睡之後,自己在廚房笨手笨腳煮粥。
我因為掛念著孩子,所以是第一個起床的,我見他他廚房裏,於是連忙走過去。
我笑著說:“你從沒進過廚房,怎麽還開始燒起早飯來了?”
“你們昨晚都喝多了,我想著早上煮點兒白米粥,讓你們都喝點兒清淡的。我照著菜譜做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他笑著說道。
我看著他濃濃的黑眼圈,我說:“昨晚辛苦你了,我們都醉得不像話。剛才我去看了酥酥和粥粥,看樣子,你已經喂她們喝完奶了。”
“沒事,我正在倒時差。”他微微一笑,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酥酥很可愛,就讓我做她的幹爹吧,好嗎?”
“好。”我淡淡一笑,看著他說道。
“辛苦你了,這兩年過得很辛苦吧?”他看著我,又問道。
畢竟我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所以很多話裏都帶著見外的味道,可是我覺得我和秦之傾之間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感情。我想,那應該是親情吧。
“還好,都過來了。你回來後,打算怎麽辦?還是住回原來那裏嗎?”我不禁問道。
“不了,我在外麵買了套房,我不打算回到那裏了。不過,高媽媽給我打過電話,讓我這周日回去吃飯。”秦之傾說道,隨後欲言又止看著我說,“她說希望我們一家三口都去,你如果不想去的話,我尊重你的意思。”
“沒事,去吧。”我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卻應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那裏還有些放不下的牽掛吧。
“好,那這周末我來接你,我一會兒煮完粥,就回去啦。”他說。
“你回去哪兒?”我不禁問道。
“我現在暫時住在酒店裏,過幾天還要去杭州開個作家座談會。”秦之傾笑著說道,隨後,他又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安馨,你瘦了好多。”
“嗯,沒辦法,累的。”我笑著說。
“我能做點兒什麽,讓你不這麽辛苦。”他問我。
“不用你做什麽,我自己能夠搞定。現在看見你能站起來,能有自己的事業,正好。”我看著他,由衷的說道。
“我要謝謝你,你是我的貴人。不是你逼我一把,我沒想過我會有今天。”秦之傾笑著說道。
鍋裏的粥已經傳來了誘人的香味,我百感交集望著秦之傾,我說:“複健聽說特別難忍,從坐著到站立的過程,是不是很難熬?”
“嗯,就像一個沒學過走的孩子,什麽都要一點點摸索,從坐到站立,再從站立到行走,很多次我都覺得痛到堅持不下去,想就這麽放棄。可是心裏,就一直有那麽個信念,直到那一天,我真的站起來”秦之傾說道,眼神裏流露出堅定的光芒。
“就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天,對嗎?雖然你沒說,但是我感覺得到。”我說。
“嗯,那天很想告訴你我站起來了。但是我覺得光站起來還不高,還得站好站穩,站穩了,還得開始練習行走,走練好了,還要練習跑。我又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我還不喜歡自己走路的姿勢不好看,所以,我專門按照電視裏男模走路的樣子,每天堅持練。現在我走路的姿勢怎麽樣?”他笑著問我,隨後在我麵前行動自如的走了幾步。
“哎呀,可帥了,還帶風。”我笑著調侃道。
他一下也笑了,整張臉比從前明媚了許多,他說:“安馨,我現在站起來了,你考不考慮和我一起度過餘生?”
“我”這個問題我從未想過,我一下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秦之傾又問我。
“沒有,就是暫時沒想過這方麵的問題。現階段,還是想先發展事業為主。”我說。
他於是又摸了摸我的頭,一副很寵溺的模樣,他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了。”
秦之傾變了許多,或許每一個人都在成長,都在不斷改變,每一年都會有不同的變化,每一年都會有不同的感悟。生而為人,總是在不斷地明白一些道理,又在實踐一些道理。
大家紛紛從沙發上、床上爬了起來,習慣早起的李澤樹是第二個起床的,他走到廚房,看到我和秦之傾在聊天,於是把我拽了出去。
他小聲問我:“安馨,這就是你之前誤打誤撞嫁的那老公?”
我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啊,要不然就將錯就錯吧。你和酥酥這樣太辛苦,還是要有個家有個依靠。”他突然語重心長勸我。
“澤樹,過去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麽也變了?”我不禁哭笑不得。
若換幾年前,打死我也沒想到,李澤樹有天會從口中蹦出這樣的話來。
他也笑了,他說:“我就是看你這一路走來,在錯的感情上太辛苦。也許命運早就安排好一切,既然如此,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試試呢?這男人,外表身高都符合你要求,性格又穩,你應該試試。”
“幹嘛?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媒婆了?”我更加哭笑不得。
“我沒機會,自然希望你給別人機會,不要一直苦等那個人。女人的青春不多,就這麽幾年,等著等著,很快就老了。”李澤樹說道。
“我沒有在等誰,我其實就在等一個理由。”我搖了搖頭,淡淡笑道。
“什麽理由?”李澤樹詫異的問我。
“等一個安心踏入婚姻墳墓、入土為安的理由。現在,我覺得還不是時候。行了,你就別說我了,我至少有了酥酥,你看看你這麽幾年,一直都孤家寡人一個,你應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性取向有問題。”我笑著調侃道。
“你才性取向有問題。問你個事,程旖旎約我這周去看一個畫展,你說我要不要答應?”李澤樹小聲問我。
“你對她來電就答應,不來電就別吊著人家胃口,該推就推。”我暗示道。
“明白了。”他若有所思,隨後對著我淡淡一笑,竟然也像秦之傾一樣摸了摸我的頭。
我簡直無語,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把曾經對你耍過曖昧的人變成了友人,又把從未設想過的人請進你的生命成為親人,可那個你曾經捧在心尖上、翹首以盼渴望與他攜手的人,卻被歲月的洪流越推越遠,直至再也不見
作者說:
早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