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突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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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突發事件

    常霖有幾分錯愕,呂亦柔卻趁著其中的空隙先開了口,“我和爸爸吵了架,我現在沒地方去了。”

    常霖看著仰望著自己的呂亦柔,心知她不會告訴自己緣由。他摸了摸鼻子,“嗯要不你去賓館先住幾晚?呂局長也就是在氣頭上,你可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再怎麽氣也不能不認你了吧?”

    呂亦柔想到父親紅脖子爆青筋的樣子,還真有些拿不準。但是看到常霖傻呼呼的反應,她勾唇笑道,“反正我現在沒處兒去了,你要是不把我帶回家,我要是出事了,你肯定得後悔。”

    常霖第一次覺得這落魄的呂亦柔還蠻有做女流氓的潛質。他暗暗發笑卻一本正經地說,“你這是借住了,也不意思我一下?”

    呂亦柔知道常霖不差錢,所謂的“意思”無外乎就是想要自己付出點勞動成果,“以後我做早飯。”

    常霖鬱悶地坐在餐桌麵前,昨晚看著呂亦柔信誓旦旦直拍胸口的樣子,還以為拐賣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回家,結果還沒睡醒就聞到廚房傳出一股焦糊味,他連忙跑到廚房看看怎麽回事。

    呂亦柔穿著大一號的圍裙,手裏拿著鍋鏟,一臉委屈地看著常霖。

    常霖扶額,沒想到上能徒手擒賊下能剖屍斷案的呂亦柔同誌也有不會的東西啊,不就是煎個荷包蛋嗎,好家夥鬧騰得跟要炸廚房一樣。

    常霖接過呂亦柔手中的鍋鏟,用溫水把平底鍋清洗了一遍,就著鍋邊口磕開三個雞蛋,動作利索地煎出了完美的荷包蛋。

    呂亦柔看得愣神,卻被常霖趁機捏了捏臉頰,“看看你,頭發亂糟糟的,還沒洗臉吧?快洗臉去。”

    呂亦柔穿著大一碼的拖鞋,噠噠噠地就跑到廁所,臉上卻帶著不自然的紅暈,心也加速跳動了幾分。

    呂亦柔再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上雞蛋、起司和牛奶。乍一看餐具擺放很是隨意,但是卻透著幾分隨性的意味。等常霖也洗漱完畢之後,兩人開始吃早飯。

    常霖打趣呂亦柔驚天動地的廚藝,卻被她直接上手掐了兩把,明明不疼,常霖卻直皺眉,呂亦柔笑得很是歡喜。

    兩人正吃著,常霖就接到了張順天的電話。

    “喂?順天,怎麽了?”常霖嘴邊的笑意正濃。

    張順天那邊卻是一陣嘈雜聲,“喂,常霖啊?陳安跑了!”

    常霖的麵色立即變得沉重,“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小時前,薑醫生進去的時候被陳安打暈了,陳安穿著他的衣服就出來了。平時薑醫生給陳安做檢查,多多少少也要一兩個小時,所以也沒有人懷疑薑醫生人怎麽不見了。”張順天說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忙喝了一口水,“還是護工找薑醫生幫忙,才發現薑醫生倒在病房。”

    “那他沒事吧?”常霖皺眉,看得呂亦柔心都提了幾分。

    “沒什麽事,就是頭摔了,到現在還昏著呢,估計陳安下手也不輕。你人現在在哪呢,你小子還不快過來?”張順天的聲音有些高,可以聽得出他言語之中的慌亂。

    常霖看了一眼呂亦柔,“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常霖已經跑到鞋櫃前換鞋了,頭也不抬地對呂亦柔說,“薑醫生那邊出事了,陳安跑了。我在樓下等你,一起過去。”

    呂亦柔聽了也趕緊擱下牛奶,直奔鞋櫃。

    兩人開車到了醫院,隻看見張順天在做筆錄,麵色帶著幾分凝重。

    常霖走上前去,拍了拍張順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

    可是能不慌嗎,眼下可是非常時期。本來所有事情都有了眉目,他也查到陳峰近日來的動態,偏偏薑醫生這個節骨眼出了問題,讓陳安給跑了。

    陳安跑了本來是不打緊的,可是就是怕上頭用這個來做文章,斷了常霖的權利,不讓常霖再插手這件事情。

    張順天擔憂的正是呂亦柔擔憂的,她的餘光看著常霖,不想錯過他的任何神情。

    “陳峰在昌箐會所住了幾天,也就是昨天才離開的。”張順天懊惱道,“偏偏讓陳安給跑了”

    “陳安怕是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聽到了風聲,這才給跑了。不然不可能陳峰昨天走,陳安今天就逃跑。”呂亦柔沉聲道。

    “可是陳安為什麽要跑?他不是已經做好入獄的打算了嗎?”常霖最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如果他不入獄,恐怕他背後的人就會追殺他,這樣一來陳峰也暴露了。”

