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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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猖狂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左撇子,字跡,監控,全部都被你給做了手腳。你就是眼下的嫌疑犯,我們有權拘留你。一個做過牢的女兒,怎麽有臉去見自己的父親?”呂亦柔麵無表情,說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李玫芳無言以對,遲遲沒有說話。

    呂亦柔見她油鹽不進,簡直是有些脫力感。“就算你保住了她,她也得不到繼承權,你又是何必呢?你那麽恨孔家的人,究竟是為什麽要低聲下氣地去幫她?”

    呂亦柔口中的那個凶手說得極為模糊,卻又好似十分明了,真真假假令人捉摸不透。

    李玫芳抬頭看她,清秀的五官已經是淚流滿麵。但是她依舊是抿著嘴,沒有說話。

    “你可以走了。”

    呂亦柔見不得女生哭成這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緘默到淚流滿麵,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卻又無法想象。

    張順天示意她簽了口供。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剛才那招可是真絕,沒想到她居然這樣都沒上當。”

    “沒上當不要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呂亦柔淡笑,她相信李玫芳不會坐以待斃。

    “你們是說,李玫芳自己寫了一封信,然後再偽造成是別人讓她把信送到警局?”張順天隻覺得不可思議,“她何必要這麽麻煩一開始就把自己牽扯到這個案子裏來。”

    “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而且做得很成功,不是嗎?”呂亦柔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反問了一句。

    眾人皆是無言,呂亦柔的話令人無法反駁。

    “如果,按照我們所想的,根本就是李玫芳為了護住真正的殺人凶手”常霖似是想起什麽事情來,挑了挑眉。

    “那她這幾天應該會竭盡所能地聯係凶手!”張順天拍桌。

    小愛搗鼓地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時候組長說要複製李玫芳的手機卡。”

    “我在局裏驗屍,估計到時候還得回現場看”呂亦柔一心想著疑點,漫不經心地說道。

    常霖點了點頭就開始分配工作,張順天和小愛等人就在李玫芳的住處和便利店等著。而自己和呂亦柔就留在距離驗屍。

    “你大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候著李玫芳。”呂亦柔穿戴好工作服就進了剖解室。

    常霖一早就替換下了記錄助手,“抓人很重要,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們都是怎麽死的?”

    “孔芳芳,麵部被刮傷了十六條刀痕,而且深可見骨,看來凶手最恨的就是這個孔芳芳了。”呂亦柔把先前的調查遞給她。

    “按照那本尚義上所說,凶手是密室殺人,可是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所有的門窗都是打開了的。”常霖慢慢地回想當時的細節。

    “首先,我們要確定凶手是否真的存在。”呂亦柔突然說出這麽一句不著頭腦的話。

    “什麽意思?”饒是破案經驗老道的常霖,也不明白呂亦柔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有沒有可能凶手隻是目睹了這一件案子,或者說是促成了這一期凶殺案,但是並沒有去殺人。”呂亦柔翻出所有的電子文檔。

    “死者一共九個人,掛在浴室的是第一個先死去的。凶手想要掩蓋真正的死亡時間,但是沒有預料到死者因為習慣性,死前最後一刻手指翹起,所以他是最早死的那一個。”

    呂亦柔一邊說著,一邊翻閱資料。“而且死者是在立案的前一天晚上,大概是晚上十點鍾左右沒有任何生命體征的。”

    “不過能買得下那麽大的豪宅的一戶人家,不可能是早上八點多就起來了吧?”常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報告。

    呂亦柔拍開他的手,將報告合上,“根據死者死亡時間和被捆綁的勒痕來看,我模擬了一下現場。”

    呂亦柔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畫下孔家豪宅的主要布局。主要是一樓大廳和二樓的衛生間,“這個衛生間靠近孔家兩位老夫婦,加入老人家有什麽潔癖之類的,她睡前要洗漱,結果發現有人死在衛生間了”

    “為此,我查看了老夫人的口齒,表層的細菌比其他的人都要少,可見老夫人有睡前洗漱的習慣。”呂亦柔素來習慣以理服人,她把口腔細菌的對比報告遞給常霖。

    常霖接了過來,但是並沒有細看,他還是相信呂亦柔的能力的。

    “然後第二個死去的就是孔芳芳,腹部受重擊兩次,凶器已經找到,就是她屍體身邊的棒球棒。這個棒球棒上有孔芳芳的弟弟的指紋,我們可以初步判斷,孔芳芳是被她弟弟孔子明殺害的。”

    “老太太的脖頸表層有一個圓圈狀的勒痕,應該是她佩戴的珍珠項鏈被人抓住,然後被狠狠地勒著。老太太的女婿手上沾有些許珍珠末,老太太的手指甲縫隙之中也沾有女婿衣服的纖維,應該是掙紮的時候留下的。”

    “最小的死者是孔家的寶貝孫子,聲帶受損,應該是長時間地哭嚎過。他的頭部受了創傷,手腳骨折,無法動彈。而他不過隻有九歲而已”

    “然後死的就是孔芳芳的弟弟,雙耳和眼睛都被割掉了”

    呂亦柔模擬完整個過程,後背已經是一身冷汗。若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還真不敢模擬現場,實在是太可怖了

    “難道就沒有任聯係外界的方式嗎?”呂亦柔厘清了所有的思路,然後問常霖。

    常霖深思了一會,“凶手是熟人。然後他有可能破壞了信號電線,或者是這些孔家人有把柄在死者身上,隻能乖乖就範。”

    九個人對一個人,總有辦法的,卻全部坐以待斃,這不僅體現了這些人的自私,更彰顯了凶手的無所不能。

    兩人邊說著,邊走出了解剖室。常霖遞給呂亦柔一張紙巾和一瓶礦泉水,看著她麵色發白,便有心打趣,“原來我們呂**醫也會有發慌的時候啊!”

    呂亦柔喝了一口水,但笑不語,任由常霖取笑自己。

    “尚義出特刊了!警長你快看!”這個時候一個警員跑了過來,嘴裏吵嚷著,揚著手中的雜誌。

    尚義算是傲嬌範的雜誌,極少發行特刊,除非是!

    常霖一把拿過雜誌,翻開了仔細看了起來,麵色愈發地冷冽和深沉。

    “怎麽了?”呂亦柔見常霖麵色極為不佳,便接過常霖遞過來的雜誌,也仔細看了起來。

    “還真是有夠猖狂。”呂亦柔心中一寒,雜誌上邊全部都是孔家慘死的死者的照片,而且是沒有帶馬賽克的那種,場麵極為血腥和殘戮。

    “尚義的總編,也該查一查了。”常霖冷聲道。

    呂亦柔明白常霖的意思,尚義算是官方刊誌,自然是有人護著才敢揭露這些大膽妄為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