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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賣人的字據

    一大早就有飯吃？這倒是讓外婆一陣的歡喜，這是誰送的，問了半天，方婷都不回答，她倒是不好再問了，隻是吃著那大米飯，夾著那隻有油鹽的拌野菜，不時地喂著方麗的孩子，方麗也隻傻傻的自顧地吃著。

    “喲，這一大早的，還有白米飯吃啊？”

    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讓方婷頭皮發麻，這是羅鳳娟，跟方婷家倒還算是遠親，正算方婷應該喊她聲“嫂”，十開外，一臉醜相，村裏有名的拉皮條的，沒幹過一點好事，淨做些違心的買***如賣兒或都賣媳等等的，禍害了不少的良家富女，方婷也從村裏的大媽們聽說過，她也生了不少的仔去賣，正宗的母豬一個，都北地裏咒罵著她不得好死，可人家那歪門邪道的，還真掙了不少的錢的，不過誰會嫌錢多呢？

    “你來幹麽？”方婷覺得有些不安，這家裏除了她是這羅鳳娟不敢惹的外，那方麗和小寶倒真的成了這羅鳳娟的主意的，她趕緊的起身，擋在了飯桌的前麵，這才發現，那羅鳳娟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了一大幫子人來的，四、五個人的，都是村裏的那些個地皮無賴的，她一陣的頭皮發麻。

    “這還得問你的外婆啊！”羅鳳娟是怕這方婷丫頭的，村裏出名的潑婦都給她收拾了，平日裏都是單刀出馬的她，不得不請些個紮場子的男人。

    方婷驚訝地看向外婆，不解地用眼神詢問著外婆源由。

    問她？這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外婆顫顫地起身，覺得不安並不解地看向羅鳳娟。

    “二娘好記性，這個您應該不會忘記吧！”羅鳳娟懶得跟這一大一小的多說，隻是掏出了自己包的一張字據，理直氣壯的拍在了飯桌上。

    什麽東西？方婷倒是伸把那字據撿了起來，癱開來看，這字歪歪扭扭的，好容易的才認清楚，是賣方麗和小寶的字據，方婷氣急的顫著仔細地看了一眼那最後的落筆，真是外婆寫的，還蓋了印？

    “外婆？你這是幹什麽？”方婷氣急地咬緊牙關回身看向似乎不知情外婆，大聲地喊。

    “那、那不是上次借米，你嫂子說不用還的借據嗎？”方婷的氣急倒是讓外婆有些不知所謂了，指指方婷裏的那張字據，坦白道。

    外婆反應讓方婷氣急的血液直衝腦門，外婆不會說謊，是跟羅鳳娟借過米，外婆提過這不還的安據的事，可是方婷萬萬沒想到，這羅鳳娟居然欺外婆不認得字，隻會寫自己的名字，居然立下賣人的字據，方婷氣急地顫著，猛得一握緊，瞪著那不要臉女人羅鳳娟，半晌找不到個話說。

    “欠債還債，天經地義吧！”羅鳳娟倒一臉驕傲的醜笑，理直氣壯的雙抱胸前地盯著那方婷那丫頭，其實這丫頭長得靈秀的，要是胖點，倒是比她那傻姐姐要賣個好價，不過，那性子太烈，怕是沒出，就把她給收拾了，這可是冒生命危險的事，還真的不要一試得好，想起聽來那張家婆娘被收拾的樣，自己最終還是打消了那個念想。

    “欠的是你的米，憑什麽給你兩個人？”方婷索性地把那張字據撕得粉碎。

    “什麽人？”外婆不解地追問道。

    “你這丫頭居然敢撕字據？”羅鳳娟一拍桌子，挽準備大鬧，那門外的地皮無賴聽這婆娘的唭嘶吼，挽起了袖子也圍了上來。

    “你真是個不要臉的婆娘，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方婷瞪大雙眼，指著怒吼著。

    “這一生都像個地獄的，死後還顧得那麽多？”羅鳳娟冷哼道。

    “她嫂子，你們這到底是怎麽了？”外婆聽了半天，沒聽懂兩人的對白，隻是納悶地插話道。

    “外婆，這不是不用還的他們米的字據，這婆娘是騙你不用還的，她有意的利滾利地積債，到今天是她這帳，我們是還不上的，她今天帶人還是要拿姐姐和小寶去抵債的。”外婆真是糊塗，怎麽就信了這個婆娘騙人的鬼話呢？方婷懊惱地扶起那聽到事實，差點跌坐下的外婆。

    “她、她嫂子，這是真的嗎？”外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巡視著來人，雙腳一軟，還好有方婷扶著，她顫顫地想伸上前抓那羅鳳娟，但被她無情地丟開。

    “哎呀！婆，我這還不是為你們減輕負擔嗎？你想想，這方婷一個人托著你們這一家大小的，多累啊！本是讀書的大好年華，卻要為生活奔波的，您這外婆的怎麽過意得去呢？這一大一小走了，不就正好地免了她的負擔嗎？”羅鳳娟倒是臉皮厚，又一個醜態的笑浮上臉頰，說著說著就伸出來，拉著外婆一陣地吐著自己的委屈。

