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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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把手槍槍口衝內遞給張秋,張秋接過後熟練地檢查槍械,K一直牢牢盯著張秋的動作,見張秋如此熟練,驚訝地同時也感到放心,說道:“注意安全,不要隨便開槍,現在還是要用它!”K說著,把aK47甩在身後,把匕首緊握在手中。
“難道,我們要殺下去嗎?”張秋看K一副要動手的樣子。目前樓下情況不明,對方又持有武器,一旦交火,後果不堪設想。三個人兩把槍,怎麽跟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對著幹。
K把頭轉向張秋,說道:“不,是我殺下去。”K說完開始脫衣服,把外衣和褲子都脫下來,張秋和露西亞怔怔的看著K不知道他要幹什麽。K也不做解釋,脫下衣服後塞進包裏,從裏麵拿出拔下來的迷彩服床上,黑色長簷帽戴的很低,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兩隻眼睛。
張秋似乎猜到K要做什麽,在K起身的一瞬間按住他,說道:“別衝動,現在最好的方法就守在樓頂。”
“這樣不行,等他們控製住一樓和二樓,立刻就會到樓頂尋找同伴。我裝成他們的樣子下去,既能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又能偵查情況。你和露西亞待在樓頂等我回來,如果出危險,不要管我,立刻離開這裏。”
K把肩上的背包放下來交給張秋,說道:“拿著它,裏麵有壓縮餅幹,藥品和水,必要的時候能救命。”
“你小心點。”
“放心吧,化妝偵查這一科目我是滿分。”
K站起身,拍拍已經被雨水浸濕的衣服,端起aK47下樓去了。張秋和露西亞待在樓頂,聽到有人在問:“怎麽樣?”
K聲音含混地說了一句他們跑了。
“咱們怎麽辦?”露西亞問張秋。
“這樣,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能跑。”張秋把K留下的迷彩包背到肩上,心道還是K準備充分,不愧是一名戰士,背包裏準備的竟然是食物藥品和水。
暴雨絲毫沒有要停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水珠打在人臉上,砸的生疼。張秋從角落裏撿到一塊破木板舉在頭頂遮雨,雖然效果不好,但聊勝於無。兩個人圍著樓頂繞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適合離開的地方。艾瑪蒂耶尼旅館周圍沒有其他建築可供攀爬跳躍,唯一有的是大片茂密的樹叢。
露西亞絕望的看著天空,歎道:“我們是被困在這裏了嗎?”
“不,不會的!”此刻,張秋盼望著K能帶來好消息。K到樓下已經有十幾分鍾,其間沒有傳出一聲槍響。張秋想到兩種可能的情況,樓下那些人並沒有傷害平民的意思,更沒有發現K,K不需要與他們發生爭執。還有一種更危險的可能,K已經動手了。也許,二樓此刻除了慌亂的平民外,隻剩下K一人。
張秋沒等到K,被綁在水桶旁的俘虜倒是先醒了。還是露西亞最先發現,看到一雙黑眼珠盯著自己,險些喊出聲來。俘虜正試圖掙脫捆綁,無奈K綁的太過解釋,無論俘虜如何努力都是徒勞。俘虜嘴裏塞著自己的襪子,不停地發出嗚嗚聲。張秋蹲在俘虜對麵都能聞到一股惡心的異味,這個K,做事情真絕。
“要不,咱們打昏他?”露西亞提議。
“可是,你知道怎麽把人打昏嗎?”
“不知道,不過,我看電影裏演過,我們可以試試。”
“算了吧。”張秋擔心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低聲對俘虜吼道:“你聽著,我們不會殺你,但你要老老實實待著,不許掙紮,不許反抗,不許出聲,否則……”張秋把槍抵在俘虜頭上,“懂了就點點頭。”
俘虜睜大眼睛用力點頭,張秋收起手槍,看著露西亞,說道:“我有辦法了。”
“你想怎麽對付他?”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我想到怎麽離開這裏。”
露西亞茫然地看著四周,剛剛她和張秋一起尋找,並沒有任何發現。難不成,張秋的提議是跳下去嗎。雖然說這裏是二樓,可要是不小心崴到腳,就真的完蛋了。
“跟我來。”
張秋拉起露西亞朝樓邊走,露西亞驚愕地看著張秋,問道:“你不會想從這裏跳下去吧?”
“當然不是了。”張秋朝樓下探身,選擇了一個他自認為好的位置,放下背包,從裏麵把K的衣服一件件掏出來扔給露西亞,說道,“別愣著了,撕開它們。”
張秋親自示範,隨後對露西亞說道:“就撕成這樣,懂了嗎?”
露西亞點點頭,把手裏的褲子撕開,伴隨著哢嚓一聲響,露西亞明白了張秋要做什麽,問道:“你的意思是,做繩子下去?”
