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58.窺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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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日清晨的白沙河畔,霧氣蒸騰,我趁著昏暗,從地裏偷了一些時令瓜果,然後撿了些幹柴,架起篝火,下埋紅薯,上烤玉米,燒花生,不一會兒,各種香氣從土灰冒出來,河裏的龍王都快從河裏浮出來了。

    斷橋北二百米,有一處墨綠的深潭,名叫“魚眼睛”,傳說這裏的國王是一條魚精,也許還有黿魚怪、老鯰妖、淹死鬼,一般膽小的孩子是從來不敢去那抓魚的。

    我不經意間向那一瞅,好像有人正在沐浴。

    這是一個秋天的清晨,天空瓦藍,河水碧綠,水潭有一尊白玉般的女菩薩。

    玉米糊了,我也不管了。

    匍匐向前,離水潭五米遠,我躲在一塊大石頭的背麵。

    這是誰?看著身段與肌膚不像是某個村姑。

    蜘蛛精,織女,還是……

    莫非是那條鯉魚精?

    我探出頭又瞅了一眼,岸上果然有件紅色薄紗裙。

    這條紅色的鯉魚精吃了好幾個去那洗澡的童子。

    我的心一緊。

    “兀那呆子,別偷看了,一起洗吧!”水女妖喊道。

    我還不想當他的早點,拔腿就跑,但還是忍不住向後一看。

    小芰!

    水裏那女妖居然和小芰一模一樣!

    我停下了,這不是真的!這是妖精變的,隻是蠱惑人的小把戲,但是不由自主往回挪步……

    電話鈴突然響了,美夢驚醒,我一看是胡玉環,差點從床上滾落下去。

    “星,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這個問題就像牽酒一樣讓人肉跳,這個人就像血滴子一樣令人心慌。

    “莫非你在鳳丘客運站?”我哆嗦著問。

    “你真是神妙算,是諸葛亮再生。”馬屁精。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我佯怒。

    “我倒是想聽你的話,但是更想聽從內心,那就是想見你。”

    “那也得提前聯係我,我正好今天不在鳳丘。”

    “你不是已經開工了嗎?”

    “是啊,我跟隊長去永新拉鋼筋,你說巧不巧?”

    “你什麽時候回?”

    “晚上才回。”我知道她必須當天就得回去,留宿外麵,會被他爹扒皮抽筋的。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

    “明天還來?”

    “我現在還在榆灣,哄你玩呢,明天再去,給你送點自家做的月餅,還有你最愛吃的芝麻燒餅。”

    這家夥都學會了智謀,我該如何應付?

    今天活一天是一天吧,明天再說明天的事。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等到了橋頭和山前,不撞才怪,我十分焦慮,一碗豆腐腦吃了半小時,遇到孫德茂又和他交流了幾招,等到工地晚了四十來分鍾,郭大隊差點一眼把我瞪進地底下。

    “你怎麽才來?剛才有個閨女找你來。”王忠伍告訴我。

    我心髒一縮,“什麽樣的?是不是梳個麻花辮?”

    王忠伍說:“是,長得不賴,還挺壯實,提著一袋月餅。”

    “你說我去哪了嗎?”

    “我說不知道。”

    我的目光瞄向大門、屋頂、樹梢,然後衝到郭隊麵前,“川哥,我今天請個假,十萬火急的事。”

    沒等他答應,我一溜煙飛出去,眨眼已經在幾裏開外的大孤村。

    我得蟄伏到晚上才能回到鎮裏。

    我走到那個漫水橋下第二個橋洞裏,找了一塊平板石頭,靠牆坐下,平複一下心跳,這就開始了小賊的亡命生涯。

    然後就迷迷糊糊睡著。

    忽然聽到第個橋洞那傳來腳步聲。莫非胡玉環嗅著我的味道找到了這裏?

    我趕緊捂住了胸口。

    “你這是來釣魚的,還是來野戰的?”這是女聲,顯然不是胡玉環。

    “釣魚,釣你這條美人魚。”似乎是潘彪。

    潘彪不應是跟小芰嗎,而小芰有這麽浪嗎?

    “怎麽釣?讓我看看你的餌。”那女人嗓音略帶沙啞,就像響尾蛇的尾環摩擦聲。

    “你張開嘴。”

    然後……

    我偷偷把頭探出去,這種場景估計餘生很難再遇。

    裏***的小視頻哪如現場直播過癮,阿彌陀佛,佛祖饒恕,我就看一眼,立馬閃人,既不太違背人倫道德,又能享受一下活色生香。

    那女人背對著我,左夾著細長的煙卷,右摟著潘彪的狼腰,衣服已經丟在一邊,她的美背上生長著一株血紅的牡丹。

    兩人開始互相喂餌。

    我真佩服彪哥這雙巧,剝起女人衣服來,真是幹淨利落。

    我咕嘟吞下一大口唾液。就像被投進一個通紅的火爐之,每一寸都開始燃燒、爆裂……

    樹杈上有個鳥巢,巢裏有一隻雛鳥和兩隻鳥蛋,那雛鳥的翅膀無恥地硬了,想立馬破巢飛出去。

    我立刻耬回目光,收攝心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效果很好,我念了一百句,終於緩過點勁來。

    河水雖嘩嘩作響,我卻清晰地聽到一聲腰帶扣打開的聲音。

    橋下河岸上是細白的流沙,雖有點涼卻很鬆軟。

    我替他倆操碎了心。

    有那麽幾秒,我就把自己想象成彪哥,與那個牡丹美人纏繞在一起。

    突然一個邪惡的念頭跳了出來。

    這不是取證的最好時嗎?一擊將彪哥斃殺。

    請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梵天、宙斯原諒我這個高尚小人的卑鄙行徑。

    我掏出。

    一著急忘了關掉相快門的響聲。

    哢噠——

    我看了一眼拍攝效果,還不錯,然後意識到犯了致命錯誤。

    “誰?”彪哥吼叫一聲。

    我慌不擇路,跳入到沒膝的水,迅速逃跑,回頭一看——

    彪哥一邊穿褲子一邊跑,結果兩腿一絆,一頭栽倒。

    我這一笑,一下破壞了內息運轉,跑出去一裏就不行了,剛躲進小樹林,彎腰喘口氣,一抬頭,一個女的站在我麵前——

    藍色的眼影,紫色的嘴唇,黑色的指甲,鎖骨上繡著一隻蝴蝶,上衣扣子係錯了,雪白的兔子幾乎蹦出來了,蕾絲內褲,兩條白玉般的大腿,光著腳,血色的趾甲……

    “你把交出來……”她溫柔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