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疑問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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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疑問重重
“可是這個叫溪客的友一年前就和孔惠祺斷了聯係,好像是因為孔惠祺交了男朋友。”小愛否決他們的猜測,“我覺得這個溪客就是一個男的。”
“現在我們需要弄明白:第一,孔惠祺的飛機為什麽會墜毀第二,是不是有人想幫孔惠祺報仇。”張順天厘清了思路,看著小愛道。
“你是說孔惠祺的飛機失事可能是人為?”小愛蹙眉,嬌美的臉蛋有幾分愁苦。
常霖起身道,“孔惠祺一路孤行到了西藏,可見她注重旅行的質感。如果她是旅行完了想要返回,路徑於她而言已經是老馬識途。而她之所以從西藏返回的時候乘坐了飛機,我猜是因為家產的事情。想要一架私人飛機上動手,幾率是多大?”
“即便是孔惠祺自己叫的飛機,幾率也是百分之百。”張順天應答。
“我想起來了,那個李玫芳不是簽了口供嗎,我們可以做一下字跡鑒定啊。”有人提議道。
呂亦柔頻頻點頭,“這個我來安排就好了。”
常霖仔細回想了一遍李玫芳的異常,卻沒有任何頭緒。眼下沒有證據,根本拿不到搜查令。如果有搜查令,他們就可以獲得更多的線索。
心靈感應似的,呂亦柔似笑非笑地看著常霖,手裏還晃著獨立檢察官的證明。
對了!獨立檢察官有出具搜捕令的權利。常霖和張順天兩人看向呂亦柔的目光就像一直饑腸轆轆的惡狼盯著逮捕的羔羊。
“不過你們別頂著我的名義出去弄得一團糟啊。”呂亦柔半是玩笑半是正經地囑咐道,落落大方地在逮捕令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張順天一副順從的樣子,“柔姐您看您說的,我們霖哥是什麽人啊,這事肯定給您辦得妥妥的,實在不放心您可以實地勘察去呀!”
“不了,我今天還要驗孔家的那九具屍體,你現在就是請我吃滿漢全席我都不去了。”呂亦柔一本正經地推辭了,眉眼卻帶了些許笑意。
“你看你,馬屁都拍到馬腿上去了。”常霖打趣道,忍著幾分幸災樂禍。然後對呂亦柔點了點頭,“謝謝。”
“你說說,你可是s組長,也沒有個特權。”張順天故作打抱不平的樣子,實際就是取笑常霖連開具搜查令的特權都沒有還好意思嘲笑他拍馬屁。
“行了行了,帶上小愛就出門吧。”常霖懶得和張順天耍嘴皮子。
張順天嗯哼了一聲,叫上小愛,就跟著常霖出門了。便利店距離警局不遠,幾分鍾的步程而已。
“我們又見麵了,李小姐。”張順天本來就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見到美女更是幾分打趣。
但是李玫芳並沒有理會他熱情的招呼,隻是略微昂頭,“幾位警官,我不是錄完口供了嗎?”
常霖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現在更是發現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一般人看見警察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慌張,一種是不耐煩。
可是李玫芳兩者都不屬於,她的眉眼看似乖巧,但是就是帶著一點讓人不舒心的東西。
“這是我們警方出具的搜查令,還請李小姐配合我們的調查。”小愛抬了抬手中的文紙。
李玫芳點頭,低聲道,“有什麽還要問的,請趕緊說吧。”
“現在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我想李小姐也不想背負什麽嫌犯的名聲吧,要是我們幾個一直在這,保不準其他不明事理的路人傳播流言哦。”張順天有恃無恐地敲了敲桌麵。
李玫芳的身體微微僵硬,她點頭道,“那我先打電話給我們店長。”
常霖一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直到她掛斷電話。不稍一會,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就進來了,目光落在常霖三人身上打量一番,“你早去早回吧,裏間那個電腦還沒有修好嗎?”
“我回來就修。”李玫芳應道。
到了警局,李玫芳跟著張順天進了警局。呂亦柔聽說常霖等人回來了,也就從鑒證科過來了。
“筆跡對不上。”
常霖卻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剛才我在便利店看到她打電話用左手撥號。”
“可是這能證明什麽?左撇子?”小愛不解。
“大概這麽狹隘的區間,收銀台就占了大半,電話在右側。”常霖一邊比劃一邊說道,“按理說,她應該是騰出右手來打電話,當時的情況她額角的冷汗都滴下來了,所以她應該是很緊張,才會下意識地用自己的左手去撥號碼。”
“明察秋毫。”呂亦柔點頭稱讚。
人在極為緊張的情況下是容易暴露自己的本性的,比如左撇子。
“還有,她簽名的時候可以用了右手。”阿空調出昨天李玫芳錄口供時候的錄像,畫麵中的李玫芳先是用左手接過張順天遞過來的簽字筆,然後換到右手上,才極為緩慢地簽上名字。
“倒是一個精明的。”常霖抿唇,麵色卻看不出什麽神情。
“那便利店的監控錄像怎麽解釋?”呂亦柔想不通這一點。“那封信確確實實是她從黑衣人那裏接過的啊。難不成所謂的黑衣人其實是個托?”
