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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瀾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就是謝珵帶著笑俊美的臉, 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在謝珵臂彎蹭了蹭, “恩……”
謝珵在她的嘴角處蹭了蹭, 加深了這一吻。
一吻結束, 鍾瀾氣喘籲籲,“一大早,做什麽?”
謝珵眷戀地吻著她的手心, 他覺得自己想這樣擁著鍾瀾, 親遍她全身的肌膚,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他絕對是瘋魔了。
頌曦推開窗子, 秋雨已停, 撲麵而來的是混著青草味的泥土氣息,她嗅了兩下,心情也開闊起來,轉身喚珠株起床, 兩人一道站在窗前。
門外有一穿著粉色衣裳的婢女專程來尋:“兩位姑娘, 這個時辰,謝相與夫人應是醒了,我們該去伺候了。”
“多謝阿姊前來告之, 我們這就準備。”珠株嘴甜, 跟誰都能說的上話。
那婢女笑著道了句哪裏。
頌曦和珠株準備好後, 便跟著婢女來到謝珵與鍾瀾的房門前在此候著。
謝珵的院子裏本來是沒有婢女的, 這六個婢女還是謝夫人見一院子小廝, 特意為鍾瀾撥過來的伺候她的。
她們時不時看向頌曦與珠株,這是夫人陪嫁來的婢女,定會知曉夫人的脾氣秉性,也不知她們會不會成為郎君小妾。
這六個裏,自有姿容上等,心思活躍之輩,雖不及鍾瀾豔麗,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從前郎君這院子裏不讓婢女進出,如今光明正大的在這院子裏,誰還沒有自己的一點小賬。
頌曦與珠株不理會身後婢女窺探的目光,隻靜靜等待傳喚。
聽見屋中終於有了動靜,眾人低頭魚貫而入。
“夫人。”頌曦與珠株行禮,上前為鍾瀾穿衣,鍾瀾張開雙臂恩了一句。
那六個婢女,有四人開始收拾屋子,其中一個撿到地上被扔的書籍,不小心看了一眼,倏地紅了臉,那裏麵兩個小人正天人交戰的歡。
她宛如握著燙手山芋,扔也不好,放也不是,最後將其塞在了枕頭下。
謝珵揮退了另外兩個欲為他更衣的婢女,婢女雖有不幹,卻不敢違背,低聲稱諾就跟著收拾房間去了。
鍾瀾回頭,見他依舊坐著,不由問道:“你怎的還不穿衣?”
“你來給我穿。”謝珵一手托腮,一邊凝視鍾瀾。
鍾瀾的心像是被小貓撓了一下,癢癢地麻麻地,她何時見過這般無賴的謝珵。
招架不住,隻好道:“那你且等著,待我穿好衣裳的。”
謝珵點點頭,頌曦與珠株對視一眼,均加快了手中動作,沒一會,就將鍾瀾的衣裳穿妥。
鍾瀾認命的捧起謝珵的衣裳,為其一件件的穿在身上。
謝珵張開雙臂,看著身前的女子忙前忙後,心裏的喜悅都要溢了出來。
終於隻剩一個玉帶,卻叫鍾瀾犯了難,環繞住他的腰,小心地扣玉帶,胸前飽滿不得不擠壓在他的身上。
聽見他呼吸變的粗重,鍾瀾似是想起昨晚的荒唐,手中的動作愈發不利索,扣了半天還未扣上。
就在謝珵想出手阻止這個已經雙頰緋紅,額上冒出一層薄汗的鍾瀾,卻見她突然抽離他的身上。
站在一旁,揮著小手扇風,如釋重負的說:“好了,弄好了。”
頌曦與珠株不敢笑,卻覺得屋內氣氛良好,想必回門時講給老夫人聽,老夫人也能放心了。
鍾瀾不在理會謝珵,洗完臉後,做在梳妝台前,拿起一個紅色唇脂沾在指腹上。
謝珵卻對此物生出極大興趣,坐在鍾瀾身邊,“這是做什麽的?”
鍾瀾將剛剛蹭在指腹上的唇脂抹在謝珵薄唇上,見他略顯青白的唇,鮮紅欲滴,吃吃的笑了起來,“就是唇脂啊,抹在唇上的,怎麽樣?”
謝珵聞了聞,“蠻香的,像是牡丹花的味。”
“是用牡丹花瓣做的,當然有花香了,還能吃呢。”鍾瀾在自己唇上塗抹,紅潤水嫩的唇瓣出現在了謝珵眼中,一隻調皮的小舌掃過,剛被她抹上的唇脂就被卷入口中,她看著謝珵呆愣的模樣,眉眼一彎,在唇上又覆了一層。
他覺很是神奇,自己也舔了舔唇,恩,真是很香很甜的,意外很好吃。興許每一個新成婚的男子都對女子的一切很感興趣,尤其像謝珵這般婚前潔身自愛沒有小妾的更甚。
他好奇她抹在臉上的東西,香香的,抹上去看起來顯得皮膚滑滑的,他好奇她滿匣子首飾,那個蝴蝶帶鏈子的也能往頭上插嗎?那個長長的前方尖銳的東西插在頭發裏不會刺到頭皮嗎?
他甚至在早起穿衣的時候,偷偷瞄了兩眼她穿的紅色肚兜,他還以為昨晚領口開的極大,將她胸前渾圓束得愈發挺立的褻衣是肚兜,這麽說,昨晚的褻衣是特意穿給他看的嗎?
