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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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天是星期六,我與王英去參加永生會的高峰論壇。出席會議的有飛龍、惕龍、淵龍,以及二十幾個業務骨幹。

    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打入到永生會的核心權力圈?

    今天主要授課人是田見龍。

    “兄弟姊妹們,晚上好。首先宣布一個好消息,今天與會的都是得帝君垂青的大能力者,都為永生會的繁榮壯大立下了汗馬功勞,六子共同商議一致決定,年前分個批次到上海、sū zhōu、杭州、南京去考察,也算是一場修行,並且按公出對待。另,為了弘揚永生會的真理和正道,還決定公派出國傳教,首批是加拿大、美國、韓國、rì běn等四個國家,這個項目由飛龍負責,辦公室、人事、教育培訓、財務、後勤等部門相應成立,yīng yǔ專八的,yǎ sī、tuō fú有相應成績的,或在日、韓有過留學經曆的,有外國法律從業資格的優先考慮……”

    這是要跨國發展,要向托拉斯邁進?

    “至於傳教,都是元老了,打開天窗說亮話,還是那六條原則,我再強調一下,第一,重點跟進有權勢者和富貴者;第二,不與國家暴力器發生衝突;第,損有餘利不足;第四,寧可做一萬個工換一個虔誠的信徒;第五,結果重於腕;第六,帝君的權威高於一切,六子是帝君的代言人……我們要勤勉、謙卑、堅韌、仁慈、勇敢……”田見龍是師範畢業,在講台上自有那麽一種高高在上和盛氣淩人的氣勢。

    我自此得出一個結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田龍”。如果潛龍是大龍頭的話,那麽他就是二當家了。那我以後跟他混,真是前途無量,說不定還能金鑾殿麵聖。

    等講完課,我走進他的辦公室悄悄問他是不是“田龍”?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就是田龍。大學畢業之後,求職四處碰壁,亢龍對我伸出了援助之,把我招聘入會,月薪千,讓我四處講課,後來慢慢講出了名堂,紅了,現在一個月能開四萬塊。我其實就是個打工的,沒有任何的權力,根本不像這個名字這麽玄乎。這個組織開始單叫‘永生會’,後來才加上‘六子’,六子人選也是去年才正式固定下來,我廣有人緣,所以就成了其一個。”

    他的回答十分實誠,不愧是老友,對我沒有任何保留——永生會的權力結構比較民主,亢龍和潛龍能直接與帝君溝通,在清朝期的太平天國政權相當於天王洪秀全和東王楊秀清,飛龍也是實力、實權派,可以看做是翼王石達開,裏麵最危險的人物是猛將惕龍,當是北王韋昌輝,淵龍屬於年青一代的旗幟人物,忠王李秀成非她莫屬,至於自己,頂多算是幹王洪仁玕。

    至少目前,他們沒有實力和膽量危害政府,在潛龍雲遊外省的時候,亢龍勢力急劇膨脹,相應的教徒素質也開始斷崖式下跌,潛龍不得不進行整飭,以清除裏麵混吃混喝的和意圖不軌的。

    無論如何,我也是蒙混進來了,最偉大的目標是挑戰九靈帝君,最渺小的目標是充當雲海生的眼線,那麽,我就是逆賊**細,希望最後不要傷到林汨和田見龍。

    從田老師辦公室出來,王英喊我去見柳鱗兒。

    柳掌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僅是個十**歲少女,此刻要覲見,我有點畏首畏尾,又想到她那麽妖豔,就更是心驚肉跳。

    我叫上王英一同走進柳鱗兒的房間。

    一張雙人大床,粉色床品,上麵還躺著一個真人大小的米奇,辦公桌的大小當與比爾·蓋茨的差不多,上麵放著一台聯想電腦,方便qq聊天,還有幾本雜誌和書報,品位略遜於我,有《光明日報》、《基督教科學箴言報》、《時代周刊》、《國家地理雜誌》、《時尚》等,居然沒有《故事會》和《知音》。

    我與王英癱坐在真皮沙發裏,在她麵前千萬不能暴露出緊張與恐懼。

    “見龍的課講得怎麽樣?”柳鱗兒悠然微笑著。

    “很功利。”我道。

    “思想深刻,內涵豐富,具有很強的針對性、指導性和可操作性,令人鼓舞又情真意切……”王英道。

    “王英兄弟,你去給我買盒煙吧,軟華。”柳鱗兒從包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過來。

    王英撇撇嘴,接過鈔票,“是不是等你倆談完我再進來?”

