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太皇太後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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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太皇太後病危
眾人一時驚愕,也有張著嘴不知如何回話的,也有筷子夾起肉在半空中又掉了下去的。
人人皆知陳文義是最疼這個妹子的,哪裏知道勤妃這個妹子對她二哥如此自信?
這話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未免稍顯輕狂了。
陳文心見眾人如此神情,不禁一挑眉,“怎麽,諸位大人覺得本宮信口胡說麽?”
她可是很認真地在說的。
見她麵色不怒自威,誰還敢說煞風景的話?
眾人都誇讚起陳文義,好在他的確傑出不凡,也不須拍什麽違心的馬屁。
陳文義被眾人誇得有些尷尬,更有容若和黃機等人因為與他相熟,是看似誇獎實為嘲笑他。
一時席間也氣氛融融,皇上看著陳文心一臉正經,不免好奇。
“你倒說說,為什麽蘭襄一定能打勝仗?”
“皇上吩咐的差事,二哥幾時沒做好過?打仗也是一樣,二哥從來沒有敗過。他不會敗的,我知道。”
這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我就是知道”的態度看似無理,實際上陳文心每每能夠猜對。
或許,那是一種很微妙的心靈感應。
因為她和陳文義是親生兄妹,所以能夠感應到彼此最真實的內心。
皇上這樣想著,又問陳文義,“勤妃說你能,你果真能嗎?”
陳文心已經先誇下了海口,他再不知謙虛,倒被推上風口浪尖了。
因此陳文義隻笑道:“臣固然有幾分本事,隻是黑龍江流域一帶和中原地區差距甚大。皇上果真要派臣去奪回城池,臣還須多加了解此地詳情。”
皇上擺擺手,“如今不過是議論議論,你們不必緊張。正經的現在冬寒時節也無事,不急在一時。待回了京,此事可以再商議。”
打不打,怎麽打,都還是問題。暫且還慮不到派誰去打這回事上。
這當口,李德全從外頭匆匆忙忙趕進來。
別說是臣子們,就連陳文心在皇上身邊這麽久了,也沒見李德全這樣張皇過。
一種不祥的預感,使她不禁蹙起了眉頭。
李德全上去附在皇上耳邊說了些什麽,皇上一下子擰緊了眉頭。
“快,命眾人速速收拾了,啟程回京!”
現在收拾了就回京,等收拾好了,隻怕是天都快要黑了。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也不能急在此刻啊!
李德全一臉為難,想要勸阻皇上又不敢,隻好拚命給陳文心使眼色。
陳文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敢隨意勸阻,隻好道:“皇上,今日要收拾了啟程怕是來不及了。不如讓他們今日收拾,明兒一大早咱們就回京。雪天難行夜路,皇上三思啊。”
皇上的麵色格外難看,這種時候,也隻有陳文心說的話他才會聽上幾分。
他艱難地點點頭,看起來也沒有用膳的心思了。
眾臣想問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又不敢問,躊躇了幾下,紛紛識趣地站起來要告退。
隻聽皇上艱澀道:“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怕是不好了……”
太皇太後這兩年身子越發差了,一年倒有大半年是病著的。
今年更重了幾分,幾乎連床榻也下不了了。
也算是有了個預兆,因此眾臣一聽這話也沒大驚訝。
“皇上此時先不要著急,年老之人病症纏身也是難免的。興許不妨。”
皇上聽到這裏,忙吩咐道:“快,派一隊侍衛護送呂宗先回京去。他的醫術好,隻怕能起到什麽作用。”
皇上的禦駕整個隊伍太過龐大,若是呂宗和幾個侍衛這樣輕簡的隊伍,現在出發天黑之前就能到下一個驛站了。
李德全一麵應著,一麵忙飛跑出去通傳呂宗那邊。
這種時候就是考驗他的腿上功夫的時候,一定要跑得夠快,皇上看了才不會生氣。
這裏眾臣勸慰了皇上一番,都紛紛告退了下去。
陳文心也陪著皇上回了寢宮,她知道太皇太後對於皇上是何等的意義,明白皇上此刻的憂心忡忡。
他自幼年失了父母,太皇太後便是父。也是母。
教他怎樣做一個好皇帝,也關懷他的成長,讚美他的成績。
她幾乎就是皇上自立自強所有的精神支柱。
現在皇上大了,太皇太後老了,這根擎天的支柱,就要倒了。
從李德全那般匆匆忙忙的模樣便可看出,太皇太後絕不是尋常的病痛,而是真的不好了。
宮裏若不是基本上確定了,是不會輕易把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害皇上白懸心的。
也許此刻,太皇太後已經……
陳文心不敢再往下想,她隻能用蒼白無力的語言去勸慰皇上。
“皇祖母她一生信佛,對大清居功至偉。她累了,玄燁讓她自在地歇歇,別叫她為你憂心,好不好?”