“查出來了。”觀察室的門被打開,警員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根本就沒有什麽黑衣人,根本就是李玫芳自己p上去的。”
常霖想起來在便利店的時候,店長讓李玫芳修電腦的事情。看來李玫芳在電腦方麵小有所成。
常霖接過警員手上的筆記本,“李玫芳,方義大學信息技術部部長,是該學校大二的學生。另外在高中的時候是小有名氣的模特,簽約了橙火娛樂經紀公司。但後來因為公司糾紛,她就被雪藏了。”
“我猜,那個橙火娛樂經紀公司肯定和孔家人有關係。”常霖單手撫著帶點胡茬的下巴,“要不然就是雪藏一事和孔家人有關。”
“孔家一行死者裏麵有一個叫孔芳芳的,是老爺子的孫女,性格極為火爆狂妄,是橙火娛樂經紀公司的掛名老總,隻因為李玫芳的名字裏麵有一個字和自己的相同,就要求她改名字,但是李玫芳不肯,然後她就被雪藏了。”警員娓娓道來。
“還真是恃寵而驕、自視甚高。”小愛無奈地搖搖頭,“莫名其妙地要人換名字,還是這樣的理由,要是我我肯定不換。”
常霖淡笑一聲,有些許寵溺小愛的孩子氣。
“那個時候李玫芳的父親等著做心髒搭橋手術,本來李玫芳拍了一個廣告,廣告費有二十萬的,但是橙火苛扣下來了。李玫芳去求孔芳芳,孔芳芳連見都不見。李玫芳又跑去貸款,可是銀行說李玫芳出具的工作合同已經失去了有效期”警員後半句就沒有再說了。
但是結局可想而知,而其中的緣由也是意料之中的。什麽合同失去有效期,分明就是孔芳芳依著孔家的名義給銀行施壓了。
這就相當於,殺父之仇的恩怨了。
可是,有必要殺害九口人?對於這麽一個瘦弱的女生來說,難免會有些吃力,而且漏洞會百般出錯,計劃趕不上變化,但凡有人看見她進出了,都會把她列為疑犯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呂亦柔思量了半響,“但是我始終覺得,她不是殺害孔家九口人的凶手。”
“但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小愛微微癟嘴,法醫終歸是法醫,邏輯思維根本做不到刑偵警員的標準。
“那麽作案時間呢?”呂亦柔問。
“便利店的錄像帶還原出來是隻有李玫芳一個人,時間倒是沒差,她確實是早上八點到十點都在收銀台收錢。”警員如實道來。
“那她就有了不在場證明。因為第一具屍體的死亡時間起碼是八點。”呂亦柔的聲音不高,卻很具有說服力。
“那她的行為就是構成犯罪從犯。”小愛的聲音莫名有些銳利。
呂亦柔發覺小愛的情緒,隻好把自己的目光略過小愛望向常霖。“你怎麽看?”
常霖但笑不語,微微昂起下巴示意呂亦柔若是有興趣大可以自己進去審問李玫芳。
呂亦柔拿過李玫芳的資料,看了再看,“我去問問看。”
“呂法醫。”張順天看到是呂亦柔進來,很是驚訝。他想過可能是常霖進來,可能是小愛進來,唯獨沒有想到是呂法醫。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呂亦柔遞給李玫芳一杯水。
李玫芳聞言抬頭,麵上既沒有錯愕喜悅,也沒有惱羞成怒。隻是很平靜地看了一眼呂亦柔,隨即又低下眼眸。
“但是,如果我們能證明你知情不報甚至是有罪,那麽可以拘留你三個月以上。九條人命,死刑都算是死有餘辜。”
“他們才是死有餘辜!”李玫芳猛然抬頭喊了一句。
呂亦柔嘴角翕笑,半眯著的眼睛看不出是什麽態度。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會出聲的時候,她喝斥了一聲,“最好是這樣!可是你還是做了一個從犯。”
“你當真以為,你殺了孔家所有的人,你就報仇了?”
李玫芳的身子微微一顫,“我沒有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