    “難道陳安和陳峰還打算離開方義市重新生活?”張順天問道。

    “這是絕不可能的。他背後的人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不能用的人,隻能死。”常霖想到老劉,就立即否決了張順天的猜疑。

    “先不說這個,我們去看看薑醫生吧。”呂亦柔見兩人理不出頭緒,幹坐著想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去看看薑醫生醒了沒,說不定薑醫生知道陳安是怎麽回事。

    三人到了病房,隻見薑醫生唇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可是左右思量一番,常霖又覺得不對勁。“正常人開門的時候都是低著頭的,如果陳安是在那個時候砸了薑醫生的頭,那麽他的麵部應該會受傷,可是薑醫生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前邊都沒有傷痕。這說明薑醫生受傷的是後背。陳安比薑醫生矮小半個頭,他能造成的傷痕應該是”

    說著,常霖看向了呂亦柔。

    呂亦柔微微點頭,“如果薑醫生頭部收到創傷,隻能是一個略微向上的是傷痕”

    張順天幫忙抬著薑醫生的脖子,掀起來的後腦勺有些血跡,呂亦柔伸手摸了摸傷口,眉毛微挑,“一個向下的傷口。因為一個傷口砸下去的時候,最先受力的部位流血最多,傷口也最為平坦。而微有浮腫的部位就是後受力部位,說明薑醫生是蹲下之後被襲擊的。”

    究竟是什麽會讓薑醫生蹲下呢?

    常霖和張順天相視一眼,兩人麵色上沒有帶任何一點情緒。他們十分有默契地回到陳安的病房,進房間之前都穿上了鞋套。

    “陳安究竟是用什麽打傷了薑醫生?”這是常霖最為好奇地地方,病房裏沒有什麽特別有傷害力的東西,陳安身上更不可能帶走任何傷人的武器。

    那麽凶器很可能是薑醫生自己帶過來的。

    張順天看著病房的通風口,隻覺得很奇怪。通風口的小鐵窗居然沾染了泥垢,是多久沒有清洗了?

    “去院長辦公室調監控錄像。”常霖拍了一把張順天。眼下沒有任何線索,隻能去看監控錄像了,看看薑醫生究竟是帶什麽進了陳安的病房。

    兩人出了病房,合上門的那一刻,幽靜的病房分明是發出什麽聲響,但是聲音並不大,常霖和張順天兩人都心裏有事,因而兩人都沒有聽見。

    張順天調出兩天的監控錄像。那天常霖四人吃過匯報聚餐之後,薑醫生回到醫院看陳安,做簡單的睡前會診。薑醫生像是困了,出了病房之後扭了扭脖子。

    可是扭脖子這個動作卻讓常霖微微皺眉,薑昊晨不像是在公眾場合無精打采的人,就好像他們之前的聚餐,要是薑昊晨不說自己已經連續工作了好幾天基本上沒怎麽休息過,都沒人看得出來。

    然後就是護工進了房間拿走陳安的衣服。之後一切如常,第二天薑昊晨又進了房間

    進房間的畫麵被常霖頓住,他仔細地看了又看,可是薑昊晨的衣服看起來也不像是裝了什麽有傷害性的凶器。

    這個時候呂亦柔就打電話進來,說是薑昊晨醒了。

    薑昊晨顯然是忘記自己怎麽受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皺著眉頭,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陳安打昏了你,然後逃跑了。”張順天急不可耐地出聲,“你有沒有想起來他為什麽會突然打傷你?昨天你回醫院是不是和陳安說了什麽?”

    薑昊晨皺眉,“說了什麽?沒有啊,就是平常的一些調查而已。但是陳安嘴硬,什麽也沒說。”

    “那他是用什麽打傷的你?病房裏沒有任何能打昏人的東西”常霖盯著薑昊晨,冷聲問道。

    “常霖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薑昊晨的麵色也有些不佳,“難不成我還自己帶東西進去,由著陳安打傷我?”

    呂亦柔連忙瞪了一眼常霖,對薑昊晨笑笑,“常霖他也是緊張陳安的事情,陳安跑了,一切都前功盡棄,任誰都是心中惱火,還請你諒解一二,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你是離陳安最近的人,他的情緒變化你應該也是最清楚的”

    薑昊晨當然也不是非要撕破臉皮不可,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我進去的時候,陳安脾氣很差,就說了一句要睡了,叫我別打擾他。我當時也犯困,循例問了一些問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之後我就走了。然後第二天我一進房間就看見他瞪著一雙眼看我,實在是嚇我一跳。”

    “你蹲了下去,為什麽?”呂亦柔又問。

    薑昊晨淡淡看了一眼呂亦柔,才緩緩說道,“我也記不得太清了,就是當時陳安掉了東西,他說腿疼,叫我我去撿,然後”

    薑昊晨隨即就摸了摸後腦勺,顯然是傷口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