她不想說那些虛偽的話,什麽太皇太後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既然太皇太後要去,也犯不著白給皇上一個希望,最後還是失望。
皇上聽了這話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皇祖母是朕最親的親人,比朕的手足兄弟還要親。若沒有她,朕也不能成為皇上。她如今,要去了……”
皇上的眼眶通紅,不禁回憶起幼年時的事情,回憶起太皇太後的音容笑貌。
她一直悉心輔佐皇上,大臣們要她垂簾聽政,她卻不肯,怕傷了皇上的體麵。
皇上幼年登基自然脾氣驕傲些,對待不喜歡的老臣態度倨傲,太皇太後也不當場指責他。
事後她就會去安慰那些老臣,請他們原諒皇上的年少輕狂,而後再教育皇上不該如此。
她不當麵教訓皇上,也不過是為了周全皇上的麵子罷了。
再到皇上立了皇後,而後親政,手握大權。
太皇太後便把權力都放給了他,讓他學會對自己的決定負責,也讓先皇後赫舍裏氏執掌後宮。
她自己退步抽身,甘為人梯,在背後默默地幫助皇上。
這些年來,她的身子越發不好了。
為了成全皇上的孝道,每一年皇上的萬壽節,太皇太後總要強撐著出席。
皇上喜歡陳文心,太皇太後便也待陳文心親和。
皇上厭惡佟貴妃,太皇太後的舊屬便也在暗中監視佟佳氏一族的罪行。
……
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裏。
隻是他如今大了,已是三十而立之年,不好意思再像從前小時那樣總纏著皇祖母了。
所以看起來,他們祖孫並沒有十分親密。
其實親不親都在心裏,不是每日都去請安那就叫親密了。
“皇祖母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高壽了。她一生丈夫或是兒子還是孫子,個個都這麽有本事。皇祖母是多麽幸運,一生轟轟烈烈,又圓圓滿滿的。”
陳文心不斷地勸慰皇上,他這才好了點。
“朕一定要趕回去見皇祖母最後一麵,不能讓她遺憾而終。”
他握著陳文心的手道:“皇祖母生前對你也寵愛有加,她一定也希望能見你一麵再走。”
“會的,咱們會見到皇祖母的。回去可以走山海關了,要不了多少時日就能到京中。何況呂宗已經先行趕回去了,他一定會讓皇祖母撐到咱們回去的。”
有呂宗在哪怕是人參續命,也能吊上兩三天。
從盛京到京城,快則七八日,慢則十日,是一定能到的。
皇上的心稍稍寬了些,陳文心趁機道:“方才都沒好生用膳,不多吃些,明兒哪有力氣一早起來趕路?就為了早些見著皇祖母,玄燁也該多用些不是?”
皇上聽了這個消息隻怕沒什麽胃口,因此陳文心方才吩咐白露下去讓膳房製幾樣清淡的小菜,再配上熱騰騰的清粥。
這會兒讓人送上來,皇上見了少不得也吃些。
她又派人去給方才在座的那些大臣送了些菜肴,以皇上的名義送去,替他關懷一下這些餓了肚子的臣子們。
陳文義的那一份是白露親自送去的,“二爺,這是皇上賞大人們的飯菜。因是剛才太皇太後的消息突然,皇上未及考慮,怕諸位大人未曾好好用膳。”
她說的自然是場麵話,陳文義一看是白露,還能不知道實情嗎?
“怕是你們主子叫賞的吧,皇上如今心神恍惚,哪裏還能慮到這麽細致的事情上頭?”
白露含羞一笑,“二爺既知道,也別說出去叫其他大人知道了。”
她對陳文義的稱呼是隨她妹妹鶯兒的,從前陳文心出宮省親的時候在念心園住了幾個月,白露就這樣跟著叫開了。
旁人聽見了也隻會以為她是對陳文心表忠心,就當是她陪嫁的家奴一般。
哪裏能想到,她不過是借個這個幌子,和陳文義親近些罷了。
“我自然不說。你也回去告訴念念,叫她別光想著旁人,倒忘了自己。”
陳文心就是這個性子,想別人的事情精細,輪到自己倒更糊塗些。
白露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手道:“哎呀,是了。主子隻叫傳了皇上的膳,她自己的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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