“聰明。”張秋笑著點頭,手中的動作不減,一邊撕一邊在心裏向K懺悔。張秋的靈感來自於首都的戰爭瘋子派人圍堵白日焰火,當時他們就是通過窗簾從二樓離開。今天,在地球另一麵的非洲,張秋要故技重施了。
張秋和露西亞很快就把K的衣服撕的慘不忍睹,等張秋從裏麵掏出最後一件衣服是,赫然發現一捆麻繩被壓在裏麵。張秋尷尬地看著露西亞,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露西亞從張秋手中拿過衣服就要撕,張秋趕忙攔住。露西亞問:“撕夠了?”
“不是撕夠了,是不用了。”
“那我們怎麽下去呀?”
“用這個。”
張秋從迷彩包裏拎出一捆麻繩,露西亞也愣住,隨後大笑起來。張秋也忍不住笑,可又不能發出太大聲響。兩個人捂著嘴彎著腰趴在地上大笑不止,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們在笑什麽?”
張秋後背一陣冰涼,幸好來的人是K,這要換了別人豈不是非常危險。張秋和露西亞起身與K麵對麵,張秋把手中的碎布條拿給K看,說道:“不好意思啊。”
“這是什麽?”黑暗中,K並沒有認出張秋和露西亞的傑作。
“是你的衣服。”露西亞小聲說道。
“什麽?”K吃了一驚,“你們撕我衣服幹嘛!”
“我們想從這裏下去。”
“我包裏有一大捆繩子,足夠下很多次了。”
“可是我們撕完才看到。”
K無語,隻得接受現實。張秋問道:“情況怎麽樣?”
“樓下那些武裝人員的確是軍人,他們正在搜捕所謂的暴民,應該就是皇宮前的民眾們。這些人在旅館裏搜捕一通,帶走兩名他們懷疑是暴民的本地人。盡管服務生出示了他們入住的登記信息,軍人還是帶走了他們,理由是這兩個人穿戴整齊,一定是入住後去皇宮示威,大亂後逃回旅館,這才沒有脫衣服。”
“真是荒唐!”
“這麽說,他們已經走了?”張秋問道。
“沒錯,他們已經離開了。”
“那……他們沒發現少了一個人嗎?”
“他們離開時我在車上,轉彎時趁他們不注意,我跳下車滾進一旁的草叢裏,沒有人注意到我。不過,他們遲早會發現少一個人,這裏已經不能夠再待下去了,我們立刻離開!”
K看著滿地的碎布條搖了搖頭,背起他的迷彩包,說道:“樓梯就不要再走了,咱們就從這裏下去。”
“那這個人怎麽辦?”張秋指著被綁在水桶後的俘虜。
K看他一眼,從腰裏抽出匕首走過去。俘虜看著步步逼近的K,徒勞地蹬著雙腿,一雙眼睛睜得老大。K在俘虜麵前蹲下,冷聲說道:“不要怪我,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K一刀揮過,男人一聲悶哼,整個身子劇烈晃動。張秋以為K要殺他,但K站起身後俘虜依然在掙紮,等K走過來,張秋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他瞎了。”
張秋驚訝於K平靜的語氣,似乎讓一個人失明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露西亞不滿K的做法,逼問:“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
“我可以殺了他,但我並沒有這麽做,留他性命就是最大的仁慈。他看清楚我們每一個人,等他的同伴找到,他們會滿大街的抓我們,那時候我們將非常被動。”
張秋不得不承認K說的有道理,隻是這種血腥殘忍的做法張秋一時還不能適應。張秋再一次在心裏對自己說,記住,文明世界的一切條條框框不再適用於這個地方。
“別看了,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K一邊說著一邊去固定麻繩,用最結實的扣子固定在房簷上,隨後看著張秋和露西亞說道:“我先下去,這樣能保護你們。徒手攀登,沒有任何保護設施,你們務必要抓緊繩子。”
K說完飛身躍向樓外,幾秒鍾後就已到達樓下。
張秋回頭看著露西亞說道:“你先下去,我來斷後。”
露西亞點點頭,站到樓頂邊緣,朝下看去,不禁兩腿打顫。
“不要怕,抓著我的手,來。”
張秋伸出手,露西亞緊緊攥住,慢慢移動到樓邊,。露西亞一隻手抓住繩子,一隻手抓著張秋,漸漸地兩隻手抓到繩子上,閉上眼慢慢朝下挪動。張秋最後看了樓梯口一眼,也順著繩子下樓。落地後,張秋輕輕一拍露西亞肩膀,笑道:“好了,到地麵啦。”
露西亞雙手仍然抓在繩子上,這時才睜開眼,驚喜地看著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