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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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斷袖之癖

    緊接著便是一大串年前的儀典,祭灶、各宮掛燈、貼春聯和宮訓圖。

    宮裏各處都忙忙亂亂的,唯有平時最忙碌的皇上清閑了下來。

    朝中封印,皇上也封筆了,每日都可以在翊坤宮陪著陳文心睡到自然醒。

    陳文心也算忙碌得差不多了,現下隻有除夕家宴之事。

    今年的除夕家宴格外熱鬧,宮裏添了一位和碩溫宜公主並兩位格格,都是要參加家宴的。

    家宴的名單是陳文心負責擬定的,她擬讓兩位格格一位公主,並皇上的一位五公主一起坐在阿哥們之後的坐席。

    五公主在先,其次是溫宜公主,再是兩位無封號的格格。

    皇上把溫宜公主和五公主的次序對換了,說是五公主年幼未封,而溫宜公主身有爵位,應該排在前頭。

    話是如此說,五公主是正經的皇女,而溫宜公主是養女。

    陳文心沒想到,皇上能給溫宜公主這樣的榮耀,讓她的坐席排在五公主之前。

    這不僅是給溫宜公主的榮耀,更重要的是,讓裕親王感受到皇上的恩典。

    也是讓恭親王知道,皇上現在給予溫宜公主的榮耀,日後同樣也會給予他家的兩個格格。

    隻要恭親王,乖乖聽話。

    今年新晉的章貴人和衛常在,因為宜貴人有子,章貴人的座次就排在她後頭。

    衛常在的座次也排在原來的定常在之後,因為定常在家世富貴,又是先封的。

    雖然晉了位分,宮裏的排序還是不變的。

    除了佟妃排到惠妃後頭罷了。

    皇上又指著名單上她的座次,道:“朕覺得也該給你挪挪位置。”

    他從一開始就不希望陳文心居於榮嬪和德嬪之下,她兩個雖然有子,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完全無法和陳文心比擬。

    現在她名義上是協理後宮,實則管的事情比惠妃還多,也比惠妃更有決斷。

    翊坤宮勤嬪的金印,如今並不比鳳印差什麽。

    “你如今在宮裏也有根基有威儀了,還想屈居人下嗎?”

    她自己心裏也明白,在宮中她的地位早就遠遠超過榮嬪和德嬪了。

    若不是位分低了一等,和惠妃、佟妃完全可以比肩。

    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忽然把位置挪了,反倒讓榮嬪她們心生怨言。

    不為著她們,也得看在阿哥們的份上。

    她現在和幾個阿哥關係都極好,幾個阿哥待她也親如母子情狀。

    亦師亦友亦母,這份感情,她萬分珍視。

    “二哥出征前,玄燁說過什麽,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朕說過等蘭襄凱旋而歸,朕要封你為妃。”

    “二哥眼看就回來了,到玄燁晉封我為妃的時候,我再光明正大地坐到榮嬪她們前頭,豈不更好?”

    那樣才是名正言順,不會惹來非議。

    “蘭襄如今還在科爾沁,扶助朕選定的新任達忓爾王爺上位。待他把位置坐穩了,科爾沁草原這一戰恢複之後,蘭襄就會回來了。”

    陳文義不僅是討伐科爾沁的大將軍,皇上順便把事後的安撫工作也交給他了。

    本來在科爾沁扶持新王,這種事情是應該交給文官的。

    陳文義一個打仗的,打完就該班師回朝。

    皇上想給他多加一份功勞,所以把後期安頓的差事也交給了他。

    陳文心噘著嘴,“那恐怕二哥是來不及趕在我生辰前回來了。”

    皇上想給他多一份功勞自然是好事,隻是這樣一來,陳文義就在科爾沁待得太久了。

    不僅家中父母掛念著他,陳文心也掛念得很。

    她努努嘴,示意皇上看那邊的長條供桌。

    隻見上頭堆滿了各色禮物,都貼著紅簽子,桌子一角收著一大摞整整齊齊的禮單。

    皇上詫異道:“白露做什麽去了?這麽些年禮也不登記造冊收起來。”

    陳文心哭笑不得,“就這些,你就說這麽些啦?白露委實已經登記一上午了,她原不擅長筆墨,寫得手腕疼。我才讓她出去散散,一會子再回來寫。”

    原來這麽多的年禮,還是已經登記收起了一部分的。

    “那些送禮的人都想我二哥了。包括什麽納蘭家的大小姐,郭絡羅家的二小姐”