    柳鱗兒笑道:“是的。”

    王英附耳對我說:“別壓塌床板。”

    我淡然一笑:“小弟,不用給我買軟華,‘白沙’就行。”

    王英走後,我要獨自麵對這個媚笑著生吃活人的妖精。

    “你和見龍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吧?”柳鱗兒始終巧態妍笑,“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

    莫非我卷入了他們的權力鬥爭,她要調查田見龍?

    “在和尿泥的年代,在情竇初開的年代,小龍很傻愣傻愣的,我們雪天捕鳥時,他在背古詩,我們下河摸魚時,他在做方程,我們在麥田約架時,他在給老師擔水種紅薯,我們給女孩送頭花送發卡送圍巾時,他在給女孩寫信,寫了揉,揉了寫,熬燈到半夜。我對靳臘梅有意思時,他看上了胡玉環……”

    “胡玉環?”這是個關鍵信息。

    “我們鄉數一數二的勤勞善良、乖巧美麗的女孩。”

    “等一會兒盤問盤問他。你們那時有什麽理想嗎?比如將來要做什麽,要掙多少錢……”

    “我那時就想長大娶到村花,其他概念沒有,對了,還有就是一輛太子摩托車。小龍目標比較遠大,那就是要當光榮的人民教師,找一個像胡玉環那麽賢惠的媳婦兒。”

    “田見龍有教師資格證,現在也算從事教師行業,並且有許多měi nǚ追求他,最近剛買了一輛沃爾沃轎車……他基本算是實現理想了。”

    “嗯,我還得繼續努力。”

    “亢龍非常看好你。”

    “我沒有那種舌粲蓮花的功夫。”

    “在永生會,你隻需要虔誠,其他的一切交給帝君。”

    “馬克思、恩格斯還沒從我腦瓜徹底清理,接受新的真理,需要一個過程,你還得加強對我的輔導。”

    “你無需輔導,隻需完成一個任務,然後看看能得到多大的恩賜,自然而然,你就會拋棄什麽馬克思,甚至拋棄父母,拋棄村花,人就是這樣一種**為本、利益至上的金字塔尖的肉食動物。我看好你,不希望你有狼的爪子和牙齒,卻一輩子吃草。”

    我內心澎湃起來,問道:“淵龍老師,你交給我什麽任務?”

    “很簡單,你把你的好友王重明,或是叫做陰鳳來,拉進永生會。”

    原來這才是主題。

    “他到底有什麽能耐,讓這麽多人關注他?”嫉妒似乎讓我有些惱火。

    “你和他一樣重要,你和他一樣都是人才。”

    我不是傻子,很明顯鳳來才是真正的“天元”,我隻是一顆小小的棋子。

    “我能想到此項任務的利益,因為這項任務實在艱巨,想必你們也做了功課,那個人冥頑不靈。”我道。

    “如果事成,亢龍可以做主,把你所傾慕的林汨,據說叫阿爾忒彌斯,賜給你……”柳鱗兒柔婉的唇間吐出的是冰冷的刀鋒。

    我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給了我一段時間自由想象。

    也許就在這個房間,就在這張鬆軟的大床上,五之夜,小酌之後,我紅得像火炭一樣,她依舊像凜凜的月色,輕輕依偎,溫熱她輕寒、纖薄的外殼,引燃她內心微弱、將息的火種,隻等熊熊燃燒起來……然後就是生食,翻滾,奪氧,榫卯……

    實際上這段時間我在努力控製幾乎奔瀉的憤怒,雖然本人一向尊重本能,但並非獸類與蟲子,隻想到交尾和繁殖,林汨在我心是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月色女神。而此時,她的形象似乎一下被摧毀了。

    我腦海裏畫麵的男主角是那個肥膩的微笑的**的尊稱亢龍的人。

    柳鱗兒看我沒說話,又開出了更加yòu huò的條件,“林汨不夠的話,再加上我……”

    我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堪稱聖人了。

    這鳳來小子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讓永生會這麽下本?

    我低下頭,口水一溢,問題就來了,腹的魔鬼開始蠢蠢欲動了,我趕緊收攝心神,似乎崔嵬琴就在眼前,意念的指開始撥動《淵瀾》。

    柳鱗兒禮數已盡,眉毛瞬間立了起來,“你和王英,還有那個王重明幹預亢龍喪屍計劃的事可是還沒完呢,真心希望你的朋友到時別與惕龍非友誼性相遇……”

    “我馬上去辦!”條件列畢,不能再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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