見鍾瀾接過頌曦遞來的瓶瓶罐罐,開始在臉上左一層右一層抹著,眼露好奇之色,卻乖乖坐著一旁不說話,等著鍾瀾講他聽。
鍾瀾擦完臉,又在脖子上手上擦了不少,渾身都香噴噴的,餘光見謝珵的眼睛在她手中東西上打轉的模樣,手一抖,倒的多了。
“這就是女兒家平時用的保養品。”鍾瀾一邊說一邊將手上到多花露往謝珵手上蹭去。
碰到他的手,觸之冰涼,為他塗抹均勻後,將他的手握在手中,“怎的這般涼,珠株,你去為槿晏取件披風。”
珠株捧著披風回來,鍾瀾仔細的將披風為他披上,手指在為他係帶時,總會不經意的碰觸到他的下頜,待係好後,謝珵捉過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親了親。
鍾瀾使勁抽手,當著滿屋子的婢女,像什麽樣子。
“我為阿姈梳頭可好?”謝珵放開她的手,像一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臉上竟然浮現出委屈的神色。
鍾瀾受不住謝珵這樣看她,忍不住點頭將梳子遞到了謝珵手中,自己老老實實地坐在梳妝台前。
謝珵望著眼前那一頭墨發,五隻穿過其中,觸之柔順,就如她昨日晚上一般。
第一下,卡住了。
鍾瀾小小的痛呼一聲,昨日兩人那般激戰,汗水浸濕了她的發,及時當時用熱水清洗身體,可也沒清洗頭發,生怕頭發幹不了,晚上睡覺對身體不好,因此她的頭發不少都有些打結。
謝珵一上來就從頭開始梳,沒控製好力道,直接扯疼了鍾瀾。
鍾瀾眼裏給疼的泛起淚花,看著銅鏡中有些手足無措,一個勁為她道歉的男子,她鼻子一酸,“好了,你慢點梳,從發尾開始。”
謝珵得了指令,這回小心多了,聽從指揮從發尾處開始梳了起來,遇見難梳的地方,就瞥銅鏡裏的鍾瀾一眼,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生怕自己又將她扯疼了。
鍾瀾忍著痛,麵上還要維持著梳的很好,一點都不痛的微笑表情,覺得臉都要僵掉了。
槿晏第一次為她梳頭,是他的一片真心,她不想因為這小小的痛,打擊槿晏,“梳的很好。”
珠株咧咧嘴,看著梳子上被帶下來的一綹頭發,對女郎報以無窮的同情,女郎發質好,平日梳發,也就掉兩三根,今日梳掉這麽多頭發,這得多疼啊。
待謝珵終於梳完,滿意的看著眼前光滑順暢的墨發,鍾瀾小小的鬆了口氣,“珠株,快來為我挽發。”
挽發謝珵著實不會,站在一旁看著珠株手巧的將滿頭墨發盤在頭上,插上簪子,從梳妝盒中拿出一對碧綠的圓形鑲金翡翠耳墜,示意珠株為鍾瀾戴上。
鍾瀾沉默了下,男子的審美她真的不懂,今日要給長輩敬茶,她頭上的釵子全都是紅翡,突兀的在耳上戴上綠色的翡翠,原諒她,她不想戴著它出去。
謝珵見珠株半天沒接,“怎麽還不為夫人帶上?”
珠株看向鍾瀾,鍾瀾接過謝珵手中的綠翡翠耳墜,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些首飾都是一套的,有固定搭配的耳墜,用不上這個的。”
珠株佩服她家女郎睜著眼睛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本事,不敢從首飾盒中挑揀,找了個顏色接近的紅瑪瑙耳墜為其帶上。
謝珵不死心的又看了兩眼被放回首飾盒中的綠翡翠,頗有些惋惜,這個顏色配阿姈發簪多鮮活。
見她要開始畫眉了,躍躍欲試道:“我來為阿姈畫眉可好?”
鍾瀾閉上眼睛,遞給謝珵眉筆,她不忍心看謝珵畫完之後自己會變成什麽模樣。
“咦?它怎麽抹上這麽黑。”
感受著眉筆劃過眉毛又出去一塊,眉毛上方塗塗抹抹,待謝珵說好了的時候,鍾瑕看向銅鏡,隻見原本的柳葉彎彎,便成了,便成了手指寬的粗眉。
“那個,它一不小心就畫多了,還總是兩邊畫不一樣……”越說越小聲,謝珵也看出了這眉毛著實沒有他的阿姈以前的眉毛好看。
鍾瀾接過頌曦見謝珵畫的不好,早就準備好,遞來的沾了水的手帕,擦拭起來,“你自己的發還未梳呢,快去梳發。”
謝珵將眉筆遞給珠株,有些泄氣道:“我以後定能給你梳好。”
“恩恩,一會見完父親母親,我就讓你畫個夠可好?”
被謝珵揮退不許為他穿衣的兩個婢女,搶了收拾床榻的活,兩人抽出枕頭底下的畫冊,見無人看她們,小心的看了起來。
縱使看的她們兩個麵紅耳赤,也暗自將圖畫上的景象印在腦中,沒準以後就能用的上呢。
回頭望去,俊美的謝珵正拉著鍾瀾不依不饒讓她為其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