    原本各宮嬪妃和外臣,包括陳文心的母家和姻親曾家。還有與陳家交好的各家臣公,再者是和陳文心交好的大學士們,諸如王熙和黃機還有向明

    單單是這些人,送來的年禮就讓陳文心看得目不暇接了。

    誰想到還有許多陌生的名字冒出來,納蘭家和郭絡羅家也就罷了,這兩家的小姐她起碼還見過。

    見過她,所以給她送年禮,好像也不算太突兀。

    最尷尬的是,那些都沒聽過名字的大臣們也都送進禮來,讓她以為是送禮的宮人走錯了。

    什麽二等忠明伯府,戶部尚書府,九門提督府

    陳文心讓小桌子去一打聽,才發現這幾家沒什麽共同點,也就是各家都有那麽一二三個待嫁女兒罷了。

    再派人去太和殿問問陳希亥,這事徹底就明了了。

    陳家也收到了這些大臣們的年禮。

    看來大人們家的小姐都很堅挺,竟然有辦法逼著自家的長輩這樣直接地送禮上門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逼得,是這些大人也看上了陳文義這個金龜婿。

    皇上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禁大笑,“蘭襄也是時候該尋一門親事了,念念家中父母是如何想的,不妨和朕說說。”

    “任憑蘭襄看上誰家的小姐,朕都可以給他賜婚。朕若是有公主成年,都恨不得嫁給蘭襄,別說那些個大臣了。”

    皇上這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他連送去蒙古和親的公主都找不出來,還要搶兩個王爺的女兒呢。

    陳文心無奈道:“要是知道他喜歡誰家的小姐就好了,偏偏他一點口風也不露,我看他是真的沒有看得上的。”

    皇上得意地摟著陳文心,“這天下絕色已經在朕懷裏了,蘭襄自然尋不到。還得勸他退而求其次,才好。”

    她搖搖頭,“我覺得二哥不是這樣的人,娶妻娶賢,美貌固然重要。這納蘭玉露還是郭絡羅明鴛,誰不美貌?”

    非要一個美貌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做什麽?

    皇上聽到郭絡羅明鴛這名字,便問,“這個郭絡羅明鴛,可是宜貴人的胞妹?”

    “正是,這麽些愛慕我二哥的小姐中,也就數她最執著了。”

    皇上不以為意,“宜貴人那樣的品性,郭絡羅家的家教不好,這個小姐能是什麽好的?”

    皇上也是在香肌丸事發之後,才開始對宜貴人格外厭惡。

    他萬萬沒想到,宜貴人竟然會為了保全自己,把香肌丸一事的責任全推給了她的母家。

    這樣狠毒的女人,若是在枕邊,他簡直無法酣睡。

    他如宜貴人所願,沒有給她降位,而是給他父親降了職。

    那隻是暫時的。

    後來皇上還是在玉常在一事事發之時,找了理由降了宜貴人的位。

    他現在對宜貴人毫無感情,先前對她略施恩寵,也隻是為了麻痹玉常在罷了。

    讓玉常在以為他是到永壽宮見宜貴人,才順便看見了玉常在,進而恩寵她。

    郭絡羅明鴛既然是宜貴人的妹妹,皇上自然沒有好感。

    “何況,以郭絡羅家的地位,也配不上和陳家結為姻親。”

    皇上心裏明白,陳家的地位絕不僅限於現在這局麵。

    “那是,我們家多有地位,全京城有女兒的人家都來巴結咱呢。”

    陳文心驕傲地一挑眉,惹得皇上大笑。

    “好在你早早就進了宮,不然陳家憑著一個蘭襄再憑著一個你,全京城有兒子有女兒的人家全巴結你們家去了。”

    誰家沒兒子或者女兒的?

    那豈不是滿京城的人都要踏破陳家的門檻了。

    陳文心不屑道:“若是我在家,哪裏輪得到二哥耍威風。那些上門來求親的,一定是這京中最為英俊瀟灑的少年郎。”

    “哎呀!”

    她忽然想到一個事情,“皇上,今年秋闈是不是結束了?”

    她這問題問得蠢,眼瞅著過年了,秋闈當然結束了。

    “二哥說要參加秋闈的武試呢,這下好了,被皇上弄到科爾沁去,參加不成了。”

    秋闈參加不成也就罷了,連過年都回不來了。

    說到這個,皇上倒是想起了另一個人。

    “明珠家的大公子容若也沒下場,朕上次見著他就問了,你猜他說什麽?”

    先前在念心園中,納蘭容若似乎是說過,要和陳文義一起參加秋闈的。

    “他是不是說,我二哥不去,他就也不去了?”

    這下皇上驚訝了,“念念是怎麽知道?”

    陳文心有個不好的念頭,她皺著眉,欲言又止。

    良久,她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氣一般,認真地問了皇上一句。

    “玄燁,你說,我二哥和納蘭容若,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噗

    皇上一口茶水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