    “你、你怎麽可以……”外婆氣急地一陣捶胸的急咳。

    “我呸你個惺惺作態的婆娘，你這張字據我是不會認的，你敢動她們一根毫毛，我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方婷打開了羅鳳娟那，把外婆安置去坐下，快速地跑去撿起鐮刀，麵露凶光地護到了方麗和小寶的麵前。

    這陣勢？方婷是出了名的烈性子，魚死網破都有可能，這羅鳳娟的臉一陣地慘白，趕緊地退了兩步，跟這方婷保持著稍安全些的距離，這方家的小丫頭還真不好惹，那些個帶來的男人都嚇得也連退了幾步，退到了院子，這刀是無眼睛的，萬一真輝過來，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算了？不能算，這錢都收了人家的。

    羅鳳娟也是心一橫，調了調自己的緊張，又是一陣好臉色道：“方婷，你這是做什麽？你瞧你十歲，正是讀書的好年紀的，你這一個嘮病的外婆已經夠讓你辛苦了，這方麗又是這村裏有名的大胃，再托個小的，你這能怎麽耗啊？你嫂子不也是為你著想嗎？”

    “我呸，你這做盡缺德事的老婆娘，不得好死的，總有一天會著盡報應的，你就等著那天，老天爺把你給辟了吧！總之今天有我方婷在，你休想把我姐姐和小寶給帶走的。”方婷是不會聽信那羅鳳娟的話的，她嗬斥著，握刀的緊緊的，見那些地皮欲抬腳進門，她在空用力地揮舞著，威脅著他們無奈地又退了回去。

    這個死丫頭，好的是聽不進了，也罷，她就跟她來“理”得了。

    “不帶走人也可以！”羅鳳娟看看那鋒利的鐮刀，還是有些個害怕的，她還是賊笑一臉的，故意地帶著些神密地頓了頓。

    這婆娘不會有好事的，方婷才不理會她，隻是握緊著鐮刀，警覺地盯著羅鳳娟那賊人。

    “你當初是借的米，我是借方，要求還錢，當初是十斤米，按市價吧！”

    羅鳳娟的話應該沒有完吧！方婷警覺地盯著那邪乎的笑意，不語。

    “外麵的借錢，都是算利的，咱們親戚家，分利就好，五個月的光景，折算下來，少不得五百塊的吧？”

    算帳加個利的，這羅鳳娟不是要逼良為娼了嗎？這個缺德事幹淨的婆娘是知道方婷家連存冬的糧都沒有的，五百塊，就連五毛錢，方婷也是拿不出來的啊！欠債還債是個理，可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我沒錢，也不應你這個歪理。”

    “歪理到了我這裏可正得很，借東西的為大，所以現在我說了算，你不知道這個理？還跟人借什麽米？笑死我了，沒錢我就要人！”羅鳳娟倒是得勢地衝著方婷又是大小聲起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羅鳳娟倒不信那邪了，這麽多個男人，就鬥不過一個十歲大的營養不良的臭丫頭的？她揮了揮，厲光地示意著那些個有些膽怯的地皮無賴的，還好自己聰明，先沒給他們錢，不然，這些個沒用的軟腳蝦看這架勢，應該早跑了吧！哪裏還會在這裏等著她來指揮。

    這小丫頭可烈著的，出了名的，可為了錢，也是拚了吧！看那婆娘的勢，那些個地皮想也沒想地衝上前想按住那方婷，利欲熏心的人，哪裏拚不過一個垂死掙紮的人啊！看那些個人上前，方婷不要命的亂揮著，一陣慘叫隨即而來，當然不是方婷，是那些個地皮無賴，看那倒地苦叫的一遍，羅鳳娟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你們再不給我滾，我對你們不客氣！”

    方婷的一聲嗬斥，那些個倒地的無賴趕緊地連滾帶爬地往外走，他們都掛傷了，這丫頭的不輕，刀刀揮得真差點讓他們缺胳膊少腳的了。

    “你、你們……”

    看著那些個走了的人，孤立無援的羅鳳娟全身顫抖著怯怯地盯著凶神惡刹的小丫頭方婷。

    “要錢沒有，要米，我立馬給！”方婷倒是爽快，本來也是自己借了人家的東西，再說自己家裏還是現在有米，應該夠還的了吧！

    “方婷，五百塊，一分也不得少，這批人不能用，我還能找到其他的不要命的人，下次再來，就是一千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我隻收五百就是，餘下的就給那些不要命的人，總之我要不到錢不會休的。”

    羅鳳娟臉扭屈地盯著方婷，她知道方婷是不要命了，可是她也豁出去了，現在想要帶走那一大一小是不可能了，方婷都知道這事兒了，要是那一大一小真被自己搶走了，自己也落不得個清靜，這事兒簧了，不代表其它的也會簧，她死纏著，她就不信了，方婷不妥協的。